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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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夏天,白昼很长,早上四点多钟,天基本就已大亮,农家生活多半也已开始了。入乡随俗么,这时我多半也已起身了。

    开了院门,走在街上,可见,早已有人在活动了。不过,街面上基本还是静悄悄的。偶尔,有老人赶着几只大白鹅在街边蹒跚。村里有几户牧羊人,一般早起,也常见他们牵着牧羊犬、哼着小调,赶着羊群匆匆到村外的公路旁放牧。

    公路上,机动车震耳的马达声,常会打破早晨的宁静。看过去,农民司机,聚精会神,谨慎小心地操作着方向盘;身边的妻子,半个上身紧压在男人的肩上,闭目小憩。二人你挨我靠,偎偎依依。让人感到,即使是在这穷乡僻壤,村夫村妇这等有情人,也都有他们自己的缠绵与温情。

    农村一天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应该说,这里的生活是朴素的,也是轻松的,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城市生活的紧张,让人愉快,让人喜欢。不过,有人也并不是完全都这样想。

    有时,有人见我进进出出,也忙着倒灰、抱柴禾,乃至忙着干各种农家活,便好生奇怪。问我,放着城市的舒服日子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到这种穷地方来受苦呢?

    其实,农家的生活本身就是如此,这不过是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已。较之城市生活,可能要艰苦一些,但也谈不上什么真正竟义上的苦与不苦。城市的生活表面上看似乎舒适一些,但,也是紧张的。而且,正是在这紧张的城市生活中,烦心事不少,问题多多。如果真要说人生苦,这里的一切似乎更有说服力。

    用苦来定义人生,这是佛家的教义。按照佛家的说法,人生,生老病死,全是苦。我不信佛,但也不得不承认,今天,人生多苦的现实,在城市生活中确实随处也都可以看到。

    打开互联网,扑面而来的消息常是:有的男人不堪家庭重负,轻生跳桥了;有的花季少女不堪感情挫折,跳楼轻生了;甚至不谙世事的中小学童,不堪课业的紧张与压力,觉得活着没有趣味,也没有什么意思,有的也走了绝路。这是为了什么?就是一个字:苦!

    可不是吗?人生是那么的不容易,活着好象就专是为了受苦似的。而当一个人感到无力承受生活的痛苦,或不幸再有病了,实在难以再忍受了,于是,轻生也就是自然而然的必然选择了。

    在这里我想到了一个坚强的汉子、美国作家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海明威写过一部小说,书名叫做老人与海,是很有名的,得过诺贝尔奖。当然,并不能因为小说有名,就说所有的人都读过。不过,即使你没有读过,单从小说的书名,也可以想象:一个是衰颓的老者,一个是浩瀚的大海,一弱一强,二者难以形成恰当的对比。是的,作家的用意也就在此。作者在这部作品中正是借着这个老人在大海面前的无畏表现,歌颂了一种顽强不屈的“硬汉”精神。

    海明威有句名言:“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这是一句响当当的、掷地有声的名言,道出了一种无畏的坚强精神。就是说:人不能被打败,即使他可以被消灭。由此可见作家海明威、有一个什么样的坚强性格。可是,你能想象得到吗?正是这样一个有着坚强性格的作家海明威,在他无法忍受病痛的时候,也毅然开枪自杀了。意志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足可见,人是多么的脆弱。

    人活着,无疑要坚强,但也并不等于说非要承受难以承受的压力不可。

    金钱、地位、男女、情欲,似乎都是人们所难以回避的。但当你争取了、而又力不从心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勉为其难呢?把自己的人生目标放低一些,生活得简单一些,朴素一些,愉快一些,不也是一个样的是在生活吗?

    当今的农村,虽也摆脱不了整个紧张生活的大环境,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平静的、安宁的。大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想的一般都比较简单,感受不到什么野心勃勃,当然也就受不到什么大挫折。孩子们,也到学校读书与学习,但家长基本不勉强要求他们什么。什么升学呀,就业呀,城里人所最为伤脑筋的这些烦心事,这里基本没人去想。无思无虑,欢欢嘻嘻,每个学童的脸上也多半挂着开朗而愉快的笑容。

    所以,农村的质朴生活,较之城市即使艰难一些,在这里生活也是轻松而愉快的。过厌了城市多愁多忧的生活了,换一种方式生活,也不错。

    也许是人老了,无大志了,承受不了紧张而多压力的城市生活了,我爱这朴素而愉快的田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