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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困的缘故,乔宇的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睡着,这一觉直到晚上七点多才醒,睡得全身酸软无力,乔宇翻了一个身,毯子掉在地上也懒得捡,身子呈现大字形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瞪着头顶的灯,怔了一会,才顺手扯开灯。
嘴巴没味,苦巴巴地,乔宇咂巴了一下嘴巴,双脚落地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啊~~”乔宇打了一个呵欠,扫一眼桌子上的白纸,眼睛顿时亮了!
原本毫无内容的白纸上好像有一些黑色的痕迹,一道道地,就是不太明显,乔宇兴奋地一把抄到手里,对着灯光看了半天,脖子都仰酸了,也没看出究竟。
他脑子一转,迅速联系众人,又在床上找了一圈,翻到月牙刃,一起带过去。
黄轩的画廊二楼亮着灯,可惜天色晚了,一楼的前台美女姐姐已经下班,乔宇略微可惜地上楼,客厅里其余四人已经就位,乔宇抱着kfc的全家桶进去,黄轩有点崩溃的感觉:“不能吃完了再过来吗?”
“睡到大晚上,想吃点味道浓烈的东西,你们要不要?”乔宇大方地把全家桶往前一推:“自己动手,丰衣那个足食。”
白颖珊的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好奇劲腾腾地往上窜:“有好事?”
乔宇懒洋洋地掏出那张白纸:“左道家挂的画还记得吧?这张纸从画框里发现的,最开始以为是白纸,可是今天落水了,纸湿了重新晾干发现上面有文字,可惜,怎么倒腾也弄不出来,你们有办法不?”
黄轩拿起纸张,手指在上面一抹,放在鼻下一闻,立刻断言:“有蜡。”
燕南心领神会:“明白了,这是旧上海时期帮派之中最常见的一种秘密联络方式,只要把蜡烧化了,隐藏的字就会冒出来,但因为字迹是用一种特别调制的墨水写上去的,会马上消失。”
白颖珊说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拍照留存。”
黄轩掏出打火机,让燕南拿着纸撑起来,打火机打着后在下面烤,火光浮现,肖丽和白颖现珊眼尖,马上看到纸上的字迹一一显现,白颖珊掏出手机做好准备,肖丽则准备背诵。
黑色的笔划一点点出现,最终汇在一起,形成完整的字体,看着七零八落的字体聚拢,成形,就像亲手布下一个魔术,静等成功。
当最后一笔落下,完整的信出来了,白颖珊迅速拉近,拍照,肖丽则飞速地扫了一遍:“这是左云海的亲笔?”
信的未尾的确署名左云海,真实性就一半一半了。
白纸上的墨迹马上淡化,然后彻底消失,前前后后的时间不过两分钟,乔宇啧啧称奇:“老一辈的智慧真厉害。”
黄轩灭了打火机,甩甩手,催促道:“快看看正文。”
第210章悔过书,控五行
为了看得清楚一点,黄轩让白颖珊把手机连上电脑,把照片调到电脑上放大,上面的文字细密,而且看起来十分急促,这是一封彻头彻尾的悔过书!
“六指讲了真话。”看完信,乔宇的脸一沉:“我曾爷爷是左家出卖的。”
信的原文很长,前半段大致回顾了自己与乔扬在十里洋场相识相知的过程,缅怀了一下过去,两人一个是茅山术士,一个是猎鬼师,因为阴阳术有交集,共同合作对付不少恶鬼,也算是其乐融融。
“关系好并非道听途说,的确有一段。”肖丽冷笑道:“可惜人心隔肚皮。”
接下来的走向有些微妙,刚见识过朱奥翔的心理走向,对人心重新认识的乔宇叹口气,燕南打趣道:“叹气?”
“嗯,知人知面不知心。”乔宇正色道:“兄弟能反目,亲子可杀父母,还有什么值得信任?”
