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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前,一个波兰青年学生在柏林求学期间饱受歧视。在他孤立无援、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去求助爱因斯坦。当他忐忑不安地敲开爱因斯坦的家门请大师为自己写一封推荐信时,没想到爱因斯坦欣然应允。当他兴奋地拿到一封热情洋溢的推荐信后,却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能不能再给一张有您签名的照片?”他决定永远记住这个慷慨帮助他的名人。
“好的,”爱因斯坦接着说“但是你得答应也送我一张有你签名的照片,这样才平等。”
就是这句话改变了这位青年的一生。凭这封推荐信他顺利进入了柏林一所名牌大学,进入大学后他发愤苦读,刻苦钻研,毕业后成为爱因斯坦的得力助手,并以一篇麦克斯韦场方程的非线性概括一文在世界物理学界声名大振,后来他和爱因斯坦合著科普读物物理学的进化更让他名扬天下。他——就是后来饮誉物理学界的著名科学家英费尔德。
很多年后英费尔德回忆这件事,依然泪流满面:“他的话使我感到平等并给了我自信,他的话是我前进的巨大动力尽管他当时穿了一件皱皱巴巴的上衣,裤子上还掉了一个主要的纽扣,但是什么都影响不了我对他的无比崇敬。”
这是一个闪烁着人性美丽光芒的故事,既使在寒冷的冬夜品读它都让人内心充满温暖。它让我们在理想的世界中看到了灵魂的平等。
然而在社会又进化了近一百年的今天,在平等又讲了近一百年的今天,平等反而被等级拉开了更大的距离。试想在今天有一位穷困潦倒的学生,不要说空着双手要见一位世界知名的科学家,就是一位稍有名气的教授,如果没有“敲门砖”怕也是难上加难,甚至是见一位稍有实权的小科长也要看尽眼色。
我的一位朋友千辛万苦考完了自学考试本科的全部课程,满怀着对主考院校——一所国家重点大学的无比崇敬,去拜访论文指导教授。几样土特产算是学生的一点心意,没想到教授竟然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已经不兴这个了。”后面的指导过程是非常“认真”的,一遍一遍修改得到的总是否定。朋友沮丧至极,只想放弃。后来在“高人”的指点下,朋友准备了丰厚的“意思”论文答辩不但轻松过关,而且分数很高。
我也曾有过尴尬的经历。一个昔日的同行,当时是我的学生家长,因为给某政要的孩子补习而转行当了一个要害部门的副主任。初时还保留着老师的谦虚,见面时打个招呼,有时还握握手。后来此君逐渐深谙为官之道,为当地一号人物鞍前马后十二分地效力,在酒场上曾不止一次地举着酒杯感激涕零地说∶“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为您肝脑涂地都无以为报”从此街头巷尾都知道此君有两位父亲。当然,此君的地位、权势也如日中天,完全架空了正主任。后来,有一次我在当地最豪华的酒店门口遇见此君,见他喝得面红耳赤,醉步飘摇,被人前呼后拥而来。愚笨的我还当是以前,远远地打声招呼,热情地伸出手。没想到人家目不斜视,摆摆手说∶“你走你走”等我从窘境中反应过来时,一帮人已经钻进了高级小轿车绝尘而去。我收回握着空气的右手,在傍晚的风中无限感慨。
心存对弱者和凡俗的尊敬而不是同情,以平等的给予而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这样你会发现,不管你是怎样的卓尔超群,怎样的权势熏天,还是怎样的凡俗卑微,怎样的穷愁潦倒,人的心灵永远都是平等的!
平等,最令人折服的不是你给予的东西,而是你给予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