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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响,蟹脚痒。又到掰蟹脚赏菊花的季节,我的脚也开始发痒。许是因静极思动吧,想离开蜗居已久的城市,去远方看景,去外省游历,踏着歌声去流浪。外出旅行,衣食不齐,行同流浪。吃午饭或许已下午三点,在异乡常常是半夜无眠。山区闲荡,草原流浪,听起来浪漫,做起来却不易。背起行囊去远方,心里虽高兴,行之也有诸多不便。一是吃的不习惯,吃辣的流汗,吃咸的嘴干;二是穿的不习惯,穿多了麻木,穿少了挨冻;住的也不习惯,小旅馆环境太差,大酒店枕头太软但尽管如此,我也无悔于千里奔行,甘愿花钱买罪受,去体验山水的险峻或苍茫,去感受歌声的柔美或苍凉。
踏着歌声去流浪,在山西沟沟梁梁古老的黄土地上,我听到悲凉的老歌走西口“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实难留;提起你走西口,小妹妹泪花流”山西古时地少人多,男人无奈地走西口,留下女人空守老屋想亲人。茫茫千里,相思不见,兄妹情深,词曲苍凉,唱出了女子对心上人的无比思念。让人印象深刻。
上椰岛海南,数千里天水相连,椰林翻卷,无际无边。海边林中的小屋,吃罢晚饭,脸上画着黑线条的黎家妹环佩叮当,温柔的情歌在耳边轻漾:“风吹椰林沙沙响,月下河边待情郎,歌声如水割不断,妹子心里起波浪”黎家妹一到青春年华,父母便忙碌起来,筑小屋以待嫁,唱夜歌以定情。这就是她们夜会情郎时唱的歌吗?也让异乡的游子心中添了一点柔意,多了一份温情。
我们中国地域庞大,山川万里,风情不一。一样是情歌,如走到四川,听直爽的川妹子唱,味道就和别处大不一样。四川道路崎岖,山水险峻,言语干脆,人性直爽。淡淡的月光下人影隐约,四川妹子人不打扮歌无曲折,字字句句不绕弯子直指人心,透着浓浓的辣椒味。这是一曲盼望爱情早有结果的歌:“去年交情到今年,有句话儿你不谈,一桶水里放把盐,淡不淡来咸不咸。”接着是一曲埋怨父母耽误自己老大未嫁的歌:“栀子花开把把长,大女嫁了二女忙,再等三年不嫁我,背起包包走他娘!”把女孩子直爽的性格表现得直截了当。她盼望自己的爱情顺当,不愿过多磨蹭空老时光。
踏着歌声去流浪,行经风情万种的云南。登过白茫茫的玉龙雪山,泛过清粼粼的碧湖洱海,探访过了浩瀚的原始森林,回返到美丽的蝴蝶泉边,此时你听到水灵的白族女娃的歌,又是柔情似水:“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哥啊,山下小河淌水清幽幽”这是一曲人们十分熟悉的民歌小河淌水,但在这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由一位十八岁的云南小妹唱出来,原汁原味的,听起来又是别有一种滋味。相思、美景、旋律,天上、人间、笑影,哥哥、妹妹、河水,若隐若现,交相缠绕,形成一种甜蜜柔美的意境。真是歌声如蜜,渗透人心。
或许在前世就是个游走四方的行者吧?我甘心四处流浪,去亲近碧水和绿树,去体验草原和山岗,去欣赏朝霞和夕照,去聆听缠绵的歌唱。让悸动的心渐渐平静,让烦躁的情绪变得舒畅。此刻召唤声动、秋风已响;请备好行装、背起行囊,踏着歌声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