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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蘅也不闪躲,指着这二人大大方方道:“这二位是殷家堡的少爷,他是大哥殷崇旭,那位,是他弟弟,殷家二少爷,殷崇诀。”
“殷家的人?”苏星竹面上也不见惊异,眼波流转道,“难怪如此不俗的相貌,真是失敬。星竹回来的匆忙,还望殷家少爷不要见笑。”
殷崇旭朝她微微颔首不再言语,殷崇诀嘴角轻扬笑了一笑便转过身不再看她。
苏星竹忽觉有些失落的不悦,悻悻的走到父亲身边,见他们热络的聊着,也不再多话。
见时候不早,柴逸也显出些许疲态,苏瑞荃看在眼里,忙起身招呼管家带众人去安置歇息。苏星竹款款走近殷家兄弟,垂下梢眼低喏道:“星竹带两位少爷去歇息...”
殷崇诀轻咳了一声,“苏小姐,怎么也得等王爷他们安置好才行,我们兄弟俩...急什么?”
苏星竹面露窘色,柳梢俏眼略带恼意,“那就烦劳二位随意了。”言罢轻拂水袖挪到一边。
被带进太尉府的别苑,见家仆退下,殷崇旭这才轻轻吁出一口气,挥开衣襟坐下,倒了杯茶水释然的抿了口。
见大哥如此,殷崇诀不解道:“怎么?大哥刚刚一直都拘着么?我看柴王爷和苏太尉瞧着也很是和善,不难说话啊。”
殷崇旭愣了一愣,自嘲的笑道:“你还不知道大哥我,哪会逢迎朝堂官场上这些。罢了,就是觉得有些累。”
殷崇诀嘴角微扬道:“从今以后这些朝堂官场之术都是避不过的,大哥可得习惯才是。柴王爷与苏太尉对我们都客气的很,看来这大周上下...对我们殷家寄予厚望呢。”
“金戈铁马,靠的是真本事。”殷崇旭严峻道,“你我兄弟今后更要步步斟酌,小心行事。”
殷崇诀见大哥严肃的模样,顿觉有些无趣,推说着乏了,便进了自己的寝屋。殷崇旭独自坐了片刻,盘抚着手里的茶盏,眼前满是重逢之时岳蘅的倩影。
“这太尉家的宅子,可不输云都的柴王府呢!”岳蘅边走边啧啧道,“你看这一株株碎月芍药,都是世间难寻的珍品,还有这池子里的金鲤...还有...”
岳蘅还欲说着,柴昭已经扣住了她的十指,“你光顾着看这些,一路疾驰颠簸,你就不想好好看看你夫君?”
岳蘅停下步子,蹙眉装作细看了看,“额...看着挺好,没胖也没瘦,还是这副样子。”
柴昭轻声笑着,见前头自己安置的别苑很是清幽,凑近岳蘅耳根低低道:“苏家的人倒是很懂事,知道你我新婚,这别苑...真是贴心的很...”
岳蘅脸一红,扯开丈夫的手急急走出几步,柴昭含笑跟在她后头,只觉得看着她的背影,也是如此快慰。
偏屋里,侍女已经烧好了热水,岳蘅推开屋门,冉冉的热气芬芳的扑面而来,禁不住舒爽的按住潮润的面颊,轻抚烧的热腾腾的香汤,惬意顿起。
“你们退下吧。”岳蘅示意旁人出去。
“夫人有事就唤奴婢们一声。”侍女们顺从的掩上屋门退了出去。
数日风沙,岳蘅虽是没有半句怨念,可也满是乏意,眼见久违的香汤就在跟前,几下褪下衣衫滑进浴盆,禁不住的轻叹了声。
“偷看别人沐浴,也是柴少主所为?”岳蘅浸泡片刻,憋住笑道。
身后的屋门咯吱一响,沉稳的步子慢慢靠近,环搂住岳蘅的玉颈,炽热的气息紧贴着她的耳后,愈来愈近...
