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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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雷电,本是一种自然现象,好象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可是,你知道吗?雨,却不同于一般。

    记得小时候读孟子,书中记载,孟子见了梁襄王,对他说:“王知夫苗乎?七八月之间旱,则苗槁矣。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则苗勃然兴之矣。”就是说,孟子问梁襄王:“大王,您了解种庄稼的事吗?夏季的七八月间旱情严重,禾苗都快要旱死了。忽然天上长了云彩,下起了倾盆大雨,禾苗刹那间一片勃勃生机。”当时读了这段有关雨的描述,印象很深。要知道,过去农村是经常有旱灾的。

    记得有一年大旱,整个河北省颗粒无收,灾民四散逃窜。为了活命,姑娘媳妇被迫改嫁给了外乡人,一家人面对生离死别,哭哀一片,其状惨不忍睹。

    旱灾来了,田里的禾苗要枯萎了,灾荒降临了,人们的大难将要临头了,这时候,忽然一场大雨如注,立刻“木欣欣以向荣”人们的生命也有救了,大家该是多么的兴奋啊!儒家的经典尔雅一书中说:“甘雨时降,万民以嘉。”正说明了农民的这种兴奋、愉悦的心情。

    对此,苏东坡的喜雨亭记中也有生动的描述。

    宋嘉佑六年苏东坡任风翔府判官,第二年大旱,弥月不雨,民方以为忧。可是,不久大雨,三日乃止。人民拍手称庆。苏东坡在所作喜雨亭一文中写道:“官吏相与庆于庭,商贾相与歌于市,农夫相与忭于野,忧者以乐,病者以愈。”看到了吧?上自官吏,下至商贾农夫,忧者乐了,病者愈了,人们载歌相庆,这种喜悦的心情几乎是只可神会而难以言传的。

    当然,过去对久旱逢甘霖带来的喜悦之情,也只限于读了有关的文章,观察到了一些现象,自己有所心领神会而已,基本属于书面的了解,与自己的亲身体验相比,认识相对还是比较肤浅的。现在,当我亲自到乡下和农民一起学圃灌园之后,情况就很不同了。

    我所去的地方叫北大荒。顾名思义,此地比较荒凉。其实,现在也很不同了,昔日的荒僻之处,现在早已是人烟稠密,禾谷遍地了。只是气候大陆性较强,晚上冷,白天热,昼夜温差很大。特别是夏日,白天酷热,再加少雨,中午有时像身居蒸笼中一样。大田里,看是一片茂密的庄稼,可是,几个严酷的暑日过后,小苗儿就摇摇晃晃,很快便叶卷色黄了。天旱,是这里庄稼人所最担心的。虽然有电机井可以灌溉,但一亩地浇灌下来,一次的电费高达二百多元,是农民很大的负担。因之,旱天盼雨,便成了当地人一块最大的心病。

    我在自家的庭院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辛辛苦苦种满了一园瓜果菜蔬,大旱之盼云霓也,常使我坐立不安。

    不想,最近忽然一个密云满天,可喜,竟接连三天大雨倾盆,于是,旱象便一扫而光了。人们喜上眉梢,奔走相庆,喜雨,喜雨!

    喜雨带来的喜悦是一言难尽的。昔日苏东坡逢喜雨而筑喜雨亭,我无亭可筑,就写此喜雨文,以示庆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