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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
狗剩摇头晃脑,手中拿个信封,自语道:“促住谭正坤,捉住谭正坤……”后面几个青皮跟了上来,都作出讨好的神色,狗剩眼珠子一转,回头道:“你们知道谁是谭正坤?”
几个被狗剩降伏的青皮流子相互看了一眼,一个青皮大胆上前道:“大爷,谭正坤是魔教妖人,道上的人都称谭大掌柜,谭大掌柜手下有好些了得的好手,现下两湖境内道上的朋友,谁都敬他三分。”狗剩道:“你们知道他在那里?”一个流子道:“听说半年前在奢家土司寨出现过,现下却是不知了?”狗剩又问:“他的武功如何?”那青皮想了想,道:“都没有见过大掌柜出手,不过他手下有好些个好手,都叫什么金衣使者,可厉害了,当初两湖境内笔架山山头老大就是被谭大掌柜手下一个叫杜洛华的人给撕了,那杜洛华可是有名的好手。”
狗剩狂笑几声,将那纸片往天上一扔,想来个一掌碎纸,来证明自己的内力,但是刚刚一扔,又想起是李群山传来的信,忙又跳上去,将信仔细拿好,如此做派如同一个猴一般,后面几个青皮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
狗剩笑道:“大爷正要去找奢家头人的麻烦,当时就他家头人征发爷爷打仗,害得爷爷家破人亡,现下正要他家破人亡。”几个青皮一时有些吓呆,狗剩这几天打伤了几个城里的青皮流子,前几天官府的一群官差来捉拿,被狗剩都扔到护城河里去了,后来官差看到狗剩,也只有大呼小叫一番,不敢上来捉拿,众青皮才知道这人是杀官的大盗,于是越发对狗剩小心。
狗剩扬手道:“爷爷要去追杀那谭正坤,正要扬名立万,你们去不去?”一群青皮那里敢答话,个个退了几步,狗剩骂道:“没有用的东西,想抬举你们,你们都没有胆?”一个青皮大胆道:“大爷武功高强,当然不惧,虽然那谭大掌柜格赏高,但是杀了他,魔教的人都要来报仇,且他手下武功高强的人众多,小的们只求爷爷能解开小的们的穴道,让小的们能安份过活。”狗剩信步到了城墙边上,后面几个青皮流子急忙跟上去,看一看有不有希望让这位大爷放过自己。
城墙下贴着一溜儿格赏海报,狗剩走到最前的几张,里面赫然就有狗剩的格赏海报,一边的几个官兵装作没有看到狗剩,这几天不是没有官差去捉拿狗剩,但是都被打得极惨。
狗剩道:“妈的,老子居然不如那谭正坤值钱?他的人头值黄金五千两,老子的人头才三千两白银。”后面的一青皮上前讨好道:“三千两也不少了,大爷,十多年以来,只有不超十个人的人头格赏上了三千两,用黄金格赏的正是造反的大人物,是朝庭部院发下的通造,用白银的都是地上都抚发下的通告。”狗剩道:“难怪不得,那这个小明王的人头居然值黄金万两,他的人头有人拿到没有?”后面的青皮急忙道:“以前魔教势大的时候,朝庭虽然发下的格赏,可是也很少有人去搏那格赏,因为那时魔教势大,就算真的杀了小明王,拿了万两黄金,魔教的报复也会一天接着一天,落个有命拿没命享受。现下魔教衰落了,没人了,所有很多道上的朋友就开始打这个格赏的主意了,听说前几天才有一批道上的朋友一起做了一票,抢了魔教一处庄子,还差一点取了小明王的人头,拿了格赏。”
