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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年轻气盛,以为知道天高地厚,不经意间便浮荡出了凌云之志,不仅一目十行地博览群书,而且呼朋唤友、坐贾街头,自号为虎鹿堂主,意在伏虎逐鹿,更是着眼屠龙。如此时间一长,钱没有赚上几个,酒倒是喝得不少,更要命的是染上了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坏毛病,一时在现实的世界里处处碰壁,所以至今仍旧是一无是处,偷世浮生般浪迹江湖。
偶然间在新民晚报上读到一篇关于黄蛉的文章,方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性灵之物和我相处得如此亲近。
黄蛉又称安徽黄蛉,是中国的三大鸣蛉之一,是屯溪的特产。黄蛉成虫见于9~10月,常栖息于高大的白茅草丛中以及山坡、近水草地和灌木丛。产于屯溪南山(嵇麟山)的称“早秋黄蛉”体型大,寿命长,并有绿眼黑眼之分,黑腿金腿之别;产于屯溪北山(徽山和尖山)的称“中秋黄蛉”体型小,寿命短。黄蛉珍贵品种有飞翅、鸳鸯眼等,数量稀少。黄蛉有大黄蛉与小蛉是两个不同的品种。黄蛉鸣叫不分昼夜,尤其在傍晚和清晨鸣叫更加欢畅。黄蛉的最大特点是易饲养、寿命长、善鸣,鸣声轻柔悦耳,极易受鸣虫爱好者的青睐。
偶而一次机会,丈人上山捕得一只黄蛉,将其置放在一只特制的玻璃盒子里视为尤物。这只黄蛉体色金黄发亮,触须充分舒展,身材窈窕秀美,给人漂亮十足的印象。曾经有许多外地人出高价欲强行收购均被丈人一一婉言回绝。丈人在回绝时只是简单地说了说八个字:“千金易求、一虫难得”因为在丈人家搭伙吃饭的缘故,一向不喜虫豸的我有了与这只黄蛉更多的亲近机会,尽管视若等闲但也同样爱不释手,万分怜惜。黄昏迫临之际,蛉虫放声鸣唱,鸣声清澈响亮经久不息,真是一鸣惊人。日久生情,久而久之,竟产生了人虫一体的幻觉,恍惚间以为遇见了自己的前世。
时隔不久,为自己取了一个我自己都要发笑的名字:程老虫
岁月催人老,渐渐便淡了许多情怀。后来又相信了六道轮回和因果报应,觉的这个世界真是公正的很,大可没有什么必要非要做什么和非要不做什么。是龙的自然龙威龙胆,是虫的也自会有虫眼虫心,大家都会有自己独自的人生历程,到了最后的归宿自然也都是条条道路通阴府,七日游魂未定之后自会有阎王公道评判,是福丢不掉,是祸逃不脱,混得再没落最多也不过是个万劫不复。辗转间便来到了故园徽州,承蒙祝明和蛇两位兄弟不弃荐为振兴徽州版主,因才疏识陋虽兢兢业业也成效式微,而今日读一萍先生关于“故园徽州”的理念与使命一文越发震耳欲聋,先生对“人文徽州”、“振兴徽州”等观点版块视之甚高,认为是论坛的核心与支柱,精神大抵就是整个故园徽州网站的“风骨”一时想到了“位卑未敢忘忧国”这七个字,突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惴惴不敢擅自菲薄了。组句一首,聊以为记:本少雕虫技,何必屠龙刀;书生多意气,天地一声啸。
行文止时,恰徽坛上若干亲近的网友正为着若干枝节事情争吵的喋喋不休,而若干无厘头的网友也正在将老虫炒作成为风流孟浪形象,一时竟无语凝咽。想到了老虫的终极生命,想到那只已经逝去久远的黄蛉,想到风雨飘摇的故园徽州何去何从,茫然四顾竟不知所云。正不知如何收尾之际,恰山那边兄弟发来一条短信解脱了老虫。
化为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