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情的苦酒

暗夜未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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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凌晨两点,丝毫没有睡意。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我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男人有着豪气的剑眉,微长的睫毛。只是,鼻梁不够挺,唇又嫌太薄。有着白皙的皮肤,细长的手指。不够壮实却可以依靠的肩膀。笑起来总有阳光的味道。

    这是我爱的男人,但,不是我的男人。

    他不属于我,永远都不。

    起身走到阳台,熟稔的将烟点燃。

    这个时候的北京似乎也在沉睡,只是偶尔几盏霓虹闪过天空。

    我们住在六楼,一居的房子也不过是租来的临时住所。好在,前方都是些低矮的平房,可以让我的视野不至于小到只有两幢楼房的距离。

    我喜欢这里,不是楼顶,炎夏不至于太热。不是闹区,房价不会太贵。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屋子里那个男人的公司很近,他上下班不会太过辛苦。

    和他相识很顺理成章,两家公司有商业往来,我去他所在的公司开会,他是负责项目的人员。很简单。

    之后就是商业应酬,跟这个项目有关的人员都会参加,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接触的多了,彼此开始熟悉。不,正确说,是他对我熟悉。除了工作,他从不会主动对我讲自己的事情。哪怕不经意的提及,也会急急的避开。

    很奇怪,像是中了魔法,我开始慢慢关注这个男人。

    随着项目的发展,我们的联系越来越频繁。

    三个月后的某天,他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惊讶,是我表现的太明显吗?没有开口,只是诚实的点头。

    他微笑着问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没错,他上扬的唇角是“微笑”的意思,可他的眼底没有一丝丝的开心。甚至,还有一种疼痛。我不明白,却自私的没有询问。

    话是他说的,是他问的我,那好,我回答他:“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它的都不重要。

    (二)

    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聪明的女人就不应该常问:“你爱我吗?”他若是爱,不说出来也是爱。若是不爱,说出来也是不爱。

    我想,我不是聪明的女人。

    激情时曾问他是否爱我,回答我的却只有他的喘息声。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他仍是不谈曾经,哪怕是玩笑时的一句“交过多少女朋友?”这样的话,他都会回避。问的多了,他会直接掉头走开。

    这让我越发的觉得,他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往。也许,曾经的爱给了他太多伤害。

    可是,我很想问问他,我是他的什么人?

    烦闷中我渐渐学会了吸烟,只是从不会在他面前点燃。不是因为担心形象问题,是不想他吸二手烟。

    有时也很厌恶这样的自己,明知他的心不在我这里,却仍爱的压抑,爱的忘了自己的利益。

    他对我不是不好,而是他的好都太有“礼貌”一点也不像情侣应有的热情。哪怕是在床上,他都会绅士的先顾忌我的感受。

    过年前的某一天,他的公司聚餐,他喝了很多的酒,一进门就闻到一身酒气。

    这天,我终于还是知道曾经他的深爱。那个女子的照片一直在他的电脑里,粗心的我却从未发现。

    他告诉我,曾经的已经过去,再也不会回来。

    我问他,你还爱她吗?

    他用很低沉的嗓音告诉我,有些爱过去就是过去了,总会有新的爱重新来过。

    我惊喜,又问,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

    他只说了三个字便渐渐睡去,这三个字却是我最不想听到的:对不起。

    很早的时候学过这样一句话:酒后吐真言。我也知道他说话一向严谨,不可能骗我。我真希望自己没有卑鄙的趁他酒醉时套他的话,这样,我就可以继续活在幻想里。

    我一直给自己编织着美好的梦,希望他对我有感觉,不只是单纯的“合租伙伴”如今,这梦里的彩色气球一一被我亲手刺破,刺的我好疼。

    (三)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我对他的爱却一点点的加深。

    这像是一个很大的讽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却甘心把自己的所有付出,而且无悔。这样的结果是我从未想过的。

    从湖南出差回来,我打电话让他接我。接我行李的时候,他一并接过了我的手。那种温暖,似乎是要我回忆一生的温柔。

    夜晚,我对着他的背说,我知道你不爱我,但请你多分我一点温暖。

    第一次,我哭了。

    他转过身,揽着我,说,我不是木头人,不是什么也不明白。可是,你知道的,我无法给你承诺。

    我依然哭着,泪水像开了闸门的洪水,怎样也停不住。

    他无奈的声音再次响起,坦白讲,对感情,我已经分不清楚,等我自己分清了自然会告诉你们。现在

    他突然不再讲话,可我却听到了那个关键词:你们!

    除了我,还有人吗?那个人是谁?曾经的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大年初一的一件事情,终于让我知道,果然还有另一个女人。

    三十晚上通宵看碟,凌晨才睡。磨到中午还不肯起,他只好自己下楼去买午餐。很不幸,他忘了拿手机。

    短信提示音响起,我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他的手机。因为这提示音似乎与平常的并不相同。点开,我看到这样一个信息:你起床没?今天打算去哪玩啊?

    这条信息来源于一个叫“宝宝”的号码。这才是我最惊讶的地方。

    没有姓没有名,只是一个昵称。看样子,应该是个女人。而且,她怎么知道他这个时候可能没起床呢?

    忽然想到,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他口中说的“你们”中的另一个女人?

    我回过短信,问她,你是谁?

    那边显然被这样一句问的发怵。我刚想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就看到他提着午餐回来。见我拿着他的手机,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提示音适时的响起,他飞快的抢走手机。脸上,竟有些火气。

    看了短信,他竟质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终于,我明白了,这个女人才是他紧张的人。

    我起身边穿衣服边说,什么也没说,问问她是谁而已。

    他不开口,专心的回着信息。

    我慢慢的走向阳台,任窗外的雪花飞舞的落在身上。冬日的风永远都是冰冷,这一刻,似乎吹透了骨头。

    (四)

    我没有离开,或许,女人天生的懦弱让我移动不开吧。

    房间里的男人依然沉睡,将剩下的烟蒂远远的抛向看似灯火辉煌的远方,慢慢踱回屋内。

    轻轻的躺在他的身边,有些贪婪的吸着他的味道。我想,我仍是逃不开的。

    爱,竟让人如此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