狗剩又指着自己的海报道:“爷的人头值三千两,也算有钱啦,为甚这几天没有道上的朋友来取爷的人头?”青皮之间相互看了看,然后一个青皮大着胆子说:“江湖上传出消息,说大爷是巴山派的人物,现下巴山派声势还超过了当年的魔教,那个敢来试?再说大爷功夫过硬,一般人上不敢来取的,除非来阴的。”狗剩点头道:“原来是怕打了小的,惹了老的。”后面一个流子道:“可不是么?原来刘泽明、刘泽清兄弟在道上何不过是虫子一般的东西,当年还跟小的们在城中抢过地盘,后来加入了巴山派,摇身一变,气焰冲天,后来不知怎么,他们出了门,当即混狗都不如了,现下谁都不买他们的帐,前此天我看见原来他们一伙的韩老大在安远镖局讨银子,硬是一分都没有化到,安远镖?局的镖头当时站在镖行的大门口,一群趟子手将韩老大扔出了大门。”狗剩奇道:“他们以前常到处强化银子么?”另一青皮接口道:“那里要上门去化,自然有人跪着将银子奉上,求在胡大龙头面前说上一两句话,不过现下他们背出了门墙,就一分钱不值啦。”
狗剩拍拍城墙,轰然声中,那墙让他拍出几个洞来,狗剩喜道:“大爷有命,要爷—我杀了那个谭正坤,大爷已经不计较我把春鸦卖到暗窑子的事情了,老子一直担心大爷说老子—我这件事,现下好了。”后面几个青皮也跟着装模作样恭喜。
狗剩看了看身后的一群青皮流子,都是这几天他收服的,现下他心情好了些,便提起脚,往地上一中踩,众流子只感到一股气劲从脚底涌入身中,自从被狗剩点了穴道后的种种不适突然开始轻松了,顿时明白是狗剩解开了穴道。
狗剩道:“我解开了你们身上的气劲,现下不会发了,你们滚吧。”那些流子听到此言,急忙向后跑了,立时不见了踪影。
狗剩自语道:“现下虽然杀了万直超,还没有杀赖昌威,等我回来,这赖昌威定然难逃我手。”想到这里,转过身,便出城而去。
安门的兵丁那里敢拦他,任他大摇大摆而去,这凶人和一般江湖客的区别是,谁惹了他,他定然要报复到满足。
官道上,一个胖子满脸风尘,穿了一身粗布短衣,背了一个背包,向南而来,远远看见路上有一个茶棚,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数步奔到茶棚门口,这里条件简陋,和他以前住的地方不可同日而语,但现下却只想好好坐一下,休息一下脚力。
刚进了茶棚,便去取了一只茶碗,这里却是自去取的,贫瘠之地,这些短袍都是自取碗筷,便到了茶壶之前,自伸手倒了一大碗粗茶,寻了一个靠窗的地方,慢慢坐下了,小心的咽了一口,此人正是一路逃生的小明王—色公子。
几个农人在一边聚在一起,一个农人道:“现下不用打仗了,听说北边已将造反的红阳教、莲花教都平拉,现下不用再交农税了。”另一农人亦道:“可不是么?一打仗,又不找官老爷收税,便要收到我等头上,这几年,地税都加到了五斗每亩,让人如何活得下去,幸亏天子圣明,免税每亩三斗,总算有了活路。”
色公子听到此处,狠狠呸了一声,大声道:“这假仁假义的朝庭,有什么好的,不若反了他娘的,便是有了活路。”此言一出,这些乡民大哗,乡间农人听到一个造反,脸都吓白了,生怕扯上关系,几个农人急忙将茶碗中的茶水全倒进了嘴中,然后提起菜篮,或扛起锄头,便欲出去。
色公子喝完茶水,看到几个农人出去,大骂道:“天下就是有你们这群死忠,我造反才会如此困难。”伸手将茶碗捏成碎片,一抖手打出去,几声惨叫传来,门口的几个农人惨叫倒在地上。这卖茶货物的老板伸出头来看,平日里都是乡亲,自然是认得的,闻言大声道:“杀人啦,杀人啦……”色公子将一支筷子打出去,便见血光一闪,那卖茶的老头仰天倒在地上,定然是死了,色公子长身起来,到了柜台前,看到柜台中只有一些大制钱,看了不要,到了后面,便看到一些馒头之类,有半只烧鸡,便伸手拿了,他已然许久没有吃到肉了。
