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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算数。
“好。”我点点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真的打开车门,跳下了车。我想我是醉的不轻,只有喝醉酒的人才会干这样的蠢事,我没有再去看他,因为有点害怕,害怕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脸,整颗心像是被人撕成了两半,疼的难受。
我甩上了门,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鼻涕,让自己的视野可以更清晰了一点。不过我还没怎么找,原本停在一旁的车子,在我转身之际,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我站在路边,愣然的看着车子远离的方向,夜晚的车子很难辨认,梁景的车子开的很快,仿佛一眨眼就不见了,我连车子的尾巴都没有看到。我的包包还放在他车上呢,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机,也没有钱。
夜色茫茫,他终于还是在半道上将我丢下了,我在那儿站了很久,久到两条腿都开始发麻了,我也终于忍不住蹲下来,用双手牢牢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张着嘴巴放声的哭,不停的哭,哭一会之后,又猛地站起来,开始四处找戒指,仔仔细细的一寸寸的找。找一会之后,没找到,又开始哭,就这样反反复复的。
幸好这里路上的行人少,只偶尔会走过几个,大概觉得我是个傻子,就远远的避开了,生怕我要扑过去恶心他们。我才没心思扑过去恶心他们,我是在找我得戒指。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找了多久,反正我找来找去就是没有找到戒指,感觉梁景好像是把他丢到外太空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还在花坛里,抓了好几把泥巴,可就是找不到。当然,戒指不过小小一枚,梁景丢的时候,我看他还挺用力的,也不知道会被丢到哪里去,也许是卡在某一个角落了吧。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在花坛边上坐了好久,才起身步行回家。等我到家的时候,整个小区里都静悄悄的,每一栋楼也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零星几个窗户是亮着灯的。
我的双腿已经走的有些麻木了,高跟鞋太累人,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把它脱了。等电梯的时候,才发现脚趾好像出血了,不过也没什么感觉。这个时候走道里也是静悄悄的,等电梯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没了声音。
这种时候也没什么人坐电梯,没等多久,电梯门就开了。
我身上没有钥匙,也进不去家门,我在门口站了一会之后,还是伸手摁下了门铃。在这种寂静的晚上,这门铃声显得十分刺耳。响了一阵,我挺直了背脊,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等待着有人给我开门,可除了可乐的叫声和刨门声,再没有任何回应。
我又摁了一次,依旧没有半点反应,我面上的笑容落下了,身体开始毫无缘由的疼,哪儿哪儿都觉得非常不舒服。我转身靠在了门背上,慢慢的蹲了下来,门口的感应灯不多时就灭了,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这样也好,让我在这黑暗里好好的呆一会。
等天亮了,酒醒了,我也就彻底的清醒了。没什么好难过的,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体质,什么事儿,我都能承受的来,都能承受。
我深深吸了口气,将脑袋埋在了臂弯之间,一时没忍住,眼泪再次从缝隙中流了下来,心肝脾肺肾都觉得疼。我不是第二个李妍,我他妈比李妍还惨!
电梯门开的声音我没有听见,直到有东西砸在我的脑袋上,然后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我当时的感觉有些迟钝,包包砸在脑袋上都有些后知后觉的,我顿了顿,渐渐觉得脑袋有点疼了,便慢慢的抬起了头,顶上的灯光有些刺眼,刺的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我愣愣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这人有些高,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灯的光线就在他脑后,每次我要睁开眼睛,他都会晃动一下,让那刺眼的光线流露出来,使得我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当时我整个人十分木讷,因为喝了酒,走了那么多路,哭了那么久,已经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了,其实我还蛮佩服自己的,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竟然没有让自己晕过去,这身体,真的很棒。
正当我发愣的时候,对方忽然伸手掐住了我的手臂,将我猛地往上一拽,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已经被人堵住,我顿时整个人都惊慌了起来,用力的挣扎,才刚刚挣扎了一下,这人就将我的双手紧紧的扣住,并猛地往上一抬,压在了门上。
当我看清眼前人的一刹那,感应灯就灭了,可那一张脸我看的非常清楚,是梁景。他……他不是应该在里面的吗。
他的动作十分粗鲁,这个吻很深,亦很用力,他的嘴里还有很明显的烟味,很浓很重,他的力道,总让我产生错觉,总觉得在猝不及防之下,他会咬掉我的舌头,狠狠的咬掉,他是带着攻击性来的,我都不明白他的这种气势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吻,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应,因为痛,我只能抗拒,咬紧牙关,可他却咬我的嘴唇,很重,我终究是忍不住,低低的唤了一声,“痛。”
他却好像特别生气似得,用力掐住了我的下颚,将我的头猛地往门上撞了一下,那声音仿佛是积压了无数的情绪,“痛?你有我痛吗?”
