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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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章

    次日一早,安在赛拉那边的眼线塔陀被廖爷手下找去,他赶到的时候,塔陀战战兢兢,拿眼睛不住的瞟他,他当着廖爷的面,让塔陀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塔陀原封不动的把那天递给齐骁的消息复述给廖爷,廖爷听完,与齐骁口述无二致,便点点。

    然后又问了塔陀之前都递过什么消息,塔陀把自己卖给齐骁的消息都说了。

    有些事情齐骁一手办的,不需要经他同意,但大事件确实也有,他也清楚,廖爷摆了摆手,示意塔陀可以离开。

    好在塔陀没有卖过他太过保密的消息,否则此次定会露出破绽。

    “怎么,突然住酒店了。”

    突然廖爷问他这么一句话。

    齐骁知道身后眼线遍布,其它势力的人,廖爷的人,道陀的人,包括迪卡,“上次与蔺闻修碰面后,他今晚有个酒会,邀我参加。”

    廖爷一听,点点头,“老三啊。”

    “并非我不信你,但事已出,你身边又跟了个中国军方的人,你让我怎么信,怎么服众,怎么给道陀那条腿接上。”

    “明白。”

    突然廖爷卖起了亲情牌,齐骁自然清楚他这只老狐狸的阴沉思想。

    “赌场要往外扩大,蔺闻修此次前来,必定与赌和毒有关,你细细探着,不管是哪一点,只要能跟我们合作,你就立下大功,也抹了此次所有人对你的疑虑。”

    道陀那批四号折在军方手里,损失惨重,经济来源切断大半,眼下利润最大的,便是齐骁管理的赌场。

    “我尽力,只是蔺闻修此人,高深莫测,难以琢磨。”

    “在他走之前,最好能搞定这个人。”

    搞定蔺闻修,蔺闻修此人不缺钱,不缺人,他来此,毒和赌这两样,必定有一样是他所需。

    否则没人会来这不人不鬼的魔窟。

    齐骁路上经过商场,便让桑杰停下车,不出半个小时出来,手里拎了两个袋子。

    南絮不知道齐骁做什么去了,她不能出这个门,服务生敲门她都没开,安婀娜就在旁边的房间,出去不保一个冷枪毙了她的命。

    这时敲门声传来,她走到门口,“谁?”

    “我。”

    是齐骁的声音,她急忙开门,齐骁出来后,递给她手提袋“换上。”

    南絮除了需要换洗,平时都穿着她那身作战装,军装背心工装裤不离身,此时打开一看,她嘴角一抽,是一条长裙,旁边是一双白色高根鞋。

    她平日里很少穿袖子,不过他让穿,她就去换。

    南絮在洗手间里鼓捣有一会儿,才推门出来。

    齐骁站在窗边,手上夹着一根燃了过半的香烟,听到开门声便转过来,眸光微微顿了顿。

    南絮身材高挑纤细,裙子的尺寸正合她腰身,一字肩把她颀长细白脖颈显得更加优美,锁骨窝深得让人想掐上一把。

    她把长发重新挽了起来,额头上垂下刘海分到两侧,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衬得更加精致。

    南絮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满身不自在,“没有化妆的东西,我只能这样。”

    “不用,这样挺好。”

    她五官上毫无点缀,但她眉并不淡,睫毛长而密,已经很加分,最为平淡的可能是唇色,近日来她被困于此,唇色不如刚见时那样饱满艳丽,但即使这样,也让人眼前一亮。

    他掐灭手里的烟,一边向她走来一边脱下外套,南絮不解之时,就见外套已经披在她身上。

    ……

    三楼的酒会场,他的手搭在他腰间,她几乎被他半搂在怀里,穿梭于人群中,他谈笑风生。

    男人,或是女人,都会往这边瞟来,在这里,骁爷谁人不知,这又是哪来的女人,看那女人白的,看那腰细的,还披着骁爷的外套,怕不是太激烈,你看她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吻痕,啧啧啧。

