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往事七

草原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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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内蒙古科尔沁草原的风俗,稻谷飘香的8月份在草原牛羊肥壮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草原盛会一一那达幕(游艺、联欢的意思,源于七百年前)那天达幕上商贩云集,说书献艺的应有尽有,比以往的那达幕要热闹非凡得多,最扣人心弦的蒙古族赛马、摔跤、射箭,确是让蒙古族人最失望,因为日本鬼子派日本人参加了这次盛会的赛马、摔跤、射箭,在牧场的周围有鬼子兵站岗,大会的旗杆子上挂上了日本鬼子的膏药旗。很多内蒙古的青年一看就来了气。那达幕大会还没有开就有一半人听了这些就不来参加了。日本人可不这样想,他们请了社会各界的名流来参加那达幕大会,用了几天时间搭了一个高台,留给来的社会名流。

    这个机会骑兵队是不会放过的。桑昆闭着眼睛思考着。政委也没打扰他。他思考了大半天才叫大家开会。

    大家伙研究来研究去决定在大会那天,八路军蒙古族骑兵分兵两路,双管齐下打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

    桑昆说:“乘着城里空虚,我们给日本鬼子来个突然袭击,打他一个漂亮仗。灭灭小日本的威风。”

    政委带人化装成老百姓进城打内应,我带人打外围。剩下了人就在那达幕大会上捣乱,把城里的小日本引出来,给小日本来个错觉。还有一些伪军和闲散王公的旧部下准备向我们投降,是不是利用他们一下,埋伏在去那达幕大会的路上,城里小鬼子一来增援正好打他一个伏击,他们一出城和伪军接上火我们这头再打。

    把游击队全组织起来打一个大仗。也让他们有机会表现表现自己。不行,游击队是咱们的地方武装,大多数化装成农牧民,他们没有经过大的战斗,经验不足,不能让他们冒这个险。他们也够艰难的,不能再让他们难上加难了。让他们参加一下也好,正如大家所说的,在战争中锻炼自己,让他们也检验一下自己。但是任务不能派得太重,扮演一个小角色就行。

    好是好,这回可千万不能出错了,那样老百姓就会白白的送死,不能牺牲老百姓的性命了。小鬼子连咱们民族节日那达幕都要管一管。真他妈的不是人奏的。大家这才看清队长和政委,他们俩人那两张冷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商量进攻方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老办法,一伙人往日本驻军的粮食里掺巴豆,水缸里投砒霜,减小日军的战斗力。一伙人在那达幕大会上捣乱,一伙人打主攻,直插日军的指挥部,全包员就完事。掺巴豆投砒霜,这些斯日古冷都干过。让他再干一回这不是人干的事。这个工作得你桑昆去做工作,这家伙上回说,八路军骑兵队还干这个他怕丢人丢声名,以后说什么他也不干了。你去和他说吧,我们都不好使了。你就说欲擒故纵,麻辟小日本也是抗日杀敌,是最大的功劳。斯日古冷说的好参加八路军是打日本鬼子的,打鬼子还用这种手段,那还叫八路军。那就行他日本人在咱们内蒙古放鼠疫,就不行你给他下点砒霜,这也是革命的需要,也是打击日本鬼子的一个办法,最后好说歹说答应了,但是斯日古冷要和桑昆一起去。桑昆用他的话来说自己就是内蒙古达尔罕旗科尔沁草原的活康熙字典,无论那里那条路,那条河流,那条树带都在他的心里装着呢,所以斯日古冷愿意和他在一起。

    伪军后期的兵源补充主要当地抓的壮丁,那就更靠不住,往往是蒙古族骑兵队员混进去的。蒙古族语言一说,骑兵队员三言两语的就把一些人劝回家了,伪军们可不想去用自己的生命找枪子。

    日本担任守备的混成旅团的部队的人员素质相差很大,但基本上说,仍比蒙古族骑兵队要好,日军通常把战斗力强的分队派遣出来作战,而战斗力差的留下守据点,这也是无奈的办法,日本兵的素质下降的很快,因为阵亡的一般都是最勇敢的,新补充的通常没有接受预备役训练,只能用来防御,守城镇了。垂死挣扎。

    斯日古冷和桑昆一道进了城,斯日古冷去掺巴豆投砒霜了。桑昆打算在城里转一转,选一个以后的据点,他猛的听见有女人的求救声音,桑昆走进一看,三个日本兵正在向一个蒙古族姑娘动手,这个姑娘在拼命反抗,当他看到有人过来营救,她奋力挣脱日本兵的纠缠,跑到巴特面前,哭喊着:“大哥,救救我!”桑昆看到姑娘美丽的面庞,由于害怕和和惊慌而变得扭曲,衣服已经被几个日本人撕烂。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他决心帮助这个无辜的蒙古族姑娘,想到这里,桑昆把姑娘拦在自己背后,用身体将她挡住,眼睛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这几个日本兵发出了轻蔑的微笑。嘴里说了声“畜生。”

