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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几句话,虽然没有很明确的说,但我大致是听出来了,想必是顾唯一怀孕了,怀的应该是于嘉禾的种,至于她身上的那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能需要回公司才能知道,或者等她们其中任意一个人来告诉我。
我没跟着去顾唯一的房间,只在门口站着,于嘉禾在里面呆了许久,才出来,见到我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
我很好意思的提醒他,“明天要签字,你记得吧?”
“记得。”
我点了点头,心说你记得就好。
只是他在我面前站了好一会,复又开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协商一下。”
我想了一下,也没有推辞,就跟他一起出去了别墅。我们是在车子上谈的,没去别的地方。
他想了很久问我:“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我们能不能各退一步,给你一半,行吗?”
我心里微微沉了一下,没有说话,我只是在想,顾唯一干了什么事情,又让他变卦。
我只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神情很淡,看不出来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道:“唯一怀孕了。”
“怀孕跟股份有什么关系?”
“她说,有了正源的股份,就是有了生活的保障,钱是会花完的,而股份不会。她只要这些股份,钱和房子都可以给你,也许股份对她来说是个保障。”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明显底气不太足,但他还是说了。
然而当他说出这种话,我真的觉得他有些无可救药,便忍不住问了一句:“所以,你也觉得他说的很对,是吗?是不是觉得她一点也不贪心?”
“清城,我……她刚刚不小心滚下楼梯了,其实是我推的,我……”他顿了顿,最后估计是想不出更好的措辞,或者内心已经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了,不由低了头,说:她也不过是在意那一点股份而已,她从来不向我要什么,这一点,我想满足她,清城……”
“行了,你不用说了。你自己想清楚,明天早上十点律师事务所,不来就等着打官司。于嘉禾,别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行吗?想想两天前,你跟我说的话,你再想想,顾唯一怀孕,你一个男人难道还没有能力养活她吗?你……”我最终还是咽下了后面的话,直接开门下了车子。
真的是多说无益,这件事到底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性。
于嘉禾也跟着下来,并叫住了我,道:“清城,一半是我说的,唯一不知道。这是我能给的最多了,也是最公平的。如果这件事真的搬到法庭上,你也许连百分之一都拿不到。”
他这还是在劝我了,看起来还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转头看着他那种为了我着想的样子,笑了笑,道:“那我们就试试看好了。”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别墅,并将大门重重的甩上。
走回房间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顾唯一的房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还要垂死挣扎!
隔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拉开房门的时候,顾唯一就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似乎是在等我,我原本不想离她,但她还是一步跳了过来,看着我笑道:“听说,你今天跟于嘉禾去办离婚手续?”
“是啊,既然怀孕了,就好好在里面呆着。”
她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依靠着墙壁,一步步跳向了楼梯口,“顾清城,你啊,别想着能够博取于嘉禾的同情。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孩子只要是个女人都能怀上,你不是恨我们吗?你不是很恨我们将你的孩子弄没了嘛?你说如果现在我的孩子在你面前掉了,于嘉禾会怎么想?”
☆、第八十三章:除了你
我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面的意思,等我反应过来,这人已经走到楼梯口了。那一刻,我心里倒是有些慌,猛地往前走了一步,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就站住了脚步,不由哼笑了一声,“我不信,你还能亲自弄掉自己肚子里的肉,就为了整我,值得吗?”