    南絮充耳不闻,目不斜视,他走哪儿,她到哪儿。

    从远处被簇拥着走进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高尔夫球场所见的,蔺闻修。

    有人迎上前打招呼,就见蔺闻修走向他们这边,与齐骁握了握手,松开的手却伸向她,“你好,南小姐。”

    南絮抬手与他握了下,“您好,蔺先生。”

    蔺闻修内里什么样她不清楚,但外表绝对是个儒雅绅士,眉目间深沉且和善的笑,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会是以赌起家,但她明白,此人绝非善类。

    握手的同时,南絮感觉到搭在她腰间的手掐了她一把,这个齐骁,掐她干什么,但她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

    齐骁跟蔺闻修聊天,谈的话题与生意有关,她借口离开,站地远处。

    她站在外围,目光环视酒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齐骁与蔺闻修两人明显与这里格格不入,那些人眼里贪嗔痴都流于表面,只有这两个人,像是与尘世不染。

    安婀娜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她穿着长裙,大波浪的长发随着走路飘逸着。

    她径直奔向齐骁和蔺闻修,大浓妆的脸上笑盈盈的跟蔺闻修打招呼,转身就坐在齐骁身边,那身子使劲往上靠。

    几人聊了一会儿,然后就见蔺闻修起身离开,安婀娜已经挽上齐骁的胳膊,撒娇的说话,会场人多,她站在外围根本听不到。

    就见齐骁在笑,笑得还挺好看。

    南絮撇嘴,风月场所逢场作戏,他演得炉火纯青。

    “南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声音传来时,她才发觉自己掉以轻心,有人靠近她居然没有察觉,“是蔺先生啊,您好。”

    蔺闻修冲她扬了扬眸光,示意他刚才的问话她还未答,她挂着得体的微笑,胡诌个理由,“这里空气新鲜些。”

    “我近日要离开,不知南小姐是否有什么需要蔺某人做的。”

    南絮心下微顿,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继续道,解她的疑惑,“我欠你个人情,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南絮嘴角扬起一抹不深不浅的弧度:“谢谢。”

    她未说有事,也未拒绝,她不清楚蔺闻修到底为何意,但他此话的含义,是否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没有不透风的墙,廖爷势力范围内,太多人清楚她的身份,只要蔺闻修探得深一些,必定知晓一切。

    她只是猜不透,因为她对他不了解。

    但齐骁说过,他危险,她自然信。

    蔺闻修从路过的服务生托盘中拿过两杯酒,递给她一杯,南絮接过道谢,两人碰了下杯,她浅浅抿了一口。

    待他离开,她就转头寻着齐骁的身影,正撞上他直视着她的眸光。

    他眸光暗了暗,似在警告。

    她依旧挂着笑,冲他举杯。

    酒会结束,齐骁的手始终搭在南絮的腰间,与蔺闻修握手道别。

    蔺闻修把目光转向她时,她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他点点头,便在保镖的陪同下离开。

    人都走了,齐骁的手还没放下。

    “可以了吧,你看安婀娜的眼神,快把我穿个窟窿。”

    她这样说,他还真的动了下,不是放,而是更加用力把她搂紧。

    “故意的吧,你在给我树敌。”

    “离他远点。”

    “你以为我愿意啊,你再不放开,她快要拔枪了。”

    “你知道我指谁。”

    南絮知道,他指的是蔺闻修。

    但她不敢保证,也不敢确认,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楼后,南絮刚要开口,突然他把她推到墙上,整个身子压了过来。

    他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笑:“给爷笑一个。”

    “你干什么。”

    她被他推的这一下,后背骨撞得生疼。

    “怎么,不愿意,对他就笑,对我就板个脸。

    爷欠你的?”

    南絮觉得他有病,她对蔺闻修是礼貌的微笑,还能怎样,臭着脸吗?

    她余光一瞟,不远处有人,是蔺闻修和他的手下,原来他们也住在了这儿?

