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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姑娘们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颜小熙这寥寥几句话,却如一道重锤,敲进众人的心里。
几个姑娘捂住嘴,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们全都很清楚,颜小熙说的是对的。
颜小熙并没有因此就露出同情她们的意思,而是继续打击她们,“你们到时候会有家不能归,会被村人们集体赶出村子。运气好,你们或许能寻得一处庵堂度过余生,运气不好,你们可能会被人贩子拐去,卖进楼子里去当姑娘……”
“不会的!”那个名叫雪司琪的姑娘明显有些烈性。“我爹娘不会这样对我的!”
颜小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露出嘲讽的笑容,“就算你爹娘不会这样对你,那你会把事情说出去,给自己讨个公道吗?”
雪司琪一噎,俏脸顿时变得通红。
颜小熙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恐怕,你们最终都会选择吃了这个亏吧?”
众人安静下来,显然是被颜小熙说中了心事,这么丢脸的事情,谁会说出去,让人家笑话自己呢?
颜小熙倒背起两只小手,“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们呢?由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多好,还能全了你们的名声。”
雪司琪不愧是官家小姐,闻言便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雪姑娘是个明白人!”颜小熙笑吟吟地看着她,开口道。“我想问问你,你可知道,是谁把你们关在这里的?”
雪司琪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我知道,是‘陈州府’的知府江桧!”
“很好!”颜小熙开口道。“我不妨告诉你,江桧得罪了我们家公子,我们家公子用了一点借口,把江桧押进了大牢。但是我们没有皇上的圣旨,对付他也是被逼无奈,所以我们需要一点证据,来加大他的罪行。如果你们愿意出来做证人,我们就可以钉死江桧,我家公子出了这口气,你们也能报仇雪恨。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志气?”
雪司琪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隔着木头栅栏与颜小熙相望,她表情狰狞地开口道:“别说是出来做证人,便是上京城告御状我也不怕!”
颜小熙在心里不免有些欣赏这位雪姑娘,闻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可以帮你,我等一下就打发人去给你爹报信!那么其他人呢?你们可愿意出来作证?”
有位姑娘忍不住怯怯地问道:“如果……我们不作证,你会把我们怎么样?”
颜小熙冷眼扫过去,嘿然一笑,“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不过,你们要知道,这位雪姑娘的爹爹是振威将军,他想必是不会喜欢有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女儿出这种事情的,他想对你们做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那些姑娘们顿时就将视线集中到了雪司琪的身上。
雪司琪的脸色一变,她也知道,颜小熙说的是真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铁青。
如果遭遇到这种事情的只有她一个人,事情还好办,但是这里有这么多人呢,谁知道谁会把事情说出去?
刚刚说话的那个姑娘迟疑地看着颜小熙,怯怯地开口道:“那……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办?”
颜小熙开口道:“只要你们肯把事情说出去,官府来人审问你们的时候,你们肯如实说出自己的遭遇,证明你们是被江桧关押在这里进行侮辱的。那么,我可以保你们平安无事。我不止保你们平安无事,如果你们的家人不接纳你们的话。我还会帮你们改名换姓,送你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过两年,我负责给你们找婆家。”
“你……”有个脸庞圆润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能发誓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我不能!”颜小熙淡淡地道。“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
一个大眼睛,鹅蛋脸的姑娘哭着道:“姑娘,求求你,跟你家公子说说,把我们救出去吧,只要你们能把我们救出去,我保证,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很好!”颜小熙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记住她的长相,随后用眼神扫过其他人。“你们呢?”
“我……我也愿意!”一个容颜艳丽的姑娘嗫嚅道。“姑娘,我愿意听你的!”
“好!”颜小熙轻声道。“剩下的人可以好好想想,我现在去给你们拿几件衣服过来,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可以给我一个回复。”
说着,她转身准备离开这间地牢,却在无意中发现旁边有一扇门。
她停下脚步,歪着头想了想,又转过身,用手指着那扇门道,“有人知道这扇门里边是什么吗?”
