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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随口一说,心里并不倾向于萧熠惹赫饶了,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熠很在意赫饶。他那么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真是把赫饶放在手里,含在嘴里都觉不够妥当。
楠楠就在房间里,想再隐瞒什么根本不可能,赫饶坦言:“我们分手了。”
“分手?”徐骄阳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伸手去探她额头:“你没发烧吧?等了九年的男人,说不要就不要了?舍得啊?”
赫饶格开她的手:“我没开玩笑。”
徐骄阳看她的样子也挺认真,她在单坐沙发里坐下,和赫饶面对面:“说说吧,怎么漫天都是萧熠和小女孩的报道?今年流行这个嘛,邢唐的绯闻还没落幕呢,萧熠就来接班了。或者,他也藏了个私生女被你发现了?”注视赫饶神色清淡的脸,她说:“我在飞机上仔细想了想,只能是这孩子和你有关,才能把萧熠和邢唐联系在一起了。赫饶,这一次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凭徐骄阳的个性,一旦把楠楠的身世告诉她,就等同于萧熠知道了,所以,赫饶并不准备如实相告:“骄阳,你和语珩是我最好的朋友,但请你原谅,目前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有个女儿,今年五岁了。”
“你有个五岁的女儿?”徐骄阳注视她无懈可击的脸,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连女儿都生了?孩子他爸是萧熠?”
连她都认为是萧熠,难怪萧熠自己也怀疑。
赫饶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摇头:“你别猜了,能告诉你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你隐藏的够深的啊。”徐骄阳依然是一副愣愣的表情,显然是接受无能,“你女儿都五岁了,我居然还在耍单儿?这世界,太偏心了。”
卧室的门的在这个时候打开了,睡眼惺忪的楠楠出现在门口,糯糯地喊:“妈妈。”
赫饶朝她朝手:“到妈妈这来。”
楠楠小跑到赫饶跟前,借助她的手爬到她身上,坐到妈妈怀里:“妈妈你哭了吗?”她边说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摸摸赫饶的眼睛。
“没有。”赫饶以手指梳理她睡得乱乱的头发:“妈妈只是没睡好。”
楠楠把小脑袋枕到她颈窝:“那妈妈你再去睡一会吧,楠楠陪你。”然后看向坐在对面的徐骄阳:“阿姨好。”说话的同时小胳膊牢牢地搂在赫饶脖子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早雾射进房间里,点点的金色光斑落在赫饶和楠楠身上,让这一对她眼里的新生母女显得那么的和谐温馨。
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特警赫饶,竟然是一个五岁女孩儿的妈妈了。原本徐骄阳无法想象她作为母亲的样子,可此情此景,她温柔的言语和表情,是那么的自然温暖,徐骄阳不得不信。
她把视线投向安安静静窝在赫饶怀里的小女孩儿身上,楠楠此时穿着鹅黄色的棉质碎花睡裙,头发被睡得乱蓬蓬的,唯有刘海儿被赫饶用手指梳理整齐了,乌黑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她。
徐骄阳的心瞬间融化了,也顾不上审赫饶了,她朝楠楠伸出手,笑得比平时温柔一百倍,“小卷毛,过来让阿姨抱抱。”
楠楠似乎不太喜欢“小卷毛”的外号,她在赫饶怀里扭了扭:“阿姨我叫楠楠,邢楠的邢,邢楠的楠。”
“邢楠?不是我说你……”孩子面前,徐骄阳还算有分寸,她及时打住,以责备的眼光看向赫饶:“邢唐便宜占大了啊,白捡了个女儿。不行,明天改姓徐,叫徐楠。”
楠楠嘟着小嘴:“邢唐是我干爹。”
“那我就是你干妈。”想想又觉不对,徐骄阳自我纠正道:“我是你姨妈。”
楠楠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是大姨妈还是小姨妈啊?”
徐骄阳险些一口血吐出来,她走过去把楠楠硬抢过来抱住:“小鬼灵精,敢说我是你大姨妈!”
楠楠被她触到了痒痒肉,咯咯地笑。
赫饶终于也弯唇笑起来。
八点左右邢政打来电话,赫饶才想起来昨天下午赶着去c市接楠楠忘了去医院复诊。
徐骄阳听出是邢政的声音,又看看赫饶微肿的右手,劈手接过电话:“你准备着吧,等会儿我送她过去。”挂了电话她骂赫饶:“你是不想要这手了是吧?就算和他置气,也不能任由它残废啊?除非你是不想当特警了。”
赫饶当然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挫了一下,应该没事。”
“我看你是该回炉了。”徐骄阳哼一声:“凭你的身手收拾他不该像玩似的吗?怎么,下不了手,还反而把自己弄伤了,你说你丢不丢人,缺不缺心眼?”
