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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荆良庄中,武传玉看着下面跪的一溜儿俘虏,对身边的方应龙道:“这些人都查清楚了么?可不要将老百姓算进去,如果有杀良冒功的事情,我可不饶你。“下面方应龙道:“将军放心,吾不杀老百姓的。”武传玉道:“那就好,我们只是乡兵,不是朝庭的正式边兵,就算杀良,也不见得能得到多少功劳。”方应龙道:“不过他们身上的金银小将却没有客气,全都搜了,现下方老爷也为军粮头疼,这一次小将搜的金银加起来有两万多两,还有许多珠宝之类,若购买军粮,又可以再多招一千兵马。”武传玉道:“你和应之都有将才,只是应之是儒将,你却有几分悍气了。”方应龙笑道:“他那是读书读成那样的。”
一队兵士将这些教众们都押起来,这些教众有的大骂,有的求饶,神态各不相同,李承禄带了几个卫兵走过来,看到地上的俘虏,笑道:“这些人留不得,都杀了。”
武传玉脸色一变,就要上前,方应龙一把将他拉住,道:“正是正是,只是武统领想抓一些回去做劳力,现下正在选长得结实的。”李承禄道:“这却也是正理,这些人若是放了,只怕马上又要卷入流民兵中,若是不放,扣在军中,每在都要吃粮食,武统领,你就是心太软,慈不掌兵,你可不要手软。”武传玉笑道:“这是自然。”
这些俘虏共有数百人,下面方应臣叫道:“拉出来。”他手下一群兵就冲入了人群上,将一些看上去老的、瘦的、受了伤的,都拖了出来,方应臣笑道:“叫他们挖坑。”这些人便发了一些简易的器具,开始排成一排,在地上挖了起来,一个受了伤的白莲教帮众拿了一铁镐,猛然扑向方应臣,不想方应臣早有准备,他身后冲出几个兵,刀斧齐下,这个腿上受了伤的帮众如何是他们的对手,马上被砍倒在地,方应臣手下的兵还在地上狠命踩这这受了伤的帮众,几人打了半天,方才罢手,这帮众已然没有气息。
武传玉想上前教训他们两声,方应龙轻声道:“将军,不要和他们计较,方老爷故意将他放到您身边,您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武传玉道:“我自然知道,是方老爷信不过我,只是他们如此做派,搞乱了军纪,一支军队的战力和军纪息息相关,如何能叫他坏了。”方应龙轻声道:“如今您不是忍一忍,您且放心,兄弟们眼睛都亮得很,每次打仗,他都躲在后面,每次分功,他都冲在前面,兄弟们都是知道好歹,知道谁对兄弟们好,且让他得意一时就是,您不用计较。”
方应臣道:“来人,练手。“因为这次带来的兵中的新兵,所谓:“练手”就是让新兵杀俘,以练胆子,一队新兵上得前来,方应臣手一挥,这些新兵就嚎叫着,拿起刀枪,冲上前去,将排成一排的帮众们杀死,个别新兵杀了人后还在尸体上反复戳两下,直到确定人已经死了。
方应臣又叫人叫了下一批,准备如法炮制,一个帮众不肯站起来,躲在人堆中,任几个兵士拖拉,也不上前,方应臣怒从心起,拿了一环手大刀,冲入人群中,一刀挥下,将那人斩了,其他的帮众有的哭泣起来,这些帮众虽然都是白莲教的信徒,但是并不是久经战阵的兵士,现下发生的场面和带头的香主掌柜们所描述的远远不一样,这中间许多人,不久前还是乡间的普通乡民。
方应臣叫道:“起来,挖坑,理人。”一队人又起来了,方应臣的样子让人群中一部分人哭泣起来,但是却没有什么人反抗,他们都将头低了下来。
这时一人站了起来,满身是血,但是却有一股子傲气,这人叫道:“有什么好哭的,死便死了,只怪你们跟错了人,只怪老子瞎了眼,要杀先杀老子。”说完出了队列,走到前排,他后面的几个弟兄都一齐站出来,叫道:“愿与大哥同死。”
方应臣怪笑一声,道:“我不杀你,我当着你的面,杀你兄弟,就让你看着。”几个兵士奔出来,将那汉子扭住了,然后将他的几个兄弟押到沟前,方应臣笑道:“你不是英雄么?我就是要看一看当你看见你兄弟死时,你会不会伤心。”这汉子大叫道:“有本事杀了我。”方应臣笑道:“我不杀你,我只想折磨你,杀你有什么意思。”
这汉子正是一斗谷张冲,武传玉刚才将他从方家兄弟手中抢了过来,方家兄弟不敢和武传玉抢,武传玉手下的兵士便将张冲和他剩下的几个兄弟都押进了俘虏中。
方应臣怪笑道:“你睁大眼睛,看好,我—就要杀了。”他抽出大刀,走到一个俘虏身前,用刀拍拍那俘虏的肩头,那个俘虏却一口痰吐了过来,满脸不屑,正中方应臣的脸。
方应臣脸上的肉突然扭成一块,叫道:“你敢违背老子,老子要活烹了你。”他猛然挥刀,这汉子血喷起老高,喷了方应臣一脸,方应臣满脸是血,走到下一个俘虏面前,叫道:“你怕不怕我?”
