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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不经过的,便是日子。
人的一生要做许许多多的事。倘若是走过一段路,抑或是跨过了一座桥梁、涉过一条河,抑或是越过一座山,穿过一座城市,如果感到不满意,可以重新再来。而日子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昨天是永远不可能重新来过的了,就算是当下的时光,如若有所闪失,任凭你如何得焦躁,便也要等到后面的日子来挽回了。
有一个很直观的比喻,岁月就是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而每个人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位乘客,每位乘客都有自己特定的乘车区间,有的长,有的短。岁月所能给予人们的,便是让人长大,然后慢慢变老。记得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小的时候总是急着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长大了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返老还童。其实任何世间的万物都一样,生命有自己的周期性,是脱不了推陈出新的定律的。相对于花鸟鱼虫,人的生命似乎是很长久的;而相比于高山大海,人的生命又是短暂的。
岁月在人身上,也会留下一些印记,就像乘车时所持的票据上要打上孔一样。因为是男人,早晨起床洗涮不似女人般的精细,颇为浮皮潦草。偶有一次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映出的已是一副很标准的成年人的面孔。虽然还是满头的黑发,但一定在某个地方藏着一根细细的白丝。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任凭自己如何的婆娑,依然刻在那里,我知道,这些皱纹是岁月留给自己的纪念,已经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记得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一次遇到了一个同事领着还是少年的孩子在散步。寒暄几句后,同事便指着我对孩子说“喊叔叔,喊叔叔”而如今,同事的孩子也成了自己的同事,周围的人们再称呼自己的时候,原来姓氏前面的“小”变成了“老”仿佛打上了标有“不再年轻”的标签,不禁感叹岁月之快。就像前几年去爬山,满身的豪气依在,只是刚刚登上一个小山岗,便感到胸闷气短,周身已大汗淋漓了。再看那些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很轻快地就从自己的身边超越。看着自己发福的身体,在心里自嘲说:“年龄比你们大十多岁,身上却好似比你们多背了一袋面粉,自然不是你们的对手了”
其实,岁月改变人生的,不仅仅是外在的身体,还在于内在的心理。我的弟弟读书不多,没有到达“龙门”便把自己留在了乡村,但他的悟性很好,通过自己的努力,现在的生活也是相对富足的。记得一次过年在家,和弟弟一起喝酒,他说的几句话让我感悟颇多。“人小的时候,感觉父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会感觉父母的话逐渐有了不正确的成分,而且年龄越大,这里面错误的成分就越多;当自己长大成人的时候,父母的话就感觉全是错的了;慢慢的,自己也做了父母,这时候再回味自己父母曾说的话,感到里面有很多是正确的;当自己慢慢变老时,自己父母的话就完全是正确的了,而这个时候,父母就已经不在了。”细细品味这些朴实的话语,虽然不似社会学家说的那么周正可以印在书上供人们参悟,却颇有道理。试想一下,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的经历,是岁月的历练让我们慢慢的由不成熟变为成熟。
最初作为一个婴儿呱呱坠地,然后长成风华正茂的青壮年,最后是风烛残年。人的一生就是用岁月在填充自己,这仿佛就是领到了一张白纸,要绘出什么样的画,全由自己来作主。信手涂鸦者有之,人生就是很潦草马虎的;精心描绘者有之,人生必定是丰盈充实的。还是善待自己、珍惜岁月吧,留一幅壮美的丹青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