    这几个日本兵看到有人突然站出来打扰他们的好梦,恼羞成怒,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就向巴特走了过来,其中两个日本人把三八步枪放在了墙跟底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蒙古小后生,说句实在话,对眼前这几个人凶并不放在眼里,可他担心的是在自己身后的这位姑娘。他怕由于自己大开杀意会吓着她,可由于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必须把这几个日本人干掉了,否则就脱不了身。他一拳打在一个日本的脸上,不怀好意的冲着挨打的日本鬼子笑了笑。一刀就结果了他,两个日本人去拿放在了墙跟底下的三八步枪,但是已经晚了,桑昆手里飞出了两把飞刀,准确的扎在两个日本人的喉咙上。他们两人声都没出就倒

    在地上死了。

    桑昆把鬼子腰上的皮腰包揣在自己的褡裢里,六个皮囊三四百多发子弹,真沉啊。“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走。”

    “我没有地方去。”桑昆拉起姑娘就往城西走。姑娘得知他们是内蒙古骑兵大队的八路军时,非得要和他们参加打鬼子的战斗,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在那达幕大会上蒙古族姑娘给来的客人敬茶,按照蒙古人的规矩客人进蒙古包落座之后,牧民先以一碗奶茶相敬。妈茶是牧民最主要的日常饮品,奶香深纯绵厚,茶味浓酽。按照蒙古人的规矩这一碗妈茶客人一定要喝,不然就是失礼。在当时日本人坐在他们自己搭的台子上,没有进入蒙古包,蒙古族姑娘们就在露天的台子上敬茶。

    敬酒礼仪是热烈而庄重。主人要将酒斟在银碗或盅子里,托举在圣洁的哈达上,恭敬虔诚地给客人连敬三巡;有时主人则要请出本家或族中的少女为客人唱歌祝酒。三巡各有说道:第一巡是感谢上苍恩赐光明,第二巡是感谢大地赋予福禄,第三巡是祝祝祷人间吉祥永存。客人接过酒后,先要以三弹表示答谢,然后才一饮而尽。三弹即用右手中指蘸酒少许依次向天向地向着人间弹三下,表示敬天敬地敬神灵。三巡酒礼应全部喝干,以示对主人的感激和诚意,但如果客人确实不能喝,则可将三巡酒各饮少许,归还主人。但不可推让,不可将酒倒在其他盅碗里,更不可将酒泼在地上,这样主要会认为客人看不起自己,对自己不敬。敬酒,蒙古族认为酒是粮食的精华,是向客人表达敬意的佳品。

    献哈达蒙古族在比较隆重的敬神、迎送及其他喜庆活动中都要敬献哈达。哈达是藏语译音,这一礼俗从藏族传到蒙族,最初中人是在宫庭、官府等上层社会中流行,16世纪后开始广泛流行于民间。哈达长短不等,一般为1米左右,两边有拔丝,有的还要纹以“八宝”或“云林”图案。哈达多以绸帛或棉布做成,颜色以白为主,也有少量的蓝哈达和黄哈达。献哈达是蒙古族待客的最高礼展出。献哈达者身体略向前倾,双手捧托哈达献给客人,客人也要以同样的姿态接递过来。

    递鼻烟壶,这是蒙古族一个古老的礼俗,也是最普通的见面礼。平辈相见,鞠躬互换,向鼻端一嗅,然后再互还。敬给长辈和尊贵的客人,则要弯腰道万福。

    三田是一个中国通,这些他明白。翻译官又和他说明了蒙古族的礼节,他欣然的接受了这些礼节,他感到很高兴,这是科尔沁蒙古人对他的敬重。几杯酒把个三田喝得头晕目旋。

    那达幕大会就开始了。

    有一个日本相扑手也来参加那达慕大会了,那家伙的块头可真大,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个日本人的小裤头,弄的来看那达慕大会的蒙古的妇女都不敢看他。私下里议论他自己是不是能吃一只烤全羊,我们蒙古摔交手是不是能摔过这只大熊,半大孩子们听了就管他叫大狗熊。

    翻译官并非等闲之辈,他在大会上一出场,上马回手就是一枪,正打中靶子的中心。蒙古人很久一来就被成为是马背上的民族,这话一点都不搀假,民国前,清朝政府的江山就是科尔沁蒙古人打下的。请政府的兵源就是内蒙古科尔沁蒙古部落,科尔沁蒙古人靠游牧打猎为生,弓马大石,枪炮火器样样精通。一个蒙奸就有这样的身手,确实让日本人叹服。

