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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总是高高在上,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何曾如此狂暴?她的拳打脚踢起不到丝毫的心理安慰作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撕碎了。
一番无用的搏斗后,她的衣衫被大大地扯开,地上落着几颗扣子,内衣也被丢在一旁,她抱住自己,躲避他那发狂的视线。
比均逸单脚跪在沙发边缘,她的身体因奋力反抗而染上一层粉红,双乳因她双臂的环抱显得更加集中丰满,细长漂亮的双腿交叉着,掩饰着腿间那最后一道防线。
一番挣扎后两人都有些累了,施余欢不去看他,也放弃了进一步挣扎“你以为这样做有用吗?”她想开了,也死心了“我不会因此而妥协,反正这个身体本身就是交易的一部份,我已经习惯了。”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看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份,他还是她心里的男人,自己有什么必要挣扎?既然留在他身边也得不到他一点真心和信任,何不放开干脆顺了他的意,做一次他的玩偶。她的态度更是让他胸中一阵没来由的鼓胀,她选择屈服于他,心里却是瞧不起他。
“习惯了?真会说,你打算离开我后,再用这副身体再去习惯别的男人吗?尝到了味道就忘不了是不是,别人不一定能代替我。”
“不要胡说!”她就是无法忍受他的侮辱。
他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悲伤的神情,他没时间去确认,因为他下一刻已控制不住地,俯下身整个人压向她。
那天,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在他身下昏了过去
从那天之后,谷均逸每夜都将她锁在她的房里,疯狂地爱她;她不再为自己争取什么,任他予取于求,每晚都在精疲力尽后,闻着他的体味入睡。
施余欢的话越来越少,笑容自她脸上渐渐消失;谷均逸告诉自己这并没什么,反正她之前也不屑于跟他讲话,也不曾对他展开过笑容。
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一开始就只是想得到她这个人而已,从用卑鄙的技俩将她骗去他公司的那一刻,他就很清楚自己失去了某种资格,一种他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拥有、进而主动舍去的资格。
她自知斗不过他,如今的沉默只是说明她接受了这个现实而已,以后,她不会再自不量力地与他敌对,他也用不着为了看紧她而整日留在家中,她成为他的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手握成功的畅快,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所欠缺?
比均逸一向不会去思考不现实的问题,现实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但他每天却仍被这虚无的假设缠绕,到底是什么地方还不够?
“爸爸,你惹欢欢生气了吗?”有一天,当谷均逸在书房对着拼图发呆时,谷苓飞穿着睡衣站在门口问他。
“我没有惹她生气。”他头都没抬地答道,他并没惹她生气,也不认为她认识他这么久,会到现在才生气。
比苓飞在那站了会,又问:“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也没有生气。”这次他抬头了,说:“这么晚了,去睡觉。”
“睡不着啊,欢欢都没心思跟我聊天,讲的故事也一点都不有趣。”谷苓飞似乎是在抱怨,这在谷均逸看来是件十分新奇的事,谷苓飞抱怨了会,说:“爸爸,将欢欢带给我的人是你,你可不要把她弄丢,如果我的欢欢不见了,我也会生气的。”
“你的欢欢?”他眉头微皱。
“我想要的你都会给,你说过的。”
他是说过,可他也说过那是除了一个妈妈以外谷均逸突然顿住,手中的拼图突然变重许多,害得他不得不先将之放下,头脑才能因这减轻的负担而清晰一些。
他把施余欢当成什么?难道他是想让她成为小飞的妈妈?起码在小飞眼中看起来是这样的,明知她不会成为他的女人,于是只能让她成为他的所有物,不愿与人分享,连自己最重要的儿子也不许,可是有什么物品是比自己的儿子还要重要的?没有。
所以,她并不是什么所有物,他终于知道自己所欠缺的是什么了,那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真心,可惜他永远都得不到。
隔天,施余欢刚接小飞回家,就被谷均逸叫去了书房。
比均逸背靠在书桌边角等着她,看那样子就是又要发号施令,施余欢有些奇怪,事到如今他还要要求她什么?她习惯了他的沉默不语,也习惯了与他共处一室的不安感,但今天总觉得他有点不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和从前一般,只静静地等在那里,在这期间她发觉到了,他是在为什么事烦躁着。
“你知道吗?刚才你从外面进来时,我完全没有感觉到。”这是他这些天来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而正是这句话,让她明白了他所烦躁的事,原来如此,她之前的感觉是对的,总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原来是因为他再也无法像对待一只栓着铃铛的小狈那样对待她,他已经无法从视线范围外寻到她了。
“知道。”她说。
“从什么时候察觉到的。”他依然没说明是什么事,只好像她理应明白一样,而她也真的明白,最近,她时常能从他的眼中读到一些讯息,也许只是自己面对他的时间太长,产生了错觉,她竟然觉得谷均逸的表情比看上去要丰富得多。
“有段时间了。”她说,果然是这样,自己身上的那种对他有吸引力的味道已经不见了,每晚,他用心地舔遍她全身,她知道那是他悄悄地、仔细地嗅着她的味道,那是他珍视的东西。可他越是表现得小心翼翼,,就越是说明那味道已经变得十分微弱,在他的爱中,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正在一天一天的失去。
他变得狂暴,因为他从她身上再业找不到自己所需,他改为咬她、吸她,将珍视变为惩罚,她成了一朵采不出蜜的花。
她不是认命,只是有些哀伤,两人用力地相拥,比什么时候都要热情,为的却是将心中的愤怒发泄,那也成了她最后的用处。
结果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无法从这欢爱中获得快乐,看他那拼命的样子她很痛苦,一想到他眼中的自己只是枯黄的花枝,就更加痛苦。
比均逸的脸明显地沉了下,这让施余欢觉得,他其实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可那是不可能的,不管她对他来说算是什么,他无疑已经成为与她最亲密的人,他加注在她身上的欲望太强,就算那并不是针对她这个人的,她还是能从细微之处察觉到他的不同。
这么说来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谁教她一直是将他当作一个男人来看的,想要了解自己的男人,似乎只是女人的本能而已。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施余欢猛地抬头,对上谷均逸的眼,他看似随意实则烦躁地以指节敲了敲桌面,又说:“你说得对,我在你身上已经闻不到那种味道,当初的协议已经无效,你需要人权,你有权选择自己生活的地方;育幼院我会继续资助下去,算是对你付出的报酬,你可以从这搬出去了。”
这个意思是施余欢记得他曾那么笃定地说过,不关那味道,她都必须留在他身边,她不能想象他会改变自己的决定,那么说,是他腻了?当他发现就算如何粗暴地对待她,也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觉得没意思了?
