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上玖殿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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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茫昂头:“我、不会死……”

    谢姐姐放眼看向波澜壮阔的江面,“你不用追问,我说你不会,你就不会。”

    保安大叔吸着烟陪我吹风:“我还以为你是为情所伤,想不开呢。没想到你这孩子求生欲倒是挺强!”

    我深呼了口气,放松下来:“既然暂时不会死,那我就没什么可抑郁的了。人世间,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爱情,没有亲情稳固,没有友情轻松随心……

    更何况,我和他之间还称不上有爱。充其量也仅是我喜欢他,然后他却喜欢别人,我破防了而已。如果只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我就要寻死觅活,那也太没脑子了点。”

    “你能这样想,最好。”

    谢姐姐扶着栏杆看大海,声音清冷,没有任何起伏:

    “男人,只是我们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爱,本身就不会给人带来太多价值。

    他既不能像你父母那样,含辛茹苦将你养育大,在你生病失意的时候一颗心都牵挂着你,也不能像合作伙伴那样,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不假思索的第一反应就是救你。

    他最多,只能陪着你生活,满足你的精神需求。可如果连精神需求他都给予不了了,你还要他做什么?你是一个人活不下去吗?

    在他没有出现的那些年里,你自己不也过得很好吗?

    祝漓,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左右,也不要将自己托付给任何人照顾,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想要什么,也没有人比你自己更爱你。”

    我听罢,赞同地点头:“我知道……”

    保安大叔忍不住笑:“这一点,听你令姮姐的,她是过来人。”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谢姐姐和宋堂主……”

    我听见月红姐叫谢姐姐皇后娘娘了!

    月红姐之前和我们八卦过,宋堂主的前世是一名亡国之君,他生前独宠青梅竹马的贵妃冷落皇后,后来京城城门失守,是皇后怀着孕带兵杀了出去,给他争取了逃离皇宫的机会,最后皇后死在了城门外……宋堂主也没逃,在宫内抹脖子自尽了。

    谢姐姐如果是宋堂主结发妻子的话,前世应该很爱宋堂主吧,可为什么昨天与宋堂主相见,谢姐姐却好像根本不乐意搭理宋堂主?

    谢姐姐听我提及宋堂主,眸底的光沉了沉,眉宇间尽是凌冽寒意:“你听说过关于我们的事?也好,就让我这个前车之鉴,来告诉你爱情这种东西,究竟有多廉价!”

    谢姐姐深吸气,目光落在江那头的初升红日上,缓缓说道:

    “当年,我父亲是当朝的骠骑大将军,受先皇所托,掌全国兵马,手握兵符,风光无限。

    我和他,原本是先皇赐婚,尚在襁褓,就有了婚约,只是我年幼时体弱多病,很小就离开京城,去千里之外的万安寺拜师学武功了。

    他也许,后来已经忘记了,我六岁那年,他七岁,初雪之日,他拽着我的马,强行把一束梅花塞进了我怀里,告诉我他等着我回京,等我回去,他就娶我。

    那时我们都还小,年幼时的许诺,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当然,后来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十八岁那年回京准备和他的大婚,原本我是怀揣着小女儿家的欣喜与羞涩,去和他重逢的,可谁知,他不但早就忘记了我,身边还多了个青梅竹马。

    大婚前夕,他公然在朝堂上指责我父兄拥兵自大,说我、无才无德,不堪母仪天下,让我与父兄,一时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帝后大婚当天,他不仅先一步命人将自己的青梅竹马抬进宫中,还在自己的寝殿,让青梅竹马着正红凤袍,与他单独拜了天地,许了结发白首之盟。

    正午时分,我这个皇后的凤轿才顺利进入宫门,他赌气不肯来迎我,是我一个人盖着盖头,走完了帝后成婚的所有流程。

    洞房花烛夜,他意料之中的留在了青梅竹马房中,而我,只能对着那瓶已经枯萎的梅花,燃尽龙凤双烛,干坐一夜。

    宫里人人都道我这个皇后当的不光彩,是我父兄仗着手里兵权,逼着皇帝娶的,贵妃才是皇帝的真爱,索性我出生在将门,本就对宫中争名夺利没什么兴趣,所以哪怕他步步为营夺了我皇后的实权给自己的心上人,我也从未同他闹过。

