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跨国姻缘

阿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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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4年秋季,笔者在俄罗斯从事经济贸易。

    我们所在的城市是俄罗斯远东首府哈巴罗夫斯克市。

    笔者在列宁大街上走。我刚买了菜,想回去自己包饺子。暂时没事情做,闲的慌,包饺子打发时间。

    我的翻译方茗的同学李芸离很远就看到我,她向我跑来。她的后面跟着三个中国青年少妇。

    方茗在的时候,李芸常来办事处找方茗来玩顺便改善伙食。我们很熟悉。有一次她喝多了,向我表白,要我娶她。我拒绝了。她再也没提。事情就是这样,你不想继续,实在不想,人家也是清楚的。李芸可能就理解这些。所以她当没说过一样,还是一口一声大哥哥地叫我。

    我喜欢她的活泼,但是真没考虑过和她发生什么。一点都没考虑。

    李芸不是信口开河的,她说的都是真心话。时间长了,她知道我的脾气。她不好意思也不敢再提处对象的事情。她知道,没戏。但是,她还是很喜欢我的,我能从她对我的态度和眼神里看出她的心事。

    方茗和对象去了莫斯科,方茗走后她有时间也还是来找我来玩。

    她来玩,看电视,看书随便。我很少和她说太多的话。我给她做好吃的,她就吃,吃完就走。象亲妹妹。

    李芸跑到我面前:“大哥。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她指着身后的三个中国少妇说:“我给她们做翻译,她们的丈夫都回国了。她们,不,是我们。我们害怕住在租赁的俄罗斯房子里。里面还有货物,我们担心来坏人。请你和我们做伴。”

    “你是说让我和你们住在一起?我不干。”

    她娇声地说:“就一天吗!好哥哥。你害怕我们吗?”

    三个中国青年少妇走过来。其中的一个说:“我们真害怕。请你帮帮忙。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我们住地毯上,你住床还不行啊?要不一夜不睡觉也行,我们陪你打扑克、看电视都行。”

    李芸接过我手中的菜:“走吗?求你了。我们昨天就一夜没睡了。楼下有人走路我们都胆战心惊,头发都立起来了。”

    其中一个开朗的少妇说:“你别说,还是个小白脸子。挺漂亮的,当心我们四个晚上非礼你。”

    我一听有些紧张,那时候我还没处过对象,脸通红,犹豫着,很为难。我听说过俄罗斯女人是真勾引男人的,也常发生几个女人搞定一个男人的事情。中国人在国外未免不受性自由观念的影响。

    另一个少妇使劲捅刚才说话的少妇:“你别瞎说了。人家都不愿意去,你一吓唬,人家更不去了。

    李芸拖着我:“走吗?有我在,她们不敢非礼你。我告诉她们老公,休了她们。”

    岁数大的一个妇女说:“前天有一家中国人商店被抢了,不仅抢了货物还把一家人都给绑起来了。好怕人。帮帮忙啊。”

    我想一想说:“好吧。”

    我和她们一起往她们的驻地走去。

    我到了她们那里。几为女士很热情地款待了我,弄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吃完饭,李芸她们收拾好餐具。李芸问我打扑克还是麻将,我笑着说:“我除了会吃就是看书或者写书,其余的都不会,会也不精通。你们玩,有书给我一本看看就行。什么书都可以。”

    李芸摇头:“我就有俄语词典”

    其他几个女士也摇头表示没有。

    李芸一拍脑门说:“有了。我到对面娜莎家借,她是学中文的。我前天还看她拿中文书看。我去给你借。你等一下。

    李芸出去一会就回来了。一进门,她对我摊开双手说:“非常遗憾。娜莎不在家,她妈妈死活不借。说一定等娜莎回来。我和她妈妈说好了,等娜莎回来她给送来一本。我看见她的书桌居然有你的一本诗集。”

    三个女士唏嘘:“还是个大作家啊!”一个说:“这回我骄傲了,和大作家同居一把。”

    我脸霎时通红,腼腆地低下头。

    四个女士玩了一会扑克,都说困。我说:“你们睡吧。我把电视放小一点声音。我看电视给你们打更,明天白天我再睡。”

    一个岁数大的少妇说:“你也睡吧。你到那个床上去。我和李芸在地毯上睡。”

    我不好意思地说:“你们挤一下,都到床上去。我在地毯上睡。万一有事情也方便。”

    爱开玩笑的少妇说:“两个大老娘们挤有什么好,都愿意和你挤。”

    我害羞地看电视,不敢出声音。

    岁数大的少妇说:“你小点油门。本来人家就不愿意来,你还吓唬人家。没你的事情了,快睡觉。犯骚等你家爷们,明天就回来了。”

    爱开玩笑的少妇嘟囔着躺在床上:“衣服也不让脱了是吗?”岁数大的少妇说:“愿意脱你就脱啊”

    “我脱光了。”

    “有本事你就脱,最好表演一下。”岁数大的少妇做羞状。爱开玩笑的少妇吐了一下舌头,一转身打起呼噜。睡了。

    岁数大的少妇转身走进厨房,在里面翻腾一会就出来了。手里居然拿着一支冲锋枪和一支手枪。

    我吃惊地看着她。

    岁数大的少妇对我说:“大的给你。小的我拿着。当心啊,里面有子弹,已经上膛,打开保险就能发射了。”她说着把枪递给我。我接过枪来问:“你们怎么有这个东西?”

