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贱受逆袭[穿书]_分卷阅读_166

妖月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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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苑强者眸光涣散,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嘴角溢血,分明已败却死死对着齐木所在方向,张张嘴,似在喃喃低语:为什么,怎会……

    一道神念传入他的识海,顿时让他浑身一震,彻彻底底昏死过去。

    “你倾力一击,不过元婴初期,不及我修为。”

    齐木走下战台,与道妖对视,后者浑身死气冰冷刺骨,桀桀冷笑,如厉鬼一般。

    后者的意思很明显,下一战,便轮到他们二人了。

    孰胜孰负,孰强孰弱,很快得见分晓。

    齐木毫不避退,拂袖而去,面上波澜不惊,相比于道妖稳操胜券的姿态,竟丝毫不落下风。

    深呼吸,手隐于袖中,微微握成拳。

    ☆、139·煤球机智

    【废木,说你废你还真就废成这般,修道者需无所畏惧但凡挡路者必斩之,忍则屈败,你修炼变强是为哪般?只知忍气吞声,混账小子当着你的面猖狂,你也忍?这绝非无敌之风,无怪修为止步于此。】

    “煤大爷,那依你之间,若是他人招惹当如何才显王者之风?”

    【杀!】

    “那若是明知战则毫无胜算,很可能命丧黄泉,又当如何?”

    【杀!身为修士,岂能贪生怕死,战死也好过退缩,之谓道。】

    “大道三千,你的道和我的不同。”

    【废木,本大爷懒得和你啰嗦,大爷就是看那个小骷髅不顺眼,不杀之难解心头之恨。】

    齐木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自视甚高,却半点肚量也无,道都拿去喂狗了么。”

    【唤作是你,倒是能忍!】

    “自然不能。”

    【找死,你自己都不能,还敢以此戏弄本大爷。】

    齐木沉声道:“连你自己都贪生怕死,我为什么不行。”

    识海顿时悄然无声。

    轻松取胜,齐木刚走下来,观战之众自动分开来,不少西苑弟子涌过来,将齐木团团围住。暮钰站在人群边,勾起眼角笑得轻佻,微微扬了扬下巴。

    秦休眉头紧皱,不再看向道妖方向,但见齐木走来,迎了上去,责备的话应是没说出来,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肩。

    一道森冷眸光带着露骨杀意穿破虚空而至,齐木头皮发麻,蓦然侧身,穿过间隙看到西苑楼阁下一人,正冷冷地盯着他,前后有世人围转在裂天身侧,面色很不友善。

    齐木没有搭理,不漏痕迹收回视线。

    田白站在后方,差点被人群淹没,不远的距离仿佛一道天堑横亘两人间。

    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这个人,却悲哀地发现齐木站在他无法企及的地方,从来众星捧月,多得是人在乎他。而自己仅仅只会给他添麻烦而已。

    “哥,此次大比结束,和爹说一声,我要闭关了。”

    “闭关?此话当真!你资质古来罕见,自幼便魂力惊人,却极为顽劣无心修炼,以至修为毫无突破,我和爹劝了你近十年,终是死了心,而今怎么就……”

    田白抬眸,神情完全落在兄长眼里,田封脸色变了,惊喜消失无踪。

    “我心意已决,若一年后不能突破元丹境,死不足惜。”

    “怎能如此说话,这若是被爹听到必将……”声音戛然而止。

    田白说完,兀自抬眸,望向人群中那人。

    “哥,我喜欢他。”

    田封倒吸一口凉气。古井无波的脸如镜面片片剥落,冰山荡然无存。

    一直以来并非毫无所觉,自己这弟弟向来多变,第一次对某个人如此执着,五味陈杂。

    田白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可我……没有资格喜欢他,就只会给人添麻烦。你和爹也一样,没有你们庇护,我什么也不是……”

    齐木似有所觉。抬头。正对上田白还未来得及别过去的脸,蓦然一愣,却是发现后者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顿时想起这人虽平时开口便喜欢泼冷水,却没什么坏心眼,倒也习惯了。许是把先前道妖的诡计揽到自己身上,自责也不一定。

    那时战台之上,他满手鲜血,齐木并非没有注意到。

    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田白心如擂鼓,想逃却又觉得至少得说句感谢或是表达歉意,面色焦急慌张,眸光闪烁难得有些瑟缩。

    他暗自紧拽住兄长的衣袖,身体微微发抖。

    “哥,求你别说,别告诉他,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求你了。”

    回握了下他的手,道:“好,别慌。”

    田封深呼吸,恢复如常,只是一双眸子极为幽暗,看着齐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田白像是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硬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齐木叹了口气:“此事因我而起,不战而屈人的确让人颓败,让你受惊了,是我考虑不周,也不知如何才能弥补,是在愧疚难当。”

    道妖本是冲着他来的,田白只是受牵连,不战而败对好胜者来说,比断头碎尸还难受,田白虽不算争强好胜,年龄来看,若是影响了心境以至于修为无所进,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番思绪和田白所虑大相径庭,不知若是齐木得知真相,会作何感想。

    田白惊住了,分明若是没有他的存在,也不会被道妖如此威胁,更无可能答应。全然没想过齐木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鼻尖有些发酸,眼睛有些泛红。

    忍不住倾身,微微握紧齐木的衣襟,额头靠在他颈项。

    田封眉头一皱,道:“说这些也太见外了,阿白对你那头冥蛇坐骑很感兴趣,你若是有空,不妨现在带他出去走走。”

    田白浑身一僵,耳后根都红了,万万没想到兄长的反应会是这般。还未等他回神,齐木点头答应,当即抬手搂住他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自是可以,那便先走一步。”

    给书生等人打了个招呼,齐木搂住田白,一跃而起,闪出战场空间后,直入虚空之上。

    “六道!”