    南絮不得不佩服齐骁的警觉性,她居然才发觉有人。

    他们就当没发现蔺闻修一样,她冲着齐骁勾起嘴角,“好看吗?”

    “再甜一点。”

    南絮嘴角继续往上扬,弯成倒转的月弯一般,眼底有笑,虽然不深,但也是晶亮的眸光。

    他单手撑着墙,一手扣在她腰间,身体紧紧的贴着。

    她笑容渐渐凝滞,她感觉到他贴近的呼吸,很强烈的那种心跳,他眼底的漩涡太深太深。

    齐骁退开一步,瞬间变成洒脱的不羁之笑,像是刚发现人似的,与蔺闻修打招呼。

    两人点点头,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南絮理了理自己衣衫,跟着他进来。

    “离他远点。”

    他刚才的动作,就是让蔺闻修清楚,南絮是他的女人。

    而南絮也有此想法,他不能让她刚离狼窝又掉进虎穴。

    “已经很远了。”

    她说。

    “不许打没用的主意,他会把你骨头吃得都不剩。”

    “齐骁。”

    她叫住他。

    他漆黑的眸子落进她眼底,她说:“我在你身边,成了你的软肋,我必须走,在不给你造成任何危险的前提下。”

    “给我一枪,你走。”

    他说。

    “你明知我不会。”

    “那你就别想,等着。

    我命大,死不了。

    我死不了,你就能活。”

    他烦躁得脾气已经上来,一字一句字字带着狠劲。

    “齐骁。”

    她低吼。

    “你特么的给老子闭嘴。”

    他声音冷得像冬日里骤降的暴雨,噼里啪啦的砸在单薄的身体上,他冷着脸甩门离开,关门声极大,震得房间都跟着乱颤。

    南絮抓起身上披着的外套,照着门就摔了过去,“混蛋。”

    ……

    齐骁开车出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联络渔夫,渔夫一直在等他电话,行动结束的消息传来就一直担心他的安危。

    好在惊险度过,对于此次同时截获两批大型毒品案,上级对白鹰进行很高的评价。

    至于评论功勋,他并不在意,只要能破案,少一克毒品流入我国境内,这就是他的唯一目的。

    赛拉被捕,他手下暂时不会掀起风浪,但他手下有一个叫岩吉的人,是个狠角色,一直给赛拉贩毒,这个人要时刻盯紧。

    说到南絮,他让渔夫尽快派人来营救,渔夫不同意,这太冒险,从齐骁手里抢走南絮,就是把他陷入危险。

    他不怕危险,多少危险趟过来的,不怕这一次,赌一次。

    渔夫说,你是在拿命赌。

    他说,我愿意赌。

    渔夫沉默了,告诉他,他会想办法。

    等他通知,不允许他冒然行动。

    ……

    南絮提起裙摆在床边坐下,高根鞋被她踢到一边,气呼呼的同时,也在盘算着蔺闻修。

    没过多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她以为是齐骁,结果开了门,是蔺闻修的手下。

    “南小姐,蔺先生想请您共进晚餐。”

    找上门了,“蔺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蔺先生明日要离开,向南小姐上次出手相救表达一份谢意,希望南小姐赏光。”

    她心底盘桓几许,末了便应了下来。

    齐骁打完电话又到赌场停留些许时间才回来,上楼后发现桑杰在走廊的休息处坐着,桑杰提供一些信息给他,两人一边说一边往房间走,敲门没人应,叫来服务生,开门后就发现南絮不见了。

    桑杰瞬间警觉,从腰间拔出枪准备追出去,这时有人走过来,是蔺闻修的手下,似在等他。

    “骁爷,南小姐被蔺先生请去吃晚餐。”

    齐骁一口气提了上来,刚刚的话她都当耳旁风了,敢背着他擅自跟蔺闻修出去,还有这个蔺闻修,他刚刚的态度足够明显,他还出手?

    齐骁眼底蕴起一抹危险神色,冷声开口,“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