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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少了一件对付起尸的法器。”乔宇说道:“要不要紧?”
英姐摇摇头:“不碍事,想起来还有一点后怕,如果我独自一个人过来,恐怕已经变成生僵,家就散了。”
“这个地方这么邪气,那家伙送尸体过来。”乔宇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他想养尸?”
乔宇灵机一动,回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众人,沉声道:“把尸体烧了。”
“你说什么?”黄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必须烧掉尸体,不然把这些起尸重新挖出来,一样会养成至邪的邪尸。”乔宇见他们没有动作,焦急道:“赶快开始。”
燕南摆摆手:“不急,我有法子。”
他站起来,往左右看看,确定方圆几里没有人家,顿时松口气:“我带了炸药。”
乔宇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挖开一个小洞,当能看到里面的尸体时,燕南开始配制火药,点燃后扔下去,迅速跑开,火药在地底爆开,地动山摇,地上的尘土都溅了起来,地下的皮肉炸开,四肢震断,转眼间化为烂尸。
燕南再三确认后心满意足:“现在腿也断了,胳膊也没有了,四肢残骸,就算成了邪尸也没用处了。”
乔宇点头,对英姐说道:“我们赶紧撤,如果有人来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把小洞填上,大致清扫现场,马上撤离此地,英姐一路上安慰大家,这地方偏僻,平时没人来,不少老人知道这里是以前的乱坟岗,颇为忌讳。
大家沉默不语,子时已经过去,现在是凌晨三点,一行人回到家,冲冲洗洗倒头就睡,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到了天蒙蒙的时候,古城里突然响起警报声,还有人大喊起来:“起火了,着火了!”
乔宇睁开眼睛,一骨碌地坐起来,推开房门,就看到西边浓烟滚滚,火光窜得老高,他心里一紧,旁边的房门也被推开了,白颖珊看得分明,说道:“是昨天的地眼?”
“恐怕是。”乔宇刚一说完,白颖珊马上从栏杆越下去,飞奔进厨房找英姐,像一只麻利的猫咪。
没一会儿,英姐就匆忙离去,到古城打听消息去了,五个人陆续起床,洗漱一番后自己整了点早餐,呆在送途客栈等消息。
今天古城的天气不好,天空的云有气无力地趴在半空中,黑沉沉地,随时会下雨的节奏。
五个人坐在一楼厅里,远处的浓烟慢慢淡了,火光也没有了,消防车的声音来来又回回,整个古城有如沸腾了一般,那些声音像隔着一道墙,他们不在古城中,听着邻居发生的事情。
大门终于开了,英姐迈进来的同时,一直欲下不下的雨终于哗啦啦地滴下来,英姐跑进厅里,身上沾了一些雨水,打湿了头发,她的表情较出发前明朗不少。
乔宇放心了,一看就知道没太大的麻烦。
英姐先喝了一杯水才说道:“没事,起火的地方的确是我们埋尸的位置。”
“火势很大,但是……”英姐似乎不知道怎么描述当时的场景:“我去得晚了,火势已经变小,听其他人说,火是莫名其妙地起来的,没有柴火,也没打雷闪电的,地面怎么就烧起来了,消防车过去后灭了火,没有损失才能,事情就完了。”
黄轩松口气:“没牵累我们就好。”
“自然,我也不想惹麻烦。”英姐说道:“这单买卖是我大意,客人来历不明,一送就是七具尸体,我应该更谨慎些,真的对不住各位,让你们受累,还要担惊受怕。”
“这样吧。”英姐说道:“之前的餐费全部退回,房费也不要了,回去的路费我包了。”
“别,一码归一码。”黄轩说道:“该收的你全收,接下来要请英姐帮忙。”
英姐已经大受感动:“你尽管说。”
“帮我们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然后分发给古城里的所有商家。”黄轩拿出阮老板的照片:“你毕竟在古城土生土长,比我们好行事,我们在等,但也不能守株待兔,能做的事情必须做。”
英姐接过照片,疑问道:“这位是?”
“这次来,目的是找到这位朋友。”黄轩说道:“失踪多天,最后来的地方就是古城。”
“我明白了。”英姐豪气道:“我一定办到,你们休息,我现在去办。”
白颖珊连忙阻止:“你先歇歇再说。”
“不用。”英姐说完,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众人面面相觑,燕南责怪道:“你太着急了。”
黄轩无奈:“我只说让她帮忙,没说今天一定要办好,英姐的性子太急。”
肖丽和白颖珊开始收拾客栈,交各个房间都打扫一遍,客房打扫完毕,发现主卧的所在,一楼只有一间主卧,一间厨房还有一个大厅,大厅既是客厅也是餐厅。
主卧的门没有关,两人对视一眼,肖丽顺手推开了虚掩的门,悬挂在床上方的几幅照片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她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回头:“乔宇!”