走到门口,看到一农人拼命拖着身子,地上带着血,向乡间奔去,色公子心情不错,到了那农人面前,道:“你只要说一句,造反好,造反有礼,我就饶你性命。”那农人咽哽道:“万恶的贼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色公子听闻,抬起脚,一脚踏在那农人的背上,顿时发出骨头裂开的声音,那农人惨叫不已,色公子怒道:“天下之大,谁敢反对我,我就杀了谁,谁敢反对我,谁就不该活着。”
突然听闻院后的柴堆中发出轻微的惊呼,似是小孩子的声音,色公子耳力深厚,当即听到了,一脚将那农人踢向了一边的磨盘上,那农人当即碎肉了。
色公子看了看左右,没有兵器,便从地上抄起那些农人扔下的锄头,此时锄头上还全是血,一边便是伏尸于地上的众农人,色公子抄起那锄头,猛然一扔,一股子劲风冲出,那锄头带着万均之力,飞入柴堆之中,一声惨叫伴着血箭飞将出来,似是女子的惨叫,色公子冲上前,将柴堆几下扒开,便看到个一个女子,是农妇装扮,后心已然是个大洞,色公子伸手将她扯开,突然看到她怀中还有一个满脸红扑扑的小女孩,伏在那妇人的怀中,满是泥土的脸上沾着几滴小泪珠,忍住了不敢哭泣。
色公子叹了口气,提起那小女孩的羊角辫,掂了掂,没有想好怎么处置。
突然一道剑罡破空而来,色公子急忙将手中的女孩往剑罡的方向一扔,那道剑罡生生停住了,然后一转,在院中划开一道光华来,一个满脸是疤痕的青年落了下来,正是武传玉。
武传玉抄住了那小女孩,看了看满地的尸体,他此时脸上筋脉全坏了,已然显不出什么脸色出来,但是全可以看出眼中的怒色来。
色公子看了看他身后,笑道:“李群山和你分开了,只有你一个,嘿嘿,那便好了。”武传玉道:“你为何杀了这些人?”色公子搓了搓满是血的手道:“高兴。”
武传玉扬起剑来,道:“你这样的禽兽,不杀了你,怎么对得起那些枉死的人。”色公子只是冷冷笑道:“你还是别动手的好,你虽然武功好,可是我知道你为了那个破鞋坏了琵琶骨,呵呵,那个破货真是下得了手,世上最毒妇人心,你的一身武功,现下还剩几成,能不能敌得过我,我当年可是受了李群山全身的内力。”
武传玉道:“那便试试?”便欲扬剑来攻。色公子扬手道:“你生什么气呢?其实这些人都自有取死之道,你听了,自然不会再生气了。”武传玉听闻此言,停了下来,道:“你倒是说一说他们有什么取死之道?”用手指着一边伏在地上的许多尸体。
色公子提起手,指着自己的耳垂道:“你看,我耳垂大不大?“武传玉冷声道:“和人耳垂大不大有什么关系?”色公子笑道:“你摸摸自己的耳锤。”武传玉冷笑道:“自然是没有你大?”色公子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嘿嘿。”
武传玉道:“难道你在等人援助于你,据我所知,现下两湖境内虽然还有一些魔教妖人,可是已然不成气候。”
色公子冷笑道:“现下来的也是来杀我的人,不会有我的援手,你就放心吧,虽然这些年你拼命和我做对,可是我到倒觉得你是我朋友,你慷慨侠义,仁义礼智信一样不缺,在我内心深处,就希望有你这样的朋友。啧啧,你怎么就混到这个鬼样?”
武传玉道:“我可不想当你的朋友,你还是拿命来罢。”
色公子嬉笑道:“说了你也不清楚,当年色明空长老给我算命,你知道么?我天生下来,就是福大之人,你看我的耳垂。”色公子自得笑了两声道:“我天生就享福,天生就命好,你能怎么的?所以我杀人放火,淫?人妻女,快活无比,就没有恶报,你看你,天生命差,就算学好武功,为了别人做许多好事,但也是被人辜负、坑害,受苦受难。你怀里的小孩子,看命相也是个命好的人,你要是把她带在你身边,包准克你一辈子。”
武传玉怒道:“你的废话只为廷命么?”