    一看被内蒙古人称为蒙奸的翻译官漏了一手,神箭手小哲别沉不住气了,骑上马围着比赛的靶子带着一股灰尘跑了一圈,在跑第二圈时拉开弓搭上三只箭就射了出去。三只箭全都命中靶子的中心。神箭手小哲别在跑第三圈时,翻译官已经被他迫使下了场。

    小哲别搭上了三只箭,马跑到贵宾席前,他突然忪身站在了马背上。台上的日本人大声的叫唤着尧细的时候,小哲别一放手三只箭就射向台上的日本人,台上的日本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三只箭就射进他的胸口,人已经断气了。小哲别一撒马,就冲出那达幕大会的会场,等日本兵反过神来,小哲别跑出了那达幕大会的会场。

    那达幕大会的会场就乱了套。拿枪的拿枪,拿刀的拿刀,内蒙古人是弓箭上弦,手中的武器千奇百怪,但是全都对着日本人。日本鬼子马上就有了回应,一个日本军人用生硬的汉语叫着:“他杀了指挥官,快抓追他。”

    日本鬼子可不是等闲之辈,十几辆汽车呈伞形围在那达慕会场,汽车里早就埋伏了日本兵,汽车上架起了机关枪,吐着火舌向人群扫射。那些来参观那达幕大会的无辜牧民被扫到一片。

    那达幕大会一乱,他们俩人化装成牧民混在人群中。现在他们实在沉不住气了,把二十响驳壳枪一拔就冲上来了。飞身上了汽车,近距离的枪战,机关枪没有短枪快,几枪就撩到了车上的日本兵,抢过机关枪就向另一辆汽车上的日本兵射击,一顿扫射,打死打伤十几个日本鬼子。

    突然身后由远至近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贯耳响彻大地,是一队百十来人的蒙古族骑兵策马飞速奔来,这队骑兵是轻骑兵,有的身着简单的灰布军衣,有的穿的是很旧的蒙古袍,每人背上背着一只步枪,腰间挂马刀,另外有几人的马上另外挂着强弩和箭囊。

    游击队来了几个神枪手,他们都附近有名有姓百发百中的好手,有战斗经验。乌力吉(福瑞)已经带他们已经进入阵地,埋伏在草丛里,马上就和鬼子接上火了,这时走在前面的几个鬼子兵,似乎已经发现了草丛中有什么异样。他们喊了起来,同时加快了脚步。其他的日本兵也端枪跟着跑了起来。在脚前方绿油油的草地尽头出现了一长溜内蒙古牧民的房子,已经被炮火炸得东倒西歪。那里就是衙门台了。他抬腿正要往那个方向迈步,可猛地又站住了,机警的向四周看看才躲了进去。他们的目的是引日本鬼子上钩,要暴露,同时还要不被鬼子干掉,还要打鬼子,把鬼子吸引到骑兵队预定的地点。

    这是三间普通的蒙汉杂居乡村的典型的泥草结构的农舍,有两间已经被炮火炸塌了一部分。正中间的还比较完整一些,门闭着,窗户好象用东西遮住了。由门窗的一些缝隙中透出几丝非常微弱的光亮。能隐约听到从里面传出忽高忽低的人声。北蒙的时候巴彦塔拉学校被日本人进行奴化教育,他学过日语,此刻他辨别出来说的东洋话。

    哈斯乌拉(玉山)把一枚手榴弹攥在右手上,眼睛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小日本。“小鬼子,你他妈的吃我一下吧,哈哈”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把手中日本人的手榴弹上的头往枪托上狠劲一磕,然后用力地甩了出去。铸铁弹身翻滚着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轰”的一声。等他拿起步枪准备射击的时候,对面的鬼子已经变得血肉模呼。

    由于日军彼此间拉开一定的距离,因此手榴弹的爆炸并没有一下子完全摧毁日本病的战斗力,但是把一些进攻的强度打碎了。

    两个军用钢盔都被气浪掀跑了的鬼子兵,僵僵地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瞪向半空,好象还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什么事了。几个浑身血污的日本兵,瘫在地上嚎着,手臂不时地向空中无力地挥着。一个家伙蹲在边上,抱着倒地的日本兵号啕大哭。他怀里的这个同伴,身上还相当齐整,只是脑袋被爆炸后飞出的碎片击得看不清模样。更多的黄色身影在跌跌撞撞地跑东奔西,手忙脚乱。大队的鬼子已经按照预定的路线冲了过来。

