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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嘴对这方面懂得不多,我俩都摇头。
铁军把小盒子又合上了,叹口气说“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耳朵都是被一点点锯下来的,甚至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所以受害者剧痛下,耳朵会有充血反应。”
我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之前接触分尸案,我就觉得赵晓彤很残忍了,能把死者锯掉,现在一看,这纯属是小巫见大巫,这帮绑匪更狠,来个**解剖
接下来铁军有点累,闭着眼睛休息起来。
我把车开到警局后,我们一起下车,去会议室跟杨鑫汇合了。
隔了这么久没见,杨鑫有点沉不住气了,尤其看到那两只耳朵后,脸沉得厉害,连说这案子不好办。
我明白他心里咋想的,这次是绑架案,如果警方费劲一番周折,就算把案子破了,把人质救出来了,但人质身上少了点“零件”甚至变得残废,其家属也容易情绪波动,来一出大闹警局。
我们仨只是过来协助的,所以我稍微考虑一番,觉得还是不过多插手案外的事了。让杨鑫这个当地的刑侦队长,自行想辙去吧。
铁军似乎想跟杨鑫单独聊聊,他也告诉我和大嘴先去休息,不用等他。
我俩没订酒店,就找个地方,拼了椅子,随便睡一宿。
等第二天早晨起来,杨鑫已经把两个耳朵,还有从王明仁身上取得的血液,一起送到省厅了,只是卫海离省厅挺远的,路上要费一定的时间,等化验结果出来,估计得到下午了。
而这期间,我们又着手调查跟绑架案有关的其他事,当然了,绑匪没打任何电话过来,那两个便衣还老实的守在王明仁家里。
我们一起开了个会,包括当地几个刑警。
不得不说,杨鑫是个很有效率的人,他不仅安排人盯着许友文了,还搜集到许友文和其他几个有嫌疑分子的资料。
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很复杂的人物结构图,我是一路听下去的,倒能捋顺思路,但估计这时有外人进来,看着满黑板几乎乱套的箭头和圈,保准头晕。
随后铁军提出另一个观点,两只耳朵既然是活生生锯下来的,受害者肯定会惨叫,绑匪如果把人质藏在市区某个地方,风险极大,因为很可能惨叫声会惊动周围人,甚至引起警方的察觉。
铁军的意思,我们这次重点针对卫海郊区的仓库、附近山区、被遗弃的工地等地方进行排查。
杨鑫考虑到铁军的想法,又综合现有的线索与人力,对参会刑警分了任务,而且时间紧迫,刚一散会,他们就匆匆离开了。
我们仨身份特殊,一时间反倒没事做。铁军还挺“悠闲”拿着笔和白纸画起来。
我凑过去看一眼,他画的是某个图案的一部分,只是他也有犹豫,画一会改一会的。
我猜到了,问铁军“是不是想把昨晚摩托司机手臂上的纹身还原了?”
铁军点点头。最后他用了一个钟头,硬是画出七八个版本来。他把这些画一字排开,我和大嘴跟看展览一样,依次瞧了瞧。
我很集中神经,试图在其中发现什么线索,但看完后,我放弃了。
大嘴跟我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我呢。我又问铁军的看法。
铁军无奈的一耸肩,说他对纹身有过研究,毫不夸大的说,全国范围内的主要黑帮的纹身,在他脑海里都有概念。
他本来猜测绑匪跟这些黑帮有联系,现在却把这观点否了。不过他也强调,他的观点也未必是对的,毕竟可能有所遗漏。
我们把纹身图案的事临时放在一边了。一晃一上午过去了。
等到了下午,省厅那边来结果了,经过法医鉴定,两只左耳的血液有血缘关系,而且小孩耳朵的dna跟王明仁的也吻合。
换句话说,耳朵确实是人质的。我们都默默接受这个结果。这样过了两个钟头,也就是下午三点多,又传来一个消息。
这是线人给的,说在罗山附近,发现有可疑摩托车出入。
我听到后,第一反应是那帮绑匪。铁军和杨鑫态度一致,要立刻过去看看。但铁军担心这期间局里别有啥事,就把这活儿揽下来,让杨鑫留在警局等消息就行。
而且铁军还防着一手。他担心那里是匪窝,这帮悍匪别携带枪械啥的。
他除了带我和大嘴以外,又带了两名老刑警。我们五人都带着枪,铁军还去了趟枪库,拿了这个警局唯一一把步枪。
铁军当着我们面,熟练的摆弄起步枪,还趁空问我“圈儿,对这枪了解么?”
