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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日报(农村版)责任编辑答复读者
很久以来“人世间”版的读者对白春来寄予了极大的关切。很多人想知道那一篇篇洋溢着激情、哲理、智慧与锋芒的力作出自一个怎样的人?是怎样一双手拨动了无数读者的心弦?有读者告诉我,每当有白春来的文章见报,他和他周围的人都争相传阅,还有的人把白春来的文章剪贴好,装订成册。
作为责任编辑,我一直想就白春来与他的文章给大家一个答复,而我几次提笔又放下。说实话,我更愿意大家通过读白春来的文章直接与他进行心灵的对话与交流,这首先因为白春来是个文如其人、表里如一的人,无论是做人,还是为文,在他这里一切都很自然、本色,摒弃了任何矫揉造作、装腔作势或故弄玄虚,你完全可以相信,他的语言文字倘若不是发自心底、直抒胸臆,他宁可缄口不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白春来的文章容量是很大的,其中广博而深刻的思想内容、人生感悟,以及鲜明的个性色彩等等都远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尤为重要的是,白春来通过他的文章体现了那么一种精神、一种信念、一种人格,那是经过人生苦难和漫长岁月的磨砺而升华的人生境界。作为责任编辑,也是白春来文章的第一读者,每当我先于大家读到白春来的一篇篇力作并为之感动的时候,我常会想到白春来从少年时代起就过早经历的政治遭际、生活重压及种种磨难。我知道经过苦难的洗礼而存留下来的信念、节操和初衷,不仅像金子一样珍贵,而且分量很沉很沉。作为一个还年轻的编辑,我不禁问自己该以怎样一种目光去探寻、去丈量在我不曾经历过的年代里一个性格倔强、刚直不阿的仁人志士所走过的路。而今一切归于沉寂,当你走近白春来,你会面对他平静的微笑,而他的文章分明让我们看到了他迭宕起伏的心潮,我该怎样洞穿那深不可测的底蕴?这就是我几次欲言又止的原因,我更愿意以一个读者的身份在沉默中去面对、去体味他的作品,我不想评说,更不可能对白春来其人其文进行全面的概括或确切的解说。我在此所能说的只是属于我个人的一些认识、一些感慨而已。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清晨,写字台上的电话铃骤然响起,电话那边传来白春来显得疲惫的声音。他刚刚熬过一个通宵,在世界地球日来临之际为“人世间”版写了一篇专稿,他在电话里讲述人类生存环境特别是中国生态环境的日趋恶化,讲到我们几乎找不到一条干净河流的现实,讲到动情处,这个刚强的汉子竟然声音哽咽了。此后不久“人世间”版的读者便读到了那篇披胆沥胆的文字——垂下我高贵的头颅,乞求!使我感动不已的不仅是文章本身,而且是作者其人。在生活中,我们能够见到很多绞尽脑汁、倾尽全力以攫取权力、金钱等种种个人利益的人,而究竟有多少人能够为人类生存问题、为了民族的命运、为了子孙后代而忧心如焚、彻夜难眠、奋笔疾书?细心的读者会发现,白春来的文笔所涉及的题材十分广泛,从政治生活、生存环境、道德伦理,到生活中的凡人琐事、家乡的一草一木,都倾注了他的心血,特别是生活中被损害、被欺凌的善良的弱者和平民百姓,更是时刻牵动着他的心。“位卑未敢忘忧国”此话在他这里决不是一种姿态,而是与天下人同忧同乐、同甘共苦的真性情。因此我们读他的作品,不论哪种题材,都感觉很真切、很亲切,像一个朋友知己与你促膝而坐,倾吐心声,句句发自肺腑。
白春来在农村出生、长大,青少年时代长期务农,他自己对做文章的理解很简单,一种纯粹的农民式的简单:他说那就和种地一样,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劳动,掺不得半点虚假,只有撒下饱满的种子,用心血浇灌,才能收获丰硕的食粮。在他眼里,文人与作品之间的关系如同农人与土地之间的关系一样,亲密无间、纯净自然。心有灵犀的读者全发现,白春来不仅说得真实,而且活得真实,写得更真实,他的每一篇作品都是自己的生命真实的付出,都是心血之作,从来没有空话、套话,而是言之有物、掷地有声。他的文章独有的丰采也如同从土里种出来的一样,质朴无华、生机盎然,使我们读之如聆天籁,字里行间充满自然的神韵。是啊,在思想与理性的阳光照耀下,真善美的种子足以播种心田并且让世间善良的人们欣赏到她美丽的花朵和甘甜的果实。如果在我们的生活中如白春来这样磊落地做人、真实地做文的人多一些,再多一些,那么我们的现实世界必定会是另外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