那汉子猛然笑道:“你是什么玩艺,处强中干的东西,还是滚回去吃奶吧。”方应臣一听,一股子恶念升起来,叫道:“来人,先砍断他四肢,然后给他止血,然后将他吊起来,吊个几天才许他死。”张冲看到自家的兄弟要受难,叫道:“有种杀了我。”方应臣笑道:“我怎么舍得杀死,我要玩死你,把你玩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才送你上西天,想死,看爷心情好不好。”
张冲怒道:“你们是什么官兵,如此没有人性。”方应臣突然一把将眼前的俘虏拖住头发,拉到张冲面前道:“我就想玩人而已,你们魔教的人,在爷的眼中不是人,我会一刀一刀削了你,要是让你舒服活一天,就算爷没有本事。”
官兵的一边是一群武林人士,人群中观看的刘泽清、方家三兄弟听到此言,个个脸上露出喜色,方世明叫道:“好、好、油炸了他。”就连方世经养活的狗也“汪汪“叫两声,胡一达将这些武林人士拉到这一边看处决这些俘虏是为了震慑其中心怀不满之人,让武林中人看到自己是有后盾的,方家三兄弟和刘泽清混在其中,也碰巧看到这一幕。
方应臣大刀挥动,将手中拖的汉子脖子割开,方应臣刀法平平,一不小心,割断了这汉子的动脉,这汉子腿伸了伸,渐渐没了气息。
方应臣看到人死了,吐了口口水,道:“真是极倒霉。”正想挺刀,将剩下的几个人都杀了,不想一支手伸了出来,便见到武传玉站了自己面前。
武传玉道:“这几个人,看上去都很壮实,以后他们就是我的奴才了,你不准杀。”方应臣脸皮的上肉挤了挤,想说一些什么,但是终于没有说出来,现下武传玉毕竟高他不止一个等级,方元化方举人虽然想抬举他,但是他实在不能服众,战阵上服的就是冲在前面敢打的人,方应臣知道自己有军中远远不及武传玉、张家玉等人在将士心中的地位,张家玉虽然严,但是却也是身先士卒、武传玉更是与士兵同甘共苦,方家庄内敢打仗的兵都是看不起方应臣的,不但连方家庄的庄兵看不起他,就连一起作战的辽兵,也看不起这个打起仗来腿发软的家伙。
当下方应臣抵头恭敬的笑道:“将军想要,当然可以,只是叔父问起来,却又怎么说?”武传玉道:“本将与方大人自有说辞,却不劳你过问。”方应臣脸皮发红,却知道武传玉暗示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他脸皮扭动几下,终于干笑二声,打个哈哈,转身去了,张冲一见两人说话的神色,怎么看不出武传玉是在救自己和自己剩下的几个兄弟,张冲脸色发红,当即朝武传玉一跪,叫道:“主子,小的以后就是您的包衣奴才,但有主子一句话,小的便是万死不辞。”他身后几个汉子面对刀枪时不跪,现下却猛然随着张冲一起跪了下来,叫道:“主子在上,小的们以后便是您的包衣奴才。”包衣是女直人抢了汉人以后为奴的称呼,但凡是人便视之为奇耻大辱,现下张冲这么说,那是忠心为奴了。
武传玉道:“你起来,带上你剩的几个兄弟,穿上我军的衣服。”张冲跪着跪了几个头,身后方应龙指挥兵士上前,将这几个人放了。
后面一大群俘虏看到张冲得以活命,纷纷向武传玉下跪求饶,方应臣拿武传玉没办运河,看到这些人还想活命,便对身后的兵士叫道:“你们还等什么,送他们的终。”武传玉还想开口,方应龙低声道:“将军,您不能再开口了。”一队又一队的兵士开进来,将跪在地上的俘虏一个个从背后砍死,而且反复砍几刀,刺几枪,生怕有人装死,不多时,跪在地上的上百人都用各种姿势伏在地上,只有血流出来,血腥气顿布满了空气中。