    到42年以后,日本国内已经没有合格的陆军预备役人员,少年兵,胡子兵都进了部队,相对精干点的去了野战主力。兵源的素质打大打折扣,伪军是不会给日本人卖命的,,因此上,枪支发了下去没有人进行军事训练,枪用来吓老百姓了,子弹有的卖给八路军,钱一到手就做军饷花没了。在此内蒙古骑兵战斗人员就占了便宜,他们有充足的弹药。

    打完枪膛里的最后一发子弹,然后迅速地把最后的四发子弹压进了弹仓。此刻的他,体内的血液在身子里变成了流动的火炭。他就想是凭着本能来捕捉猎物,瞄准、击发、拉枪栓再瞄准、再击发、再拉枪栓还没等日本人从混乱中缓过劲儿来,他就一口气打完了那四发子弹,打死四个鬼子。他沿着那条废弃的沟渠悄悄的往回爬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最后一颗从鬼子那儿缴来的手榴弹。天快黑的时候。太阳好象也被一天中持续不断的战火折腾累了,跑到地平线下面找地方歇着去了。可这被晚霞笼罩的大地上,枪炮声依旧不断,他喝光了水壶里的最后一口水,感觉人精神了一些。

    乌力吉(福瑞)离开那个鬼子兵阵地之后,由于身上已经没有子弹了,再加上人也疲倦了,他没再往别处蹓跶,而是找了片比较茂密的草地躲了起来,等着天黑。剩下的一颗手榴弹,是为了在最后关头给自己用的。拄着步枪站起来的时候,左臂的伤口猛地疼了一下。这人紧张的时候不觉着,一放松下来就感到不好受的滋味了。是该归队啦——他对自己说。他把步枪背在肩上又把马刀的带紧了紧。

    尽管已经打光子弹了,但那只三尺来长的三八步枪和腰间的马刀还是显得那么有生气。乌黑的枪体贴着自己的身子,让他觉得枪身上的体温。突然,他记起自己忘了做一件事,于是又把枪放下来,然后从左胯上的刀鞘里拔出马刀,擦了擦马刀得意的笑了笑后做了一个拼杀的动作后就收起马刀。他背好枪,朝西面偏南的方向走去。晚风吹过他破碎的蒙古袍。残霞的血色浸透了他满是泥土的面庞,并且渗进他的眼里。远方,炮火正浓,日本人死亡的数目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几个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骑兵队和游击队打日本鬼子了,直到打光子弹,打光鬼子为止。

    “队长,鬼子没有按照我们的路线来,全都从西上来了。”

    “怎么回事?”

    “艾彦(长征)带着十来个人杀上来了。日本人躲开他,怕中了埋伏绕过去了。”

    “神箭手小哲别在那达慕大会上杀日本人的代表,日本人开枪杀了很多老百姓,两头全出事了,我们乱了,鬼子也乱了套。”

    “斯日古冷那头怎么样了。”“就他那成了,要不然我们全完了。”

    作为一名指挥官,桑昆无法控制战争中的一些随时随地出现的情况。这次那达慕大会就是如此,神箭手小哲别还是一个十七岁的蒙古小孩,就敢在那达慕大会杀日本人的代表。

    神箭手小哲别几次要求参加当地的游击队,游击队看他太小,没有收留他,让他过几年再来。他到好一看游击队要武器没有武器的要装备没装备的。和牧民没什么两样,与老百姓传说的游击队差得也太远了,就没有吱声回去了。他回去以后就说自己是骑兵队员,单枪匹马的袭击了单个蹦的日伪军。缴获了两只“王八盒子”手枪,和三只“三八大盖”他小尾巴一翘就上了天。听说日本人来参加那达慕大会,就来了一个突然袭击,杀了来参加那达慕大会的日本少佐光一,这一来就把骑兵队打那达慕大会的整个计划。

    还是按照计划进行了。仗还是打下来了。

    日本人已经按照他们的预定进了埋伏圈,行动预定的牛角号一吹响,日本军人吃了有毒的饭食,不住的坏肚子,战斗力自然就减少了一半。

    斯日古冷拔出驳壳枪“弟兄们,冲啊!”斯日古冷和投毒的四个人离日本人最近,他们一马当先直插敌总指挥部,打乱敌人的指挥系统,让敌人陷入一片混乱。所有武器猛烈向敌人射击。一时间,密集的火力将敌人打了个猝不及防,敌人马上乱了阵脚,纷纷又把枪口掉转还击。爆破手洪格珠“轰”一声巨响,把日军内城城墙炸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下便把全数日军吸引了过来。