    入宫那一整年,我俩应该能称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吧,我的皇后殿,其实也是实际意义上的冷宫。

    后来我父兄看不得我在后宫受委屈,就联合朝臣逼他临幸我,那晚,他对我百般羞辱,甚至在那种时候吹灭了灯烛,口中唤着他青梅竹马的名字。

    完事后,他披上龙袍走得飞快,次日,他就断了我宫中的例银,栽了我身边的宫女太监。

    我知道,这是他在报复我。

    后来,他重用贵妃的父亲,不顾众臣的阻拦派我父兄前去迎战,连下三道圣旨逼迫我父兄乘胜追击,以致,我父兄落进敌国圈套,战死沙场。

    他如愿以偿地收了兵权,但却被贵妃那个脓包父亲怂恿,乱下决策。

    我晓得他听不进去我的话,就让他身边的公公代为进言,但,虽然成功阻止了他几回,可他还是听从自己老丈人的意见,主动出兵直面攻打敌国。

    贵妃那个父亲啊,就是个庸俗的蠢材,以前只是个编修皇家史册的文官,但彼时,他器重自己的老丈人,升他为丞相……

    呵,我知道,下一步就该,废后,立贵妃为后,毕竟,丞相之女,堪任国母。

    只可惜,他们赌输了,直面出兵不但没能力挽狂澜,反而加速了离国的灭亡。

    国家危难时,他得知我有孕,第一反应,就是让人逼我喝落胎药。

    他迫不及待想要废了我,奈何,城破之日,他的那个蠢货老丈人弃城逃了,他自身都难保时,还拼了命地在宫内到处寻找他心爱贵妃的影子,他要带着他的贵妃一起走……全然没管我。

    我那时早已被他的薄情伤透了心,想着城破国亡也是个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点。于是我就带着皇宫内余留的那部分兵马,冲了出去。

    临走,我嘱咐太监总管立即带他逃出皇宫,我给他们争取时间。我不想活了,不如成全他们。

    再后来,我以一敌百,终归还是被敌人万箭穿心了。

    不过我不后悔,我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死,我是为了离国而亡。

    我不能左右自己的生死,但我可以选择自己用哪种死法结束一生。

    战死殉国,总好过被帝王废弃,一杯毒酒毒死,那样太窝囊了,殉国,至少在如今的历史上,离国的最后一位皇后,还是活得潇洒,死地轰烈。”

    我突然,有些心疼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后娘娘……

    她死之年,应该还不过二十岁吧。

    “宋堂主死后做了皇封堂的堂主,所以你就留在阴间做了阴差。”我低声问。

    她闭上眼睛,面色凝重:“嗯,地府欣赏我的能力,就给了我留在地府任职的机会。”

    保安大叔抽着烟,调侃道:

    “她下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冥界阴差选拔的大考,本来几位判官是想留她在冥界给自己打下手,但她运气好,恰好碰上了出巡的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了解到她生前的遭遇后,就觉得她这种江门虎女在地府干文职太屈才了,便破格允许她去考地府公务员,结果她也是争气,一考就考上了!

    后来,就被酆都大帝安排进六道宫,侍奉后土娘娘去了!

    头些年后土娘娘归位,看中了她,还给她升职加薪了,如今谢大人在地府混得极不错,风生水起!

    在后土娘娘身边办事,可比我们这些勾魂鬼差还威风!”

    “这就难怪,怪不得谢姐姐对宋堂主冷冰冰的。”我恍然大悟。

    谢姐姐冷哼一声,清醒道:

    “爱情,是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承诺可以改,人可以变,说过的话可以反悔,喜欢的人也可以抛弃。

    女人,永远不要把自己变成男人的附属品,不要让男人主导了你的一切,不要对他过度依赖。

    就像这回,哪怕他从前再护着你,待你好,在二者必须选其一的生死存亡关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转头奔向另一个女人!

