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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一个女子,打扮的花里胡哨不说,穿的也有点暴漏,就说她的上衣,穿了一件打底衫,却没带胸罩,让大饽饽上的点点若隐若现的。
我心说这是哪来的?难道走错了?
我没急着开门的同时,这女子等不及了,又重重敲了两声。
我不想理她,转身想往回走,但这女子挺有主意的,再次敲了敲,捏着嗓音喊了句“老公,开门啊。”
我被这句弄怕了,心说开什么玩笑?她老公老公的一直喊下去,连酒店服务员都知道了,过后妲己很可能听到口风。那我岂不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被迫重新回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我沉着脸问了句“找谁?”
女子盯着我嘻嘻笑了,这次她也不喊老公了,反倒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先生,需要特殊服务不?妹子九零年的,收费低,活儿好!”我明白她是啥玩意儿了。我很果断的摇摇头,还摆摆手,有哄她走的意思。
我也这就要再把门关上。没想到这女子往我身后看,急着说“先生你等等,你身后这位先生想让我进去。”
我特想吐槽,心说死大嘴不是在洗澡么?啥时候出来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但别说大嘴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我觉得不对劲,不过没等有下一步反应呢,我就觉得脖颈一疼。
我转回头,看清这女子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正给我脖子打针呢。
她也不是原来贱兮兮的摸样了,反倒一脸冷笑。
我心说坏了,老子中计了,不过药劲上来很快,我就觉得脖子硬邦邦的,整个脸也麻酥酥的。
我瞪个大眼睛,但眼光杀不死人。我身子也很快软绵绵的,有往地上秃噜的架势。
这女子紧忙扶了一把,把我弄到屋里,又把门关上了。
我只能躺在地上,默默看着她,甚至强撑一口气,才没让自己晕倒。
她显得很警惕,静静品了一会儿,听到厕所里的水声了。她笑了,掏出另一支注射器,悄悄握在手心里,又直接走到厕所门前,把门打开一条小缝。
我估计大嘴没留意到门口的微变化,甚至很可能背对着门口。
这女子等着机会,突然把门打开,冲了进去。
大嘴跟我一样中招了,我看不到厕所里啥情景,但很快传来扑通一声。
等女子出来后,她一边摸着身上沾到的泡沫,一边骂了句“两个废物!”
我特想反驳,却反倒脑袋里嗡了一声,双眼上翻,彻底晕过去。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次醒来时,我发现眼前很昏暗,屋顶正中心有一个黄灯泡子,这灯泡外面还围了一个铁丝网。
我不知道这是哪,就挣扎的半坐起来,四下打量。
这是一个木头屋,我身下还全是稻草,有股很浓的霉味儿,远处角落里有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而大嘴就躺在我旁边,还昏睡没醒,我俩一身行头也变了,全是破破烂烂的,像老旧工作服一样的衣服。
我回忆起晕之前的情景了,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他娘的,我们被绑架了。
我也不管身子乏不乏的,赶紧爬起来,凑到大嘴身边,我又是掐人中又是捏大腿根的,总算让大嘴睁眼了。
我看他一时间还有些犯懵,就把之前的事简要念叨一遍。
大嘴急的脑门出汗了,我俩互相搀扶的站起来,对着屋门走过去。
这屋门没锁,我一把将它推开了,但看着眼前情景,我俩都没敢动弹。
我看到黑黝黝的岩壁,还有船的甲板和扶栏了。这船挺大的,船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强力照明灯,这么一弄,外面光线倒是挺足的。
而在我俩前方,有一名壮汉坐在一把木椅子上,他手里拿着枪,正指着我和大嘴。
他表情很冷,身上更是有种很浓的匪气。
我和大嘴赤手空拳,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嗤了一声,那意思让我们快回去。
我俩没法子,硬着头皮又把门关上了。
我有个猜测,这里是某个海上山洞,就是不知道这山洞是天然的还是后天人工开发出来的,至于这船,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辆走私船。
我回想一下,知道我俩遇到硬茬子了,原本跟踪发财树的女人,没想到反倒失策,被对方来个反跟踪,把我们堵在酒店里生擒活捉了。
但我也有疑问,我和大嘴开车回来时,一直没啥异常,对方想跟踪我们,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承认自己有点小慌,却没到心乱的程度,我和大嘴一起坐回到干草堆上,各自缓了缓心情后,我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大嘴也琢磨不明白,他更不接话,一门心思的打量木屋,想逃跑的法子。
其实这木屋没有窗户,墙壁很厚,木质很硬,而在一个墙壁下方,更有一个一尺来长的圆洞,被镶上铁栅栏了,应该用来透气的。
大嘴先摸了摸墙壁,对着砸了两拳,却又疼的直揉拳头。他凑到铁栅栏处,使劲扯了扯,同样纹丝不动。
我比大嘴有觉悟,心说走私犯既然想把我们困在这里,早就算计好了,我们能逃才怪呢。我也没像大嘴这样,凑这“热闹”
又过了一小会儿,门突然开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又立刻跟过电一样,整个人惊呆了。大嘴更是盯着他念叨一句“大维?”