我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又在痛什么。我只能低低的哀求他,“放开我,我痛,好痛。”
我确实很痛,浑身上下,从头顶到脚趾,从里头到外头,都觉得很痛。可他偏偏就是不松开,死死的掐着我,凶巴巴的对我说:“别哭!哭什么哭!把你这没用的眼泪给我收起来!”
他太凶了,虽然现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就足以怔的我收住眼泪。
☆、第二百五十章: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给他吓的一下子就收住了眼泪,连哽咽声都没有了,这效果真是好的出奇,其实我挺怕他出手打我,虽然我知道他不打女人,可我还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像个受虐狂人一样,满心想着他要打我。
整个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可身后是门,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我紧咬着牙关,连呼吸都屏住了,恍惚间,我听到他紊乱的呼吸声,扣住我双手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我仿佛觉得双手就要被他生生掐断,我只在心里庆幸,幸好那不是我的脖子。
“我……”我寻了好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想那个晚上,我将自己弄的像尘埃那样卑微,卑微到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那么没有骨气,做人最可悲的恐怕就是没有骨气。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默了好久,才再次发出声音,“你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或者,你爱过吗?哪怕是一瞬间都好,有吗?”周遭很安静,我能够很清楚的听到自己近乎于哀求的声音,“梁景,我想跟你在一起。”
眼泪再次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我很痛,全身都痛,痛的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天爷真的不公平,为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它还要把我身边最后一丝温存都拿走!
“既然不能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呢,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办呢,我以后还怎么嫁人,怎么过新生活!梁景你自私,你在毁了我……你要对我负责的……”我一字一句很艰难的说着,每一个咬字,我都是强迫自己说的清清楚楚,语气里充满了可怜,我知道我这是在可耻的装可怜,想要博取梁景的一丝同情。
我哭着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此时他已经慢慢松开了紧扣着我的手,双手没什么力气,他一松开,就直接垂落在了两侧,我一点一点的抓住他的衣服,然后张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然后,慢慢的摸索着去吻他的唇,他的唇有些凉,微微的抿着,我一点一点笨拙的吻着他,用舌尖轻轻的舔他的唇,许是我的眼泪沾染上了他的唇,舌尖触及他嘴唇的时候,我竟然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他一直紧闭着嘴巴,我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也许他在心里骂我不要脸,没骨气,都这样了,却还那么死皮赖脸的纠缠不清。
是啊,都这样了,我应该很潇洒的转身。
我踮着脚尖,拼上所有的力气和自尊吻他,到了最后终于还是不能自欺欺人下去,自嘲般的哼笑了一声,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正当我想说一句‘你走吧’的时候,他却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双手,将我猛地往他身上一拽,旋即伸手捧住了我的脸,霸道而又强硬的吻,再次狠狠的压了下来。
他吻很深,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差一点让我窒息过去,我被他吻得整个人都发软,身子往后倒,他的一只手牢牢的抵在我的后脑勺上,不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我真怕我们两个,会因为这样一个吻,双双窒息而死。
这种殉情的方式,倒也别具一格。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家门打开的,总归我像个烂泥一样,被他拖进了家门,压在鞋柜上,啃咬我的脖子,撕扯我的衣服。一切都显得十分狂热和激烈,像打仗一样。也不开灯,任由他将我这个人甩来甩去的,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一直都没有分开过。
他的动作太激烈,我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节奏,我完全没有办法迎合,只有承受。
就这样,我们从家门口到玄关,从玄关到客厅的沙发,再从客厅的沙发到浴室,又从浴室到房间的床上。整个过程中,我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整个好像悬浮在半空中,轻飘飘的。一阵阵的快感,刺激着我全身的感官,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大抵就是如此吧。
我牢牢的抱着他的脖子,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停了下来,忽的伸手揪住我的头发,十分用力的将我从他身上扯了下来。此时,我的神智已经很薄弱了,因为我太累了,整个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不停的嗡嗡叫着。片刻,我便听到梁景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顾清城,你听清楚了,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做什么,别妄想跟我耍什么心机,你还不够资格……”
其实他后面的话,我都没怎么听清楚,什么可以诛心,大抵不过就是那四个字‘从来没有’。我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
我们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却在我耳边说着最狠绝的话,真是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住扔役才。
他说完,我二话没说就张口咬住了他手臂上的肉,发了狠的咬,恨不得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我狠狠的咬着,总觉得自己的牙齿已经嵌入了他的肉里,嘴巴里全是血腥味,梁景一声都没有吭,竟然就这么任由我咬。
最后我被那一阵血腥味恶心到了,才自觉的松开了嘴巴,这一口花费了我仅有的一丝力气,等我倒下去,人已经脱力了,不久之后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了。
很神奇,这一夜我竟然没有做噩梦,甚至连梦都没有做,勉强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看到梁景站在窗户边上,正在穿衣服,看起来好像连澡都洗过了,正低着头在系扣子。我的头疼极了,不过昨天的事情,我还是记得挺清楚的,我还以为我会忘记呢,毕竟只是发酒疯而已。
我照旧躺在床上,伸手用力的摁了摁发痛的脑袋,房间里很安静,所以我能够听到他系皮带的声音,那金属扣的声音,竟让我的心一紧一紧。我用余光看到他转过了身子,他还是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连样子都是风轻云淡,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也对,昨天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事儿。
“醒了?”他走过来,在距离床边还有一步的时候停了来,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他背光而站,看向他的时候,太过刺眼,我也就不看了。此刻嘴巴里有一股很恶心的血腥味,我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说:“是啊,醒太早了,没想到就看到你了。”
他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站了一会之后,也没再理会我,就绕过大床,似乎准备要走。我有些条件反射的叫住了他,“梁景。”
他应声听下了脚步,回过头,脸上挂着浅笑,目光清冷,“什么事?”
