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之城

董少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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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我和一个男人分手,他在我的眼前慢慢的陌生,只有他怀里搂着的那个妖冶的女人是我心里最后的一点记忆。很想喝一点酒,不是因为自己还爱着他,而是因为自己再次的失去一个男人。这个世界,有着残酷的冰冷,几十年了,我一直这样混乱的过着日子。男人就像香烟,一支支的点燃,却总有燃尽的时候,残留在胃里的除了疼痛还有一些深深的伤疤。有一点累,有一点麻木,好想找一个男人,可以依偎在他的臂膀,一辈子不要再漂泊,可是总也找不到。

    忘记了自己曾经认识了多少个男人,可是结局却总是一样,短暂的相处,然后分手,没有怨艾,没有后悔,已经没有了力气。感觉着自己慢慢的变老,慢慢的沧桑,一切都让人那么的痛苦和绝望。

    很想抽烟,感觉胃里翻腾着想吐,然后就爬在那里,泪水慢慢的沿着脸颊滑落。昏暗的霓虹灯下,许多孤独的灵魂在游弋着,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这是个黑夜,一个通宵营业的休闲场所,我和香烟、啤酒相伴,想要忘记时间,可是我已经没有了明天。

    不说爱情,我这样的人不说爱情,因为那已经不再可能。多年了,我的漂泊和放纵,所有的激情都已经被挥洒,只剩下冰冷的躯壳,空白的没有一丝内涵。也许真的很可怜,可是我处在了这样的时代,走过了那样的季节,也许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吧!

    音乐已经响起,有着暧昧的挑逗,那样的毒素已经渗入了我的身体,整个人不可控制的颤栗。好想离开这里,可是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的来到了这里,然后叹息,然后再也不想动弹。也许是真的没有归处的,我这样的女人,不再年轻,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几十年的红尘岁月,我麻木了。

    也许这一夜我都会在这里,挥洒着自己的金钱,折磨着自己更加的苍老,一次次的轮回,没有终点,直到自己死去。可是我知道自己是等不到那一天的,现实的残酷要远远的超出每一个人的想像。那样的游戏心态真的不会属于我一辈子,很快的我就会被它抛弃,被别人抛弃,甚至被自己抛弃。

    女人是骄傲的,女人也是悲哀的,当我经历了所有,我只可以苟延残喘的绻缩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糜烂的、放纵的、邪恶的、无耻的,还有好多好多。当我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我总会得到一些,也同样会失去一些。只是没有想到这最后的惩罚竟然是那么的冷酷和无情。

    “老了!”也许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那永远是女人的致命杀手锏。我知道,我老了,因为我游戏着人生,所以我总是衰老的比别人快。所以对于那种绝望的感受我总是体会的比别人深邃,也更长远。

    喝一口酒吧,也许已经忘记了它的滋味,只是想让自己喝醉,清醒的时候我会难过的,即便永远的迷失,我也在所不惜了。

    爱只在昨天

    我忘记了那夜自己是怎样回家的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茅惟,我公司里的一个职员,正在不停的忙碌着。短暂的清醒以后,我的大脑爆裂了一样的痛,然后无力的躺在那里,空白的没有了一点记忆。

    “影姐,你醒了。”茅惟问。

    我点头,脸色依旧苍白:“是你把我弄回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你的酒喝多了。”他笑,白白的牙齿露了出来“你不该那样喝酒的。”

    “也许我该把你带在身边,那样我的痛苦就会减少一点。”我越来越感觉到身体的痛楚了,整个的骨架都快被拆散了。

    “你这样想很好,女人总是需要别人照顾的。”他为我端来热汤。有一点腻,却可以开胃,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他还是个孩子,手艺也显得很稚嫩,更别说照顾女人了,可是我并没有驳他的面子。

    “你不该这样的。”他劝说,仿佛真的很关心的样子。那诚恳的表情,真的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些温暖。无论如何,在自己脆弱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你的身边,诚心的照顾你,那样的感觉,永远是不错的。

    “你知道么?我和康然分手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隐瞒。一个出色的女人,失去了自己的男人,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我竟然就那样的坦白了。

    “康然?”茅惟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他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的爱。”

    “我不爱他。”我微笑,知道他是不会理解的,可是我并不想解释。

    “可是你很痛苦,还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他反问,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其实我这样的人,他是不会明白的,也许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家庭,一个男人,而不是爱情。爱情就像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我已经不再天真,也不再幼稚,害怕幻想,也已经不再奢望。

    康然,他显然是符合了我的标准,可是当我想要结婚的时候,他竟然意外的逃跑了。这让我很难过,并不是因为他的抛弃,而是自己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