话题未免沉重,肖丽哈哈大笑:“臭小子,你终于长大了。”
“我早成年。”乔宇不满意地说道:“看后面。”
“左云海和乔扬一同专研阴阳术,但乔扬更胜一筹,左云海的胜负欲望强烈,神秘人出现,用鬼铃当作为交换,让左云海监视乔扬的一举一动。”肖丽说道:“而且,让左云海拿六指做试验,研究阴阳术提升道行。”
白颖珊摇头:“这个神秘人揪住了左云海的软肋,一举一动都正中左云海的下怀。”
“说明这人极擅长观察他人,对心理学也有研究。”黄轩转而说道:“但旧上海时期,心理学不像现在这么发达,说明此人不是学术派,天生的。”
乔宇“呃”了一声,双手抱住肩膀:“可怕。”
“乔宇与自己的三位结义兄弟突然远行,左云海将他们的行踪报给神秘人,但之后这四人不知所踪。”燕南说道:“左云海虽然知道与神秘人有关,但见识过他的厉害,不敢声张,死前才留下这封信说明原因,藏在相框里。”
乔宇闷哼一声:“我上辈子瞎了眼。”
其余人相视一笑,燕南大笑:“没错,你上辈子的确瞎了眼,认错了兄弟。”
乔宇抿紧嘴巴:“这辈子不会了。”
众人都感觉心里有点奇怪的热流跑出来,肖丽说道:“颖珊姑姑说过,我们四人的曾爷爷是结义兄弟,左云海虽然和乔扬交好,但没有结义的情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他是在四人之外的,另外三个人和乔扬共同进退。”
燕南猛地说道:“我们也一样,既然开端是四个人一起失踪,现在我们四个人也是紧紧绑在一起的命运。”
黄轩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四个人效仿曾爷爷辈,成为结义兄弟,之后有难同当!”
乔宇挑挑眉:“只有难,福呢?”
“能共难才能共福。”黄轩笑道:“共福不共难的不是兄弟。”
“我赞同。”燕南和肖丽脱口而出,四人的手放在一起,重重地往下一压,肖丽抛个媚眼给白颖珊:“妹妹,以后咱们四个人就得围着你转了。”
“为什么?”白颖珊的发问让四个人直接愣住了。
燕南笑笑:“怎么这么问?”
“如果乔扬当初没有认识白素素,一切就不会开始,事情的起源是白家,是白家害死了他们。”白颖珊的眼眶微红:“如果这次……”
“没有如果。”四个人异口同声。
燕南说道:“颖珊,我们的曾祖辈做了共同的选择,帮助自己的结义兄弟,我们这一代更要找出父辈失踪的真相,不仅仅是为了你,你是个敏感聪明的姑娘,不愿意拖累我们,但这一代和曾祖辈不同,我们已经是局内人,跑不掉的。”
“咱们四个结义不算上你,谁让你是乔宇未来的老婆?”肖丽打趣道。
白颖珊紧紧地握紧手,手背上的一瓣白莲悄然绽开些许,乔宇眼尖,一把抓起来:“第三瓣,你刚才什么感觉?”
“不知道。很复杂的感觉。”白颖珊说道。
黄轩顿时紧张:“第三瓣已经微开,我们找狐舍利的进程必须加快。”
“言归正转,这封亲笔信的最后提到一件事情值得关注。”乔宇悄然用力捏了一把白颖珊的手,然后正色道:“左云海惧怕这个家伙,直到临死的时候才敢写下悔过书,对这个家伙的样貌形容不多,但提到这个人可控五行。”
金木水火土就是五行,阴阳生五行,乔宇的脸往下一沉:“可控五行。”
“怎么,很厉害?”肖丽问道。
乔宇无奈地摇头:“不是很厉害,是非常厉害,这么说吧,我们所处的空间都是大自然,一定避免不了五行的构成,就拿我们现在的空间来说,有土,有水,有火,有木,也有金,五行齐备,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操控这些东西为他所用。”
乔宇突然顿住了,眼神也直了,白颖珊问:“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五行,我懂了。”乔宇说道:“水也是五行之一,六指说过,二十年前他曾经去过鬼崖,就在我们父亲出事之后,他去的时候尸体同样不见了,现场有大量的水渍,水,那家伙是控水杀人。”
燕南沉声道:“这样就联系上了,左云海的遗信给我们提供了有利的价值。”
“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黄轩说道:“地生胎?”
“极有可能老爸他们已经摸到些许情况。”乔宇说道:“那家伙是地生胎,或是和地生胎有什么联系,但在深入的时候被那家伙灭口,不,不对,现在留了我父亲和另外一位叔辈的性命,这家伙准备用来威胁我们。”
“对他来说,这是一场游戏。”黄轩正色道:“他享受拽着绳子,看我们胡乱摇晃的感觉。”
“他的目的是阴阳书。”肖丽淡淡地开口:“这是否说明,阴阳书也是他的软肋?”
