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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看到唐忠的阿姆道:“你们做什么,想要打架还是想要找差,我真想不明白,我们两家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唐忠阿姆听到唐安文的话,顿时气的破口大骂道:“唐安文谁有你会演,你还有脸说,我家唐忠是不是你教唆的,不然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他们几个兄弟如今怎么会被强制去参军,你做了这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也不怕生儿子没有屁眼,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缺德不缺德……”
唐安文气道:“这事你也跑来找我算账,唐忠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几个兄弟为什么会被强制征兵,都是因为你这个阿姆,唆使他们几个兄弟打唐忠一个,打的他头破血流,打断他的手臂,你可是他阿姆你于心何忍啊。但凡你公平一些,对周琴和唐忠好那么一点,他们能这么伤心。你若是不先算计唐忠周琴,好好和他们谈谈,他们真能袖手旁观不帮他几个弟兄,所有的事可都是你这个阿姆做出来的。我劝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若是在骂我孩子一句,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动手动手打你。”
唐安文说完一脸凶狠跨步走向唐忠阿姆,他想着这阿嬷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不来找到,倒是等到事情过了这么久,居然后知后觉的跑来骂街了,虽然对他造不成威胁,但是看着就心烦,听着这嗡嗡的声音更是烦的不得了。
唐忠阿姆见唐安文靠近,立马往后退了两步,如今他家三个儿子都去参军,唐忠也不在理会他,家中就剩年纪颇大的老伴和还只有十五岁的孙子,怎么可能是唐安文的对手,看到唐安文靠近,他心里其实打鼓,就怕唐安文真个动手打他,这里可没有村里人拉架,更不可能指望犹如母鸡护崽的木风帮忙。
唐安文看到唐忠阿姆眼神里透露出的害怕,他发出一声冷笑,走到唐忠阿姆身边,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语气凶恶低沉的厉喝道:“在不滚,我就抽死你这个恶心的东西,你该感谢我儿子,不然现在你已经是满地找牙了。”
唐安文这一句恨话放出来,唐忠阿姆就被吓的脸色苍白,连边上的孙子也畏惧的看着唐安文,一点也没有出来为自己的阿嬷挡住唐安文的意思都没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唐安文看一眼都嫌烦,简直就是个孬种,果然什么样的人能养出什么样的儿子。在家中横的很,出来就是个软1蛋,半句声都不敢吭。
看着唐忠阿嬷被他孙子拉着跑了,唐安文破有些瞧不起这家人,虽然唐忠老实巴交了一些,脑子不灵光了一些,但是唐安文相信,若是唐忠今天在这里,有人如此对他阿姆,就算眼看着打不过唐忠也会站出来,可惜唐忠阿姆完全不明白,疼着宠着那些懦弱无用的儿子,把最孝敬他的儿子伤的体无完肤伤心离家。
回到家中,唐安文告诉木风没事,就是唐忠阿姆大约是反应过来,先前的事和他有关,不过现在他没有儿子撑腰,最多骂几声,吓唬一下就被吓跑了,木风听了只是摇摇头,唐忠家的事他最清楚不过,如今成为这个样子,还不是唐忠阿姆作出来的,若是他能够关心每一个孩子,替每一个孩子想想,日子也不会过成如今这模样,谁人能够同情这样的人,现在唐家村只有鄙视唐忠阿姆的,没有一个人会同情唐忠阿姆。