    女人是不可以失去自信的,当康然义无返顾的离开以后,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开始塌陷了。又一个男人离开了我,当我想要和他结婚的时候,这样的结局再次的重演,我不否认自己开始感到惊慌和惘然。是我太不了解自己,还是我太不了解男人?也许经历了风霜过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和冰冷。爱情永远是一件奢侈品,既然没有了,我从来都没有去渴望。我只想拥有自己现在的一切,一个不错的男人,最好还有一个稳定的家庭,那么这一生也许就这样结束了。

    “我只是想喝酒,与康然无关。”我淡淡的说。

    “那就好,他真的不值得你爱。”茅惟依旧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微笑,没有告诉他其实现在的我心里也许是没有爱情的了。可是那样的话语未免显得太残忍,这个男孩对我一直不错,甚至很有感情,我不想故意的去伤害他。

    陪着我

    人生就是一个宽大的舞台,我总是在上面及尽的展示着自己美好,耗尽了激情,耗尽了青春。有人欣赏,有人唾弃,却没有人愿意为我守候,这未免有点让人黯然神伤。看着自己一天天的慢慢变老,慢慢的苍白,感觉真的好累。

    爱过了,走过了,也许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可是以后那漫长的日子终究还是要平淡的过下去。这时候,才发觉,原来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也许以前自己错了,也许生活本身就是那样,可是看着现在自己的境况,那寂寞的模样和失落的孤寂又怎能不让我伤心难过,茫然失措。只要一个男人而已,可是我总是寻觅不到。难道婚姻真的是枷锁,家庭真的是围城?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都在拒绝。

    “一个老女人,已经嫁不出去了。”我总是自嘲的想着,然后又想放纵了。那熟悉的黑夜,一个不安分的灵魂,再次的蠢蠢欲动了。如果一直的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不知道自己的以后会怎么样。真的想改变自己,可是早已经迷失了自己。

    曾经也用心的想了想,才知道也许自己的身边只是缺少了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出现?我知道茅惟并不是那个男人,虽然他对我真的很好,甚至在他的心里还有着爱情的成分,可是我知道我们是没有可能的,因为世俗和其他的一些东西已经阻止了我们在一起的可能。这很悲哀,是他的悲哀,却是我的无奈。

    没有了康然的日子里,我并没有什么感伤,走了就算了,就像一笔生意,谈不妥就结束了。也许是有一点损失的,可那是彼此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这样想。没有了男人,日子依然那样的过,只是有点枯燥和空虚而已,幸好有茅惟在我的身边,让我不至于那么的孤单和寂寞。当然他只可以做我的朋友,也许可以倾谈一些心事,可是我一直没有把他作为结婚的对象。他太小了,用来陪我睡觉都显得欠缺,何况是照顾我一辈子。

    在我心里,他只可以扮演着弟弟一样的角色,可以撒娇,可以生气,可以陪伴我,可以聊天,可以喝酒,可以要钱,就是不可以说爱情。

    那样会吓到我,会让我生气,甚至是难堪。相识就是一种缘分,其实有他在我的身边挺好的,没有想着要让他离开,也没有想着我们以后会有什么可能。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不需要去勉强,不需要刻意的安排。

    也许一切就这样的发展下去,那么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情景,可是年轻的茅惟有着丰富的情感,也许爱情才是他生命的全部。所以我的宽容和给予,总是他不满意的,总是他不想要的。

    他渴望着爱情,幻想着未来,激情澎湃的心灵渴望着宣泄的缺口。他有一点固执的坚持和追求,让我有点无奈和落寞。也许真的是隔了一个年代吧,心灵总是无法完全的相通的,其实他不知道我需要些什么,我也无法给予他需要的那些东西。

    还是一个女人

    生活有一点枯燥,了无生趣,仿佛是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有一点厌倦,有一点麻木。如果生命就真的这样轻易的结束,那么是否一切都将不再,其实我是无法认真的去想这样问题的。也许是我比较坚强,也许只因为我经历了太多,将一切都看的平淡了。

    可是认真的思索,又不免的发觉出自己的悲戚来。也许爱过了,可是都已经错过了;也许付出了,却真的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时值今日,却依然没有一个男人陪伴在我的身边,无论是我爱的,还是爱我的,都在我遗忘的那一个时刻给丢失了。真的有点不明白自己了,那样的失败也许只是我一直不敢去正视而已。

    其实真的想过要好好的去珍惜身边的每一个男人,也想好好的去经营一个温馨的家,可是最后的结果总不是我想要的。这才感觉到生活的无奈来,有点沮丧,哀怨的叹息。然后借着烟酒来麻痹自己,一直的这样,直到自己不再像一个女人,至少是一个平常的女人。是我改变了自己,还是生活改变了我?那样的答案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了。

    后来我才听到一句话:男人不再去爱的女人,已经不再是一个女人了。

    我有点惊慌失措的,带着恐惧的心理去问茅惟。也许只有他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无论如何他还是一个男人。

    “影姐,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把我当一个男人了?”他笑,不怀好意的样子。

    “少贫嘴!”我怒斥:“姐姐老了,你就可以随便开玩笑么?”