    洪格珠冲进去,迎面的一个大个子日本兵如山般结实,洪格珠的马刀向那大个子日本兵劈去。那大个日本兵也不是脓包,避开了这一刀,手中的三八步枪的枪托已横扫过去,洪格珠被挡出三米远,大个日本兵手里的三八步枪高举过顶扎向倒地的另外的一个骑兵战士,那模样真有虎狼之姿。

    洪格珠身后的是阿民,双宝兄弟俩与那黑脸日本军人在打斗,他们配合太默契了,边逃边打埋伏。两人庆幸自那一次败仗之后他们就有了新的刀法对策了。否则只怕就得和他的一个兄弟一样被日本人一刺刀贯胸穿过,当场毙命了。当时他忍不住抽动了几下鼻子差一点哭出来。

    这头也打了起来。骑兵开始进攻了。

    桑昆的马刀照着日本军曹劈面而来。此时日本军曹想避已是不及,想挡更不可能,桑昆骑的那匹马的前腿还在半空,马刀已经收回来了。死----日本军曹不甘心,却也只有等死的份。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脸色惊慌。桑昆刀使得是迅捷、流畅无比且是猝然出手。周围的日本军人就是能出手相救,只怕也是帮不上忙。日本人几乎同时大叫了一声“危险”然而,预料的血花四溅发生了。内蒙古骑兵的动作快得惊人,手中的马刀刀刀见血。

    桑昆带回的得知他们是内蒙古骑兵大队的八路军,非得要和他们参加打鬼子的战斗,只好答应她的要求。这时她被一个日本兵左一刺刀右一刺刀的刺杀着,她拼命的躲着,手里的一把马刀被日本兵的刺刀磕飞了,刺刀正要向她刺去,离她最近的战士矮个子阿拉坦仓(金库)虽想帮忙,却一直被高个子日本兵缠着,在日本军人刺出第一刺刀时,那姑娘因为离得太远,他虽想帮忙,却也只有干着急的份,什么忙也帮不上。一个姑娘眼看就要让日本鬼子用刺刀给刺杀死了,战士桑多冷用套马锁扔向那个日本鬼子。套马锁正好套在那个日本鬼子的脖子上,他使劲的拉向自己,姑娘得救了。

    后来大家才知道她叫牡丹。父亲是一个说书艺人,当时在草原上叫乌利格尔,即蒙语说书,与汉语的评书相似,大约有700多年的历史。乌利格尔可以在蒙古包内说唱,也可在广场或舞台歌唱;可单人说唱也中多人分人物角色说唱。它的表演方式是说唱者自己拉拉着中音或低音四胡,边拉边唱,边唱边说(说时一般停止拉胡),夹叙夹议。其说唱内容多为汉语古典名著的蒙译本和蒙古族古典故事,以及艺人根据历史事件或现实生活创作的长篇故事。乌利格尔有旋律和调式固定的多个曲调,说唱者根据故事情节的需要自由运用。她父亲因为说了一段岳飞传,而被日伪奸细抓到杀了头。

    当天的经过是这样的,牡丹的父亲有一个算卦的朋友叫神算子李,他和牡丹的父亲在小酒店相遇,两人喝上酒,一高兴就议论上了内蒙古的抗战了,结果被翻译官的人听见,就把两人抓了起来。神算李在三年前给翻译官算了一卦,他说翻译官死无全尸,翻译官一看是这两个人,正好是一个报复的好机会,就在第二天和几个共产党的嫌疑犯拉到东街的顶头上砍了头。砍头时翻译官对他们俩人说:“你说我死无全尸,我到是看看谁死无全尸。还有你个穷乌利格尔的,在我这里说岳飞传,把我说成是秦会,那骑兵就是岳飞了。告诉你,我比秦会还秦会。就你一个说书的还能把我说死了,先在我让你把你自己说死了。”这些事牡丹是不知道的。

    在伪满州国时期,内蒙古属于满洲兴安盟管辖内蒙古人习惯的叫兴安南省,日本帝国主义者对哲里木盟各族人民实施殖民统治。当时蒙古人稍有不慎,便被扣上“思想犯”、“经济犯”、“嫌疑犯”等罪名,许多人惨遭杀害。

    佛主啊!你怎么变得这样昏庸,把这样的灾祸降临到老实善良的人身上。从不远处传来了神算李的女儿牡丹一声声惊恐,绝望的哀叫。她安葬了父亲就到城里找日本人算帐。被桑昆赶上救了。

    在战场上杀女人真的是不如男人。从体力的消耗上讲,牡丹在砍杀了两个日本后累得就再也没有力气砍杀了。从胆量上讲砍杀完一个日本人后一见血,手就软得拿不动刀了,心里惧怕得要命,就丧失了三分的斗志,牡丹全身是血,连惊带吓,手里连招架日本人刺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几个战士的护卫下,她向后转移。