她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嘲笑我的愚昧和无知,我是真看不懂她这样笑是什么意思,但她一咬牙,摔下楼梯的样子,我倒是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恨绝。那一刻,我忽然想说,亲,你要不要先去心理医生那里看看心理是否正常。
我站在楼梯口,俯瞰倒在地上的顾唯一,慢慢的她白色的裤子上就染上了一片血迹,她的脸色很白,可脸上却是在笑的,那样子好像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一样,然后抬眸看向我,用口型对我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紧接着她就很痛苦的叫了起来,那叫声简直惊动了别墅里所有的人,顾晖与朱子秀匆匆忙忙跑了出来,见到那场景,两个人一下子就慌了,迅速的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就有空来苛责我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谁也不会相信顾唯一是自己摔下去的。
我看顾晖要骂人,便抢在他们之前说话了,“不用着急骂我,有你看到真相的时候。”
我笑了一下,就从楼梯上走了下去,经过顾唯一身边的时候,我十分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替你不值,流产很伤身的,兴许还会留下后遗症,如果你将来不能生了,那就可惜了。”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那么淡定,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然后就痛的缩成了团,紧紧咬着唇,一言不发。我在顾晖的咒骂声中出了家门,还是按时按点的去了律师事务所,虽然我很清楚于嘉禾应该是不会来了,我只多等了半个小时,就开始跟苏律师讨论了关于这场官司打起来的细节。
事后,表姐打来电话问我事情进展的如何,我便将顾唯一流产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跟我说:“这样的人,你一定要小心,她心里简直变态。”
这一点,我与表姐的想法相同。
于嘉禾最终也没有出现在律师事务所,也没有给我打电话,似乎显得很平静,还是说他完全不像跟我说话,觉得跟我这种心狠手辣的东西已经没有说话的必要了。
那天晚上,家里没人,应该都在医院里陪着顾唯一伤心,我打开电话,将录像调了出来,幸好当时我站的比较远,这监视器上很明显能看的出来,她是自己摔下去的。我将这段影像刻在了u盘里,并一连复制了好多份,还放了一份在我的手机里,这样子,就算毁了一份,我也有无数备份。
事情发生后的两天,于嘉禾一直都没有露面,倒是方琴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究竟是什么回事,于嘉禾好端端的忽然说要娶顾唯一,离婚之后马上娶,她不同意,于嘉禾还硬着脾气说,不同意他也娶定了,这简直把她给气死了。
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另外我也真帮不上什么忙,于嘉禾现在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想娶谁就娶谁。后来她又问了我打官司的事情,我也只是草草说了两句,就挂了。
官司开庭前一天,我去了趟医院,可能是我去的时间不太对,病房里就顾唯一和朱子秀两个人,我过去,轻推开了门,就听到里面顾唯一用不耐烦的口气说:“孩子不是于嘉禾的!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念叨的!没了才好,生出来还是个祸端。”
“不是于嘉禾的?那是?”
“吴扬的。”
“怎么会?你跟他还没断?可你之前还跟于嘉禾……”朱子秀有些不信。
“他很缠人,又说狠话威胁我,两个月前跟他有过最后一次,时间上来看就是他的,不过没关系,反正吴扬也不知道,这孩子也总算摔没了,也没人能够发现这件事,刚刚好也不枉费我摔的那么痛,于嘉禾现在对我有愧疚,会更听我的话。上次不小心掉进顾清城的局,我跟他差点就决裂了,我们……”
话到了这里我就没再听下去,因为我看到于嘉禾正往这边走,我不得不迅速躲开,以免被他看见。他那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整个人还有些邋遢,我只看了两眼,就离开了医院。
再次见到他,是在法庭上了,法院门口碰上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完全当我是个路人,原本还想这种事情,不应该相互呛声的嘛?竟然什么也没说。
我们直接跳过了庭前和解,我完全没想到这场官司的火药味那么重,于嘉禾他们竟然还提到我骗婚,强说这本就是一场不正常的婚姻,非将他跟顾唯一出轨的事情理所当然化。他们的律师有些流氓理论,无论我们这边说什么,他就是揪着我骗婚的事情说,说我们的结合也是违背了婚姻的原则,就更别说婚姻法了。
于嘉禾从头到尾除了事实的时候说话,其他时候都是一言不发。我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一点来反驳所有,苏律师虽然是好手,但他一早就说过这是我们这场官司最薄弱的地方。
但我确实有怀孕,证据我也有,但还是逃脱不了骗这个字,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受害者,毕竟即便是骗婚,我也没做任何道德出轨的事情。
最后,当苏律师播放录音的时候,于嘉禾冷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可以说连他的律师也动容了!原本这场官司可以是个平手,于嘉禾甚至可以比预想的少付点赡养费和赔偿,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两方都算得上是受害者,可这个录音一播放,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个录音里,于嘉禾的声音是很真诚的,是他亲口答应过我的,并且也做过了公证,当然这个公证是我单方面的公证。
“被告曾经亲口答应过,将名下所有财产包括正源集团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都作为补偿赠于原告……”
苏律师在我身边讲着术语,而我却于嘉禾对视了片刻,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我还是能够看到他眼里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大概是不敢相信,那一天是我专门设下的一个局!