围观的武林侠少们一哄而散,各自去寻自家的师长了。
武传玉心头不高兴,道:“应龙,我去面见师尊后,便带队回去,你与李承禄将军好好交涉一番,我看我们明天一早就起营。”下面的方应龙应声去了。
肥城流民军大营中,色公子披麻戴教,下面一干军将也在腰间缠上白布条,显得隆重而又肃穆,秦匪拿一篇悼词装模作样的在台上念,下面军将只听到:“大业未成,身先横死,为天下万民计,不可不承先志,呜呼……”
色公子则看一看手下们的反应,看那些人是真的伤心,那些人心还在白莲教,下面过天梁显然心情极是激动,几次都要跳起来,过天梁是王应嘉手下的白莲教金衣使者出身,与张继祖王应嘉等人关系级为密切,色公子也一度收买过他,但听到王应嘉身死的消息,他当即舍下自己的驻军,带了十多骑,到了肥城,
过天梁几次想站起来,都被他身边的军将拉了下去,色公子心中叹道:“到底是养不家的狼崽子。”等到上面秦匪将一篇悼文读完,过天梁就跳起来大叫道:“主上,我听到谣传,说是王长老是死在自家人手上,可有此事?”色公子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叹道:“你也知道了,正是一斗谷张冲这斯出卖了王长老,王长老本来带着一干教众来参加我大军,不想竟然被张冲所出卖,张冲将王长老诓骗入荆良庄中,那里早已埋伏了上万官军,官兵一声令下,四下杀出,王长老寡不敌众,四千多名兄弟都横死在荆良庄中,王长老、张长老、还有袁长老都被张冲割下了头,卖与朝庭了。”
下面金公鸡李顺站起来,向几个面有疑色的将领道:“正是,我与邓得志奉命去荆良庄救援王长老,不想我二人到时,王长老等人已然遇害,荆良庄中只有一地尸身,还有这个。”下面的人将一面旗子拖了进来,正是王应嘉为自己做的旗子,上面书着:“承平天王”四个大字,正是王应嘉为自己取的号。
邓得志也站起来道:“官兵势大,我等去时王长老已然遇难,并非公子的过错,过天梁,你这么问主上,是信不过主上么?”
过天梁怒道:“当然信得过,不过王长老更是圣教十大长老之一,地位更在主上之上,难道不许我问一句王长老不成。”
色公子听到“地位更在主上之上时”眼睛一眯,又仔细看了看下首一干将领,过天梁态度坚决,后面也有一干中小军将眼神不定,看来是有迟疑不定的想法,又看一看胡权,胡权只是将头伏在地上不语,偶尔将头抬起来,也是一幅忠心的模样,色公子心中有了定计,便道:“我等自然要为王长老报仇,只是那张冲取了王长老的人头,得了朝庭官兵的格赏之后,害怕我圣教报复,早已隐姓埋名起来,怕是一时寻打不易。”
下面胡海马、李顺、左明玉等人也顺着话道:“现下寻找叛徒不已,需得从长计议。”
过天梁恨恨然退了下去。
一干事情做完之后,色公子扯下自己的头上披的一些东西,向大将军府内走去,秦匪走在一边,这时李红娘一瘸一拐到了色公子身边,低声道:“公子,府中的姬妾让乱军抢去了许多,如今只有十多名,公子可要再添一些新人儿。”李红娘掌握着色公子后宫大权,色公子看重后宫,她的权柄就越大,色公子不注重后宫,她便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李红娘自然为自己的地位担心。
