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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_→纪公子,你这么无赖地逼婚,真的不要紧么?
纪公子:媳妇在手,永无所忧,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第五十八章
柳琇蕊被他这番宣誓似的话语说得心跳加速,整张脸埋入他怀中,只感又是欢喜又是委屈又是恼怒,百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便滚滚下落,很快便将纪淮胸前的衣服染湿了小块。
纪淮感觉到异样,急忙将她轻轻推了开来,赫然发现一向明媚动人的小姑娘竟然掉起了金豆豆。他心疼不已,一边笨拙地帮她拭着不断涌现出来的泪水,一边柔声安慰道,“莫哭莫哭,都是我不好,你若……你若不高兴便打我几下发泄发泄好了!”他差点将‘你若不喜欢便不嫁了’这话说出,幸而反应及时,这才改了口。
开玩笑,这丫头他是志在必得的!
柳琇蕊一边掉眼泪一边委委屈屈地道,“哪有人像你这般、这般逼人的,也、也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便那、那般对人家……”
纪淮心中一跳,难得地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虽说自来儿女亲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却是怀中这哭哭啼啼地指责他的小姑娘,而他,要的也不是夫妻间的相敬如宾,而是像父母那般恩爱幸福一生。
他定定地望着哭得鼻子红通通的柳琇蕊,片刻,才轻叹一声,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庞,低声地唤了句,“阿蕊!”
柳琇蕊泪眼朦朦地抬头,却被他眼中的执着与真挚怔住了,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对方。
“阿蕊。”纪淮满眼诚恳,语气柔和。
“阿蕊,我心悦你久矣,嫁我为妻,可好?”
柳琇蕊如同被定住了身子一般,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只得那句‘我心悦你久矣,嫁我为妻,可好’一直在里头回响。
纪淮见她如此反应,不知怎的心里不安起来,各种想法亦齐齐冒头。
万一她真的真的非常不愿意嫁自己可怎生是好?万一她不只不肯嫁,以后更是连见都不愿再见他又怎生是好?若是娶不得她为妻,他未来的人生之路又该如何走过?
他心中七上八下,如同等待宣判的囚犯一般紧张地盯着柳琇蕊的一举一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琇蕊才回过神来,入眼便见纪淮一脸忐忑不安地望着自己,心里一下便起了几分羞意。她微微侧头避过他灼热的目光,心中却开始回想着两人自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应该也是有些喜欢他的吧?若是真的不喜他,当初在祈山村小树林便能当场教训他了,更不会在他那样轻薄过自己后还数次与他私下接触,男女大防、女子礼节在面对他时好像亦从不曾遵循过,这段日子更是屡屡被他扰乱心神,若是不在乎一个人,又怎可能总被对方三言两语就挑动心绪。若是这些仍不能说明自己心中亦是有他的,那还能怎样才能证明?
她脸上慢慢飞起一片红霞,对方有情,而自己亦不是无意,正如外祖母教导的那般,该出手时便出手,扭扭捏捏的才不像外祖母的外孙女!
“好!”她强压下心中羞涩,勇敢地抬起头来回望着他,坚定地吐出了这个字。
纪淮先是呆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瞬间大喜,用力地拥住她纤细的身子,额头碰着她的,哑声道,“阿蕊,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好’。”
柳琇蕊羞得红晕更盛,可仍是坚定地又回了一句,“好!纪淮,柳琇蕊愿嫁你为妻!”
纪淮狂喜,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欢喜与激动,这种感觉,比那日得知自己连中三元还要更强烈,便是洞外鬼哭狼嚎般的‘呼呼’风声在他听来,亦如天籁之音一般。
柳琇蕊望着他激动得满脸腓红、眼中更是光芒大盛的模样,一种甜丝丝的感觉涌上心头,亦不禁扬开一抹浅浅的欢喜笑容,纪淮见了更是心旌荡漾,温柔如水、缠绵入骨的眸光紧紧锁着她,喃喃地问,“阿蕊,我想亲亲你,可好?”
柳琇蕊脸上烫得更厉害了,这书呆子,如今倒是君子起来了,方才那无赖也不知是哪个!
她羞得将头差点垂到胸口处,紧接着脸便被一双宽厚的大掌轻轻捧了起来,继而一个似是有些凉意,又似是滚烫灼人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嘴角。
她身子一僵,心跳便如止住了一般,不等她反应,那灼热的温度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
两唇接触间,柳琇蕊只觉得浑身力度似是被抽走了一般,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前。
许久,那双让人酥酥麻麻的唇依旧轻轻磨着她的,让她越愈发的无力。在她感觉自己就要被那灼热的温度烫死了,纪淮才心满意足地鸣金收兵,可却仍流连不舍地间或轻啄着。
两情相悦的美妙,竟是比想像中更是美好、更要醉人!
