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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呼吸困难,急忙道:“咱们还是出去吧,这房间太小,味道不好吧。以前江夏也总说屋子里有味,总想开门透气。”
粱胥年叹口气,“陈光,你明天就收拾一下,搬去我那住吧。”
陈光愣了三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心里是高兴的,可又总觉得粱胥年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施舍。
这让他有些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来接受她的施舍。
粱胥年见陈光沉默了,看看他,问:“怎么,你不想去?”
陈光笑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我搬过去。”他想了又想,终于找了一种方式来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粱胥年微微蹙眉,想这小子还挺矫情。
于是道:“我不忍心看你在这里受苦,我会心疼。”
陈光听了心里高兴,一把揽住粱胥年的腰,“梁姐,你对我真好。”
粱胥年无奈笑笑,“怎么才几天,就学会撒娇了?”
陈光也笑了,“还不是被你宠的。”
于是陈光就这么收拾了行李退掉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小房子,临走时心里难免感慨万千。这个小破屋子,他时时刻刻都想着要离开的,今天终于实现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江夏居然是提前他一步离开的。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一起相拥,鼓励对方用不了多久就会搬出去的。他们一定能有自己的房子,江夏还说,将来的房子一定要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最好整面墙都是玻璃的那种。采光好,空气清新。
陈光叹气,粱胥年家倒是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玻璃。
他到底还是辜负了这个女孩。
这种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他曾经那么努力拼搏,为了她的落地窗而奋斗。结果现在梦醒了,除了筋疲力尽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解释的空虚。
他没有洗那件染上咖啡的衬衫,把它连同其它一些旧衣服一起都扔了。收拾东西的时候又发现了江夏的两件t恤,她一向都喜欢换了衣服就乱扔的,和他的衣服混在一起也不是新鲜事了。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她送过去,想了再三还是作罢。
江夏现在有了盛怀仁,应该也不需要这些旧衣服了吧。
但还是没有舍得扔。于是还是和自己的衣服夹在一起带去了粱胥年家。他知道不可能,但是,也许她哪天忽然想穿了找他要呢。反正粱胥年肯定不会发现。
最近陈光一直都活在这样的自我矛盾里。深陷泥沼,不能自拔。
总务科的办公室在七楼,属于写字楼的最底层,下面就是商场咖啡店一类的商铺了。办公室很大但是特别乱,到处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纸箱,基本上只有一小块区域是办公的,大部分空间被当成了储藏室。
陈光的工作就是分发一些邮件快递,整理各个办公室提交的文具需求清单,然后再楼上楼下的挨个房间按需分发,再就是整理一些旧的文件归档。总而言之就是个跑腿的,很清闲。
七楼这个楼层高度在普通旧式住宅里算高的,可在这个摩天大楼林立的cbd,却是暗无天日的。陈光的办公室在阴面,窗子外面就只能看见对面的窗子和狭窄的一线天。他只在这坐了半天,就开始怀念起二十九层的温暖阳光。
总务科的工作不多,但是特别杂,电话内线也是成天响个不停。陈光接起电话,用平静的语气道:“你好,这里是总务科。”
电话那端粱胥年的声音响起,“我今晚加班,你自己先回家。”
陈光心里一暖,“好。”
还想多说两句,粱胥年已经挂了电话。
陈光叹气,手机却响了。他急忙拿起来一看,愣住,来电显示竟然是“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下一波矛盾已经暗潮汹涌了...
☆、第47章
江夏睡了一夜好觉,早上起床刷牙的时候却忽然犯起了恶心。对着水池干呕了半天,牙膏泡泡都呛到了鼻子里,狼狈的不行。
结果早餐也吃不下去几口便匆匆出了门。
周三的地铁站里人潮汹涌,四处都弥漫着一股阴曹地府般的低气压。一周中最心累的一天,已经连着起早了两天,周末却还要再等两天,地铁里人人脸上都挂着压抑的烦躁。就像一个粉尘超标的工厂,一点儿火星随时都能引发大爆炸。
江夏发现自己今天确实倒霉,因为进了地铁居然没有抢到座位。陈村作为一个始发站,在早上七点钟的地铁居然没有抢到座位,这简直是人神共愤。
她无奈的被夹在人群中,吊环扶手已经被挤占了,她因为个子不高,伸手直接去抓那条横杆有些难度,所以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随着地铁晃。
可她的鼻子又太灵敏,以至于身边那个胖胖的高中生早上吃的是韭菜都一清二楚。
就这么被味道熏着,被地铁晃了一个多小时。当她终于挤出地铁站的时候,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想吐又找不到地方,实在忍无可忍了跑去一个路边,一张嘴,吐出来的却只有几口酸水。
早上根本没吃什么,又有什么可吐的。
江夏拖着半条命走进了单位,心里想着陈村这地方确实不宜久留,离单位太远了,每天上班折磨死。
冯小月开会的时候点名表扬的江夏的专访,然后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对江夏说,“再接再厉”。
江夏觉得胃更难受了。
散了会想起宋玉婷拿来的广告合同,便又去问了冯小月,其实也就是个形式,用脚趾头都知道冯小月肯定双手双脚都赞成了。
于是打算跟胡成说一声,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先感谢一下宋玉婷,毕竟这份合同的事情完全是她一人提出一人做主一人实现的。
昨晚在盛怀仁家里对稿子,江夏连一个字都没听盛怀仁提起过广告合同的事情,如果不是胡成昨晚提起,她甚至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有这个事情。
宋玉婷的电话打了三次才打通,江夏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姐,你干什么呢?”江夏问。
宋玉婷的声音带着一份异常的兴奋,“你猜。”
江夏无奈,要是别人她兴许还能猜一猜,宋玉婷,她什么干不出来啊。
“我猜不到。”江夏道。
宋玉婷笑了一声,“这么不配合,真没意思。”
江夏也笑了,“那份合同谢谢你了,我们主编特别满意,想说尽快签了。”
宋玉婷道:“那些破事儿不用找我,直接找胡成。”
江夏听着这话,才恍然有了些感觉,“姐,看来胡成也时刻听命于你啊。”
怪不得宋玉婷跟个半仙儿似的,什么事都知道。
宋玉婷笑了,“你快猜猜我在干什么!猜中有奖。”
江夏觉得头上一大滴汗,“呃......逛街?做美容?写小说?”