雪司琪开口道:“不知道,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江桧就会拎个包袱进去,我看包袱的形状,好像是银子之类的东西。”
“哦?”颜小熙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梢,大步走了过去。
那门上也没有锁,一推就开,颜小熙借着手中的烛光一看,清秀的小脸蛋上顿时就露出一抹邪笑,一双晶莹剔透的桃花瞳中透出狼一样的眼神。
只见这个房间中,摆满了大木头箱子。
这种包铁的木头箱子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之前在“太平寨”她弄了好几十口呢。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了进去,打开就近的一口木头箱子,就见箱子里满满当当的放的都是银子。
不过这些银子分量都不一样,有散碎银子,有成锭的,一两的、五两的、十两的全都有。
她又打开了一口,里边是多半箱珠宝首饰,而第三口箱子里边又是银子,第四口里边是金子。
这个房间里一共有十五口箱子,其中两箱子是金子,两箱子是珠宝首饰,四箱子银子,三箱子铜钱,四箱子乱七八糟的金银器皿,还有玉石等物。
颜小熙嘬着牙花子,强忍着把这些东西放进空间的念头,转身走了出去。
她得跟齐露寒商量商量,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把这些东西收进空间里。
她转身走了出去,上到地面上,然后把齐露寒打屋子里拽了出去,低声道:“下边有八个姑娘,全都被关在牢房里,没有穿衣裳,身上只裹着条棉被。除此之外,下边还有一间密室,里边有十一箱金银珠宝。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齐露寒拧着眉头想了想,抬手招过一名侍卫,开口道:“你去‘振威将军府’,把振威将军找来,记得,让他自己一个人来!”
打发掉那名侍卫,他低头对颜小熙道:“你去把所有的箱子全都放进空间里去。”
“啊?”颜小熙闻言不由得一愣。“不留着这些金银珠宝当江桧的罪证吗?”
齐露寒摇了摇头,“你刚刚跟她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有这些姑娘当证人,就能钉死江桧。而且……”
说到这里,他眼中透出一抹瘆人的血色,“我没打算留江桧活口!”
“你想杀了他?”颜小熙再次愣住。“他可是朝廷命官!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齐露寒冷冷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快去把箱子收了!”
颜小熙点了点头,进了空间,拿了一些中衣出来,下到地牢里后,打栅栏里把衣裳塞了进去,“你们先把这些衣裳换上,我一会儿再去给你们拿几件大氅来。”
说完,她扭身又进了那间存放金银珠宝的密室,将里边的箱子全都收进了空间里,这才离开密室,上到地面上。
她去宅子里各处翻了翻,果然找到不少大氅和棉衣裳,她一个人也拿不动这么老些衣裳,好在这里也没有别人,她便将衣裳全都放进了空间里,这才返回到后花园。
她上上下下地往返了好几趟,才把这些衣裳全都交给这些姑娘们,让这些姑娘们每人都有身防寒的衣裳穿,免得一出来就被冻死。
这些姑娘们刚把衣裳全都穿好,就见齐露寒领着一个四十几岁的虬髯男子下了地牢。
男子神情很是沉稳,但是一双豹眼中隐藏的激动情绪却出卖了他。
“爹……”雪司琪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亲爹,赶紧扑了过来,抓着栏杆娇呼起来。
“司琪……”男子箭步过来,低头看了看栅栏上的锁,呛啷一下拔出佩剑,一剑便将那锁砍掉。
他拿掉锁链,把栅栏门打开,一把就把雪司琪打牢房里给拽了出来。
“让爹瞧瞧……”他抓住雪司琪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雪司琪,哽咽道。“活着就好!闺女,活着就好!”
雪司琪看见了亲人,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别哭!”雪将军沉声安慰她道。“爹带你回家!”
雪司琪哭着点了点头。
雪将军扭脸冲着齐露寒抱了抱拳,“狄公子,多谢你了!”
齐露寒这次出门办事,易容成了别人的模样,名字也换了假名字,自称狄伯颜,据说是“狄国公府”的七少爷,所以雪将军才会管他叫狄公子。
齐露寒淡淡一笑,“举手之劳,将军还是快些把令嫒送回家吧,只不过,之后的事情,还请将军多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