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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的,只是韩太太应该得到的,和爱情无关。
“殿斌,咱们到河边喝酒去。”郑子佩兴致勃勃挽起杨殿斌的胳膊。
杨殿斌被电流击中,胳膊酥了。
“好,喝酒去。”
因为客人众多,所以韩家的婚宴有传统宴席,也有自助餐,客人如果嫌屋里闷,也可以在草地上、小河边用餐。郑子佩和杨殿斌一起,约了陈莉、曲丹、厉枫几个闺蜜到河边喝酒。
中间一条河,两边挂有红灯笼,岸上有阳伞、桌椅,坐在这儿凭栏远眺看看夜景,浅斟慢酌,很悠闲。
韩城和谢亭过来敬酒的时候,陈莉、曲丹、厉枫和煦亲呢的取笑,你一言我一语,“新娘一定要看好新郎官啊,不然,像他这么帅,会被人拐跑的。”“对啊,这么帅的男人,看好了啊。”
谢亭挽着韩城的胳膊,差不多靠到了他身上,甜甜笑,“不用啦,他不用看的。”
“这么帅的男人不用看?”郑子佩开玩笑。
“好男人都是不用看的。”谢亭自信。
韩城一直微笑不语,这时举起谢亭的手亲了亲,“谢谢给我的评语。亲爱的,就算我以前不是好男人,为了你这评语,也要做个好男人了。”
杨殿斌响亮的吹起口哨。
郑子佩等人很应景的鼓掌。
“我中学和新郎官是同学,他的兴趣爱好,我无偿奉告。”陈莉活泼的说:“你把这些记准了,投其所好,也就把他牢牢拴住了!”
谢亭笑,“我才不要拴住他呢,他应该追逐我才对。结婚前应该他追求我,结婚后也一样。如果有一天他不追求我了……”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韩城摇头。
“这恩爱秀的,肆无忌惮啊。”杨殿斌大笑。
一边笑,一边偷眼看郑子佩。见郑子佩很开心的样子,他笑得愈加大声。
韩城和谢亭手挽手离开。
谢亭得意,“这几个人都是你同学吗?真没见识呀。”
“怎么个没见识法?”韩城好奇。
谢亭眉眼盈盈,“她们居然让我看着你,拴着你,真是太没见识了!我需要看着你吗?我以前没多少资产,现在和你结了婚,动产不动产我增加了好多呀。我就好比一个上了赌桌赢钱的人,反正已经赚了,我还怕赌局终了吗?赔钱的人才怕呢。”
韩城停下脚步看她,目光不善。
“怎么了?”谢亭无知的看了回去。
“我应该把所有的赠予附加条件。”韩城慢吞吞的说:“不管什么样的财产,只有咱们婚姻存续期间你才能拥有。”
“离婚了我也有钱的呀,咱们签过合同!”谢亭底气很足。
韩城咬牙,“我真不应该跟你签那个见鬼的合同!谢小南,咱们是真夫妻了,你知道吗?”
“知道呀。”谢亭笑。
他生气,她笑的开心;她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他的怒气也消失了。
他低头吻了她。
一个深情的吻之后,两人都眉眼温柔。
“不许再提合同的事。”
“嗯。”
“再敢提合同就打屁屁了,知道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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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妇迎面遇到三位晚到的客人。
中间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身上的西装很考究,面容却已苍老,留着长胡子。他左边是位穿旗袍高跟鞋、盘发的中年美妇,右边却是位身材修长的短发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脸的古怪精灵。
“珍珠?”谢亭看到这少女,呆了呆。这不是在会所遇到的那个找陌生人要爸爸的小姑娘吗?她也是韩家的客人啊。
韩城抿紧了嘴唇,目光幽冷。
谢亭挽着他的胳膊,觉察到他不轻松,身体处于戒备状态。
对面的三个人停下脚步。老者正义凛然,美妇温婉的低下头,珍珠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好奇看着韩城,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陈伯。”韩城面容冷冷的,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
“陈伯。”谢亭跟着叫了一声,本来想陪个笑脸的,想到韩城的态度,决定还是算了。
“小北。”被韩城唤作陈伯的老者勉强点了点头。
很勉强,看样子他好像不爱搭理韩城似的。
“这两位,不知该怎么称呼?”韩城冷淡的问。
陈伯生气,长胡子都吹起来了,“别装了,你能不知道她俩是谁?她们两个,一个是你爸爸的青梅竹马,一个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北,将来整个韩氏都要交到你手里,你不能小家子气,要有胸襟!自己亲妹妹都不管不问,你配做韩氏的掌舵人吗?”
韩城目光冷酷,握紧了拳头。
谢亭恍然大悟。怪不得珍珠冲着我要爸爸呢,敢情是这么回事!
她捏捏韩城的手,温柔的笑,示意他不要冲动。
“陈伯,请问您是韩家什么人啊?”谢亭客气的问:“连韩家的家事您也要管,想来是韩家很重要的人物了,对不对?我是小北新婚妻子,见过奶奶,见过爸爸,见过姑姑、姑父,却没见过您。陈伯,请问您是韩家的……?”