被她像绑架似的抱在怀里梳头的楠楠闻言替赫饶说话:“我妈妈是最聪明的,才不缺心眼呢。”
徐骄阳轻轻扯了她头发一下:“大人说话,小孩子儿别插嘴。”
楠楠嘟着小嘴表示不高兴,徐骄阳却一点当姨妈的样子都没有,疯疯颠颠地捏她脸蛋:“你这心眼儿啊,看来是随了你爸了。”
“骄阳!”赫饶喝了她一声,显然是阻止她提“爸爸”一事。
徐骄阳相信赫饶不说楠楠的身世必然是有隐情,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所谓的隐情一定和萧熠有关,既然如此,她不准备让萧熠消停,“她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然是有爸爸的。”然后不顾赫饶的眼神阻止,低头问懵懂的楠楠,“想知道你爸爸是谁吗?”
赫饶却已经把楠楠抱过来:“去卧室自己换衣服,然后和妈妈出门好不好?”
楠楠“哦”了一声,乖乖地往卧室走,临到门口时还悄悄地回头看了徐骄阳一眼。
赫饶把卧室门头上,转身看徐骄阳,神色肃然:“我就一个要求,骄阳,不要在她面前提爸爸。”
去医院的路上,赫饶的手机又响了,她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犹豫了。
徐骄阳偏头看了一眼,笑了:“你未来婆婆的电话都不接,你要造反啊。”反正在她看来,赫饶和萧熠分手,是不可能的事情。
赫饶滑开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阿姨。”
电话那端的萧茹依然是温和的语气,她问:“小熠说有个重要的客户从国外回来,昨晚才没带你回家来,是这样吗饶饶?或者,是你们闹别扭了?”
“我们,”赫饶明显停顿了一下,“没闹别扭。”
萧茹似乎是相信了,继续亲切地说:“那就好,你们好好的我才放心。那么饶饶,今晚你们是不是回来吃饭?”
当然是不可能回去的。赫饶深呼吸:“阿姨,警队那边有些工作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她不擅长说谎,话一出口,自己就进行不下去了。
萧茹却体谅地接口:“好的,没关系,工作要紧。不过,手要坚持做训练,还要按时到医院复诊,一定不能忽视了。还有啊,阿姨听你的声音有点不对,是感冒了吗?小熠也是够粗心的,都没照顾好你。饶饶啊,你别怪他,他是一个人惯了。”
赫饶心口泛起酸意:“我不会的阿姨,谢谢您的关心。”
萧茹笑了:“阿姨关心自己的准儿媳,谢什么呢。”
同一时间的萧氏,邵东宁行色严谨地站在总裁办公室里,“有晚风传媒打了头阵,其它媒体也开始有了动作,‘皇庭’开幕酒会上赫警官的背影照片,见报了。”
萧熠还穿着昨天的衬衣,他站在落在窗前,身影挺拔:“晚风的刊物走的是委托代理的分销渠道,由代理商完成报刊的征订和销售工作,从和晚风达成协议的代理商下手,就在明早,让他们的征订量下降百分之五十。”
印刷的刊物不能有效发行,对于媒风传媒旗下的报社杂志社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如此坚持七天,先不计算晚风的损失,广告商就会找上门去。你的发行量少了,达不到广告营销的目的,广告商还会继续砸钱吗?