☆、第64章
天气越发的寒冷了,哈出的气也变成白雾,家里白天晚上都在烧着壁炉,屋子里总是比外面暖和很多。但是却相当耗柴火,原本木风让唐安文备着的柴火,眼看着没多长时间就用了大半,木风瞧瞧只剩下小半的柴,准备让唐安文多准备些过冬。
不然等到下雪后院子里柴用完在准备就比较麻烦,下雪后树木湿润木柴的质量就差很多,会带着湿气。现在虽然已经是深秋已经入冬,但是天气还算干燥,买来的木柴干燥易燃。
木风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把小黑从马鹏中放出,拍拍小黑的大脑袋,小黑兴奋的嘶鸣一声,很快就冲去院子跑出去狂奔宣泄一番。木风清扫了马鹏,又打扫了羊舍和鸡棚,把这些农家肥都倒入旧木桶中,等下让阿文拿去肥料堆中,放个十来天就可以肥田,弄好这些木风给马槽添加了草料,又喂了羊和鸡,这才提着装了五六个鸡蛋的篮子回到圆桌子。最近天气越来越冷,阿文也越来越爱睡懒觉,不太愿意起来。如今他们家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挑水也改成中午,反正水井离家也不远,更没有人来抢井水,木风也随着唐安文去。
放好鸡蛋洗了手,木风拿着一个大瓷缸去挤羊奶,原本家中两个孩子和阿文,都不太喜欢喝带着奶腥味的羊奶。不过自从上次阿文托罗凌带回来的调料中,有一味就去去除奶腥味的,羊奶喝着特别的香。家中三个终于一大早上就愿意喝一碗羊奶配窝头或者馒头。
唐安文醒来的时候,房间的壁炉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焰旺旺的丝毫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从床上爬起来,唐安文知道木风又早起了,最近木风肚子月份也大了,倒是不太嗜睡了,照理来说都冬季了他们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活,他让木风早上多睡一会儿,木风总是躺不在,一大清早天色刚亮就起来做饭,最过分的是木风老是跑去抢他的活计,美其名曰他若是整天待着不动,对生产不利,多动动不但对他好也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唐安文讲不过木风,他跑去询问了罗老,罗老说只要木风不干重活,做些轻松的事,确实对身体和孩子都有好处,若是一直待着家中养胎确实对生产不利。
如今唐轩也聪明了,他不愿意待在冷冰冰毫无人气的山里,唐安文这里不但清静,村里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来,又有好吃的好喝的,所以他决定今年不去山中过冬了,就在唐安文家中猫冬了,虽然楼上没有楼下的壁炉,但是升起旺旺的火盆,绝对比山中暖和多了。
打猎赚钱什么的,他们现在可以随时进山,只要在山中转个两三天他和林佐就能够收获不少猎物,每次都让唐安文拿着去买,不管是肉还是皮买,出售的价格总比他们两个高出不少,今年他们的银子已经赚的差不多。基本上家里的钱都由唐轩管着,他就把打猎赚的一半钱交给木风。
若是木风不收他们就不敢住这里,吃唐安文家的,住唐安文家的,还要木风做饭,他们怎么好意思白吃白住,自然需要出份子钱的。
唐安文穿衣服起床,走出房门哈出一口白雾,于是搓了搓脸蛋提了提神,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洗漱过后唐安文终于完全清醒了,他喝了一碗木风备好热腾腾的香浓羊奶,顿时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感觉浑身都有劲了。