色公子道:“如果有极出色的,便为我寻来,一般的,就算了。”李红娘又道:“公子,这次左将军将寻回的姬妾十多人都送了回来,公子看您还要不要这些人。”原来左明玉、邓得志追击乱兵时,寻回了十多个乱后抢夺的姬妾,他自已不敢收下,便送回色公子将军府上,色公子笑道:“他倒是谨慎的很。”一边秦匪上前道:“追击的众将中,李顺将夺的十多个姬人都分与自己的手下了,左明玉却是不敢。”色公子道:“秦匪,是不是左明玉送了你银子了,你要为他说话。”秦匪低头道:“左将军悄悄送了小的三千两银子,求小的在公子面前美言,可是小的不敢为私而言,左明玉却实是忠心而又敢战的。”色公子笑道:“我自然知道。”色公子转头对李红奴道:“你去选十个清倌,送与左明玉,便说是我的意思,他也谨慎的过了头了。”李红娘疑迟道:“那些被送回的姬人,公子看怎么打发?”色公子挥手道:“你看着办吧。”
色公子一回道府中,便看到胡权、左明玉、邓得志、李顺等人都已然先已到了,秦匪也带着几个文官到了,现下已然有文人开始投向色公子,秦匪也开始组织自己的文官系统,想将来在新朝中占一席之地,不过现下秦匪招文官只招童生,连秀才都不招,因为秦匪担心招文化高的人以后,会危胁自己的地位,所以悄悄将来投的几十个秀才活埋,只选些才能不出众的,平庸的留在身后作助手,这是秦匪为了保住自己在色公子这个系统中文官第一人做的努力。
一群人到了正堂中,正堂中便是山东、河南、河北的地形图,中间大致标明了各个城池,各地的驻军,还有流民军已方的驻军,这些东西都是胡权、邓得志、蒋十咒搞出来的,色公子是没有这个本事的,现下打仗的许多事都要下面的人去操持,而这些人大都都是从胡权手下出去的,所以现下色公子虽然不喜欢胡权,但是也离不了他,一旦离开胡权,色公子最多只会带兵到处流蹿、抢劫,根本没有形成一个有机整体的能力。
看到一干将军到齐了,下面的胡权开口了,胡权道:“主上,现下我军部曲经过近半年整顿,已然控兵十二万有余,其中精锐的标兵一万五千,还有跟随的民营妇营三十万,现下我军已然扫除了大部鲁兵、部分毛兵、但崔归元所统鲁兵和前来援助的燕辽兵缩在历城,不敢与我军出战。”
色公子道:“现下可否直取神都,定鼎中原。”
胡权心中鄙视了一番色公子,下面一干将军谁也不说话,个别脸露怪色,现下流民军虽然打了一系列胜仗,但是距离争夺天下还远得很,看到没有人说话,邓得志站出来道:“主上万万不可,现下我军若西攻,定然受到历城方向包抄,崔归元定然会攻打我军背部,而泰安城还有方元化部兵勇和李率教部辽兵共约五千野战部队,守城民壮也有两万以上,我军后方不宁,一旦西进,后面的官兵立时后追来。”
左明玉也上前低声道:“公子圣明,那个李丛哲甚是可恶,追着我军不放,崔归元倒是不用担心,只要我等没有攻下历城,那么山东就还是朝庭的,崔归元也就没有失土之责,他的官位就还可以继续做下去,只要我军不打他,他就不会来打我军,但是那李丛哲和崔归元不同,这些日子大大小小与我军大小作战十多次,都是从泰安方向来的辽兵和方元化的方兵。”
色公子有些拉不下脸,问道:“西边朝庭还是派了吴元济前来么?情况怎么样?”