我忍着恶心,再次吞了一口口水,我想无论是什么关系,总归需要一个句号,画上句号之后,也就不用多想了。我坐起了身子,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露出自己的脸,对着他扬唇微笑,说:“梁景,我们分手吧。”我双手紧紧捏着被子,鼓足了勇气,继续微笑,一字一句,口齿清晰,“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与他对望着,这是我挽回自己最后一丝自尊的唯一方式,虽然看起来好像很蠢。其实我特别怕,怕他会说出什么让我受不了的话,我怕自己承受不住再次崩溃,不过幸好他没有。
他依旧是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说完,他就转过了身子,很快我就听到了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然后一切落入寂静。
这样也好。
☆、第二百五十一章:给我一点时间
我瞪圆了眼睛,双目发直的望着房间门口,安安静静的,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不会有人再过来打开这扇门了。这里,从今往后都只能是我一个人了,哦,不不不,我还有可乐,幸好我还有可乐。
再怎么不济,总归不算是一无所有。我勉强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其实这样也好,有些事情做起来,也终于不用有所顾虑了。我知道我的心足够强大,任何事情,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时间,我就会恢复过来的,并且恢复的很好。
我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掀开被子的时候,才看到被子上有血迹,想起昨晚我好像咬过他,还咬的挺狠,想必这血大抵就是他身上留下的吧。
下床的瞬间,我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因为腿软。所幸我还没有迈开步子,只往后一倒坐回了床上,我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昨天晚上还强壮的像头牛似得,今天就变得那么脆弱了,现在身边也没什么人,装给谁看呢。
我咬了咬牙,双手支撑着床,勉强的站了起来。
昨天这么折腾留下的后遗症,不但腿软,脚掌踩着地面像是走在刀刃上那么疼。
不过,我也咬咬牙忍住了,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件衣服套上,衣服很大,正好能够遮住我身上的重要部位。系上扣子,一瘸一拐的进了卫生间,看到镜子上的自己,才觉得特别好笑,又可笑又愚蠢。
我想刚才梁景看着我的样子,心里一定在嘲笑我的愚蠢,这样的一张脸,却说着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真的很好笑。两个眼睛肿的厉害,到了此时此刻眼圈也还是红的,嘴角带着一丝干涸了的血迹,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好似一堆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疯婆子。
身上的衬衣是梁景的,我看着这衣服,愣怔了好久,片刻之后才匆匆的扒掉了身上的衣服,将其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打开花洒,想也不想直接就冲进了水里。这水初期的时候是冰冷冷的,从头顶浇灌下来的那一刹那,我心里竟然有一种变态的快感,觉得特别爽。
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我彻底洗了个冷水澡,洗完之后,这混乱不堪的脑子,倒也彻底冷静了下来,心也跟着冷了下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只余下了麻木。
这天,我没有去上班,打电话同邹平说了两句,只是吩咐他有事打电话。这屋子里梁景留下的痕迹太多,我有点受不了,我知道这一次他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亲自做了一次大扫除,从储物室里搬出了一个大箱子,先把梁景的衣服统统都收拾出来,再把他的生活用品等等东西一丝不落的全部都丢在一块。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可实实在在的收拾了才知道,原来这屋子里他留下的东西还挺多的,一直到傍晚,我收拾了两个箱子的东西出来,并将其统统放在了家门口,想着一会下去吃饭的时候顺道带下去丢掉。
不过那天我没有下去吃饭,东西一直放在家门口没有人动,我就坐在沙发上发呆,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的暗下来,然后整个屋子都陷入黑暗之中,可乐饿了就来刨我的腿,这会我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站起来,去开灯的时候,装着架子,放在上面的瓶子应声砸在了地上,可乐大抵也是被吓了一跳,叫了一声。
我还算淡定,开了灯之后,见着地方一片狼藉,也只是笑笑,先给可乐喂了狗粮,再亲自收拾残局。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等收拾完,就去厨房看了看,由着有很多东西都是跟梁景一块买的,我刚刚一股脑的都给扔了,这会整个冰箱都空荡荡的。
好吧,自作孽不可活,反正我也不是很饿,如此想想,我就跑回房间睡觉去了。
