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拾

赤清水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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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一年多,仍是一无所有,眼见身边朋友个个住进新房,而我却支不起首付,心里难免郁闷。柴米油盐之后就是争执,久了觉得生活淡无滋味,常常是下班了也不想回家。在家也多半会因些鸡毛之事而吵架。

    回家步行有一里的路,途中要穿过一条小巷子。

    这天,远远的就听到一阵歌声传来,是个小女孩不知所云的瞎唱,穿过窄窄的巷子,声音倒显得欢快而清脆。

    寻声望去:一个一米五六的中年男子挑着担儿,一边是一个锣筐,里面装满烂铜废铁和易拉瓶,上面压上了厚厚的废纸;另一边是一个大尼龙袋,很脏,里面仍是塞得满满的废品,袋口还挂着好几个金龙鱼空瓶。

    中年男子单薄瘦小,和他挑着的东西实在是小物压大物——很不对称。旁边跟着个女人,背上背着个一两岁的小孩,左手提着大袋子,里面装着仍然是废品,妇女也较矮,且是个跛子,走路用空余的右手按下右腿,弯下腰,走一步头上一撮未扎好的头发也跟着晃动。

    唱歌的小女孩紧紧在跟在他们后面,一脸的欢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儿,手里捏着一本半新半旧的硬壳本,看来是捡的,但她却视为珍物,可能是看到前面有人,声音先是放小渐渐就不唱了。

    靠近他们时,听到两口子在说着话,大概是讨论晚上吃什么,女人说着,男人就嘿嘿的“嗯”着,一脸的听从与满足。

    小女孩听到了他们的话,赶紧插上:“妈妈,我要吃鱼,我们今天买鱼,好不好?”女人起先没答,女孩再嚷,女人就说:“好,买鱼,回去买鱼煮给你们吃——”

    “哦,今天吃鱼喽,今天吃鱼喽”小女孩更加高兴了,过节般的蹦蹦跳跳着。

    等他们走了好远,我还立在那,女孩的欢声和他们的谈话萦绕在耳边。多么简单的“幸福”之家!

    我——不得不为这份粗简生活的满足感而心动了。

    “知足”并没有定义,只看我们怎么去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