陈伯更生气,胡子抖动,“你才进韩家几天,这就质问起我来了?我进韩家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谢亭从小受传统教育长大,尊老敬老那是必须的,可是如果老人跟她不讲理,她也不会惯着。
坏人也会变老,固执的人也会变老,并不能因为他们变老了,坏的行为和固执的行为就变成对的,全世界都要迁就他们。
谢亭客气的指出:“陈伯,我是问您在韩家的身份,不是问您进韩家的时间。”
陈伯被个第一面的年轻人这么“提醒”,老脸通红。
珍珠气愤,眼睛瞪得溜圆,“你不光无情、拜金,还不敬老,你真没礼貌!”
“你不请自来,到我的婚礼来捣乱,倒成了我没礼貌吗?”谢亭啼笑皆非。
☆、第49章遗嘱
韩城回头向后看了看,看样子是想叫助理,或者是叫保安。
谢亭拍拍他的手,小声的说:“小北,交给我。”
韩城虽是遇到这样的挑衅,可是见新婚小妻子突然有了大人样,也不禁微笑,“我家小南这么能干吗?真没想到。”
谢亭得意,“我当然能干了,不能干怎么对得起那么高的……?”薪水两个字都到嘴边了,瞅见韩城眸色变深,眼光不善,很及时的改了口,“不能干怎么配得上你呀,对不对?”
韩城不禁微笑,“真聪明。”
他俩说话声音都不大,在对面的三人看来就是新婚夫妇在商量如何应对,要不要妥协。陈伯很生气,“亲妹妹在眼前,还要商量吗?难道能不认她?润清,珍珠,你们放心,在我这把老骨头在,一定替你俩主持公道!”被他叫做润清的美妇红着眼圈道谢,“陈伯,多谢您!找您我真是找对了啊,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陈伯感慨,“你爹妈走的早,陈伯不照应你,谁照应你?润清,陈伯就是你的娘家人。”
珍珠看着叛逆,其实很有眼色,挽着陈伯的胳膊甜甜叫“外公”,陈伯心花怒放,“乖,珍珠乖。”
陈伯一手挽起润清,一手挽起珍珠,昂首挺胸要往里走,“小北,我跟你奶奶跟你爸爸说道说道去。”谢亭微笑伸手虚拦,示意他们先停下,“陈伯,韩家给你的请贴,是恭请合府光临,对不对?”陈伯勉强点了点头,“对。”
谢亭指指他两边的润清、珍珠,“那么,这两位是陈伯什么人?”
请贴是合府光临,你可以带配偶、儿女、孙子孙女,要是带了外人来,那就不合情理了。
陈伯哼了一声,“润清是我干女儿。”
韩城他都没有看在眼里,能应酬谢亭这么两句话,也不容易了。
“干女儿,怕是不行。”韩城揽着谢亭的腰,彬彬有礼的微笑,“陈伯,你也知道现在干女儿的含义就是……这样吧,陈伯,等你正式续弦之后,再带她参加韩家的宴会,如何?”
陈伯气得胡子乱颤。
润清惊讶看着韩城,眼泪差点掉下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珍珠睁大了眼睛,“干女儿什么含义呀?续弦又是什么意思?”
谢亭嘴角一直含着笑,珍珠觉得谢亭是在笑话她,板起脸,“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在三藩市长大的,中文可以说,不会写!”
好像不会写中文是多么理直气壮、多么有面子的事。
谢亭当然不会跟她计较,笑了笑,没接话。
如今这年头,像珍珠这样的人挺多的。谢妈妈有位同事家的女儿就是这样,高中毕业后出的国,才在北美呆了不过五六年,回国时就娇滴滴的说:“哎呀,我现在中文都不大会说了,书写更是不流利。”----那幅模样,让人除了想抽她,还是想抽她。
“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陈伯在韩家是什么身份。”谢亭笑。
“我给老董事长开了二十年的车!”陈伯大声说:“还在韩氏管过保卫!”
“失敬,失敬。”谢亭很客气。
原来是司机,又在韩氏主管过保卫,那也是老臣子了。
所以他认为自己有资格干涉韩家的家务事。
“陈伯来参加婚宴,我们很欢迎。”谢亭礼貌的说:“至于这两位,一不是您家人,二没有请柬,就不请她们进去了。”
“她们不是我的家人,却是小北的家人。”陈伯痛心疾首,“小北,你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你忍心看她流离失所、父母分离?小北,做人要讲良心啊,老董事长在世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他摆起老资格来,还真是一点不犹豫,一点不心虚。
一位相貌儒雅温文的中年男人出了宴会厅,往这边走过来。
“秉文。”润清看到他的身影,泪水模糊了眼眶。
“他就是我爸爸吗?”珍珠盯着韩秉文,大眼睛中满是好奇。
“秉文你快过来。”陈伯正生着气,见到正主,真是精神抖擞,“你快过来!你看看润清,再看看珍珠,你惭愧不惭愧?珍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见过她吗,陪伴过她吗?秉文,做爸爸的不能这样啊。”
韩秉文温和的笑,“陈伯,稍安勿燥,你不知道内情……”
“什么内情?”陈伯不服气的吵吵,“总之做爸爸的抛弃女儿,对女儿不管不问,就是不对!”
润清流泪,“秉文,我不是有意要来打扰你的,是珍珠要爸爸,她这两年一直吵着要爸爸……我……我拿她真是没办法了……”
她容貌生的温婉,流泪时更是像带雨梨花一样,楚楚可怜。
韩秉文不忍心,伸手想要替她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