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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但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还是不能脱困的话,后果可能会更加严重。
于是我便拼尽全力在绳子里挣扎,可这袁斌捆得绳子却格外结实,任凭我怎样都挣脱不得。
就在这时,袁斌则忽然回过神来,开始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死了?死了?死了……”
他一面絮叨着,一面缓缓起身,离开了绿瑶,竟是朝我慢慢走来。
我知道情况不妙,便赶紧冲他嚷道:“听……听我说你,咱们来的这个地方很邪门,许多明明已经死亡的人全都死不了,变成了活死人僵尸……”
我连珠炮似的把我的经历和这里离奇的状况全都跟袁斌讲了个清楚,袁斌则越听越沮丧,在朝我走来的时候,他身子僵尸般地不住晃动着,活像一副被掏空了的躯壳。
袁斌不同常人,眼瞅着自己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还安然无恙地活着。但我也知道,任谁也不可能如此坦然地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
当他离我近在咫尺的时候,他又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而后将满含着怨气的目光对准了我。
他的目光凶得很,我都有点不敢直视于他,但不说点什么又显得我太没面子,于是,我便颤声安慰他道:
“那个……既然已经这样了,你还是顺便——节哀吧!”
“啊……”
袁斌闻言差点吐血,他狂吼一声,在我脸前狠狠地攥紧了砂锅那么大的拳头。
我本以为自己得挨上几下暴打什么的,谁知关键时刻袁斌却锋头一转,居然刷拉一下褪下了自己的——裤子!
33、我伤害了你
我完全没有料到袁斌居然会当着我的面做出如此猥琐的动作来,惊得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而当我真正仔细看清他裤裆下的要害部位的时候,我更是惊得如同木头一般。
但见他那关键部位的关键器官,此刻居然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既像一个被人用针扎破的气球,耷耷拉拉的,又像是过期发了霉的茄子,好像一碰就要掉下来似的!
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他妈的,死也就罢了!”袁斌光着下身,眼神呆愣地说道,“爷们儿也不怕死!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现在终于彻底明白过来,怪不得在袁斌正要对绿瑶施以毒手的时候,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呢!感情是自己的“武器”出了问题。
同时,我也不觉想到,看袁斌的样子他的下体并不像是受了什么伤害留下来的,难道,变成了活死人的人,他的某些生理功能就会变得衰退?
“为什么?为什么?”袁斌在先前的木讷之后,转而陷入到了歇斯底里的状态之中。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我突然冲他吼了一声,我明知道我的话会激怒对方,对自己不利,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袁斌!知道什么叫老天有眼了吗?你犯下了那么禽兽不如的罪行,老天爷自然会给你恰如其分的惩罚!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吗?”
听到我的话,袁斌果然暴跳如雷,他将手里带血的竹枪对准了我,看我的眼神则变得格外狰狞。
“悔改?若不是你苦苦紧逼,若不是你害我坠下悬崖,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袁斌恨恨说道,“好!既然我变得生不如死,那我也叫你尝尝和我一样的滋味!”
言罢,袁斌对着我的脑袋就扬起了手中的竹枪。这一下子要是下去,我定然会来个面目全非。
紧急时刻,我急中生智赶紧是仰天长笑:“哈哈哈……”
其实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才那样做的,谁知见我发笑,袁斌果然慢了半拍。
我一见有门,赶紧大喝一声:“袁斌!你是弱智,还是白痴?你也不动动你的猪脑袋想想,咱俩一块儿掉下的山崖,你这么大能耐都死了?那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袁斌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尖尖的竹枪也停在了当空。
他用怀疑的目光将我仔细打量一番,似乎是在问我:“怎么,你也已经死了?”
“靠!还不信?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我受的是内伤,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摔碎了!不信,你摸摸?”
袁斌漠然地看着我,嘴角渐渐泛起了一丝冷笑。
当时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将那带血的竹枪在我眼前晃了几晃,而后居然朝我的裤腰带上挪去。
“你……你……干嘛?”
“嘿嘿,”袁斌冷冷地说道,“说实在的,我真的希望你还活着,那样的话,我可以把你好好折磨折磨!不过,若是你死了,也不妨事,我照样有的是法子来消遣你!”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里拔凉。看来我真的是深深地伤害了这位强奸犯的心,以至于我无论是死是活,他都要将我碎尸万段才能解气。
“行啊?谁怕谁?反正我也是死人一个,就算你把我挖心去皮,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就像你一样一样的!”我撅着嘴,竟是打算要破罐子破摔了。
袁斌听到这话居然给气乐了,他嘿嘿一声冷笑,而后按住我的肚子,而后一把就把我的腰带扯了下来。
我顿觉下身一阵凉爽,赶紧抢在袁斌前头低头查看。这一看之下,我顿时长舒一口气,这大半天来,一直苦苦困扰着我的问题,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从我下边完好无损的情况来看,这基本可以说明,我的这条小命还是攥在我自己手里的。
我还活着!
其实,我刚才激将袁斌,说我已经死了之类的话,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活人还是活死人罢了。
现在一块石头落地,我却依然高兴不起来。因为在袁斌见到我安然无恙的状况后,他的嘴角赫然泛起了一股惨无人道的笑容。
袁斌走近我的面前,将手捏在我那被毒箭射中过的脸颊上,我顿时疼得是挤眉弄眼。
“嘴都肿成这样,居然还是鬼话连篇,你倒真是个人物呢!”袁斌啧着嘴说,“怪不得,我会栽在你的手里!”
我本想说“过奖过奖”,无奈嘴被人家捏着说不出来。
“好吧!”袁斌把竹棍那尖尖的一头对准我的眼睛,“割舌头我不在行,不过弄个睁眼瞎,我还是可以胜任的!阿弥陀佛保佑你,一只眼睛而已,你可千万别死啊!”