木风问唐安文要不要喝粥,他给盛起一碗,唐安文摇摇头,说先把家里早上的活干了。住在农家,又没有仆人,家中什么事自然都由自己做,唐安文原本是想要找一个阿么来帮忙,但是木风不愿意,他觉得那样会有人干扰到家中的生活,何况家中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人住。
只要木风高兴,唐安文自然不会反对木风的决定,何况家里本来活就不多,就那么一点活很快能做完。提着马桶和农家肥,唐安文把这些都拿到田尾堆肥坑中倒掉,又观察了红褐谷的长势好不好有没有杂草,之后才提着马桶和木桶去洗边清洗,如今几场秋雨过后,溪中又重新聚集起浅浅的溪水,为了清洗方便,唐安文特地拿着锄头刨了一个深半米的坑出来。
弄好这些唐安文回到家,两个孩子终于也在木风的强制下起床了,小唐果还有些起床气,嘟着个小嘴满脸怨气一边喝羊奶,一边嫌弃鸡蛋黄难以下咽,他吃不下。唐豆倒是很乖巧,乖乖的喝完羊奶吃完一个水煮鸡蛋,又喝了一小碗粥配着一个窝头。
木风告诉小儿子,若是不把鸡蛋黄吃了,今天他的羊奶羹就没收了,于是小唐果只能一点一点把鸡蛋黄往嘴里送,他虽然讨厌吃鸡蛋黄,但是唐果还是很清楚浪费食物是不对的,哥哥有和他说过,以前他们没有东西吃,经常饿着肚子,现在有了粮食也不能浪费掉。
唐轩林佐这时候也起来洗漱好,走进厨房去锅里舀出米粥配着鸡蛋窝头小菜吃起来。木风一边吃一边把木柴不够的事和唐安文说了一下,让唐安文去找个柴夫,让对方送二十担上好的木柴过来,是木柴,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灌木柴。
壁炉烧起来非常非木柴,一般两根手指粗的灌木毛柴根本禁不住烧,最好是那种烧起来缓慢能燃烧更久的木柴才好。唐轩听到木风的话,他奇怪的问木风,唐安文前段时间不是备了不少的柴吗?应该足够过冬了,怎么又要备。
木风就把烧壁炉的事说了一下,于是不管是唐安文还是林佐唐轩,都想到现在家里有三个壁炉,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在烧着,自然是相当费柴。现在才刚进入冬季,木柴不备足了怎么过冬。
唐安文听了木风的话点点头,于是吃了饭,唐安文就赶着马车去镇上,找了两个柴夫,谈好价钱,要最好的柴火各二十担让对方送来荒村,最好是在十天内。干好正事,唐安文就去看了罗凌,这小子正在给木羽写信,根本没有发现唐安的敲门声,唐安文走进去后,就瞧到罗凌肉麻兮兮的内容,什么亲爱的心肝宝贝都出来了。
在唐安文笑出声的时候,罗凌终于发现了唐安文这个偷窥的混蛋,他连忙抓起信纸一把按在胸口,瞧着唐安文似笑非笑的样子,罗凌的脸颊先是慢慢的泛起粉红,接着脸就不青不白大约的羞的。
罗凌瞪了唐安文一眼恼羞成泥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写信啊,小心笑掉你的大牙。走路都没声儿,不知道进门前要敲门吗?”
唐安文也不介意罗凌的语气不善道:“亲爱的木羽宝贝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过来。哈哈哈,罗凌我怎么头一天发现你这么有才呢!我刚才敲门了,只不过某个人实在太认真,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我当然只能自己进来了。”
罗凌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唐安文纠缠,于是道:“你有事儿?”
唐安文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有好几天没有来镇上了,来看看你,看来你的小日子过的还不错。是不是木羽给你写信了,你现在在写回信,要不要和我分享一下喜悦的心情呢?”