    “你开始重视我了,真的让我很高兴。”他正色说。

    “你不准备回答么?”我开始拧他的耳朵。

    “你要我怎么回答?”他一脸的委屈“我到现在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啊!”

    啊!我有点羞赧,第一次感觉到了面红耳赤的火热感觉,这个小子,真的纯洁的过了头。

    “其实你是个女人,十足的女人,可以让人爱死的那种女人。”那小子逃过了我的掌控,开始油嘴滑舌,喋喋不休。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骗人了?”我不满意。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听他这样的话,可是我已经很难再相信自己了。

    “影姐,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他认真的说:“那个人就是我,我真的可以为你去死!”

    我默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是茅惟第一次对我那样赤裸裸的表白,也是一个男人那样的对我坦白了自己的心声。当时的感觉是怎样的,后来我回味了很久,可是依然慢慢的模糊了。那个时候,我可以确信那就是甜言蜜语的魔力,几乎让我昏了头。虽然我并不爱他,虽然他的话那么的轻浮,也许并不做准。

    有时候我也在想也许并不应该拒绝这样的一个男孩,至少他愿意陪伴在我的身边。其实一个女人是不需要苛求太多的,尤其是我这样的女人,可是我总是无法坦然的接受他。这让我有点迷失,也让他有点难过。可是我想也许保持现状就是最好的,也许有点冰冷,却不知道他是否可以理解。

    只是因为爱

    爱情可以拯救一个人,可是爱情也可以毁灭一个人,可惜的是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茅惟已经完全的迷失了自己。当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的时候,他的改变,我竟然丝毫的都没有警觉到。

    茅惟说他爱我,会一辈子的照顾我,我相信他,真的相信他。可是面对着他的真心告白,我唯有苦笑以对。我想告诉他我们是不可能的,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去说出口,也许理由的本身就是那么的单薄,让我都有点感觉困惑。

    茅惟对我的反应先是热烈,再而不解,然后平淡,最终冷漠。我想一切都会好的,男人总要失恋了才会长大的。我经历了那么多,只希望他也可以坚强一些,可以慢慢的走出情感的泥沼,然后面对生活。也许以后他会变的残忍,甚至冷酷,但总比要轻易受到伤害好一些。

    可惜的是我错了,茅惟要比我想像中脆弱的多,也单纯的多。当他在情感的旋涡里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开始逃避,开始麻醉,开始放弃,开始绝望的自戕。

    茅惟开始抽烟,开始酗酒,开始无休止的向我要钱。也许我该满足他的,因为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可是看着他落拓的神情,邋遢的模样,我的心依旧被深深的刺痛了。他改变了,变的我不再认识,变的让我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

    “茅惟,你不该这样的。”我叹息。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惋惜。

    “这很重要么?我以前的样子你也不喜欢。”他有点冷漠的回答。用自己的方式在伤害着我,那样也许他就会感觉到快乐。

    “可是我不希望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告诉他:“姐姐一直很欣赏你,你让我失望了。”

    “那只因为我爱你。”他有点残忍的冷笑。然后神情孤寂,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是了,都是因为我,为什么每一个爱上我的男人都会落得那么凄楚的地步?是我错了么?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要责问自己?

    “你爱我么?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我伤心。一个人为什么说变就会变,那么的彻底,已经让我不再认识。

    “是,我爱你,影姐,我是真的爱你的。”茅惟开始哭泣,那么的绝望。像一个迷途的孩子,找不到了回家的路。是,他迷失了,在爱情的纠葛里迷失了。

    “好好的照顾自己,姐姐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我叹息,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如果爱情可以拯救一个人,那么这个时候我愿意无私的向他付出我所有的爱情。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爱情了,那样的悲哀他是否也可以体会。

    “影姐,你答应了么?”他不相信的问,神色更加的黯淡,终于不可抑制的嚎啕大哭起来。“迟了,一切都迟了,影姐,你知道么,一切都已经迟了”

    是啊,一切都太迟了,从茅惟的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才知道他已经开始吸毒了,已经到了靠注射的程度。看着他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我的心被彻底的撕裂了,那么的疼痛,让我绝望的要窒息。

    “对不起,影姐,是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我已经听不进他下面的话了,错了!茅惟,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不明了?

    致命诱惑

    茅惟一直拒绝去解毒所,这是我感到最为棘手也最为头痛的事情,他已经完全的染上了毒瘾,一日不吸就无法活下去的样子。我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的劝戒都是徒劳无功的了,也想过强迫他顺从我的意愿,可是一看见他那难过的样子,我下定的决心就被他轻易的摧毁了。

    “我完了,影姐,我真的完了。”茅惟曾经不止一次的这样说。

    “你会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已经不想再欺骗他,可是这个时候我还可以说些什么?