邵东宁领会了萧熠的意图:“我再查一下哪家传媒公司和这些代理商有合作,给他们一些‘皇庭’的资料进行报道,以增加他们的征订量。”
这样,代理商也就不怕违了和晚风的合约了。有钱赚,谁会在乎那点违约金呢。
萧熠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联系时尚杂志徐骄阳。”
这是看在女朋友的面子上,照顾徐骄阳所在的杂志社的生意呢。可是,邵东宁几乎是叹气似的说:“徐主编估计不会领情。”
萧熠抬手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十分钟后,邵东宁再次来到总裁办公室,神色匆匆:“赫警官和楠楠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徐主编开的车。”
班台前的萧熠倏在抬头,目光犀利,然后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猛地起身。
邵东宁马上说:“没有大碍,只是吓着了楠楠。”
萧熠双手撑在班台上,许久:“知道了。”
知道了?就完了?邵东宁觉得他家boss从早上到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可是,boss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他,不敢问啊。
☆、第42章总有这样一个人02
萧熠整个人被笼罩在低气压下,难怪邵东宁不敢多嘴。相识多年,他这种反常的情绪实在少见,即便三年前飘洋过海去国外疗情伤时,邵东宁也没见他如此消沉过。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邵东宁自动脑补为被赫警官,打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家boss,遗憾地发现没有明显伤痕,他默默地退出办公室,站在姚南办公桌前一筹莫展。
姚南整理好需要签批的文件,进入萧熠办公室前忽然说:“老夫人约了今天体检,我忘了给司机打个电话提醒了,邵助理能帮个忙吗?”
怎么忘了太后娘娘啊。邵东宁瞬间就开心了,他笑容满面的答:“。”
姚南微微地笑:“谢了。”
萧茹来到中心医院时,林院长亲自相迎。她也不急着检查身体,只关心:“赫饶,我是说小熠的女朋友是不是今天该来复诊?”
因为赫饶是以萧熠女朋友的名义入院的,林院长当然格外关注她的恢复进展,闻言回答:“正常应该是昨天,但不知什么原因没来。”然后转首交代身侧随行的医生:“去问问邢政,今天来没来。”
于是,萧茹很自然很容易地就获知:赫饶在来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人现在还在现场。
所以,萧熠随后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饶饶出了车祸就在你公司附近,你人在哪儿?”语气中难掩责备。
萧熠当然不愿意对母亲说他被赫饶分手了,默了一下才答:“我正准备过去。”
萧茹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母亲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自从离婚后,几乎没对他发过脾气,这次却——
萧熠按下内线,语带不善:“让邵东宁进来。”
姚南说:“邵助理去见晚风传媒的代理商了,刚走。”
萧熠拨邵东宁的电话,铃声完整地响过一遍,无人接听。
他几乎是咬着牙发的信息:“我是问你车祸发生地点!”
邵东宁的回复根本就是秒速:“南沙路和江北路交叉口,步行五分钟。”
南沙路96号,江北路交口处,事故发生现场。
徐骄阳正指着对方司机骂:“你给我闭嘴!欺负谁听不懂方言吗?英语骂你好啊!”
她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戳对方的胸口,一副恨不得卸了人家的表情,交警出言相劝:“差不多行了,我们会处理。”
徐骄阳立即转向交警:“你怎么处理?现在我女儿被吓着了,你处理得了吗?”她说完径直冲到货车面前,跳上驾驶位,抄起挡风玻璃前放着的扳手,“哐”地砸过去。
没人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激烈反应,交警都傻了。
货车司机反应过来,冲过去:“你这个疯女人,怎么砸我玻璃。”边骂边就要挥拳头。
手却在半空中被截住,然后,他听见低沉的男声以散慢的语气质问:“怎么,你还要打女人?”
吊腿裤配t恤的司机转头,就看见身穿白色衬衣的男人以犀利的目光看着自己。
正是萧熠。
司机气势汹汹的:“她砸了我的车。”
萧熠甩开他的手,淡淡吐出两个字:“赔你!”
徐骄阳下车,站在萧熠身边,在司机肩膀上用力推了一下,嚣张地放话:“听见没,不差钱!”
萧熠行至货车前面,看了眼这辆挂着外地牌照的小货车,疾步走向交警,话也没说,直接从对方手里拿走证件,用手机拍下了货车司机的驾驶证和行车执照,然后发给邵东宁,同时吩咐:“查一下。”
等他转身走向绿化带,交警有点不满地说:“嘿,抢谁饭碗呢这是?”
徐骄阳看得直乐,安抚似的拍拍交警的肩膀:“放心,他对你的饭碗没兴趣。不过这起交通事故你们处理不明白的话,不止是你,”她指指一旁为免交通堵塞,正在疏通交通的两名交警:“你们,都是事。”
觉得被侮辱了,交警微恼:“他谁啊?本事挺大呗。”
“大不大的,你关注一下最近的报纸杂志就知道了。”徐骄阳微扬下巴,交警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视线所及最显眼的建筑是远处一栋几乎耸入云层的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