    男人口中的喜欢,不一定是真喜欢,男人嘴里的不爱,也未必是真不爱。”

    男人嘴里的不爱,未必是真不爱……

    这句话,让我醍醐灌顶。

    “别人抛弃你,你也不要别人,这世上本就不是谁离开谁就活不了,你离开他,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离开他、不要他……

    嗯,或许早就该这样了。

    十点多,我和谢姐姐一起回的家。

    可能是因为我昨天的动静整得太大,今天家里的氛围,颇为怪异。

    好像大家都在,连以前不怎么露面的苏堂主此时都在家里撸一脸不爽的白君。

    乐颜是第一个跑过来和我打招呼的,亲昵地挽住我胳膊小心翼翼问:“漓漓,你早上去哪了?怎么没和我说一声……下次再出门,记得叫上我啊!”

    我淡淡回答:“出门吃早餐去了,下次我喊你。”

    赵青阳闷声咳嗽了下,走过来,从身后变出三张门票:“看!这是市动物园的门票,今天想不想出去走走,我带你去看小动物啊!”

    我恹恹抬头,看见屋里苏堂主与宋堂主身后的那些仙家,无奈道:“家里动物还不够看吗?”

    赵青阳一顿,嘴角直抽。

    乐颜默默把赵青阳手里的门票夺过去,攥成纸团扔掉,接着笑吟吟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我心烦叹气:“乐颜,我刚吃饱。”

    乐颜:“……”

    赵青阳无计可施地偷偷冲那些人使眼神。

    月红姐紧接着摇晃大尾巴迎了过来,歪头卖萌:“漓漓,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了?要不然月红姐给你捏捏?”

    我转身要走:“不了,本来骨头就断了,再捏我得死给你看。”

    “我抓鬼给你玩怎么样,或者我带你去爬树摘果子!”黄大头跳过来拦住我,热情地问。

    我心累摇头,稍稍提起自己的裙摆,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腿,“我腿脚不太方便,连高跟鞋都不能穿,爬树,一点也爬不了。”

    狐老三抬起爪子心疼地摸摸我腿上密密麻麻的血口子,唏嘘道:“我可怜的娃啊,怎么摔成这样……”

    谢姐姐冷道:“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她的身上,全是伤口。她只是个人,不是你们的同类,她是真的会死。”

    狐老三与黄大头噎住,相视一眼,不敢再说些什么。

    “我这里有草药,我们堂主特意吩咐让我给你准备的。”

    一位满头长着绿藤条、大约一米高的老爷爷拄着拐杖也走过来,手里还抓着一把新鲜草叶子:

    “娃啊,这些对皮外伤特别有用,使用的时候只需要碾出汁,敷在伤口上。”

    我礼貌伸出双手接住:“谢谢。”

    “你今天打算做些什么?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苏堂主好心提议。

    我摇头:“不了,今天打算睡觉。”

    “生病的时候是该多歇息,但是今天天气不错,要是一觉睡过去了,有点可惜。”宋堂主温和说道。

    我低头,心酸笑道:“没什么可不可惜的,未来还有很多个好天气……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想清静一下,一个人待着。”

    宋堂主瞧了苏堂主一眼,见苏堂主也没办法地叹气,只好不再多说。

    “你们忙,我先回房间了,午饭不用喊我,我和乐颜一起吃。”

    我说完,拉上乐颜一起上楼。

    月红姐她们还在楼下急得不行:“怎么办啊,她都不买账……”

    “小丫头都想轻生了,这状态不好啊!”

    “万一没人陪在她身边,她她她、自杀怎么办?”

    “不是还有乐颜吗,暂时应该不会出事。”

    “九爷,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让你发癫,让你花心,让你脚踏两只船!”

    “月红,冷静。”

    “堂主!这让我怎么冷静嘛,以前漓漓只是憋屈,一直在忍,现在呢,一看就是绝望了。女人一旦进入了这个状态,那九爷你就离变前任不远了。”

    “话说回来,九爷,你不会真的喜欢小莲花吧?”

    “滚。”

    “九爷你怎么、还急眼了呢……当初选择小莲花的时候,不是挺坚定的吗?”

    “老三,你怎么能把实话说出来呢!九爷不要面子的吗?”

    “哦,我的错!”

    “老黄,老三,你俩不许一唱一和!”

    “知道了……堂主。”

    回到卧室,我疲倦地往床上一躺,将手里的草叶子交给乐颜,趁机使唤她:“呐,帮我敷药!”