情报的事情一向由蒋十咒来做,蒋十咒上前道:“前月吴元济得了势,以兵部尚书挂平东将军印,经略山东,抽调了太原、忻口的边军三万,加上秦兵三万,民夫十万,已然向东开进了,半个月后便到了。”
邓得志又道:“主上,现下我军主动向东,虽然可以攻下一两个小城池,但是只怕不久就要一头撞上吴元济的大军,现下只有先攻下泰安甚至是历城,解决了一方之后,然后再掉头与吴元济大战,只有将这两股大敌都解决了,我军才有可能提向神都进军之事,现下向神都进军,就是送死。”
色公子脸皮抽动两下,还笑道:“我也早有此意。”
邓得志又道:“我等若是要攻泰安、而历城定然不救,攻历城,而泰安却会派出兵马救援,小将的主意是攻历城,引泰安之兵马,不与泰安的辽兵进行野战,将辽兵引入历城外,然后一聚歼灭之。则泰安失去最重要的一支兵马,则信手可取泰安城。”
色公子道:“要多长时间可以解决李率和方元化部,要是在吴元济大军未到之前还没有攻下,那我大军可就危险了。”
胡权道:“一个月的时间大致是足够的。”
邓得志却道:“不用一月,二十天就行了。”
色公子看了看秦匪,秦匪道:“公子不用担心,粮草也是够用一月,只是一月若是攻下不历城,我军就只能吃土了,攻下历城,抢夺军需之后,却又另当别论。”
色公子道:“好,我军便强攻历城,再攻泰安,历城墙虽然高,崔归元无胆之人,怎么与我军战,众将军,我等在历城崔归元的巡抚府中喝酒,诸位可有信心。”
下首一干军将皆道:“有。”
色公了打发众军将回去,看到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色公子猛然将一个茶杯扔到地上,发出“叮当”的一声,蒋十咒忙跪了下来。
半饷秦匪回来,看到生气的色公子,秦匪跪下道:“公子,现下是夺天下之时,不得不忍一下这些军将,若是得了天下,再清理他们也不迟。”
色公子平息了了一下气息后道:“邓得志当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老子要杀了他。”
秦匪道:“公子要杀,也要等得到了天下之后再杀,这姓邓的以为为公子立下微功,就可以不将公子放在眼里,也实在当杀,但现下正是用人之际,等得了天下,开了新朝之后,公子再找这邓得志算帐。”
色公子听到秦匪这么说,收敛了怒容,下面蒋十咒上前道:“公子,那过天梁回营后悄悄派人调查王应嘉的死因,还派出人手去寻袁可玉一干人,他还在营中不停的传翻是公子害死了王应嘉等几位长老,致使军心有一些不稳,公子您看,要怎么处理。”
色公子道:“其他人有什么异动么?”
蒋十咒道:“就是过天梁不停的派人到处说,向外传翻对公子不利的消息,他派人到过胡权的大营,到过左明玉的大营,也到过胡权等人的大营中,现下极是不安份的。”
色公子道:“有没有被他说动?”
蒋十咒道:“那倒暂时没有,只是他不停的派人游说,天天败坏公子名声,在下层教众中有了一些人听信的他的话,公子,你看要不要小的派人将人解决了。”蒋十咒专门负现情报、暗杀一类,如果色公子要派人暗杀蒋十咒,当是是要由蒋十咒来办。
秦匪道:“公子,杀了他不妥,现下不是要攻打历城么?他不是急着为王应嘉报仇么?那么何不借官兵的手来办了他,这样,下面的人也没有话可以说。”
色公子沉呤道:“也好,就让他去进攻泰安,军粮不要给他发足,兵器什么的也不要太好,就让他当先锋。”
秦匪和蒋十咒自然明白色公子的意思。
蒋十咒和秦匪两人一齐出了色公子的府邸,两人一前一后,秦匪道:“过天梁是不是没有给你送银子,还是怎么把你给得罪了。”
蒋十咒笑道:“我平日便看不顺眼这家伙,早就想整死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那里是一点儿孝敬的关系。”
秦匪道:“也算你机警,要是你平日里来说,定然是半点用也没有,现下公子正对他起了疑心,现下你一张口,过天梁是死定了。”
蒋十咒道:“公子也没有说个准信儿,也不让我下手,秦大人,你说这件事情还要怎么安排才好?”