色公子嬉笑道:“我说的都是金玉良言,福大之人,克福小之人,你怀里的小女孩,长大了就要拼命坏你的好事,你是不是还想留在身边啊。”
武传玉道:“拿命来?”怀中抱着小孩子,身形一闪,便冲将上去。
色公子笑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也逃得掉,你些天你追我好久,怎么也追不上,我天生福大,我还要享福,你天生命苦,将来也要受尽磨难……”
说话间两道罡气已然在庭院中相撞击,顿时气劲乱飞,色公子趁着烟尘四起的机会,便向后逃,武传玉到了,想必李群山不久也会到,色公子一身内功得自李群山,每当运用内力时,自然为这股雄厚的内力欣喜,要知他所承受的内力,经过流失之后,实则只有李群山所失内力的十分之四左右,但即便是这样,也让他逃过了江湖上一波又一波的赏金猎手,他便想到,恢复了武功的李群山是何能威能,若是李群山亲至,定然不能敌,也不知李群山不知又到了何处地步。
便听到远方传来呼啸之声,似是几十里之外,声音传来,房顶的炊烟都变了方向,色公子一见,不打算多留,武传玉挥剑将眼前的一干杂物都砍开以后,便欲追上去,想将怀中所抱的女童放下地,不想那女童一放下地,便立时放声大哭,拼命抱住武传的腿。武传玉只得将她又抱了回来,再抱着女童来寻色公子时,却只看到色公子的屁股在远处的田梗上摇晃。
此时怀中的女童放声大哭,武传玉只得糊弄孩子,拍打之间,色公子便消失在远处的林中。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李群山看了看院中,此时武传玉正在想尽办法逗那女孩发笑,只是他脸上现下如同夜叉一般,那女孩不停的哭泣,一边一群农人拿着农具,不敢上前,七嘴八舌的骂武传玉,他们正是赶过的来乡间农人,都以为是武传玉害了这些人,武传玉站想来解释,只是他一近那些人,这些人立时骇得让了开。
李群山道:“把你的将军金册拿出来,让他们看一看。”武传玉想到此处,道:“用不着罢。”李群山道:“你说也说不清,拿这个正有用,拿给他们乡间里正看,比什么都管用。”武传玉从怀中拿出他的散阶将军金册,刚拿在手中,地上坐的那女童猛然一把抢过去,哭泣声中,就要一把将武传玉云麾将军的金册给撕了,这金册虽然是是金泊纸所造,可是抵不得撕。
李群山手一招,将那女童提在手中,手拿了她的经脉,让她动弹不得,李群山一把拿起武传玉的金册道:“你们认得这朝庭的金册么?”那乡间里正上前,仔细看了,方才信了两人是抓拿之人,李群山小心收好,道:“不要让小孩子拿到手。”
李群山看了看那个女童,道:“你将她交于这里乡间里正看顾罢,我们还要捉拿色公子,带一个女童不放便。”武传玉正要将其交由里正,那里正道:“几位却是不知道?她母亲和爷爷死了,她却是没有亲人在此间了。”李群山道:“她还有什么亲人没有?”那里正想想道:“倒是还有一个姑姑在此间,只是已然嫁了人了?”李群山道:“交由她的姑姑罢。”不想武传玉刚刚一松手,那女童放声大哭,其声又尖又急,死抱住武传玉不松手,用牙咬住武传玉的衣角,且涕泪齐下。
李群山将其一捉,那女童便如一绵羊般落了下来,李群山冷笑道:“你这辈子,还是去享别的人福吧。”将这女童丢在地上,丝毫不怜惜,那里正看了也只当正常,他当二人是朝庭的官差,正常官差自然都是这样的做派,武传玉道:“师伯,如此是不是有些过了。”李群山道:“难道我们千里追杀色公子,还要拖着小孩子在身边不成?”两人辞了里正,甩下一帮子农人,便到了村口。
武传玉道:“师伯稍等,等我回去一下,我似是忘记了我的官身金册?”李群山道:“快去快回。”便等着武传玉归来,片刻之后,武传玉还未归来,李群山突然道:“不是在我手中么?”便追将回去。
