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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声，又不约而同地停住。
北堂澈的眼瞳深不见底，那微张的双唇，似乎想要宣泄着什么强烈的玉望，却又在狠狠地压抑着强烈的玉望。
乔婉婉的眼眸里，有温热的湿意，只是一天没有见而已，却好像相隔了一个世纪之久，，他们几乎成了两条平行线，没有交点，心里空空地，像是硬生生地被挖走了一块。
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有那样的感觉。可是她不敢问，她怕听到结果后，她会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熟悉的怀抱。
于是，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那温热的湿意，终于轻柔缓慢的从眼里滑落。
她没有去客厅，而是去了楼上卧室。
水流的声音，持续不断。
有雾气，氤氲一室。
乔婉婉伸手，将镜面上的水气抹去，现出一个美丽的影象。
洁白如玉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轮廓，水滴从她光滑的肌肤表面流过，留下一条性感的水线。
她取过毛巾，一寸一寸拭去身上的水珠，再将乳液均匀的涂抹在皮肤上。
她的衣服不多，因为她不喜欢去买那些奢侈品，所以，衣柜里除了平时的一些衣服，比较昂贵的就只有两件，一件是她最后一次和妈妈过生日时，妈妈送她的裙子，还有一件，就是北堂澈给她买的那件。
她的手指一一划过那些衣服，在北堂澈送她的那件衣服上，她辗转停留。
她想起那次换衣服后，他的惊艳，他说“你好美。”
她的唇边，抹起一丝苦味的笑意，指尖从那衣服上划过，最后，她选择了妈妈的那条裙子。
眉线、点唇、绾发。
她第一次自己给自己打扮，却是为了迎合别人。
如果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只要看见季雅欣挽着北堂澈的手，她的心，就犹如刀割。
她知道现在他们两个的心里都处在一个矛盾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所以，他在她面前，和季雅欣成双成对来掩饰自己的无奈，那么她，也会积极配合，演好妹妹的角色。
下楼，该在的人都在了，季雅欣不意外地坐在北堂澈身边，小鸟依人般依偎着他，和奶奶有说有笑，奶奶脸上洋溢不住的是满足感。
乔婉婉心里酸涩，他们，才算是真正的一家子吧，自己，始终是多余的人。
“婉婉？”奶奶抬头时看见了她，脸上抑制不住的惊讶。
北堂澈和季雅欣同时转过头来，乔婉婉刻意忽略他们的神色，微笑着提起裙摆转了个圈，像个小公主似地飞到奶奶身边，巧笑嫣然：“奶奶，好看么？”
“好看，当然好看，”奶奶牵着她的手坐下：“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难道要出去吗？”
乔婉婉唇边的笑容不变，淡淡开口道：“没有，前段时间太忙了，好不容易闲下来，想换换心情。”
“婉婉这么一穿，和阿澈倒真有点像兄妹了。”季雅欣感觉到了北堂澈的僵硬，于是笑着说想使得气氛轻松一些。
“以前是兄妹，将来也是。”乔婉婉的眼神很静，唇边带笑，表情却是极淡：“哥哥，你说对么？”
北堂澈的心，霎时一颤，说不出任何话来，而奶奶的心里，闪过从未有的不安。
门铃响了，北堂澈像是逃离般地起身去开门，却发现，竟然是易承泽。
北堂澈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冰冰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是承泽吗？”奶奶在身后说道：“阿澈，是奶奶叫他来的，也好陪陪婉婉。”
北堂澈以为婉婉是事先知道易承泽要来才精心打扮的，目光询问般地投向乔婉婉，那里，带着是那样深的质疑和痛楚。
乔婉婉脸上的笑意顿时冻结，北堂澈冷眼看着，随着他眼底愈来愈浓的痛和怒，她心里那唯一的骄傲，一分，薄似一分，终于消失无踪。
今天的盛装，竟成了最恶俗的装点。
“大家好，我来迟了。”易承泽连忙微笑。
“一点都不迟，承泽啊，快过来。”奶奶亲热地招呼着易承泽，把他推到乔婉婉身边坐下。
乔婉婉心下涩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又什么滋味都不是。
奶奶笑着说：“阿妹，人到齐了，出菜吧。”
席间，乔婉婉和北堂澈，表情一致的淡漠，视线连交汇都不曾。
倒是季雅欣和易承泽，一直健谈，逗得奶奶喜笑颜开。
饭后，奶奶建议他们四个人出去走走，随后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半晌没动。
阿妹过来收拾桌子，奶奶顺口问道：“暧昧，你们他们两对看起来般不般配？”
阿妹停下手里的活，站着想了半天，凝眉道：“老夫人，我一点都看不出少爷和小姐有开心的表情，您为什么”
奶奶狐疑地看着她：“阿妹，你想说什么？”
阿妹顿时一阵心惊胆颤，连忙说道：“没什么，我是说少爷和小姐的心思，阿妹怎么会看得出来。”
奶奶闭上眼，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起身：“阿妹，我累了。”
“那我先送你回房。”阿妹过来扶住她。
“阿妹，我这样做对么？”走到一半的时候，奶奶忽然开口。
这两孩子眼中的隐忍，她何尝看不出来，他们伤心，她也心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得不这样做，不能让他们错下去。
阿妹怔了怔，说道：“老夫人，虽然我不怎么清楚，可是我知道，老夫人这么做，一定有老夫人的顾虑。”
奶奶的眼中，竟然微微润湿。
出了大厅，四人便分道扬镳。
北堂澈送季雅欣回去，婉婉也随着易承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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