秦匪道:“那还不简单,让李顺和过天梁一起作先锋,旁人见到李顺也在过天梁身边,自然不会怀疑公子是有心要让过天梁死,到时候我吩咐李顺先退,让他一个人去做炮灰,具体怎么办我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说不清楚,你放心,他活不了。”
两人在路口边话别,秦匪道:“你盯着胡权一点儿,这人心里深得很,志向高得很,其实不是怎么看得起公子,虽然他银子使得多,平日里教敬也多,但是越是这样,咱越是不放心,邓得志虽然讲话不中听,但是却是能打仗的,要好好利用,说起来,我还是觉得胡权有野心,其他人不及。”
蒋十咒道:“我看他没有什么问题,公子不是将他手下的披甲标兵都拆分了么?就算他想跳,也跳不起来。”
秦匪道:“我就是看不得有比我高明的人,这人不但会打仗,也会做人,这么行,岂不是比我还行,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弄死他。”
蒋十咒道:“以后再说,现下却是没有办法,我记得他也给你使了银子,怎的你不领情。”
秦匪道:“银子倒是其次,就是这人不在咱家的掌握中,谁不在咱家的掌握中,咱家就不放心,谁要是比咱家做事行,咱家也不放心,最好是将他弄死才好。”
蒋十咒挤出笑容,笑道:“我是万万比不上秦总管的,秦总管一句话,我便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话别,各自回到自己的官署。
袁可玉扶住张存仁,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了这芦苇,这几日两人都吃水鸟,当真是祸害了不少的鸟儿,本来两人还想在这芦苇中多呆一些时日,不想来搜的正道正林中人越来越多,袁可玉这几日出去便碰上了不少的正道中人,两人担心被围攻,便逃了出来,一路向东。
张存仁看了看日头道:“最东靠海的几个县府倒没有被流民兵攻下,历城和泰安都在流民兵的兵锋之下,往这几个地方走都是极不明智的,现下武林正道正在搜寻我等,我想打一条船出海,寻一个安全的岛屿将伤养好,然后再来出来,你看怎么样?”
袁可玉道:“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你的伤,胡一达的掌力惊人,我想只怕要一些时日你才可以复原了。”
张存仁道:“那又有什么?我终归会找万归流去报仇,为那些死去的老兄弟们报仇。”
两人相扶走了许久,这山东之地兵危战凶,流民兵与官兵数十次大战之后,常常数十里见到不人烟,两人从早上走到晚上星星出来,竟然也没有看到人。”
别说是人,便是活物也看不到多少。
袁可玉身状况好一些,路上使出轻功,抓了一只兔子,两人寻了一处荒废的村落,袁可玉架起火,烤将起来。
火光印亮两人的脸,夜空中倒是有猫头鹰在夜空中怪叫,黑夜中只见到那山林似是盖住天空一般,除了这猫头鹰的怪叫声,就只有树枝在火架上“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张存仁看着夜空,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无语。
大道上突然传来大队的马蹄之声,大队的骑士突然向这边开过来,一人在黑夜中叫道:“那边有人点火,莫不是流民兵的探子。”数十骑策马而来。
张存仁站起来道:“我们是不是避一避?”袁可玉道:“十多个官兵,想来也不障事,我们正好可以抢了官兵的马,向东走。”袁可玉说的是实话,两人一个受伤一个内力受损,但是都不是致命伤,想来对付官兵不是可以的。
不多时,便见到一队骑兵奔到两人面前,来人勒住马,大叫道:“张大侠、阿玉姑娘,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张存仁一看,正是武传玉,现下他穿了一身的盔甲,倒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后面跟着十多个骑兵,一个骑兵手里还持着一面“武”字大旗。
张存仁顿时不好打武传玉的主意了。
片刻之后,武传玉与张存仁、袁可玉坐在一起,武传玉身后的骑兵另外生了一个火堆,在另一边架起干粮,自顾自己的去了,身为主将的武传玉却与两人坐在一起说话。
张存仁道:“令师是不是说了我许多不好的话?”
武传玉道:“师父是说张大侠加入了魔教,可是我不信,张大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不是没有见过,现在师父身边的人,什么刘泽清、黄得功、张仁令、还有方家四兄弟,哪一个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天天围在师父的身边,想必师父是被他们迷惑了。”武传玉说着话,撕了一条兔子腿,啃了起来,赞道:“阿玉姑娘手艺真不错,我天天吃那干粮,真是嘴中淡出鸟来了。”
张存仁道:“兄弟你这么说,就是信得过我张某,此间若是有酒,你我两人当痛饮一番。”
武传玉道:“那敢情好,只是张大侠你且想往何处去,现下四处战乱,往东走也是一片荒凉,不如跟我到泰安城,到方家庄也可以,那边李丛哲大人恢复的不错,许多老百姓都返家了,张大侠与阿玉姑娘不如与我一同到泰安如何?”
袁可玉还想推辞,不想张存仁开口便道:“好,我便与你去泰安,只是你的师兄弟会不会到泰安来寻你,要是见到了我,只怕要打起来。”
武传玉道:“张大侠放心,我与刘氏兄弟,黄得功他们对不上,他们都不敢单独见我,见了我,我就先斩了他们,然后再向师父说明,这几个小人,杀了我也不心疼,我从来没有将他们几个当成的我师兄弟。”
张存仁道:“那便好,我便与你去泰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