第297章似曾相识,孩子
乔宇一路小跑过来:“什么情况?”
墙上挂着有一张全家福,英姐和丈夫孩子的全家福,挂在照片的中间,另外还有两幅照片,一张是孩子的单人艺术照,与全家福相辅相成,另外,还有一张老照片就显得格格不入了,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两人的合影,其中一人搭着另外一个人的肩膀,笑得很灿烂,而被搭着肩膀的人正是乔宇的曾爷爷——乔扬!
难得一见的是,乔扬平时总是淡淡的表情,这张照片上,颇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嘴巴微微地嘟起,满复委屈的模样。
就算人有相似,但绝不会连背着的小包也一样,乔宇目瞪口呆:“曾爷爷来过这里。”
“应该是。”肖丽感慨道:“命运的转轮真是奇妙,我们好像循着老一辈的路走,一个地点接着一个地方,总让我们有新的发现,不过,你的曾爷爷在这张照片里有点萌。”
“萌?”乔宇险些一头栽在地上:“哪里萌了?”
“瞧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和你真像。”肖丽对白颖珊说道:“对吧?”
白颖珊颇为认同的点头:“还真是。”
送途客栈只有能通阴阳者能到达,乔扬是猎鬼师,照片上的人看年纪是英姐的祖辈,同样不打不相识,两人相交。
燕南和黄轩过来几个人感慨了一番,肖丽和白颖珊带上了门,客房是公共部分,帮忙打扫还情有可原,英姐的房间是她的私人领地,贸然闯入就不好了。
打扫完客栈,五个人又陷入无聊的境地,坐在厅里的躺椅上,吹着凉风,困意慢慢浮上来,白颖珊百无聊赖,给白安安打了一个电话,因为信号的原因,时断时续,总算把眼下的情况汇报完毕,听说阮建卓仍然下落不明,白安安担忧地挂了电话。
英姐一去就是四个小时,直到午饭时间也没回来,白颖珊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自己进了厨房,肖丽在一边打下手,可惜切的萝卜丝有指头般粗,要不然,择的青菜只剩下中间的心,弄得白颖珊哭笑不得,最终一人包办。
肖丽还振振有词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自己的专长恰好不在做饭上,又问白颖珊是不是全能,白颖珊微微一笑:“我不会捉鬼。”
肖丽的脸僵了一下,说道:“你不会,乔宇会,他会等于你会。”
这丫头刚才在炫耀,真看不出来,白颖珊还有不同的面!
白颖珊淡淡地笑,在厨房里找到其它食材,厨房不大,食材一应俱全,最多的就是各种菌类,正忙乎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英姐!”
声音很熟,正是来过的阴阳眼少年,他走进来,看到空荡荡的院子愣了一下,再看到厨房里忙活的两个陌生人,脸微红,转身就准备走,乔宇叫住他:“等等。”
“你搞啥子?”少年一紧张,当地方言冒出来。
“昨天找你的人长什么样子?”乔宇问道:“那个让你通知英姐把人埋到指定地方的人。”
“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少年一口四川话:“和你长得一样撒。”
黄轩走过来,还是他老道,甩出两张百元大钞,少年拿了钱,态度截然不同:“早拿嘛,我就是靠情报赚钱的情报贩子。”
乔宇抡起巴掌作势要打,少年赶紧低头躲闪,见乔宇没有真打过来,赔着笑脸说道:“三位哥哥莫要激动,我这就开始讲嘛。”
“戴个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口京片儿。”少年特别强调:“和你们一样。”
“个子多高?”乔宇问道。
“中等,一米七五的样子吧。”少年又说道:“年纪大些喽,比你们大,好像有四十来岁。”
“奇怪,怎么觉得在哪见过一样。”乔宇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戴金丝眼镜,四十来岁,一米七五的样子……”
脑子里有点头绪,可抓不住重要的点,乔宇也就作罢,黄轩和燕南对视一眼,燕南问道:“死掉的七个人你以前在城里见过吗?”
“没有。”少年一口否决,但马上话锋一转:“不过在城外见过。”
城里,城外……这小子和他们玩语言游戏,燕南又掏出两张钞票:“这次一口气说完了,七个人在哪里出现,怎么死的,怎么送来的。”
七具尸体来得不明不白,而且一个操着京片儿的外地人对英姐的情况了如指掌,哪里不送,偏偏送到客栈,说明那人知道英姐家里有义庄,可以存放尸体,还有谁比这个少年更清楚地知道英姐的事?