到了刚才那里,便看到武传玉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塞到那里正的手中,口中道:“等我追杀了那大魔头,便回来看这小姑娘,若是她在她姑姑家过得不好,便交由我照料。”说是如此,但哪里有出嫁的女儿养侄女孩子的,想必武传玉定然要回来将这小女孩带走。那里正拿了银子,正在高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一边一群人眼光发红,盯着武传玉手中雪白的银两,李群山奔上去,便看到那小姑娘抱着武传玉的腿,脸上尽是泪水,死不放手。李群山扬一扬手中的剑,大声道:“呔,哪家的野丫头,你还不放手。”武传玉忙道:“大师伯莫要吓着这姑娘,我们收拾了小明王之后,便再回来带这个小姑娘回武家庄,到时她和云言等一块玩耍,反正堡中也收了一群小孩子了。”李群山脸作怒容,大骂道:“你好不知事,人看这小姑娘,娘亲死后,竟然看也不看一眼死在地上的亲娘,定然是天性凉薄,不知恩义,你怎么能收留这种人?”武传玉辩解道:“定然是小孩子不懂事,以后教好就行了。”李群山大骂道:“我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吧,我且走了,莫要跟我一路来。”说完一个翻身,也不顾呆在一边的众农人,便施展轻身功夫走了。
武传玉还想说什么?那小姑娘破锣的哭泣之声又响彻云霄,武传玉只得来哄,武传玉将那小姑娘抱在怀中,轻声道:“不要怕,不要怕,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姑娘泣道:“我叫辛小娥。”
色公子奔了一阵后,便看到官道上亦行来一汉子,背了一把刚刀,身上穿着一身棉布袍,那棉袍虽然来不是精致华贵的料子,便胜在针脚好,一看便是用心做成,那汉子身后背了几个干粮袋,走路眼也望着天,背后的钢刀看上去也是朝庭大军中制式钢刀,看样子是一个打完仗,解甲归田的军户。
色公子奔上前两步,大声道:“这位兄弟,你要往哪里去,我正要寻个同伴?”那汉子疑惑看了一眼色公子,道:“我要去两湖奢家头人那里?我老家在那里。那里正在打仗,你也要去么?”色公子大声道:“正要去那里,去投奔朋友,兄弟你去那里么?”那汉子喜道:“我也正要回去,难得寻一个伴,便一同走吧。”
色公子大声道:“兄弟你贵姓?”那汉子道:“我原是土人,没有啥姓,你叫我狗剩吧。”色公子喜道:“狗剩兄弟,我姓黄,单字弟,叫我黄弟罢。”色公子皇帝没有当成,便胡乱诌了一个名字。狗剩也没有吱声。
两人便行在一路,色公子大声骂道:“这狗朝庭还让不让人活了,都怪这狗日的朝庭不让人活,要我看,造反有理?”狗剩点点头道:“朝庭本就一堆人渣呆的地方,我家大爷也当过一阵子官儿,后来也是不当了。”色公子本以为对方会反驳自己,因为现下的小民,说到皇帝朝庭,还是心怀惧怖,一意顺从的,打心眼里当成老天爷对待,他本想骂几句朝庭,然后这逃兵定然要反驳几句,然后和他争论几句,争起火气来了,顺手将他慢慢杀了,自然可以化解路上的无聊,不想竟然有一个赞同自己的。
两人又行了一阵,现下这路上,已然过了打尖的地方,但是两人都是凶恶之辈,也不惧有人来抢东西,现下占山为王的亡命之徒极多。
不多时,便听到后面奔马之声传来,竟然是几十骑骑兵,此时已然近于夜中,两人都是武功深厚之辈,当下狗剩先停下脚,色公子亦停下脚,色公子心道:“难道是赏金猎人来了么?”
便看到几十骑打着火把,大呼小叫冲来,当前一人盔甲服色,不是一般的兵士,后面的红色披风和盔上的白羽显出他是两湖巡抚吴柄章的亲兵,狗剩见到了,骂道:“阿求,你什么时候投奔吴柄章了?”
那带头的兵士奔到了两人前,大声道:“吴老爷说得对,正道侠士,当匡扶正道,护卫忠良之士,当今朝庭奸人横行,外有武亲王,内有卫老公,忠臣无以存身,吾辈武人,正当扶助忠良,和阉党一决死战,狗剩,大爷做错了,他亲近了阉党,和阉党混在一起,你现下快快改邪归正,吴大人是当朝忠义之士,你快快改统更张,投入吴大人……”
狗剩不等他说完,“呸”了一声,道:“你废话怎么多?你不就是暗地里打主母的主意么,看到主母和大爷和好,你没了希望,就投了吴柄章,老子没空理那吴柄章,告诉他,现下小爷有事去回去一趟,叫他把自己脖子洗好了,等我来割,还有赖昌威,我统统不会放过。”
色公子暗扣了一把砂石,看准机会,猛然抖手打出去,这些小石子在他雄厚的内的催动下,如电般飞至,打向那群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