其实它就是一把56式,我在警队见过,问题是教官当时说的很清楚,这枪后座力强,怕我们使用时意外受伤,就没带我们进行射击训练。
我把这情况说了,本来铁军有意让我用这把枪,但看我这老实的态度,他又把枪放到一个长条旅行包里,自己背着了。
我们又带了一些其他必要设备,一起出发了。
考虑到去山区,我们没开警车。五个人,铁军自己一组,其他人俩俩一组,总共骑了三台摩托。
我和大嘴一起,这次由我开车,所以速度不快,跟在铁军他们的摩托后面。
我发现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汽车和摩托最大的区别就是防不防风了,这一路上把我们吹得,等一个多钟头以后,我们来到罗山附近,都灰头土脸的。
有个姓赵的老刑警给那线人打一个电话,我在旁听了几句,知道这线人有个代号,叫洁老儿。
我纳闷咋叫这外号呢?老赵多解释一句,说这线人有点洁癖,外号就这么来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
老赵还问了那处可疑地点的具体位置,带着我们赶过去。
打心里说,我对卫海有一些了解,尤其罗山这里,简直算一个奇景了。首先这是一片山区,放眼一看,少说十多个山峰,错落分布着;其次这里的山,个个又鼓又远,看着像女人的饽饽。
我们来到群山的一个入口处,这里灌木也挺浓。
老赵先带头停车,四下看看,吹了几声口哨。有处灌木丛晃动一番,从里面站出一个人来。
这人年纪不少,穿着一身浅色衣服,隔远对我们摆了摆手后,又一闪身埋伏好。
这就该是老赵了,问题是我观察着他,有一个疑问,他衣服是挺干净,脸却污突突的,乍一看跟四五天没洗脸一样,表情更有些呆板。
我心说这也不像个真有洁癖的样儿啊?我还跟大嘴念叨一嘴。
大嘴回答我“行了圈儿,挑这个干嘛?再说,在这大野外的蹲点,能干净起来么?”
我没法反驳。铁军趁空也问老赵一句“你确定这线人是洁老儿么?”
老赵有点近视,刚才一直眯着眼睛看的,现在想了想回答铁军,说是他!另外那个老刑警也应了一声。
铁军不多问了,我们又一起进了入口。
接下来的路很颠簸,也很不好走,全是泥土。我们为了尽量不弄出声响,整体把车速降了降。
铁军让我们都小心,甚至也都机灵点。
我们都应声点头。但一路上,我们并没遇到啥危险,更没发现啥异常。
这样我们一晃来到一个小山脚下。
这小山挺有特点的,山底的岩壁很陡峭,甚至有一个地方长满了三四米高的爬山虎。
我、大嘴还有那两个老刑警,对这爬山虎没啥感觉,都想着绕过小山,继续深入调查呢。
铁军却喊停,主动开着摩托,往爬山虎旁边凑了过去。我们四个互相看看,全一脸不解,却也陆续跟过去。
铁军把摩托停了,从上面走下来。他举着步枪,又望着爬山虎沉思起来。
我等了有小半分钟,实在熬不下去了,心说有啥好看的?就催促的问一句“铁哥,走不走?”
铁军不仅没回复,反倒把步枪当棍棒用,对着爬山虎戳过去。
刚开始两下,步枪都顶在岩壁上了,甚至还被爬山虎缠了几下,让枪身上全是断枝碎叶。
铁军不在乎,继续戳着。没几下后,怪异来了,步枪竟完全的戳了进去。
我们四个没想到里面是空的,急忙围到铁军身边。
铁军让大家都举枪保护他,他又扒开缝隙,小心翼翼的把脑袋探进去瞧瞧。
等缩回身子,他告诉我们“这爬山虎后面有高两米、近两米宽的空洞。甚至洞穴口还有遗落的吃剩下的食品包装带。”
我怀疑这是不是藏人质的地方。真要这样,我们这次出警的收获可太大了。
当然了,我们也没急着下定结论。
我们四个学着铁军,一同钻进去。来之前,我们为以防万一,也都带了电瓶灯。
这次我们把电瓶灯打开,四条光线,瞬间把这里照的很亮。我留意洞穴壁,没有人工开采的痕迹,很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铁军又带我们一起往里走。不过我们没乱,保持着一二二的队形。
我不知道这洞穴有啥说道,反正一直听到很低的嗡嗡声,似乎是风吹出来的。
这很干扰我们的听力。但不得不佩服的是,铁军耳朵很灵,等我们深入一百多米,来到里面时,铁军突然嘘了一声,又摆手叫停。
我们四个看着他,铁军仔细聆听着,还转头问我们“都听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