第39章锦屏春意暖
“偷看自己夫人沐浴,也是柴少主所为?”岳蘅憋住笑道。
身后的屋门咯吱一响,沉稳的步子慢慢靠近,环搂住岳蘅的玉颈,炽热的气息紧贴着她的耳后,愈来愈近。
岳蘅侧首去看,唇尖与之相触着又急促的闪开。柴昭哪里容她躲闪,按住她的身子与自己缠吻在了一处,顺着她湿漉漉的颈脖,痴痴凝视着香汤里岳蘅一览无遗的美好身体,再难抑制自己澎湃的情/欲。
耳边的呼吸声越发难耐,岳蘅嗔怒着推开他道:“这可是苏家的地方...要是被别人瞧见了,可就有损你柴少主的威仪了。”
“在我看来,越是陌生的地方,才越发可以随心所欲。”柴昭解开衣领的绾扣,不等岳蘅回过神,大片的水花溅起,身后的丈夫已经闪至了眼前。
柴昭俯身压住她欲退的身子,水雾缭绕着如同仙境一般,岳蘅朦胧的面容愈发娇嫩欲滴,脸颊潮红星目含情,柴昭从背后搂住她,靠在了自己宽实的肩上,低头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耳垂,手心轻抚着她滑润的肌肤。
“柴昭…”岳蘅有些眩晕,伏在他的肩上低吟了声。
柴昭也不加动作,一只手扯下边上的帕子,轻柔的拂搓着怀里心爱的妻子,岳蘅只觉得舒服至极,闭着双目任他弄着,不时发出难忍的轻哼。这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在满是热雾的屋里尽情蔓延流转,撩人心扉。
本来就是新婚的夫妻,□□上也都是初次,往京师来的这一路风餐露宿也是难以亲近,柴昭血气方刚又是初尝甜蜜,早已经是按捺了多日,这样过了许久,二人愈发情动,可知道外头还有侍女候着,声响太大也是不便逾越。
觉察着丈夫颤动的脉络,岳蘅咬着他的耳垂道:“回房去就是了。”
柴昭深吸着气站起身,披上寝衣抱起岳蘅直往内室而去,沿路侍女哪敢睁眼去看,纷纷俯下头颅不敢瞥上半眼。
院落外,殷崇诀倚着老树干幽幽望着岳蘅安置的屋子,心中百转千回——明明该是寂静无声的夜晚,怎么自己的耳边嗡嗡尽是那屋里传来的欢笑之声,他想转身离开,可腿又似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这二人的亲昵,并不像是装出来的。阿蘅,你应该畏惧着他的!殷崇诀深重的喘着气,屋里烛火骤暗,殷崇诀心一沉,如针刺般酸痛难忍,指尖深深的按进树干里。
“长夜漫漫,殷二少也无心睡眠么?”不远处,那盈盈含笑的莺声又起,“还是太尉府的床褥不得你的心意?”
殷崇诀低头注视着脚尖,沉着道:“初到府上,觉得什么都是好的,就出来随便走走。”
“当真?”苏星竹几步走近背着身子的殷崇诀,“这一走,就走到柴少主夫妇的地方了?”
殷崇诀有些不悦,“说了只是随便走走,柴少主住在这里?”
苏星竹遥看幽暗的别苑,哧哧笑道:“谁不知道他们是新新的夫妻,自然要挑个最隐秘的地方给他们独处。一路辛苦,看来...他们已经...就寝了吧?”
“苏小姐不必说下去!”殷崇诀拂袖道,“在下回去歇息了。”
才走出去几步,身后的苏星竹笑出了声,对着他的背影压低声音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岳蘅隐姓埋名藏身绥城,你俩是旧相识无疑,这交情...看来也匪浅吧...”
殷崇诀愤愤侧身,欲言又止,鼻子里哼了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苏星竹也不见怒意,翘首看着烛火已熄的院落,嘴角泛起若隐若现的笑意。
里屋。
院子里,暮色幽冥暗醉,星星点点的灯笼闪着暧昧惑人的红光。屋里,低低垂落的锦帐拂动着,金丝楠木雕花的大床也不时的轻轻摇晃,发出咯吱咯吱让闻者脸红心跳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