我把自己闷在家里几天,邹平总给我打电话,说一些公司里的事情,我有些疲于应付,因为累。闷在家的第五天,于嘉茹一大早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她声音嘹亮,听起来心情还不错,与她相比,我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家里,都快要腐烂发臭了。
“清城,我今天下午的飞机,你不是说要送我么?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还要我亲自给你打电话。”
我应了一声,好久没有说话,喉咙竟然有些哑,而且今天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喉咙有些难受,我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等会一起吃午餐,然后陪你去机场。”
“你这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你放心,我好着呢。”我说着,还拍了拍胸脯。挂了电话,我就勉强的起床,冲了很久澡,把自己洗干净了,站在镜子面前还是觉得自己像个鬼一样,我费了好些功夫化了个妆,换了件亮色的衣服,这么一整顿整个人看起来才精神了很多,看着勉强还算是没事。
我脚上的擦伤没怎么处理,有几处流脓了,我胡乱在脚上贴了创可贴,选了双平底鞋,就出门了。外面的阳光很好,我窝在家里几天,这么出来,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小区里碰上个人,竟然会觉得十分不自在。
开车去了跟于嘉茹约定的地点,她老早就到了,跟于嘉禾一块站在路边等我。我想我应该是很不好,因为当我从车上下来,他们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变浅了,于嘉茹尤为,她直接把眉头给皱了起来,目光上上下下的扫视了我一圈。
等进了餐厅坐下来,才问我:“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看你抹了那么厚的粉,这黑眼圈还能看见。”她也不给我半点面子,说着就来戳我的脸蛋。
于嘉禾也只是看了看我,迎合着于嘉茹说:“是啊,你已经五天没来上班了,没什么事儿吧?”
我有点不敢看他们的眼睛,明明出门的时候照过好多次镜子了,我觉得自己还是能够见人的,可到了这对兄妹这儿,怎么就一下子被戳穿了呢!我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润润干涩的有些疼的嗓子,笑了一下,道:“想什么呢,有点小感冒,怎么就被你们说的那么严重了,你们是太久没见着我,想多了吧。还是巴不得我出事才好。”
“梁景呢?”于嘉禾就知道戳人脊梁骨,问这问题的时候,还抬起眼皮子来看了我一眼。东央斤技。
我只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于嘉茹可能也是看出了什么猫腻,扯了两句,就把话题给岔开了,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饭后,由于嘉禾开车去机场,我跟于嘉茹一块坐在车后头,互相说嘱咐的话。于嘉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盯的我都发毛了,正想跟她开玩笑呢,她却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说:“清城,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跟我说,我带着我哥去咬他。”
“于嘉茹,没大没小说什么呢!”于嘉禾闻声,即刻出声呵斥。
不过,于嘉茹一点都不怕,哼哼了两声,说:“你以前那么欺负清城,现在帮她咬咬人怎么了,臭男人,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从后视镜上见着于嘉禾那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憋着气,但最后还是没好气的笑了笑,倒是难得应和了一句,说:“是啊,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说,能帮的,我们都会帮你。”
我只是笑了笑,眼睛微微有些发热,但还是重重拍了于嘉茹一下,说:“想什么呢,我没事!现在谁还干欺负我啊!”
随即,车子里也算是爆发出了一阵阵欢愉的笑声,我抿着唇,忍不住紧了紧于嘉茹的手,不知怎么竟然有点舍不得她走了。
于嘉茹大约也是看出来我什么问题了,于嘉禾去帮她弄行李的时候,她就拽着我走到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问:“是不是跟梁景之间有什么问题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非常不好,不管是笑的时候,还是说话的时候,哪儿哪儿都看的出来,你不好。”
她的话,让我愣了愣,她紧了紧我的手,说:“就算当初我哥那档子事儿,你都没有这样过,那时候你还会化悲愤为力量,可现在……”
“我没事。”我没让她把话说下去,就直接笑着将她的话打断了,“以前能好起来,现在也能好起来,我们都知道,不是谁没了谁就活不了的,我知道我一定可以很好,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看我的笑话,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看我的笑话。不是说了么,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撑起一片天。”
我抿着唇冲着她笑了一下。
于嘉茹走的时候抱了抱我,她说如果真的太累了,撑不起来了,就别撑了,放掉所有就去找她,她说反正我们现在不缺钱,干嘛还要自寻烦恼,让我跟她手牵手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