    内蒙古骑兵队的兄弟们配合紧密,形成2打1或3打1,其中一人佯攻,其他人突刺,突刺的人出手坚决,战士色音那两个嘴角露出一丝奸笑“要他狗日的命”战士桑布附和着他“干他狗日的”便一个纵身飞扑向离他最近的高大个,手里的大刀高举过顶,跳了起来,脚未完全及地,手中的大号马刀已横扫过去当下就砍倒一个日本兵。一下子就有三四个日军端着上了刺刀的枪转头过来向他进攻。战士色音开枪撩倒了上来的日本兵。两人有事没事就爱在一起,平时学什么都不上心,但是脑袋里全是坏主意,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坏道道。

    阿斯楞(狮子)的背部,被三八枪刺刀刺中七八处。全体骑兵队的战士们浑身的血液好象一下子冻结。眼窝里却干热,似乎所有的仇恨正燃烧起来。阿斯楞微微张开的嘴里,满是粘稠的血块儿。他要喊什么,但是没有喊就牺牲了。面对死去了战友,骑兵队已经失去了理智,桑昆疯了似的举起马刀照着被俘虏的日本军曹的头就是一刀,军曹的眼睛上部被马刀开了瓢。白花花的血和脑浆流了一地。巴特抱住了队长桑昆,用蒙语劝他,尽力使他冷静下来。

    “图门白尔,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上。”桑昆冲着图门白尔喊到

    消灭日本军人他们快速度的回到集合地后,桑昆却不见斯日古冷和他的投毒小队的踪影。桑昆心里担心万分,也不休息一下,便翻身上马,率队杀向日本人的南面。他们刚出发不一会,便看见五匹快马仓皇地向他们奔来。其中一人显是受了重伤,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一手低垂向地。这些人便是斯日古冷和他的投毒小队。而那个受了重伤的人正是斯日古冷。

    当桑昆那边得手之后,斯日古冷便赶紧撤了。在撤退时,斯日古冷因为骑的马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而落在了后面。结果,背上就被射中了一枪。不过好在不是致命伤。如果那个打枪的人再瞄准一点点的话,斯日古冷就完了。

    天亮了,他们在一条山梁上会合了。紧紧地握住内蒙古骑兵队指战员的手,向部队道贺!当他看见战士们正兴高采烈地抬着缴获的山炮,往骡子上绑架的时候,兴奋地说:“敌人给咱们装备了一个营,这些给你们游击队的。你们也得换换了,瞧这些新家伙。

    游击队的同志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这里面有最先进的枪,手枪和步枪用的弹药,黄不溜秋的弹药像金子一样发着光,圆圆的弹头,就一个年画里的大头娃娃般的可爱。游击队原有枪械是上面按人头配发的,数量少的可怜,都是大部队用完了换下来的旧枪,质量差。

    游击队收下了他送的枪械,骑兵队其实更大的目的在于使游击队的力量更坚决地、更猛烈地颠覆日本人统治的稳定。他还愉快地想到,游击队掀起的混乱,也使他有了更大的胜算机率。当暗示他回归八路军的阵营时,他无声地笑起来。他没说什么,他也不能说什么。

    当日军指挥部派出大量部队赶到增援时,八路军早已迎着晨曦,唱着胜利的战歌,隐没在绿草茂密的草原深处了。敌人只好拖着近百具尸体,垂头丧气地返回据点。

    参战人员越战越勇,渐渐逼近敌人。乘敌人慌乱之际冲下山去。骑兵队和地方武装两支部队前后夹击,把日军打得人仰马翻,七零八散。被打得走投无路的敌人,作垂死挣扎,疯狂反扑,企图突围逃跑。但经八路军连日来拦头、截尾的不断打击,剩下的日军最后被包围在这里,全部就歼。这是八路军骑兵队第一次和地方游击队联合打击日本军队

    这次战斗,共毙伤日军70多人(含游击队歼敌20余人),俘虏日军11人,缴获山炮和92步兵炮3门,轻重机枪8挺,步枪61支,战马50余匹。

    同志们,日本鬼子长不了了,等几天,八路军的大部队就会攻打通辽了到时候我们配合他们进攻。到那时侯我们就会见到贺龙军长了。我们俩还是在延安抗大时见的军长,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了。在这个队伍里,我们是老兵了。你们这些兵,都是新兵。打完了日本鬼子就都是老兵了,大家就都有好日子过了。

    队长政委,跟着你们打了两三年仗了,怎么连一个咱们八路军首长也没有见到过,就你们俩人在这指挥,除了地方上的八路军游击队,咱们就没有见过正经巴北的八路军,是不是真正的八路军把咱们忘了。到啥时候咱们也见见那咱八路军的大官啊。