他柔柔地望着软倒在怀中的柳琇蕊,轻吁口气,低沉的嗓音更带了几分诱人的味道,“阿蕊!”
柳琇蕊正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听到他的呼唤,脸上羞意更浓,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便将脸深深地埋入他怀中。
“阿蕊!”纪淮只觉这般抱着她,轻轻唤着她,心房便被填得满满的。
“嗯。”柳琇蕊瓮声瓮气地又回了一声。
“阿蕊!”纪淮乐此不疲,声声缠绵。
“嗯。”柳琇蕊有唤必应。
“阿蕊!”
“嗯。”
……
两人一叫一应,紧紧相拥,便是那间或窜进洞来的寒风亦无法让将萦绕在他们身边的融融温情吹散开来。
清晨的阳光穿过洞口阻隔着的干枝照入洞中,突然而来的光线让靠坐在洞壁上熟睡的纪淮不适地皱皱眉头,继而缓缓地睁开双眼。
一夜竟就此过去了……
伏在他怀中的柳琇蕊亦有些不适的动了动,纪淮微微侧身挡住光线,却不小心触动背上伤处,痛得他呲牙裂嘴。
“纪书呆,你受伤了?”有些茫然地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柳琇蕊,睁眼便见纪淮的怪模样,也顾不上心中羞涩,急忙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便要去查探他身上伤口。
纪淮无奈地制住她的动作,含笑道,“不要紧的,许是撞了一下有些痛楚,如今没事了!”
“不行,先让我瞧瞧,肯定是昨日掉下来时弄伤的,你昨晚怎的也不说?”她又是焦急又是担心,既怪他伤了还忍着不说,也怪自己大意至此,竟然也不曾发现他受了伤。
纪淮抓住她软绵绵的纤手,“相信我,真的不妨事,我还要与你白头偕老,绝不会不顾身子的!”
柳琇蕊‘唰’的一下羞红了脸,再想到昨日的亲密接触,红晕甚至爬到了耳后。
纪淮亦想到那些甜蜜,情不自禁地又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柳琇蕊见他又来,也想不起他的伤了,结结巴巴地道,“天、天亮了……”
纪淮‘哧’的一下笑了出来,好一会才抑住笑声,一本正经地道,“是啊,天亮了,那便等天黑再来!”
柳琇蕊羞赧地咬咬嘴唇,弱弱地反驳道,“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就、就是说天、天亮了可以、可以出去了。”
纪淮故作受伤地轻叹一声,黯然道,“原来如此,看来阿蕊不喜欢与我多待一会,竟急着要离去,昨日那番话想来也是安慰我的。”
柳琇蕊见他曲解自己的心意,不由得急了,大声分辨道,“才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只不过咱们一夜未归,爹娘肯定要担心的。”
纪淮定定地望着她急得红扑扑的脸庞,忍不住伸手轻轻覆了上去,来回抚着。
“阿蕊!”
“嗯?”柳琇蕊怕他又误解自己,红着脸应了一声。
“昨日我那般亲你,你可喜欢?”
柳琇蕊只觉脸蛋都要烧起来了,这书呆子,怎的总问这些羞死人的问题。
可她自来便不是个扭捏的女子,便是如今亦是一样,是以她飞快地抬头望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纪淮,蚊呐般道,“喜、喜欢的!”
纪淮刹时便荡开了满足的笑容,伸手将这只勇敢的伪兔子拥入怀中,先是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接着便在她耳边喟叹着道,“我也喜欢,很喜欢!”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柳琇蕊才轻轻推了推他的脸膛,红着脸道,“回去吧,他们想来都快要急死了!”
“嗯!”纪淮盼了这么久,终于尝到了两情相悦的滋味,哪还会拂她的意,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亲自替她整整凌乱的鬓发及衣裙,再整整自己的,这才微微笑着道,“走吧!”