宋玉婷哈哈大笑起来,“都错了!我呀,在家呢,我在做一件艺术品。”
江夏有些惊异,原来这姐姐还是位艺术家?
“什么艺术品啊?”
宋玉婷笑道:“是一件礼物,楚京瓷马上要再婚了,我呢,就亲手给他做一件艺术品,送他一份大礼!”
江夏挂了电话立马拿了包冲出了大门,到了马路上才想起自己只去过宋玉婷家一次根本不知道她住哪,无奈只好打给盛怀仁,可这电话就是打不通。
心里愈加的焦急起来,直觉告诉她这次宋玉婷肯定要闹一场大的。
楚京瓷居然再婚?
江夏打了三次盛怀仁的电话都不通,崩溃之下想起胡成,又急忙拨了胡成的号码,终于接通的时候胡成音量很低,“江夏,我们正在开会。”
江夏大叫道:“宋玉婷又要出事了,我要赶去她家但是没有地址!”
电话那段安静了一会儿,江夏听见了盛怀仁的声音,“江夏,怎么了?玉婷应该在家呢。”
是盛怀仁的声音。
江夏急忙道:“我刚给她打了电话,她说楚京瓷要再婚,她要给他送一份大礼,我,我觉得好像挺可怕的。”
盛怀仁道:“我知道了,你在哪儿?我马上派王准去接你。我这里正在开会,开完会就去找你。”
江夏单位离盛世不算太远,王准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接了江夏上车。又用了二十分钟开去了宋玉婷家。
江夏下了车就要敲门,却被王准拦住,“盛总说要保护你安全。”
说着从口袋里拿了钥匙出来开门,走在前面帮江夏开路。房间里虽然没了满地头发,却还是一样的阴风阵阵。经过了走廊,里面客厅有音乐声,是那首著名的《人鬼情未了》。
江夏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
王准先一步走进去,却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对江夏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来。江夏这才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满地的木屑。宋玉婷穿着一件皮围裙,头上没有戴假发,但是光头也已经长出了短短的头发,她手上带着手套,拿着刻刀,正对着一大块比她还高的木头桩子下刀。
见到江夏,露出个笑脸,“王准你开车技术越来越厉害了啊,这才多大一会儿,你就把江夏带来了。”
江夏表情有些僵,“姐,你这是在雕刻?”
宋玉婷挥挥手上的小刀,“对啊,我不是跟你说我在做一件艺术品吗?”
江夏干笑,没想到这次她说的艺术品,还真是个艺术品啊。
“姐,你还会木雕呐,好厉害啊!”江夏笑道,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宋玉婷道:“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穿越回秦朝当阿房女之前呢,做过一段时间的艺术家。”
江夏噗嗤一声笑起来。
宋玉婷却一脸严肃,“我说真的呢,不信你可以去问盛怀仁,我以前就是搞雕塑的,还得过大奖呢。”
江夏看她不像开玩笑,便走近了那个大木头桩子,前看看后看看,看不懂,问:“姐,你这雕的是个什么呀?”
宋玉婷笑起来,“我在雕我自己。”
江夏愣了,“你自己?”
宋玉婷道:“对啊,他既然不肯娶我,那我就把我自己做成木雕送给他,逼着他摆在他家客厅,这样以后无论他和他的小老婆说话还是做~爱,我都时刻盯着他们,怎么样,这个想法好吧!”
江夏哭笑不得,“嗯,是挺有创意的。”
宋玉婷看看江夏,“哎,你脸色不大好啊,昨晚没休息好吗?”
江夏无奈叹气,“别提了,今天可倒霉了,早上刷牙开始恶心,坐地铁没有座位,站了一路,出来的时候难受的吐了好几口酸水。”
宋玉婷神情一变,挑眉道:“江夏,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江夏脸色忽然就定格了,全身都是一紧。
宋玉婷却笑起来,放下手中的刻刀,握着江夏的手道:“真的吗?是我哥的吗?是吗,是吗?”
江夏的脸这才腾的一下红了,可又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如果真是怀孕,也不可能是盛怀仁的吧,毕竟他们那一次才隔了几天啊......
想到这里,刚刚还红着的脸又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宋玉婷也意识到了这个时间问题,眼神里带出一种惶恐,“不会是......陈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