    乐颜顿了顿,随后立即殷勤地将东西接过去,找了工具,把草药捣出汁,轻手轻脚的给我敷上——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早上你家老爷子打电话给赵青阳了,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把银行卡余额都转给了他……

    你家老爷子很厉害,三言两语就从赵青阳那诓出了真相,赵青阳不是不想给你瞒,而是压根瞒不住!

    老爷子很担心你,本来是想让赵青阳帮忙跑一趟出去找你的,但听说谢大人也在,就直接让赵青阳把手机给了谢大人。

    啊对了,你爹……似乎和谢大人很熟。”

    我趴在床上好奇拧眉:“我爸和谢姐姐熟?我爸怎么会和阴差很熟呢?”

    乐颜摇头,道:“那谁晓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我问赵青阳,赵青阳叽叽歪歪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告诉我他老师很厉害,比他还厉害。”

    掀开我后背上的衣物,她惊了下,难以置信地伸手,小心抚摸我背上的伤痕,又生气又心疼:“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谁干的!我去掐死他!”

    我托腮深呼吸:“撞到了石头上,石头上有很多尖锐突出的地方,然后就擦破皮了呗,你放心,不是很疼。”

    她红着双眼忍住怒意给我上药,愤愤不平道:“他们都说,你有轻生的念头,漓漓,一个臭男人而已,咱不要了还不行吗?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值得吗?”

    我闭上眼睛:“谁说我要轻生了?”

    “那你不声不响地就跑了出去……”

    “我不是把手串还回去了嘛,我以为我要死了……早上突然很想吃我们以前常去那家包子铺的肉包子,你又没起床,我就自己去了,本来是想在自己死前满足口腹之欲来着……

    我把钱转给我爸,是害怕我挂了,我的钱取不出来。你也知道,我妈妈的病需要很多钱去治。”

    她哽咽了一下,提起哭腔:“漓漓……”

    我赶紧安抚:“不过谢姐姐和保安大叔说,我不会死。既然不会死,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会死,他们说的算吗?”乐颜忧心忡忡地问。

    “他们是鬼差,人死不死他们决定,他们说我死不了,我肯定没事。”

    乐颜帮我敷完药,整理好我背上的衣物,气不过的哐一声把捣药工具重重放在床头柜上,“都是那个渣男九爷和那朵死白莲干的好事,我去给你报仇!”

    说着起身就要出去,我不放心地出声阻止:“乐颜你别冲动,你去能干嘛?”

    乐颜气鼓鼓道:“我不能揍她们一顿解气,但是我能气死她们!漓漓你放心,我带月红姐一起,绝对不让自己吃亏!”

    “乐颜……”

    我拦不住她,也不想再和她折腾,想着楼下大家都在呢,赵青阳至少不会让乐颜吃亏,有月红姐保护乐颜,莲芯不敢在众目睽睽下拿乐颜怎么样。

    同理,就乐颜那三脚猫功夫也报复不了莲芯。

    不如随她去算了。

    反正也闹不出什么水花。

    身上敷了草药,我趴在床上无聊地面朝窗户看窗外树影摇晃……

    看着看着,视线就模糊了。

    睡得正熟,忽然感觉背上凉凉的,好像有人在用指腹温柔帮我清理背上草药。

    我浑身骨头酸痛,不太想动。

    能在这个时候进我房间,还帮我清理草药碎渣的,也就只有乐颜了。

    “你回来了,心里舒服了?没有吃亏吧!我已经是战损版了,你可千万要稳住……”

    我趴在枕头上,盯着窗外哗哗作响的树叶子,无精打采:“其实,也没必要再惦记这回事了,他没错,莲芯也没错,错的是我。”

    深呼吸,我忍不住自嘲:“仙家怎么可能喜欢人,就像人不可能喜欢上比自己低一等的生物,门不当户不对。无所谓,早些认清事实也挺好。

    从今往后,我和他们再没有任何瓜葛了,谢姐姐说得对,我不能把所谓的爱情视作生命,我要好好活着,活下去,赚很多很多钱。

    我决定了,明天我就去群里接债,这样也能离他们远点。”

    身后人帮我清理背上药渣的手一顿。

    我听她久久不说话,好奇道:“你怎么沉默了?难道是在外面吃亏了?”