    “爱情就像是毒品,我一直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会让人那么的痛苦,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茅惟双眼蒙胧的看着我,那是愧疚,还是绝望?

    “一切都会好的。”我突然很想哭泣。很多年了,我都没有了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

    “你不要哭,真的不要哭。”他用手为我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消瘦的手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模样。那么的无力,却完全的挑动了我的心弦,那一刻我的情感开始泛滥开来。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他搂在一起失声的痛哭起来。

    我曾经告诉自己,女人不要相信眼泪,因为这个世界的冰冷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而宽容。所以只从我走上社会以来,我就告诉自己不要轻易的哭泣。无论是生意失败,还是情感受挫,我都没有流过一滴泪,也许我已经遗忘了那炙热的感觉。

    很多年前,我就认为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又错了。茅惟,他终于打开了我情感的阀门,让我不可控制的爱上了他,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知道这份爱注定不会有个未来,可是我已经不愿意再去保留,彻底的付出。如果真的要结束,那么就让我陪着他一起吧。

    爱情,还有毒品,仿佛就是那致命的诱惑,彻底的俘虏了我和茅惟。我们有点放纵的,有点绝望的透支着自己的情感,生命和金钱。人生就是一个过程,如果没有了未来,那么就等于即将结束。

    虽然那么的短暂,可是毕竟走过,毕竟爱过,毕竟有着那鲜血淋漓的痛楚和刻骨铭心的爱恋,这一切是不是就足够?可是为什么有遗憾,有绝望,有后悔,还有那么多的不甘心?

    爱情的美好,毒药的可怕,在两个人的身上轮番的煎熬着。不说永远,不说未来,因为那已经是希冀。我没有办法再去说服茅惟,等于自己再次的葬送了自己的明天。可是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怨艾,只有着深深的遗憾。这个男人,在我知道自己爱上他的时候,却不可以长久,可是已经不想勉强了。

    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对他纵容,宽恕,体谅,关怀?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了。茅惟,感谢他让我的情感重新的复活了,虽然他的手段是那么的极端,虽然付出的代价是那么的承重。

    可是一切的一切,我都愿意为他承担,因为我爱他。

    不夜之城

    这一个城市,每一个黑夜,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我和茅惟,两颗渐渐迷失的心灵,在绝望的游荡着。因为没有了明天,我不再吝啬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我不再奢望着一个家庭,不再奢望着一个男人,因为我知道他很快就会远去。也许可以留下的只有记忆,是那么的悲伤和无奈,我却依然自私的想镌刻的多一些。

    茅惟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了,身子消瘦了很多,倚赖着毒品度日,使他完全的毁灭了自己。他沉默着,哭泣着,偶尔的发狂。他已经完全的改变了,不再是我眼中的那一个小男孩,他没有了爱情,也没有了激情。清澈的眼神已经浑浊,白皙的脸蛋已经枯黄,他的生命正在失去,可是那记忆却刻在了我的心里。

    “一切结束了。”他喃喃自语:“爱情,生命,所有的一切。”

    “可是还有记忆,两个人的记忆。”我悲伤的说。

    “那是你的,我结束了,我是不是好残忍。”他看着我,有点怜惜的低语。

    “是,你抛弃了我,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的脆弱,爱情也不可以让他坚强起来。

    “我是个脆弱的人,因为我离不开那个世界,因为我永远都不愿意醒来。”茅惟彻底的放弃了“一切都是空白,只有对你的爱是那么的真实,请你原谅我。”

    茅惟死了,因为注射毒品过量,导致心肌梗塞死在医院里。他的神情有着痛苦的痕迹,也许也是不瞑目吧。生命脆弱的真的让人很难把握,一个意外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溜走。看着他离开是的景象,我的心已经没有了多少感觉。一时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却已经没有了唏嘘感叹的悲情。

    没有了茅惟的生活,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每一个夜里,我开始无辜的失眠。常常的望着窗外,那通宵的灯火,久久的凝望。也许我早该忘记,可是自己的心无法欺骗,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祭奠我爱过的人。

    一个人,一段故事,一个人生,后来我才真正的明白,该忘记的终究要把它忘记,无法忘记的其实也不需要刻意的去提及了。走过了的人,还有来过的人,路的尽头总是在前方。也许是我的冰冷,也许正是因为我这样的人才会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可是我不想再后悔,也没有自责。这就是生活,冰冷而残酷,充满了意外和不可预测。

    几年以后,当我再次的出现在这个城市里的时候,我依然会回头看那些环绕在我身边的男人们。当然不是为了爱情,也不是为了家庭,因为那些我已经不去奢望,也不想再去碰触了。

    这个城市,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只有那黑夜中的灯火依旧在闪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