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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找姐姐
青莲家。
“云哥哥,她们都是骗小雨的对不对,为什么小雨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小雨的两只眼睛红肿的睁不开。
只剩下微微的一条缝隙看着云哥,满脸都是泪痕的抓住刚从外面回来的云哥。
云哥放下背篓,沉着脸拿出大夫给的药。
“云哥哥,哥哥和青莲哥哥也不在,你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云哥一言不发的抱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放在腿上,手指撑开他的眼睛,不由分说的将药膏涂抹进他的眼皮下。
小雨本就哭的难受,眼皮里的火辣辣的疼,激的眼泪哗啦啦的流的更狠。
他抬起手想要抹掉眼泪,却被云哥按住小手。
声音严肃,“不要再摸眼睛,再哭下去就是个小瞎子了,成了小瞎子谁都不想要你了!”
“可是姐姐和哥哥已经不要小雨了,小雨要见姐姐。”
“你见她做什么,她又不养你。”
一整天里,不是青莲哭,就是苏慕白哭,小雨下了课堂回来也是哭。
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是死了个人罢了。
小雨被问的愣了一秒,模糊的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他推开云哥,跳下他的大腿,张开嘴哇哇大哭,声音悲伤,“我就要见姐姐,我要和哥哥姐姐在一起啊啊啊啊……”
“呜呜呜我和姐姐说好了下了学堂要和姐姐分享……呜呜啊啊啊我要找姐姐,你们是坏人,是坏人,我要找姐姐……”
“哥哥,哥哥,我要和哥哥一起找……”小雨无措的往外走。
小小的脸上,眼泪不断,却异常坚定。
云哥坐在石椅上,心里说不上来的气闷烦躁,那个女人要死也不死安静些。
他扭头不愿去看,却在听到小雨摔倒惊呼的一声后急忙的跑过去,捞起地上的小孩。
“呜呜呜哇哇啊——”
他沉着脸拍掉他身上的灰,“不许哭了,再哭我就不带你去找你哥了。”
小雨的眼睛大了些,捂着自己的嘴看云哥,“还有姐姐。”
“你姐死了,找不到了。”
小雨张嘴:“呜呜呜呜哇哇哇——?”
“闭嘴,不然我就把你锁在家里,你连你哥都找不到。”
在云哥的威胁下,小雨抿着唇妥协了,憋的通红的脸也不愿意发出声音了。
乖乖的拉着云哥的衣摆。
云哥走的慢,推开门的一霎那,对上一个陌生人脸。
“你是谁?”
初春一愣,他根本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一下心脏提到嗓子眼,眼见男人靠的更近,初春飞快的看了小孩一眼,然后拔腿就跑。
“站住,你是……”
云哥的眉毛拧在一起,上前追了几步,奈何小雨没反应过来,生生的看着那奇怪的男人跑了。
他身上穿的是云锦布料,样貌也是干净白嫩,不像是穷苦以偷盗为生的人家。
既然如此,为何停在他家门口,见到他又慌里慌张的逃走。
衣摆轻动,是小雨着急的拉他。
“云哥哥,找哥哥和姐姐。”
姐姐?
简童?
云哥眼前一亮,低头看着小雨的脸,脑海里一闪而过那男子慌张的神色分明是冲着小孩来的。
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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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去姐姐家里的路。”
小雨仔细的看着路上的店铺,去姐姐家的路上有糖葫芦,这条路上根本没有!
云哥捏着他的手,无语的说道,“去找你哥哥。”
“哥哥在姐姐家。”小雨鼓起脸颊认真的说。
哥哥一定会去找姐姐的,云哥哥骗他。
“我才不会骗一个孩子,安静些跟我走,否则我就把你送回去。”
云哥不再和小雨掰扯,他想起青莲和苏慕白的倔强,忍住心里的担心和烦躁抱起小雨往王家走。
路上的人有认识的小雨的人,自然嘴里又说起城东好女人简童死的多可惜。
“是啊,也是可怜,生意刚做起来,还没享上福气呢,就死了。”
“也是个怪人,你说她堂上啥也不说一口就承认了,那谁能帮她。”
“谁知道啊,奇怪的很,就是便宜了她房里的几个男人,连个小孩都没生吗,就拿了大笔的银两,那还得了。”
“哎,要说丧妻的男人咱也不嫌弃,要不改明咱们多去她店里照顾照顾那几个男人的生意也好。“
“啊呸!你那是照顾人家生意吗,你是贪图人家男人的钱,不要脸。“
“你怎么说话的……“
街道上人云亦云,仿佛没有人为简童的死亡而伤心。
只不过陆家男人成了街里邻居的饭后谈资。
可到了碧瓦朱檐的王府,门口的凄凉是两个苦心人带来的。
云哥放下小雨,小雨迈向苏慕白的脚步缓缓加速,他不敢与面前的男子相认。
他的脚步渐渐犹豫。
苏慕白听到脚步声,无神的眼里刹那间闪着光看向高高的红木大门。
连带着青莲身型一晃,激动的看过去。
可是落叶从门前飘过,紧闭的大门没有一丝缝隙曾开过。
“哥哥。“小雨无措的挪动脚步,他走到劈头盖发,满眼憔悴的哥哥面前。
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
颤抖的小手将他杂乱的发丝捋到耳后,面前的哥哥好陌生,他心里堵堵的,伸开手臂抱着哥哥。
可是哥哥一动不动的跪着。
脸上没有一点生气。
“哥哥不跪,姐姐说膝盖会疼,哥哥不疼……“小雨嘴一瘪,抱着苏慕白不停的擦眼泪。
苏慕白和青莲眼神一晃,似乎有了几分生机。
可依旧笔直的跪在地上。
两人的面前放着餐盒,是云哥送来的,一动未动的盖子和发馊的味道提醒着他,这两人是要饿死陪葬。
这两人从简童判了死刑后就跪在此地,可王府从未心软。
任由他们跪着。
云哥站在身后冷冷的瞥了一眼王府的牌匾,“没有用的,她昨日中午就已行刑。“
“跪在这里又有何用。“
似乎有风了,苏慕白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轻轻的呜咽,到强压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住的哭声,
这个过程,风安静的见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