    抗战结束后,骑兵战士才见到第一位老八路,他给大家讲了一段话,让每一个骑兵永远记在心里。

    同志们,我们打跨了日本帝国主义,我们抗战胜利了,现在蒋介石窃取了抗战的胜利的果实,又要来打内战。我们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我们现在正式成为内蒙古骑兵保安大队,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内蒙古骑兵十一团的军人了。第一个老八路军给骑兵讲话的是胡秉昆同志,从此他的名字就和骑兵十一团紧紧的联系起来了。当然,这是后话。

    那达幕大会上八路军骑兵打了一漂亮的胜仗,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传到王爷府里,气得王爷的委托人台吉暴跳如雷的大叫。养了你们这群奴才,难怪王爷恨你们不成器,骂你们,看看你们,刀架到脖子上了你们还没有醒悟过来,现在刀子已经砍进你们的脖子了,还不觉悟。再不醒悟过来就迟了,我现在一定要把你们叫醒,你们赶快起来,只要咱们内蒙古自治政府有了力量,蒋介石、共产党都会怕咱们,日本人更不会小看咱们”为了做好内蒙古自治的准备,他决定在科尔沁成立四个“行署”任用他的亲信、旧军高级军官和旧部下分别任行署主任,监视和限制进步专员,控制哲里木,扼制八路军和新四军以及一切进步力量的抗日活动。但是已经晚了。

    达尔罕王爷那木吉舍在北京听了后,脸上没有有任何表情。做为一个旗的王爷,他至少要将东蒙变成自己家的天下。他认识到自己的危险。更确切地说,德王的“内蒙古自治政府”军淅沥哗啦地不战而退,队伍就开始大规模的溃散了。军人为为了让王爷对战事的重视,虚报了所有的战况,打仗就会死人,许多德王的军人被打死,一些拥护内蒙古自治的王公被俘虏,政府军能否赢得了战事上的胜利已经开始动摇了。王爷的军队开始纵容土匪抢掠、骚扰群众,事后嫁祸于八路军骑兵队,以挑起群众对八路军骑兵队的不满情绪来缓解自己的溃败。日本人就要把自己抬出来要挟更多的内蒙古人接受日本的统治。把内蒙古达尔罕草原变成他们的王道乐土。日本人已经来过多次要他出来主持科尔沁草原的旗务,他都拒绝了日本人,现在看来日本人要下毒手了。前天日本大将军来到王府,他直截了当的说王爷的旧部率众起来和大日本皇军作对,这个责任王爷您可负不起啊。你告戒你的那些蒙古人大日本皇军的枪炮等着他们哪。他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停止反抗好好做大日本帝国的良民,不然的话这就是哦他们的下场。说完日汉奸翻译官拿出一个木匣子,里面装一人头。吓得福晋脸都白了。王爷差一点没背过气去。他痛恨日本人,日本人占了自己的家,逼着他做傀儡王爷,去拉拢其他的王公做顺民。王爷现在是太知道了,在草原上如果没有自己的武装,什么王爷王公的谁承认你啊,有枪有炮的王爷就能横行草原。现在自己的旗保安大队,早把自己这个王爷被忘了。虽然现在还是内蒙古科尔沁草原达尔罕王爷的天下,但是实权落在韩舍望等人的手里。无论时局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作为一个旗的王爷,被日本人赶走,是一个不能让人忍受的事。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队伍,不然事情就很难预料,失去了军队以后在草原上生存就会很艰难的。可是他的军队就是这样让他们失望。王爷在北京王府井的公寓里和他的福晋说,他们打日本人我举双手赞成,可他们也象人家八路军那样打出个样来啊,也让我流亡的王爷也有点脸见日本人啊。打来打去就是为了争那点权利,我们蒙古人的祖先能打下天下就是靠的是全体蒙古人的团结。现在好了要分裂成这样,叫人痛心啊。他心理早就明白这些,日本人早晚要完蛋的,如果自己不主张抗日,,等抗日胜利了,他就失去草原上人民对他的拥戴。那时他就会失去一切了。即使是自己离开草原,在暗中他也是支持抗击日本人的,和日本人接触的几年他了解日本人。说明了,他恨日本人。

    王爷说:“去,拿一万大洋给李海山他的军队,打仗就得吃军饷,他们是在为我们科尔沁蒙古人在流血。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臣民啊!”