    身后的人继续取出药膏抹在我背上,我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是浑身骨头太酸了,根本提不起劲。

    试了一次失败后,我趴回枕头上,拿起手机准备看看现在几点了,但,手机屏幕却正好照到坐在我床边,拧紧眉头,小心翼翼帮我上药的墨衣男人身影……

    是他!

    我手上一抖,手机掉回床上。

    下一秒我就抓起手边的床单,忍痛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扬起床单就将裸露的后背罩住,警惕地往床里侧躲。

    身上的伤因为突然大幅度的动作而误被扯裂了好几处,我疼得倒抽气,满头冒冷汗,后背重重撞在了床头,得亏我及时咬住了牙,要不然得惨叫出来……

    “漓儿……”他一手拿着白瓷药瓶,一手伸过来要碰我,我情绪激动地往床头贴得更紧了,都能隐约感受到有血混着汗水浸湿了后背床单:“你别碰我!离我远点!”

    他被我这一吼给吓得立即缩回手,深眸蒙上了一层淡淡水雾,想和我说些什么,又迟迟不敢开口。

    我戒备心极重地盯住他,喘息着先发制人:“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你不能乱碰我!”

    他脸色难看地攥紧手,用着几近祈求的语气和我说:“漓儿,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想也没想就激动拒绝:“不能!该说的昨天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你既然已经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就放过我好不好!”

    “漓儿……”他哽了哽,眸光黯沉:“你是我夫人这件事,这辈子都不会变。”

    “是我的这辈子还是你的这辈子?我的这辈子差点就了结在昨天了,你真想让我把命还给你吗!”

    他见我愈发崩溃,强势地抓过我胳膊将我收进怀里抱住,哑声痛心道:“你别这样漓儿,我昨天不是不救你……”

    “二选一的时候,你已经给出了答案。”

    想到昨天那寒心的一幕幕,我就没出息地湿了眼眶,止不住的悲伤在心底泗流,泪珠子接连往下掉:

    “你是喊了我,可你最终的选择还是她!你还想怎么骗我,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明明先前就晓得我排斥她,可你还是明面帮我背地帮她,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还故意和她越走越近,她在外受伤的时候,你第一时间赶过去,回来亲自帮她疗伤,你俩在房间里相拥,我不是没看见。

    是我蠢,我总觉得青阳哥说得对,论先来后到也是她先来的,你和她有点感情也正常,我甚至还想过努力把你的心抢过来,我想过和她竞争,追求你,让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超过她!

    前几次,你哄我,我就原谅你,你以为我是真大度吗?

    我是怕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消失了,我是怕我要再不大度点,和你作和你闹,就更没资本和她竞争了!

    原本,我才不会把自己变得这样不值钱……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和我说你喜欢我,给我希望,让我有胆子和莲芯较量!

    是你给我底气,让我深信你对我有感情,深信你只喜欢我,对莲芯没有任何想法,让我觉得我只是在合理守护自己的婚姻!

    可结果呢?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个被你们愚弄的小丑!

    你明明就是喜欢莲芯你为什么不承认呢,你送她可以感应到她是否有危险的项链,她只需在家里略施小计,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

    九苍,三次,你已经为了她,放弃我三回了。九苍,事不过三,我认清了,也死心了!”

    “漓儿。”他抚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自责地哑了声:“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晚了!”我狠心推他,没推开,泪流满面地苦笑:“我不会再让自己上当第四回了!帝九苍你放开我,别抱我你放开!”

    任凭我怎么在他怀里挣扎他都不愿意松开我。

    “我不放,漓儿你是我夫人,我说过,我此生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不是你夫人,我们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

    “当年黄纸红字定的婚书,你说没有便没有吗?”

    “那不算数!”我痛苦到发疯。

    他态度强硬地按住我,颤着声坚持道:“怎么不算数,表文上达天庭,你我的婚姻关系是老天爷认可的!”

    “你总是骗我,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放开我!”

    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精神濒临崩溃时,脑子一热,朝他肩膀就狠狠咬了下去——

    顷刻间,血腥味充斥进整个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