这场官司于嘉禾输定了,他们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我会录音,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自己亲口承诺的,一点不假。
苏律师的口才很好,在总结陈词的时候,给我赚了很多同情分,最后法院判下于嘉禾名下产业全部归我所有,算的上是净身出户。
法院门口,我们再次遇上,苏律师与我说了两句,见他过来,就跟我告辞了。那时候,我根本没想跟他说话,而他却站在我身后,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还以为是我无意发现的,原来是你故意准备好,让我发现的。顾清城,你用这样的手段让我说这几句话,你问心无愧吗!”
“没什么好愧疚的,于嘉禾,你很快就会发现,我真的没什么可以愧疚的,这样的结局,是你的顾唯一亲手造成的。我们的离婚手续,我直接交给律师了,所以之后,我们不必在见面了。“
“哦,对了,我听说你跟顾唯一要结婚,是吗?真是恭喜你,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点生个真正属于你的孩子,那么我先走了,再见。”我保持百分百的友好态度因为我忽然觉得,于嘉禾其实还蛮惨的,被顾唯一耍成这样,还被蒙在鼓里,如何能够不惨呢!
打完官司我很开心,第一个先给梁景打了个电话,我说:“梁景,我要变成彻头彻尾的富婆了,过两天,我就可以多出好几套房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于嘉禾手里的百分之十正源股份,已经是我的了!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撼动我的位置!”
☆、第八十四章:你更喜欢哪一个?
梁景笑了一下,说了一声‘可喜可贺’之后,就迅速的露出了商人的本质,在电话那头十分轻描淡写的说:“是吗?那我可能要重新想一下筹码,当初我们协议里的那一点,对你这个富婆来说,似乎有点小儿科了,富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为了证明你富婆的身份,我打算相应的抬高筹码。”
这么一下子,我忽然就想割掉我的舌头,想了一会,我就咋呼了一声,“快看窗外,飞碟。”然后我就挂断了电话,就当我这富婆什么也没听见。
其实我这个时候最想看的,还是顾唯一的表情,我很想知道她在知道于嘉禾被净身出户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她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结果换来的却是一无所有,我想她一定会气的从床上跳起来。
好奇归好奇,对于这种心理变态的生物,这种时候我应该躲避的越远越好,都说女人失去理智是很可怕的,我不想去自寻死路。
我心情好,就请了一帮人来吃饭,说是一帮,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个人,梁景算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他到餐馆看到我们那几个女性的时候,我有特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眉心一道痕,但很快也就松开了。然后姿态极好的与在座每一位都打了招呼,其实大家都认识,就是彼此不太熟,所以整顿饭我便自然而然的成了焦点人物。
于嘉茹坐在这里算是有些尴尬,因为今天被我打的净身出户的人到底是她亲哥,所以当赵倩童跟表姐举杯子庆祝我脱离苦海的时候,她的声音偏弱。
我是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于嘉禾老婆这个名号,冠在头上,真的挺压抑了。
赵倩童喝了一杯,冲着我举了大拇指,道:“我以前还以为你这人天生的包子性格,老公都那样了,还不声不响的,真没想到你这人不声不响的,咬起人来还真的挺狠的。原来那时候,你是默不作声在搜集你老公出轨的证据,佩服!”