    “王爷我们”随从本来是想说我们自己的钱都不够花。

    王爷已经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我也是一旗的王爷,总比他们要好得多了。”手下忍不住哭了起来,王爷您也比他们好不到那去,日本人叫我们草原蒙古人不得安宁,我们的士兵在这样的条件下和他们打仗,王爷您就放心吧,是蒙古人都不会忘的。其他的人都身受其苦各个点头称是。

    当天王爷跪在长春的方向自语着:“这样大的一个东蒙,昭乌达,哲里木,卓索图,呼伦贝尔,纳文牧仁,一下字全都成了满洲国。皇上,你为了自己的皇位就把侵略自己国家的东洋人当成了救世主,心甘情愿的给人家当奴才,皇上,我们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人要将有将,要兵有兵,你为什么就不来这里,带着你的内蒙古的兵将赶走恶魔,把日本东洋鬼子赶出中国,人民拥戴你,不照样当你的皇帝。你当伪满洲国的儿皇帝,全国的国民会把你当成什么看,就连内蒙古族的英雄们也给日本人当了顺民,有的挎上了洋刀以欺压我们蒙古人来施展他们的报复。看看国民党,表面上是强大兴盛,实际上是强弩之末。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孙中山能把你拉下马,你就不能靠自己东山再起,你为何要投靠日本哪!国家之不幸,国家之不幸。从此内蒙古科尔沁草原达尔罕王爷那木吉舍冷在北京一直住到抗战胜利。他拒绝了日本人和国民党的拉拢,一心向佛不问政事。

    洪格珠看着一天到晚在他身边和他争吵的斯日古冷伤得不成样。“大哥!大哥”洪格珠紧紧地拥着斯日古冷,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斯日古冷强壮的体魄不仅维系住了自己的性命,洪格珠的妻子萨如拉和牡丹照看他。十几天后,斯日古冷的伤已经化脓,光让小喇嘛念经文不行,得抓点药吃。队长我去趟巴彦塔拉弄些西药来。日本鬼子正封锁呢,怕是进不去。不然绕道去郑家屯卖药。晚了斯日古冷就要死了。洪格珠说:“我陪你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好吧!你们快去快回。”

    巴特这时正躺在地上,头枕着双手,双眼微睁,透过眼缝偷偷看着牡丹。

    洪格珠连忙睁大了双眼,打趣着笑道:“能搏得我们的牡丹姑娘的关心,真是太开心了,嗯!下次有机会,我也受伤,而且伤势更重一点。”

    斯日古冷双眼闪过一道狡黠的笑意,他作势起身,刚将腰直起一半,便闷哼了一声,栽倒在地上,不言不动。他也是很喜欢牡丹的。

    奥尔格勒抗战前是东北蒙旗师范学校的学生,科左中旗反满抗日义勇军中的学生教导队的,后来脱离了教导队,一直寻找抗日救国的队伍,今天让我们碰见了。他的父亲是这一代有名的蒙医大夫,对红伤很有办法,他一看一个准。保你药到见效。斯日古冷死不了了。大夫开了一些药,吓得卷着包就象躲避瘟疫一样的跑了,但是他的儿子却留在了骑兵队里了。他骂了儿子一通,无非就是我花了那么多的钱让你上学,到头来就学了这些,你去革你的命,和我没有关系,看在父子的面子上才给伤员看伤的,要不然门都没有,看完了伤就走了。斯日古冷命是保住了,但是他要有一个恢复阶段,就在这个阶段出了一件事。

    抗日重镇什么城?东来的野兽什么兵?什么人最是心肠狠?为什么占领通辽城?抗日重镇通辽城,东来的野兽日本兵。日本人最是心肠狠,为侵略占领通辽城。什么人领导打日寇? 什么人战胜日本兵?什么人奋起抗强暴?什么人公认大救星?共产党领导打日寇,八路军战胜日本兵。各族各界奋起抗强暴,毛主席被公认大救星。

    骑兵战士们唱着这只当时流行在科尔沁大地的一只抗日民歌。孟和拉着他那发黑的马头琴,翁翁的直跑调,欢快的歌曲被他拉的一跑调大家当时就没有了情绪。蒙古长调,蒙古颤音,你是专跑调,你这民间艺人是怎么欺骗我们老蒙古的,怕是和你师娘学的艺吧,大家笑着和他开着玩笑。突然新入伍的骑兵战士庆格尔泰,骑着马跑到他们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牡丹姐被抓了。”早晨牡丹和战士庆格尔泰又去巴彦塔拉给伤员斯日古冷抓药了。去了几次巴彦塔拉抓药,道走顺了也就放松了警惕,大家都麻痹大意了。听到这大家心理一阵紧张说不上话了。

    牡丹到巴彦塔拉去找朋斯格给斯日古冷弄药。朋斯格从自己的部队伤员身上节余了不少药给牡丹拿去。结果被日本特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