罗凌瞪了唐安文一眼道:“不关你的事,木羽那是我媳妇,你这么关心做什么,回去看好你的木风就行了。对了木风怎么样了,孩子如今大约有六个月了吧。”
这次罗凌终于岔开了话题,谈起木风唐安文就滔滔不绝,说木风最近胃口很好,也不瞌睡了,孩子怎么怎么在木风肚子里闹着,他又几次发现孩子胎动。于是把罗凌给羡慕的,如今十一月了,木羽九月有的孩子,如今也有三个月了,在过上一两个月,孩子就能动了。而他大冬天的也不能赶过去陪着木羽,他有和爹爹阿姆谈起木羽的事,两位老人家都说能够接受木羽那边潇洒儿的媳妇,但是要小儿子入赘那是想都别想。
老两口是绝对不会答应这老来子离开身边,当年孩子出生,他们家中条件不好,又惹了些事,就只能把这最小身体最弱的孩子送去姥姥身边,这一去就是十多年,如今终于一家团圆,他们老两口如何能够答应,罗凌自然丢不下年老的阿爹阿姆,也只能这么干熬着。
唐安文在和罗凌聊了聊后,又跑去宋云惜家看了那对双生子,小家伙已经两个多月,胖乎乎的两个都很可爱,唐安文心里却在想着他们家的三宝绝对不会比弟弟的孩子差,在逗了逗两个小家伙,和宋云惜说了木风的情况,唐安文才起身去铺子上找四弟。
唐安贵如今真的是过上了好日子,他原本就有一间铺子了,现在宋家又给了一个颇有些前途的铺子交给他打理。如今在宋云惜生下这对双生子后,唐安贵算是父平子贵了,是宋家阿姆的眼前红人,不管有什么好处,总不忘记给这姑爷添上一份。
唐安文进到唐安贵铺子的时候,唐安贵正在清点东西,这家铺子里卖的是一些古玩字画,笔墨纸砚也有都是些比较好的东西,一般也是大户人家才买。因为上次唐安文把画本的事交给唐安贵来做。
唐安贵觉得画本这东西还真和铺子里的东西有些相应和,于是唐安贵和大舅哥商量,他们就专门找来会作画的好手,找来唐安文要了原始画本,准备了上好的宣纸香墨就让人给描画出来。这样请人画一套两本,工钱是四贯,但是由于是精装版本,价格却是高昂,从十几两到几十两银子一套不等,目前销售的也很是不错。
而正真的作画好手,可比唐安文这个半桶水的好上很多,真的把唐安文原本想要表达,却因为欠火候没有表达出来的意境都给表达出来,这样的画本就是唐安文都想要收藏,更何况是那些有钱人又爱跟风的有钱少爷。
而原本抵挡次的那种,唐安贵也让人送去宋翊以前铺开的店铺中,只不过原先一个月一结,换成了如今的两个月一结算,而且唐安贵还接住宋家的人脉,架设店铺就更加的快,才短短时间合作的店铺多了几十家,画本售卖的还算颇快。
唐安贵见到三哥来了,立马就先放下手里的账本,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三哥上次来和他宣布说要陪着木风猫冬了,这才过了几天就有忍不住跑出来了。
唐安文就把家里烧壁炉的事说了出来,唐安贵也是头一次听说,他听着就来了兴趣,要知道他们这边既不靠近南边,也不算靠近北边,刚好在中间的位子,天气寒冷的时候,雪能够飘事一个月,有些年却有一片雪花都不飘落。
唐安贵先把画本的事和三哥谈了一下,因为这次宋家也掺了一脚,这钱不可能都完全落入到唐安贵手中。于是他前段时间就这件事特别和三哥商量过,因为宋家也看出来这东西颇有些看头,于是找了一个后台比较硬的参与进来,宋家看中的并不是这一本画本,看中的自然是唐安文这个人,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那双手和脑子,他们相信唐安文还能够画出更好,更精彩的画本,所以由唐安贵牵头,唐安文和宋家当家人谈了一次。
股份被分成三份,一份自然被那位后台比较强硬的白拿了,另外一份自然被宋家占了,剩下的就是唐安贵和唐安文均分。刚开始看着好像是唐安文吃亏了,毕竟从五五分成,变成他现在才一成半。但是唐安文算了算银两,就唐安贵这家店铺最近卖出去的高档画本,已经快和以前五五分成的钱相等了。
唐安文知道凭着宋家的人脉,还有那位强硬后台的人脉,将来势必没有人敢随便盗版,而且店铺不段铺开后,画本售出去的越多,他的分成就越多,尤其这里面完全不需要他操心,他只要继续设计画本,继续拿钱就成。