“取出阴阳书势在必行。”白颖珊沉着地说道:“我会和你们一起努力。”
“狐舍利要找,月牙刃也要找。”黄轩不愧是当老板的人,思虑清楚,细节全记住。
乔宇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第211章直播,尸斑
“笑什么?”肖丽敏感地抓住乔宇的表情:“关于月牙刃,你有眉目?”
“当当当当当,看这是什么?”乔宇像个调皮的孩子献宝,一把掏出月牙刃:“老天爷帮忙,那只猫灵的出现把月牙刃带出来了。”
“死去活来的家伙。”肖丽自然记忆犹新,那家伙害得自己被记者追着跑,现在进殡仪馆还要戴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乔宇把上一桩买卖讲完,黄轩马上脱口而出:“去鬼崖之前,伤害姑姑之后的时间段,月牙刃在这期间丢失,说明你爸在那个时间段去过那里,我们有必要回去一趟。”
这个早在乔宇预料之内:“放心,我记得路。”
肖丽的手机响起,接起来,冷冷地说:“喂。”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急促不已,肖丽大步流星地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里面正直播一桩挟持人质事件!
事件的主角是朱奥翔,他手里拿着一柄尖刀,横在一名妇人的脖子上,双眼通红不说,脸上一侧还有些许暗影,肖丽凑过去看:“是尸斑。”
“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积坠,尸体低下部位的毛细血管及小静脉内充满血液,透过皮肤呈现出来的暗红色到暗紫红色斑痕,这些斑痕开始是云雾状、条块状,最后逐渐形成片状。”
正好镜头拉近,肖丽手指点在朱奥翔的脸上:“看,现在是条块状。”
“活人现尸斑不科学。”乔宇心里一动:“防腐药水!”
“我的担心成为现实。”肖丽说道:“他第九次死亡出现了腐烂情况,主要是器脏,溺水死亡的人腐烂进度会加快,所以我判断后迅速注射防腐药水,但他活过来了。”
白颖珊明白了:“就算他活过来了,但是改变不了器脏腐烂的事实,现在情况加剧。”
“没错,加剧的最终结果是——死。”肖丽说道:“但他现在发的什么疯?”
乔宇无奈地摇头:“我怎么知道。”
就在此时,白颖珊惊呼一声,原来朱奥翔挟持人质往天台边上冲,身子往后一仰,两人险些掉下去!
镜头里还有熟悉的面孔——官晶晶,她此时充当了谈判专家的角色:“朱先生,你冷静一点,她是你的母亲。”
乔宇皱了下眉头,朱奥翔神经质地摇头:“我不是怪物,不是!”
“朱先生,您冷静一下,没有人提到这个词。”官晶晶经验丰富,对方对“怪物”两个字极敏感,她就刻意避开这个词:“您看,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太危险了,如果有差池就来不及了,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量提,我们尽量满足。”
“我要见一个人,乔宇,把那个小子带过来!”朱奥翔激动不已,一只手胡乱挥舞,口水也喷出来,从镜头就能看到。
官晶晶马上回头,镜头里她的脸有些无奈,颇有些“又是这小子”的意思,对上她的眼睛,乔宇叹息一声:“我也不想。”
马上乔宇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他就说:“看新闻了,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乔宇马上冲进镜子整理头发和衣服,要上镜了!
一辆车把所有人拉过去,大晚上的帝都还灯火通明,如果不是暗巷的游魂,还有大马路上到处飘浮的鬼们,这地方夜如白昼。
朱奥翔所在的是一处老楼,不高,十四层,楼底下聚集了一大帮子人,个个像伸头鹅拉长脖子往上瞧,头顶还有老化的电线,横七竖八,像蜘蛛网一样。
打楼顶跳下来,首先得撞上晾衣服的竿子,然后哗啦啦地往下,撞到电线,如果没被电死,就会摔在二楼的雨棚上,在尼龙布的弹力下再摔到地上。
运气好,不会死。
但是,朱奥翔是一个死去九次的人,运气好个屁呀,他死不要紧,听肖丽的意思反正活不了,可是,会拖累另外一条人命。
他们挤开人群往楼上走,听到骚乱的人群一直嘀咕。
有人着急:“年纪轻轻地这么不孝顺,听说那个女的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