“喂!喂,等等等等,你看,我好歹也是个亿万富翁,咱们……咱们能不能……”
袁斌摇头打断了我,说若不是听信了我那么多废话,也不至于落成这个下场,受死吧你!
言罢,他抬起胳膊就要朝我的眼睛扎来,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心里说话“完了完了”什么的,耳听得空气中传来噗的一声,接着就听到袁斌轻轻地“哦”了一声。
我赶紧睁眼一看,没想到,袁斌那只握着竹棍的大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插上了一只带着羽毛的吹筒箭。
袁斌稍稍一愣,谁知远处紧跟着就传来了更多的破空之声,袁斌尽管没有了痛觉,但是多年练就的反应能力还是叫他一个滚就翻了出去。
就在他刚滚出不远的时候,在我右侧的山坡之下忽然传来了呜呜的喊叫声,以及兵器相碰的碰撞声。
一听这声音,我就立刻想起了早先追杀我的那些当地人。
果然,或是戴着蓝帽子,或是脸上抹着白油漆,或是拿着菜刀的厨子等等,很快就陆陆续续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而与此同时,袁斌也已经从地上蹲了起来,他眼瞅着周围都是不速之客,自然知道自己不能久留。然而,就这样把我这个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放了,他又不甘心。
所以,在他临撤离之前,他本想掏出手枪给我来一下子的,谁知当他把手放在身后摸枪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的裤子早就褪到了脚踝,由于刚才滚得急,还没有提上呢!
最后他愤恨地冲我低吼了一声,而后提着裤子露着雪白的屁股就那么狼狈地逃走了。
34、再看,收费!
袁斌逃走了,来自他的威胁暂告一段落。可是,给我的感觉却不过是走了狮子又来了一群狮子。
眼瞅着土著人不断涌来,郝卫国被火烧死的场景顿时又浮现在我脑中。唉,难道,我真的也会和他一样吗?
只见手持武器的土著人大大小小,高高瘦瘦的不下30多个,他们一边拿着武器冲我比划,一边还乱喊乱叫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就纳了闷了,这都是一帮瞎子吗?我这儿被捆得跟粽子似的,还能把他们怎么着了不成,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不过,看着人群中有些稍微熟悉的面孔,以及他们大为顾忌的眼神,我很快就明白过来。
看来,这些人里有很多都见到了我早先用砖头扁人的情景,当时我活像个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把人家的脸都给拍烂了,如今再见到我,他们自然有所忌惮。
他们将那些长矛长枪的尖头全都对准了我,身体却离我远远的,一时间竟没有一个敢于靠到近前。
就在这时,土著人们发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绿瑶,顿时有人嚷了一嗓子,那人喊出来的话却叫我大为吃惊,因为,我居然——听懂了!
那人指着绿瑶好像在说:“看!这里还有一个——人!”
他的话自然不是普通话,而且口音极重,有的字发音也有很大偏差,但大体的意思,我还是能够听懂的。
哎?原来他们都是会说话的!我不觉看到一丝希望,不知道能不能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再或者,是不是能跟他们谈判谈判?
我正疑虑间,又有几个光着膀子的土著冲着绿瑶围了上去,有一个在看了小姑娘几眼之后,竟是蹲下身要去摸她。
该死!我赫然想起绿瑶的外套可是已经被袁斌扯掉了,现在人家小姑娘差不多还处在半裸状态呢!这可怎么行?
我赶紧大喝一声:“喂!住手!”
我这一嗓子不要紧,非但离我近的人一直吓退到了三步之外,就连刚才想摸绿瑶的那位还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拿着武器的家伙赶紧凶狠地冲我比划,嘴里呜呜囔囔地好像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
我则呲着牙,摆出了一副藏獒要咬人的架势,心里还妄想着能不能凭着我周老板这慑人的威势把这些土著仔都吓退呢!
然而,事实很快就证明了我的幼稚。这帮人见我只会怒吼,却动弹不了身子,这才终于发现我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树上。
“呼……”
几乎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远处甚至有人低低地笑了几嗓子,不过没人附和,笑声随即戛然而止。
这时,有个黑得跟煤球似的家伙拎着长枪走了上来,对准我的胸口就要往上扎。
事情来得很是突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吓得连“啊呀”什么的都不会说了。
然而,就在这“黑煤球”正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他小眼一瞄,居然一下子瞅到了我的下体。
早先那个可恶的袁斌为了看我是否还活着,已经把我的裤子给扒掉了。此时,我下面还是没辙没拦的呢!由于方才气氛太过紧张,竟是谁都没有发现。
这时,“黑煤球”往下那么一瞅,小小的眼睛啪嗒一下就睁大了,闪着光的眼白叫漆黑的脸那么一衬,甚至都有些吓人。
“呀!”
“黑煤球”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手里的长枪也随即收了回去。
我则被他看得脸都红了。
不光“黑煤球”如此,其他人也都是惊呼一声,全都低下头朝我那里瞅,那认真的表情就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品似的,弄得我上不去下不来的。我真想冲他们大喊一声:“再看就要收费了!”
“咳咳……”
这时,那“黑煤球”故意咳嗽一声,看样子似乎是要对我说什么话。谁知就在这时,旁边走出来一个比他更黑更瘦的家伙。
此人二话没说一把就把“黑煤球”推到边上。“黑煤球”抬头一看赶紧低着脑袋识趣地走开。
新来的这位,肤色真的和纯非洲爷们儿们有的一拼,不但黑而且黑得锃亮。此外,他的瘦也是无以伦比的,几乎和皮包骨没有什么区别,估计好几年没吃过饭了吧?
他个头不高,脑袋上也几乎没毛,估摸着岁数应该不小了。从别人的恭敬程度来看,此人的级别应该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