因为钱要两个月一结,唐安文现在还不能从唐安贵哪里分到钱,不过唐安贵告诉他,若是三哥缺钱,可以随时到他这里要,到时候他可以从分成里扣。唐安文自然知道这四弟倒是也为他考虑,若是没有先前罗凌那笔钱,还有和宋翊分成的那笔钱,他和木风的生活哪里有这般舒服。
唐安贵告诉三哥,他们这家店铺已经卖出去十多套各种精装版,除去各种本钱后,已经净赚了九十两,就这么一个店铺,唐安文已经能够分到十五两,唐安文听着有些心惊肉跳的,也不知道宋家有多少像这样的铺子,若是多,那他岂不是真的数钱数到手抽筋。
唐安文现在心情很好,这钱赚的真的很容易,尤其是他家中另外风云的画本已经出了一部,唐安文准备把风云画成十来部,到时候来钱更是快,毕竟连载这种东西,好吧也就他这个现代人能够想的出来,古人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两人走出铺子,唐安贵接着就谈到壁炉的事,问他三哥那什么壁炉烧起来屋子里暖不暖和,他家房里如今备着两三个火盆,但是他依然觉得不够暖和,两个孩子如今还小,受不得冻,但是火盆备多了又很干燥还容易上火,云惜最近因为屋子里太干燥,都没有什么胃口还上火嘴角都出了燎泡,唐安贵心疼的不行,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撤掉火盆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屋子里太冷,才两个多月的孩子怎么禁得起这种冷,唐安贵更不想给孩子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裹成个球,这样孩子都不能动弹得多不舒服,所以听到三哥嘴里的壁炉,当即兴趣就非常浓。
唐安贵一路陪着唐安文买了猪肉,唐安文买什么他就抢着付钱,唐安文拦都拦不住,于是唐安文买了肉和鱼,准备赶马车回家。结果发现他四弟还跟着,唐安文有些疑惑的问道:“四弟你是准备跟我一起回去吗?你也很久没有回家看过了,我记得你以前每隔半个月就要回家一趟的。”
唐安贵听到三哥的问话,他爬上马车坐在三哥身边道:“三哥以前我回家是因为你,若是我不在那个家中镇着,谁知道他们会如何对你,有我在他们至少有些顾忌。如今你也搬出来了,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回去的,家里做出那样让我丢人抬不起脸的事,我是实在无法想明白我当年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了,让他们要去贪墨宋家的银两,借着我的名义狐假虎威干尽蠢事。”
唐安文听了唐安贵的话后没有在接话,傻子脑海里对这些的记忆不多,他自然也不是很清楚,当然对于唐家昔日的仇怨更是没有兴趣。不过唐安文还是知道唐安贵这个人吧,其实心地真不坏,当年傻子当了书童,在抽空回家的短暂时间里,交会了这个弟弟认字,又给这个弟弟带来各种书籍,唐安贵也感激了这么多年。
接着唐安贵也不在说那些,他开口和唐安文谈起了家中的两个小家伙,说起这个简直就是没完没了,唐安文也体谅唐安贵初为人父,兴奋点难免。唐安贵话风一转,就聊到了屋子不够暖和的事,往年里他对这些漠不关心,比较他是个大人小时候是苦过来的,自然不惧怕寒冷。但是看着家中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不愿意给孩子包裹成圆球,又怕孩子冻着,最近真是愁的唐安贵睡都睡不好。
唐安文听到这个就笑了,他说唐安贵房里挺暖和,他今天就去看了那两个小家伙,都已经回笑出声了,可爱的不行。唐安贵听到这个就叹了口气把宋云惜上火的事说了,唐安文说屋子里干燥那就在火盆上架水壶,水壶里蒸发出的水可以弥补屋里被火盆烤的太过干燥的空气。