    天色陡然变暗,阴煞之气席卷开来,恐怖嘶嘶声令灵魂震荡,下一刻,巨大的头颅出现在两人面前,狰狞可怖。田白吓了一跳,不由得抓紧了些。

    “主人,有何吩咐。”

    “无妨,四处转转,”齐木站在其头颅后背处,揽着田白让其站稳,半晌又加了句:“速度别太快。”

    “遵命。”

    六道比之煤球,可是真正的百依百顺,唯一的缺点是个头太大了些。

    但许是和煤球相处久了,倒觉得六道顺从得过头了些,这才刚开始,以至于不大习惯无条件配合的主仆式关系。齐木觉得倒也正常。

    风轻云淡,视野开阔,六道果真是够称职,沿途风景极佳。

    两人边闹边聊,相处融洽。

    至于一路同行,田白些许反常,特别是被碰到时炸毛似的总一惊一乍。部分人的确害怕痒,齐木也便很明事理地没有拆穿。

    转了几圈又回来,应田白要求两人落地行走,六道很是顺从地跟在两人身后,巨大扁平蛇头在地上蜿蜒爬行,瞳孔倒竖,未打算两人讨论,倒是时不时红信抖动停颤,眸光会突然幽冷许多。

    奈何齐木走在前面,并未察觉到异端。

    【喂,废木,本大爷看不下去了,让后面这小兽滚开。它在偷听你们说话。】

    齐木心头一动,没好气地道:“不过是谈论铭纹金砂与晶铁的区别,你当一条蛇听了能绘制神纹?别因为不喜欢它而找借口。”

    话虽如此,齐木却有些介怀,当即挥了挥手,让六道先离开。

    谁知,没走过久,神识之下有人逼近,面色不善,领头的还是熟人。

    齐木停住,让田白先走。后者毫无所觉,心在云端还没回神般,听话地点了点头,离去。田封战场空间门户处等着他。

    待田白离开视线范围,陡然间数道光剑从天而降,齐木身法如电,迅速躲避。抬手一记火网打出,轰地一声,巨木被燃成灰烬,六人以裂天为首飞身而出。

    “停!此来并不是要杀人,都住手!”

    此话一出,齐木对裂天的印象大打折扣。这几人均是他的手下,若非得了他的命令,岂会见面便出手试探,而今见势不对突然喊停,倒显得有些虚伪。

    两方对峙,比之六人气势庞大,齐木一个人要显得不够看许多。相较于对面几人面色阴沉亦或是义愤填膺,齐木却是格外淡定。

    送走了田白,原本阴郁的心情重新回归,血誓已成,进来修为并未巅峰状态,老实说就连齐木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煤球那个不靠谱的算在内,也亦然。

    愁云未消,本想立即去找石人师父,谁知这几人竟会来缠。

    半点战斗的心情也无。

    几人来势汹汹,从立威开始,诸多言辞,落在齐木耳中,倒也有些可笑。面面表现身为师兄的威严,以及师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

    更是表示自己对西苑之忠心,以及义正言辞地训斥,但凡西苑弟子,均要把西苑荣誉摆在第一位,时时刻刻都要有西苑弟子的自觉,竭尽全力捍卫西苑之威,重振雄风。

    说得头头是道,除了不习惯那副高高在上训斥下辈的语气,几乎没有那句话说得不对。

    话到最后,裂天怒斥:“你可知错!”

    齐木蓦然抬眸:“我何错之有?”

    “田师弟不愿认输,可你却让他不战而败,畏惧他苑之人至此,你将西苑置于何地?却是你的一句话,让田师弟丢尽西苑的脸!”

    “并非畏惧,只是既然毫无胜算,不如安然归来。”

    裂天身侧一名蓝衫修士厉声道:“当真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你虽有实力,却处处避让,就连低阶修士肆意侮辱,也毫不反驳,懦弱胆怯贪生怕死,根本不配为西苑弟子!”

    “我配不配,岂有你说了算?按你所言,就连鄙俗之人的一番言论,我都要与之计较驳辩一番,那岂不是和他无甚区别,”齐木轻哼一声,像极了冷笑。

    “你!”裂天铁青着脸,道:“岂有此理,伶牙俐齿,却不用在正途上,留着有何用,不如毁了!而今特殊时期,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代表了西苑,若再敢藏拙,我定对你不客气!”

    齐木心头冷笑。他虽然没把西苑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但不说,并不代表不看重。

    他出逃回归玄天殿开始,这地方便有特殊的意义。西苑是起始处,是当年无依无靠时,唯一的归属地。

    回归时日落西山,斜阳拉长了身影,齐木擦了把嘴角的血迹,头有些沉,却极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