还是那样的任性,耍得她团团转,她还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直到习惯痛苦、习惯成为他的一件家俱,她永远跟不上他的步调,每次都被他寥寥数语弄得不知所措。
她面前多了一只手镯,手镯在谷均逸伸出的手中,她抬头,不明白他拿这个给她做什么。
“跟踪器已经拿下来了,这是小飞送给你的,你戴着。”他说。
“可现在,是你送的了。”
他顿了下,问:“不要?”可并没有收回手。
她犹豫了了,接过他手中的手镯,眼睛突然有点酸酸的,这算什么?她抓着那圆圆的环,要把它捏成方的一般使力。他给她这个做什么?饯别礼物吗?他是这么懂礼貌的人吗?
他要她走,可为什么又摆出一副落寞的样子,还是说她受了自己心情的影响。才会觉得他宽厚的肩承载着看不到的孤独,就算他是真的孤独,那孤独也并不是由她可以填补。
她眨了眨眼,眨下去眼中的酸楚“那我去收拾行李。”她说。
她终是要回到界线的那一边,他们的相遇本就在阶梯的上下,她只是个在育幼院长大的普通人,他所在的世界却是如她在电影中看到的那样,复杂又失真,她当了一次爱丽丝,只是这个仙境对她毫无意义。
握了握手中的镯子,她想,自己至少能将兔子手中的怀表带走,这就足够了。
“等一下。”她还未抬起脚来,他就又把她叫住。
施余欢疑惑地停住,这家伙在搞什么啊,赶她走就赶她走,怎么搞得这么扭扭捏捏?难不成非要她谢谢他的大恩大德,或在他面前哭出来才行吗!
这时,谷均逸又从书桌里掏出张卡来,递到她面前“这个你也拿走。”
她被动地接过,将那张金灿灿的卡仔细观瞧,这又是什么东西?算是封口费的金卡吗,可是上面别说银行的名字,根本任何字都没有,只是一张有着几条银线的金色卡片而已,他爱送东西是他的事,可也要让接受者知道他送的是什么吧!
“这个是”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公司小电梯的通行卡,用这个可以开启那电梯。”
她想起来了,那次去公司找他时,他带着她进入没人的电梯,好像是用了一张与这类似的卡片,可这并不能解除施余欢的疑惑“给我这个做什么?”他的意思不就是让她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他见到?那她要他办公室的通行卡干什么,时不时偷偷溜进去留张纸条,说她过得很好吗?
比均逸嫌她多此一问,理所当然地告诉她“明天开始你就在innight上班,如果遇到什么事就直接上来找我。”
施余欢的卡和手镯差点同时路了地。她是凭借和谷均逸长期打交道锻炼出来的承受能力,才勉强没让自己表现得过于愚蠢,可她的脸还是僵在了那,大脑机能也暂时停止动作。
他刚才说了什么?她要在他的公司上班,而且是明天?她怎么都没听说过,这是谁决定的喔,当然是他,不然还会有谁!可是,为什么?
她还没想到该先问哪个,谷均逸倒是一下子不耐烦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又得罪了他,难道愣一下神也不行?
“你是在吃惊些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不满的吗?”他好像自己作了多大的让步一般。
“可是,你说过让我离开这里”
“对,你可以离开我家,但不表示你可以离开我。”他好像这才明白她吃惊的理由一般,施余欢看到他的耳垂突然红了起来;谷均逸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现在比刚才更加认真地再次提醒她:“我说过,不管那该死的味道在不在,你都不可能离开我,你想要自己的生活,那就去过你的生活,我不会再干涉你,但你知道的事那么多,以为自己能走多远?”
真是气死他了,这个女人怎么总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呢?她竟然是以为今后都不用再见他了,未免也太单纯了;当他再也闻不到她的味道,那时的急躁她怎么能知晓,他好怕他们的联系就此断了,拼命地寻找却仍一无所获,而她又一天天萎靡,一天比一天变得更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