当然唐安文还是带着唐安贵去看了他们家的壁炉,木风见唐安文把唐安贵给带来了,在询问了一些宋云惜和双生子的事后,他就开始忙活做午饭去了,唐果唐豆都不太怕唐安贵,这个四叔在大院的时候是对他们两个最好的,经常给他们带好吃的,所以在唐安贵进来的时候,两人都开心的叫着四叔,唐安贵自然也没有忘记这两个小家伙。
在唐安文相当神奇的目光中,唐安贵取出了一包麦芽糖,让两个小家伙分着吃。唐安文和唐安贵一起离开铺子,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弟弟什么时候买了麦芽唐,四弟对他一家也算是有心了。
唐安贵站在堂屋中,看着这么个神奇的东西,他从箩筐中捡起一根木柴丢进壁炉中,随着一个个木柴被投进去,壁炉中的火焰越烧越旺,堂屋中的温度也逐渐升高,更加的暖和起来。在这样的温度中他们可以少穿一两件衣服,而且也并不觉得屋子空气干燥。
唐安贵把唐安文家三个壁炉都观察了个遍,也亲自烧了一遍,感觉屋子若是小一些,这壁炉烧起来屋子更加的暖和,堂屋中并没有房间中烧起来的暖和。唐安贵跟唐安文说明天去他家帮忙修建个壁炉,他要的壁炉要比唐安文家的大,这样烧起来也暖和。
唐安文听到唐安贵的话自然点头答应,唐安贵吃了午饭后就回去了,也不用唐安文送,他就想走着回去,这条路他以前走了多年,如今三哥搬了出来,他回来的就少,走的就更加的少了,唐安贵一时间有些惆怅。
柴夫每天都给唐安文家送五担柴,很快唐安文家牲畜院子都被木柴堆满,一直到院子外面都堆了十几担后,唐安文才让他们不用送来了。唐安文不在乎花钱,他现在有钱一点也不缺花,这个冬季据木风说必定会很寒冷,所以多备些不会错。
转眼一晃又是十多天过去了,唐安文这天检查了唐家村那块田和地,地里种着小麦,小麦如今长势还是不错的,绿油油一片。突然一滴雨落在唐安文的脸颊上,接着又有一颗细小的颗粒砸在唐安文脸上,唐安文抬头,就看到天空中一粒粒细小的冰珠子夹在在冰凉的雨水中落下,这是下雪前的征兆,唐安文飞奔的朝着家中跑去。
他一点也不想被雨淋到,等到唐安文气喘吁吁的跑回家,他的脸上早已湿漉漉,身上的外套已经完全潮湿了,好在脑袋上带着顶帽子,不然头发都得打湿。木风见到唐安文冲进家门,连忙递上干布巾让唐安文檫檫脸,拉着唐安文就去换衣服,好在雨还不大,落下的也大都是细小的冰珠,砸脸上有些疼有些冰,却会滚落在地,不会湿了衣服。
雨逐渐大了起来,木风把两个站在屋檐下的孩子叫进堂屋,唐安文已经换了里外的衣服,木风还是担心硬是要唐安文喝了一碗姜茶,才算把心放下。虽然罗老一直说唐安文如今身体大好,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但是木风依然总是担心,原因就在唐安文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不暖和,手脚总是冰冰凉凉的,每次都要木风捂着好久才能够暖和起来。
喝了一碗姜茶后,唐安文突然想起林佐和唐轩说今天就会回来,他突然担心起来,若是两人在半路上,还不得被这夹杂着冰珠子的雨水淋个透心凉啊。唐安文把这事告诉木风,木风让唐安文别担心,唐轩林佐两人在山中有经验,不会出这样的纰漏,不然两人在山中这么多年,这样淋一次就够要他们命的,冻不死也得病死。
于是唐安文又加了一件外套,打着雨伞走出院子,准备在山脚下等两人。这气温在下雨后蹭蹭往下降,他多加了一件衣服依然感觉到寒冷,明明刚才跑回家的时候,他少穿了一件也没有感觉太寒冷,这古代就两件事不好,一个是无法知道准确的时间,另外一个就是没法知道温度。
这对于其他人真不成问题,日出而做,日落而歇,但是唐安文他以前光手表就不知道几块,对时间相当敏感,如今每天让他不清不楚的过着,心里别提有多郁闷的慌,就犹如一个现代人出家门往带手机一般,心里总是空落落脚踩不着实地一般。