两人相携着出了洞口,清晨的阳光洒落身上,照得人暖乎乎的,纪淮将手中那只软绵的小手抓得更紧了些,含笑侧头望了身边人一眼,感叹道,“真是个好地方!若有机会,纪淮必定再重游一番。”
柳琇蕊自然听出他话中深意,微红着脸不敢看他,心里却也是欣喜无限。
一阵嘈杂声隐隐传来,吓得柳琇蕊飞快地将被纪淮抓着的手抽了回来,脚下亦不由自主地离得他远了些。
纪淮不悦地望了望两人隔着的距离,可终究也担心这般亲密的模样被来人看到,虽说经过昨日的齐齐失踪,两人必定成了话题人物,可他却盼着将那些难听之话尽可能地减少几分。
“找着了找着了,他们在这!”不一会,便听到有惊喜的男声响起,紧接着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片刻的功夫,一群侍卫打扮的男子便出现在他们眼前,为首的,赫然是柳耀海。
“阿蕊!”柳耀海大叫一声,飞快地朝这边奔来,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两人跟前。
“阿蕊,你快让人担心死了!可有受伤?”柳耀海红着眼磨着手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担忧了一整夜的宝贝妹妹。
柳琇蕊亦是热泪盈眶,委屈地唤了声,“二哥!”
“告诉二哥,哪个王八蛋害得你,小爷将他千刀万剐!”柳耀海凶狠地道,一边说还一边极不友善地瞪了自始至终不曾出过声的纪淮一眼。
纪淮无辜地摊摊手,表示他不是那个害了你宝贝妹妹的‘王八蛋’!
“耀海、慎之、阿蕊,还是先回去再说。”一身武将打扮的柳敬北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拍拍柳耀海的肩膀,再不动声色地扫了纪淮与柳琇蕊一眼。
纪淮察觉他的目光,有几分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清咳一声,“柳四叔所言极是,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一行人便在侍卫们的簇拥下离开了。
失踪了的纪状元与威国公府小姐齐齐找到了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高淑容与李氏焦躁难安地在帐子里走来走去,不停地问外头的婢女‘他们可回来了?’
直到她们已不知第几度问同样的问题,外头候着的婢女才惊喜地回禀,“回来了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高淑容率先便掀开帘子,几步走了出去,李氏自是紧随其后。
被柳耀海护着回来的柳琇蕊远远便见娘亲与大伯母,激动得叫了声,“娘、大伯母!”便飞快地朝两人扑过来。
☆、第五十九章
高淑容抱着担忧了一整晚的女儿,又是欢喜又是恼怒地骂道,“你怎的就总这般乱跑,要是出了事可怎生是好?”
李氏亦泪光闪闪地嗔怪道,“可不是,都让人担心了一宿,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
柳琇蕊也知道这回确是让家人担心得狠了,也不敢多话,老老实实垂着脑袋任她们训斥。
好一会,高淑容与李氏才擦拭一下泪水,一左一右的拉着她的手进了帐里,两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她身上只是一些小擦伤,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你老实告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还有人来回娘,说你与永宁县主骑马去了,怎的这一去就一整晚?”在榻上坐下后,高淑容才问起她事情经过。
柳琇蕊一听她提起罪魅祸首就恨得牙痒痒,“就是她,把我的马赶跑了,才让我回不来!”
高淑容一怔,与李氏对望一眼,昨日女儿久未见归来,她心急如焚,着人去寻找,可一直没有下落,后来更是惊动了皇帝。皇帝这一插手,便直接查到永宁县主处去,可永宁县主却也是寻不着人,召来徐太妃派来侍候永宁县主的两名女官一问,才知道那两人竟然策马不知所踪。
这一下问题便大了,同启帝龙颜大怒,斥责两名女官既然早就发现不妥为何不早来报。两名女官却道早就回禀了丽妃娘娘,可娘娘却说不过小孩子贪玩,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事情又牵扯了宠妃,同启帝不胜烦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将人寻回来,便下旨抽调侍卫去寻人,柳耀海担心亲妹子,自然主动请缨,同启帝明白他的心情,便应允了。
直到了申时,才有一队侍卫寻着了惊马摔伤了腿的永宁县主,以及背着她的新科探花郎简浩。而另一位一同失踪的柳琇蕊却始终下落不明。
到了酉时,原与纪淮有约的新科榜眼久不见人来,便也出去寻,寻了大半个时辰亦不见人,他心中一惊,也急急报了上去。如此一来,新科状元郎与威国公府小姐均下落不明之事便渐渐传开了。
永宁县主归来后先是让御医医治了伤腿,同启帝也来不及问她为何会与简浩一起,直接了当便问她纪淮与柳琇蕊同时失踪是否与她有关。
她眼神躲闪,就是不敢面对同启帝,气得同启帝一掌便拍在帐里的小圆桌上,吓得她脸色发白,头一回见识到这个皇帝表哥的怒气,当下也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了。
原本她自那日在太皇太妃处达不到目的后,便想着寻个法子将这门可能的亲事推得干干净净。她苦思了几日,终是决定将自己平生最讨厌的两个人——纪淮与柳琇蕊送作堆,一个是飞上枝头的假凤凰,一个是跃了龙门的鲤鱼,倒也算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