不过大嘴随后改口“你就是走私犯头目,发财树?”
现在的大维,虽然脸还有点肿,跟八戒似的,却一点警察的样子都没有了,还冷笑了笑。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下,也包括那个开甲壳虫的女子。这些手下一看就都是武把子,不好惹。
有个手下还立刻把门前的木椅子拿过来,放在大维身后了。
大维一屁股坐在上面,又有手下拿出雪茄,大维点了一根,吸两口后舒服的一吐烟圈。
这期间我和大嘴在潜意识的作用下,互相凑了凑,挨着站在一起了。
大维指了指我俩,问了句“孙全,刘大嘴,我就是警方一直抓却抓不到的发财树,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得到大维这么肯定的回答,我心里炸锅了,甚至一下联系起很多事来。
为何五年前警方抓错人了,为何牙狗会死,我们那晚在冰厂码头为何会乌龙,甚至为啥我、大嘴和妲己去三娅殡仪馆的那天晚上,会遇到偷袭,乃至于为啥我们能在酒店被擒。
合着我们身边一直有颗定时炸弹。
我不知道妲己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但现在的我没法子把这最有价值的线索露出去,甚至我都怀疑自己有没有机会活下去了。
大嘴也在琢磨事呢,不知道跟我想到一块没。随后他先开口问“你既然是警察,为啥做走私勾当?”
这问题也是我很想知道的,但在发财树看来,似乎很荒谬。
他呵呵笑了,那些手下和那女子也配合着笑起来。一时间笑声一片。
但随着发财树一摆手,这些人笑声戛然而止。发财树故意往前探了探身子,或许是这么一弄,牵动他疼痛处了,他又一咧嘴。
他现在这德行,配合着大肿脸,本来挺搞笑的,我和大嘴却笑不出来。
大维说“大嘴兄弟,我当警察拼死拼活的收入是1,但我日常花销的是2,甚至是3、4或者5。而且我这人天生爱享受,这点毛钱工资怎么够我用呢?再说,我做走私生意怎么了?杀人放火了么?没有!伤天害理了么?更没有!而且我懂规矩,不动中国野生动物一根毫毛,专去泰国,把野生动物肉运回来卖,这叫外田肥水流自家,不像国内某些傻逼企业,把国内环境弄污染了,造出来的成品却全卖到国外去了。”
说到这,大维哼了一声,似乎一想起那些傻逼企业,他的火气就被拱起来了一样。
乍一听,他说的也有点歪理,不过我想的是,野生动物是全世界人民都要用心保护的,没有专属哪个国家的说法,而且他明显在刻意美化自己,不然不图暴利,他咋不去卖一般的牛羊肉呢?
没等大嘴继续问啥,大维再次指着我俩说“你们这帮北方来的专员,真他娘的让人烦,我本想的是,再找个人顶罪,把这案子翻过去得了,但你们死追着不放,甚至鼻子竟这么灵,还调查到我女人阿雅的身上了,我这刑侦队长看样是当不成了,所以也甭鱼和熊掌兼得了。这次回到船上,我并不打算在国内留着,带好钱和手下,一起去泰国逍遥得了,而”他拍了拍自己胸脯“我是很重情重义的人,所以就不杀你俩了,等出了公海,我给你们一艘橡皮艇,你俩能不能活下来,听天由命吧。”
我不信他的屁话,什么重情重义?很明显他逃走时想把我俩当人质,一旦遇到啥变故了,也有要挟警方的本钱。
这时大维不再多说啥了,站起身,心情不错的笑起来,这就要带着手下离去。
我打心里很愁,没想到大嘴却盯着大维,突然干笑起来。
大嘴这笑法我形容不好,不止让人觉得很神秘,甚至有点诡异。
我心说难道大嘴有啥妙计了?但这傻子,有妙计也该跟我私下嘀咕才对,何必在大维面前表露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