赵倩童应该是唯一一个对我跟于嘉禾的事情不清楚的人,她说这话,弄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人聚会,无非就是聊许多八卦,是非,或者男人。梁景整个话很少,除了中间赵倩童忽然对他感兴趣,也是喝的有点高了,就两眼放光的冲着他去了,拉了把椅子硬是挤在了我与他之间,一只手拖着下巴,仰头看着他,就说:“喂,我们是不是见过?我觉得你很面熟啊。”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心说这搭讪的手法,要不要那么老套。
梁景在外人面前还是蛮温和的,嘴巴说话也蛮好听的,反正跟私底下对着我不同,他说:“嗯,可能是上次你跟吴省长儿子结婚的时候,有见过。”
“喂,你几岁啦?”
我坐在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
他说:“三十二。”
我真听着,这赵倩童忽然就转过头,有些激动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年纪正好呢!跟我差不多,还大我两岁!”
妈的,这人要不要那么直白!
然后她又问:“有女朋友了嘛?”
不知道为什么,赵倩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忽然就有点紧张了起来,连心都忍不住跳了起来。
过了有一会,他似乎是在想,可这有什么好想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等了一会,就有些忍不住转过了头,不偏不倚,正好梁景也转过了头,视线就那么巧撞在了一起,我很快就避开了视线,仅用余光去看他,心竟然没来由跳的很快,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兴奋。
不过他的一句话,一下子就将我心里的一抹莫名的兴奋劲给掐灭了,就好像在一盆烧的正旺的火头上猛地浇下一盆水,一下子就给我灭的干干净净,连个火苗子都没有了。
他说:“还没有。”
这回答,让我在后半场整个提不起兴致来。
然而,这个回答,却让赵倩童十分高兴,她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怨我:“这么好的资源你也不早点介绍给我!你真不知道,我爸妈安排的那些人,真的没法看!虽说我们不能以貌取人,但好赖这脸也要能看的住吧!连一分钟都看不下去,怎么看的了一辈子!”
我强颜欢笑的点点头,在转头过去的时候,梁景已经侧过头去,自顾自的喝被子里的茶,然后吃东西,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异样,就是看起来像是在笑。
之后,这赵倩童就一直扒着梁景问东问西,期间我还听到问手机号码了!更重要的是,他还给了!要知道我跟他认识那么久,这手机号码也是近期才拥有的!可这会,他倒是大大方方给了,想当初他还警告我,不要试图找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不高兴。
原本说好,再去娱乐一下的,由着我心情不好,吃完饭就散了,看着赵倩童开开心心的跟梁景道别,忽然就特别后悔,为什么要把这货叫来!
于嘉茹走的时候,将我扯到一边说了两句话,她说:“清城,你有时间来家里看看我妈,她最近被我哥的事情气的不轻,这几天家里的气氛也一直不好,你帮着劝劝。”
“前两天她还去找顾唯一了,结果我哥回来跟她大吵了一架,关系闹的很僵,我哥也真是的,竟然为了顾唯一指责我妈。昨天晚上,我起来喝水,还看到我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见着好像实在落泪。”
她说着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人还没娶进来就这样,要是娶进来了,那还得了。真不知道我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如今还口口声声说你心机重,说我妈是非不分,心里有偏见。那些话我听着都生气,也不知道他是着什么魔了。今天还回来闹了一顿,他肯定是疯了。”
从于嘉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于家现在估计是鸡飞狗跳的状况,说实话,就为了一个顾唯一真的不值得。
“嗯,我有时间就去看看伯母。”
等我跟于嘉茹说完话,再抬头去找梁景的时候,这人竟然走了!有些不信,就在周围看了一圈,果然是没见着人,连车都已经不在了。我喝了酒,不知道开车会不会有问题,要是遇上查酒驾,我就得去里面蹲一段时间再出来了。
想想应该也没那么差的运气,纠结了一下,也就放心大胆的上车了。不过开了没多久,梁景的电话忽然就打了进来,一接起来就让我靠边停车。
我本来就有点不高兴,要我停我偏不,“为什么?干嘛听你的!你让停就停,让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