唐安文踩着脚,他感觉越来越冷了,雨也越来越大,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现在这个时间大约是下午一两点左右,唐安文这个现代人不会分时间,他通常是以吃饭时间作为参照数的。他吃完饭在家中小坐了一会让,之后就因为中午气温是一天中最高的,所以晃出去看田看地,然后就下雨跑回家,接着来到这里等人,大约不会超过两个小时,按照吃午饭大约十一点半左右计算,现在应该还是中午的时间。
在唐安文又等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后,雨水已经积了大约一厘米,地上落满了无数的细小冰珠子,还有一些会在地上蹦跶一下在落下。唐安文看着细雨停了,一朵朵鹅毛一般的大雪夹着北风在天空中飘荡着,唐安文躲了躲有些冻麻木的脚丫子。
就在这时木风也撑着伞出来了,他喊了两声阿文,逐渐走进唐安文身边,让唐安文先跟他回去,若是雪太大,唐轩和林佐大约会在山里的某个落脚点住一晚,唐安文却摇头,他觉得既然唐轩和林佐确定了回来的时间,那就一定会回来,唐安文让木风先回去,他在等一会儿,若是天黑了两人都没有回来,他就回家。
木风听了以后也没有在要求唐安文跟着他回去,他一步跨进唐安文的伞下,接着收起自己手中的扇靠在石头上放好。木风伸手握住唐安文早已冰凉的手,低头在唐安文冻的麻木的手上哈了一口暖气,又把唐安文冰凉的手压在自己的脸上暖着。同时接过唐安文手中拿着的扇,移动了一下脚步让自己背对着北边,在唐安文没有察觉中,木风已经用背部挡住了吹像唐安文的呼呼北风。
☆、第65章
唐安文冰凉的手被木风握着,一阵阵温暖从木风的手上传送过来,唐安文往木风的身上靠了靠,木风的体温总是比他高出很多,冬季里简直就是个大火炉。
唐安文是真的很担心那两个,他们已经混的很熟,算是唐安文最好的几个朋友了。若是唐轩和林佐被雨淋湿,又没有保暖的措施,当他们无法找到躲避取暖的地方,衣服又被雨雪淋湿,当人体的核心温度降到一定的程度,两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尤其唐安文曾经看过电视,据说在野外受到湿气寒气的侵袭,人的身体机能不够好,就可能死亡。而且就有这样的真实例子,在山顶野营团队中有人受了湿寒,当晚睡下好好的,到第二天早上有人去叫他时,那人却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去。
唐安文反握住木风的手说道:“木风你先回去吧,孩子在家呢,等下不要又乱跑出来着凉了。”
木风摇摇头道:“没事的,我嘱咐过豆子,让他看着弟弟呆在堂屋中,不要跑出去玩雪会冻到。我答应果果明天给他堆雪人,若是他跑出来明天就没有小雪人。”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后,就不在劝木风回去,一个人单独站在纷飞的鹅毛大雪中会显得特别的孤独,犹如茫茫荒野中就剩下他一个人。有木风陪着,他感觉整个人都温暖起来,尤其不好在显得孤单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安文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们也许等了有一个小时,又或者两三个小时。原本略显泥泞的地面,如今早已披上一层莹白,鹅毛一般的大雪铺满了大地一层又一层,已经看不到褐色的土地,枯黄的草叶也已经被积雪压弯,红褐谷绿色的叶子上也裹了一层雪白,整个天地都仿佛已经被白色占据。
终于低矮的小山包上出现了两个身影,原本总是一前一后走着的人,如今却是相互搀扶着,艰难的朝着唐安文这个方向走来。
唐安文大喊一声:“唐轩林佐。”当听到远处传来唐轩和林佐的回应后,唐安文很高兴,他们总算把人给等到了。让木风等在原地千万小心,雪路湿滑不可大意,木风点头这次并没有要逞强,去小山包上接两个终于等到的人。