事情的关键分明就是这个中间人!
他自己送上门,黄轩和燕南就不打算放他走,乔宇其实并没有他们俩的感觉,只是隐约觉得少年可能知道一些事情,哪里晓得老道的黄轩和燕南已经像老鹰一般瞄准了猎物!
少年听到两人的问题,突然露出怯意,转身就想走,燕南哪里容他跑掉,伸脚一绊,少年摔倒在地上,本来就体虚的他鼻流冒出来,黄轩顺势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
正巧英姐发完照片回来,刚进院子看到这情景,吓了一跳,匆忙过来想要推开黄轩:“你们这是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
“是个孩子不假,但并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黄轩对英姐说道:“他早知道七具尸体的来历,也是他告诉送七具尸体过来的人义庄的所在,一个外地人,怎么清楚知道你的情况?”
英姐一愣,问少年:“真的?”
面对平时照顾自己有加的英姐,少年羞愧地低下头表示默认,英姐懊恼地上前,蹲下去后一巴掌打在少年的后脑勺说道:“你这个瓜娃子,怎么不早说嘛。”
“我错了嘛,英姐,我真的错了。”少年在英姐面前马上服软:“那个人给我一笔钱,让我不要吱声,英姐你说过的嘛,拿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办好事,人家让我不要说,我就只有不说了。”
“第一次我告诉他之后,他自己上的门,第二次,他自己不好上门,找到我,给我钱,让我通知你,我啥子都没有干,就这两次,一次通情报,一次上门传话。”
第298章已离开,知情人
少年的话这次应该是真的,英姐再次向黄轩讨饶:“算了,算了,反正他都说了,先放过他,他也怪可怜的,就图赚点钱。”
“英姐,你还蛮了解我的嘛。”少年还有空打嘴仗,惹得英姐无可奈何:“你小子少说点话撒,还嫌不够乱的哦?”
少年嘟嘟嘴巴,抬头看黄轩:“可以了嘛,我的腰都要断喽。”
黄轩抬脚,少年坐起来,仍然坐在地上不动:“我哪里晓得惹出这么大的事。”
一句话又让黄轩抓住了马脚:“你知道惹出大事,看来话没说完,你是准备竹筒倒豆子,自己吐个清清楚楚,还是让我们用强的?”
“得,得,得,我自己讲。”少年说道:“事情是这个样子嘀,那天我一个人在街上晃悠,突然有个人冲我招手,他就坐在一家露天的茶楼外头喝茶,我看他长得斯斯文文不像坏人就过去了,结果他晓得我是阴阳眼,能够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在古城,只有英姐一个人晓得我能看到鬼。”少年苦着一张脸说道:“大家都喊我小九,不晓得我的本名是啥子,也只有英姐一个人晓得,就像我的妈妈一样。”
英姐的眼眶微红,转过身去,抹了一下眼角,小九继续说道:“那个人对我很亲切,他没说自己叫啥子,就让我给他当导游,给了我五百块钱,我带他在古城转了一天,他觉得没啥子意思,说真正的鬼城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里就没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套话。”燕南对黄轩说道:“这个人很精明,在套小九的话。”
黄轩默然地点头,冲小九说道:“你继续讲。”
“我身为古城本地人,不能坏了古城的名声。”小九说道:“我就把这里的事告诉他了,我也说了,这个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的,可他只是笑,让我给地址,当天就这么结束了。”
“后来我才晓得,这个人自己跑来了,而且找到地方了。”小九叹口气:“怪不得他能看出来我有阴阳眼,原来自己也是这种人,有两天时间,他就不见了,我没在城里看到他,后来突然出现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人。”
“和我说要给英姐做桩买卖,他的朋友死了,但是情况不对。”小九说道:“必须马上处理,问我英姐的价格就走了,后来不是直接把尸体送来了嘛,我听英姐说了。”
英姐埋怨道:“你当时并没有告诉我有这一出。”
“不晓得为啥子,有种感觉……事情不太对。”小九弱弱地承认:“我不敢承认,英姐,对不住啊,我有点害怕。后来,他又来找我,说尸体给你了,但现在出了一点意外,他必须要出城,来不及了,让我通知你把尸体埋了,而且给了我一张地图,这次他给的钱多,给了我一千块钱。”
“你就晓得个钱钱钱。”英姐怒视道:“把钱还给人家。”
小九赶紧掏出刚才收的好处费,黄轩摆手:“你既然如实讲,这些是你应得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