    岁数大的少妇说:“这是我老公买的,在俄罗斯黑社会太猖獗,没这个不行。你会用吗?”

    我兴奋地说:“会用。我就喜欢枪。我打枪还准呐。特别是半自动步枪。小的时候我常偷我爸爸的枪出去打猎。那时候我们家两支枪。我父母都是民兵。”

    李芸叫起来:“大哥。你别把枪对着我啊!万一走火。我就玩完了。我还没对象和结婚呐。再说也评不上烈士。”

    岁数大的妇女端详我和李芸一会说:“你们俩到是天生的一对,我看挺般配的。”

    李芸害羞地说:“人家看不上我。”

    正说着话。“乒乒”有人在敲门。

    大家立时紧张起来。吃惊地看着门口。

    睡觉的少妇“妈呀”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我身边。

    扣门的声音不是很重。但是在恐惧的四个女人听来就象大难临头。受几个女人的影响,我心率也在加快,心脏好象在嗓子眼,一吐欲出。我慌乱地拉开冲锋枪的保险,用枪对着门口。

    岁数大的少妇也用手枪对着门口,手在颤抖。其他人摒住呼吸,紧张的看着门口。

    我对着门外喊:“谁?”

    “我。娜莎。对面娜莎。”

    李芸用俄语问:“你是娜莎?”

    “是。给你送书。”

    李芸说:“是娜莎。”说完去开门。

    我赶紧示意岁数大的妇女把枪藏起来。

    娜莎走进门。她礼貌的和大家打招呼。

    娜莎说:“我听妈妈说你们要借书。我给你们拿来了,看完一定还我。”她把手里的一本读者和我的诗集递给李芸。李芸接过书和杂志递给我,并对娜莎表示感谢,表示很快就还。

    娜莎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我感慨地说:“你的中文很流利啊!”

    娜莎这才注意我,她用俄罗斯女人那种会说话似的眼睛看着我说:“你喜欢读书?”

    我刚要回答她。李芸接着说:“他不仅看书,还写书。那本诗集就是他写的。”

    “真的!好样的。我真是太荣幸了。”娜莎兴奋地对着我说,伸出手给我。我握着娜莎柔软的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浑身发热,心里特别舒服。因为离的近,我闻到她的体香,有一点迷醉的感觉。她的手在出汗。她深情地看着我,有崇拜和敬慕的光芒在闪烁。

    “我能拥抱你吗?”娜杀莎大方地问我。

    我腼腆地,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为什么不可以。”

    娜莎拥抱着我,悄声地用中文对他说:“我很喜欢你。”

    娜莎在我的额头亲吻了一下说:“这是向兄长的问候。”

    我心里发慌地看着她。

    娜莎对我说:“明天我能请你单独到列宁广场去玩吗?我希望得到您在中文方面的帮助。”我当然愿意,慌忙点头。

    娜莎愉快地对大家说:“就这样。天不早了。你们休息。我不打搅你们了。”

    娜莎站起身准备往外走,眼睛还在我的身上扫描。她突然对我说:“我有个想法,希望把你的诗集翻译成俄文,让俄罗斯知道中国有你这样一个诗人和作品。”我感觉意外笑着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啊!我们一起来翻译。“好。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娜莎走到门口和大家挥手道别,深情地给我一个飞吻。

    第二天早晨,娜莎就来敲门。

    我将她迎进屋子。她穿着的红色的上衣,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显的特别淑女和成熟。她美丽的眼睛让我陶醉。

    她悄声问:“女士们起床了吗?”

    “没有。”

    她抱住我,亲吻我的嘴。

    娜莎悄悄地说:“我爱你。”

    娜莎:“用中国话怎么说?什么一见?”

    我说:“一见钟情。”

    “对。一会你教我怎么写。”

    “好。”

    娜莎见岁数大的少妇在床上翻身。娜莎吐了下舌头。用手指指厨房,示意我们去厨房。

    我们在厨房里热情地吻了好久。

    大家都起床了。

    娜莎和我端上热腾腾的早餐。

    爱开玩笑的少妇笑着说:“这跨国的爱情来的就是快啊。小日子过上了。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这就是典型的例证。”

    岁数大的妇女说:“叫你来还犹豫,差点没错过吧。你们到时候请我们的酒喝啊!我们都是大媒人。”

    李芸撅着嘴说:“我是没戏了。洋妞就是厉害。下手准,快。”

    娜莎说:“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李芸温怒着说:“我是没那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下辈子我也托生洋妞。吃饭,谁的吃不了,我愿意效劳。”

    列宁广场。广场鸽子在娜莎脚前跑来跑去。娜莎俯下身张开手,一个鸽子就蹦了上去。

    她很开心地和鸽子玩。

    她天真烂漫的神态让我有说不出的幸福感。

    我只是在欣赏。仿佛在看一幅世界上最美丽的油画。

    我在品味她。品味一个女人是幸福的,愉悦的。

    有人说会品茶的人才会品女人。品女人要用工夫,还要用心。

    每一个女人都有她独到的品味。

    她十九岁。在我的眼里,她是自己的爱人。我感觉自己是兄长,更感觉是她的爱人。

    一个吻。一个承诺。一生的投入。

    然而,我们的爱情永恒了!永恒在我的心里。

    因为,生活给了我一生的遗憾,那就是她意外地出了车祸,她和我没有降生的孩子一起远离了我。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