唐安文跨出木风给他营造出的避风港,一阵北风吹过,唐安文打了个寒颤,却也被心中的喜悦冲散,他飞快的朝着两人奔去,看到两人能够平安归来,唐安文此刻无比的喜悦。
唐轩和林佐相互搀扶着朝前走去,当他们听到唐安文的叫喊后,抬头看到演出风雪中站立等候的两人,若说不感动绝对的假的,看着飞快奔跑过来的唐安文,两人这一刻在心中再也不把唐安文当成一个朋友,他们如今就是兄弟,就是家人,只有家人才会如此的担心在风雪中未归之人。
唐安文冲到两人面前,给了两个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力的拍了拍唐轩的肩膀,接着当唐安文看着唐轩和林佐肩膀上的背篓后,顿时就骂了两人一顿,都被雨雪淋湿了,东西早该丢掉了,人早些赶回来就成,不然若是因为背这些东西耽搁时间,冻死在路上实在太不值得。
唐轩和林佐倒是虚心听着,只是哆哆嗦嗦的说唐安文要骂也要等他们到家在骂不迟。木风看着唐安文扶着两人快步走来,木风弯腰捡起靠在石头上的雨伞,站起转身一步一个脚印沉稳的朝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木风先是看了两个孩子,见唐果和豆子都乖巧的呆在堂屋中,木风给壁炉添加了很多木柴,这才去厨房泡姜茶,那三个人都需要喝姜茶驱寒,尤其是阿文在风雪中站立这么久,木风心里虽然担心,但是他并不会强制唐安文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木风只会顺着唐安文的意思去做,尽量帮唐安文做到最好。
等到三人终于走到家中,唐安文把两人身上的背篓拿下来,猎物被丢在屋檐下,唐安文立马让浑身哆嗦僵硬的两人去堂屋中烤火。看着两人蹲在壁炉前相互搓着双手,唐安文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跑去屋子里拿出两条毯子,让两人快点把湿掉的衣服脱下裹着取暖。
木风把煎好的姜茶端过来,让唐安文也要喝一些,唐安文伸手接过姜茶了几口,突然拉住木风要木风也喝几口,刚才木风不比他等的时间少,也该喝些驱驱寒气。就在木风喝唐安文剩下的姜茶时,唐安文拍向木风的肩膀,准备让木风去烧一大锅的热水给两人泡泡,他却感觉到木风肩膀上的异样,伸手在木风的后肩一抹,木风的后背衣服居然湿掉了。
这时候唐安文才回忆起一些细节,他瞪了木风一眼,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他,一个孕夫居然还跑去给他挡风挡雪。好吧唐安文承认他感动了,也舍不得去骂木风鲁莽。
木风被唐安文这一眼瞪的莫名其妙,他准备去烧水,不管怎样都要给唐轩和林佐泡泡脚,不然冻成这个样子若是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眼看着木风就要走出去,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后背衣服都潮湿了,唐安文立马叫住木风道:“木风你的衣服湿掉了,感觉先去换换,其他的事我去做,唐果豆子跟你阿姆去房间里,让你阿姆给你们拿瓜子果脯给你们吃。”
原本准备拉开的木风听了唐安文的话后,后知后觉的在背上摸了一把,果然带着些湿润,叫上两个小家伙,把这里的空间留给唐轩和林佐,木风去换衣服了。
在唐安文要出去前,林佐叫住唐安文,让唐安文帮他们两人拿一坛烧酒,喝那个才最驱寒也驱湿气,能够快速让人的体温升高暖和起来。唐安文想想也是,就先给两人拿了一坛烧刀子,跑去二楼给两人拿来要换的衣服,又跑去厨房烧热水,之后才把浴桶给两人搬了过来。
一阵忙碌后,唐轩和林佐擦洗了身子,又泡了脚驱寒,整个人才算真的完全活过来了。这时候木风也换了衣服,屋子里也烧起了壁炉,暖暖的房间里,唐果和豆子磕着瓜子,当然唐果不太会,豆子嗑两颗瓜子,和弟弟一人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