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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1993年至1998年在俄罗斯旅居,参加过很多俄罗斯朋友的婚礼,许多婚礼的情形已经忘记,惟独第一次参加俄罗斯朋友儿子的婚礼场面和情形始终记忆犹新。
时间是1993年的圣诞节,俄罗斯朋友的儿子结婚,我和翻译去参加婚礼,当时不了解俄罗斯习俗,就拿出1000美金作为贺礼。当翻译把装有美金的红包递给俄罗斯朋友的时候,俄罗斯朋友愉快的脸立即拉下来,脸色发红,拿礼金的手在哆嗦抖动,俄罗斯许多客人也在看着俄罗斯朋友,冷场让我感觉不对,我疑惑地看着翻译。翻译也愣在那里。
俄罗斯朋友手里拿着美金,语音颤抖用沙哑的声音低沉地问我:“你是什么意思?”翻译立即说送的礼物。我也莫名其妙地说是礼物。
“我不是乞丐。我们是朋友,你不能这样羞辱我。”俄罗斯朋友气愤地把钱丢在我的怀里。
翻译赶紧解释,我们只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当时,我误以为俄罗斯朋友是嫌弃我小气。经过翻译的沟通和解释,和在场的中国朋友提醒我们才知道,俄罗斯婚礼没有收人金钱的习惯,婚礼送钱是对人的羞辱,拿人当乞丐。我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后对俄罗斯朋友安慰和解释自己不知情,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没来得及买礼物,请他不要误解。
新婚的一对夫妻是很有修养的人,俄罗斯新娘把钱递给我,让我收好,然后告诉我特别喜欢一种名贵的花,可以明天为她买来。她向自己正生气的公公解释,一切是场误会。我和俄罗斯朋友握手言和。
在喝酒的时候我给俄罗斯朋友道歉,他搂着我肩说一切都过去了,是误会,理解你诚挚的心情。
第二天,我用500美圆买了一种花和一本书送去。书是用很精致的礼盒封装的,上面打着漂亮的蝴蝶结,在红色的丝带上我亲手写上祝福的一句话。俄罗斯新娘高兴的直蹦,直在我额头上亲吻,俄罗斯朋友也咧着嘴笑,把我拥进怀里紧紧拥抱了许久。
从那以后,每有俄罗斯朋友结婚我都送花和书。因为,我了解到送书给新婚的新人是最高贵的礼物。在他们看来书可以让人进步,可以学习生活、生存培养生活的能力,送钱是种羞辱和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