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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凯这时也从队伍后面走了上来,我见大凯耷拉着脸走过来,跟定又没什么好事儿,多半是要埋汰我。于是我直接对大凯说道,“别他妈的装深沉,我们再说正经事儿,你别过来打岔。”
大凯好像完全听不到我的话一样,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只是继续向前走着,正当大凯和风干鸡擦身而过之时,大凯手中忽然露出了匕首,一个急转身,便朝着风干鸡刺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章暗枪
大凯这突然地一刺,可谓是出乎我们大家的意料,大凯这一刀正奔着风干鸡胸口而去,可谓是直刺要害。可能风干鸡还在思考,我之前说的关于九重子的事情,所以更是不加防备,大凯的匕首直逼风干鸡胸口,风干鸡才刚刚留意到,但是想要做出应急反应,已经为时已晚了。
好在我身边的夕羽惠眼疾手快,快速的从身上抽出龙刺,直接就把龙刺竖着扔了出去,在大凯的匕首,就要刺进风干鸡胸口时,正在空中旋转的龙刺急剧下落,龙次的背面正好砸中大凯紧握匕首的右臂,大凯的右臂吃疼,匕首瞬间从半空之中滑落在地,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地上,而风干鸡距离地上的匕首,甚至不过10厘米的距离。可能因为夕羽惠扔出的龙刺力道太大,所以大凯身子也是一歪,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再看风干鸡,早已是满额头的冷汗直冒了。夕羽惠要是再迟哪怕一秒钟,估计风干鸡也已经中刀了。风干鸡愣在原地,一时还没有缓过神儿。
“小心!”夕羽惠突然冲风干鸡喊道。
只见摔在地上的大凯,在刚才落地的时候,顺手又把自己的匕首捡了起来,握起匕首再次朝风干鸡刺了过去。不过,现在风干鸡早已有了准备,身子马上下蹲,右腿顺势一扫,直接就把大凯扫倒在地了。
“大凯,你他妈的疯了啊?妈逼的,砍死尸的时候你怂货一个,砍自己人的时候倒是来劲啊!”我冲倒地的大凯喊道。可是大凯就像是听不到我的话一样,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捡起匕首,又朝风干鸡扑了过去,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不知道自言自语着什么。
于是我只好又忙问身边的夕羽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凯那动作,完全是想要小哥的命啊!刚才我落单在冰层的时候,他俩是结下什么过节了?至于大凯这么玩命儿吗?”
说话间,风干鸡又是一个扫堂腿,直接把大凯撂倒在地,这次风干鸡没有再任由大凯继续起身,而是直接身体一跃,双膝直接压在了大凯的锁骨处,之后风干鸡抡起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用手腕直接打在了大凯侧后脑偏下的位置,大凯挣扎了几下,也就躺在地上不动了。看得出来,风干鸡倒是没有伤害大凯的想法,为了避免对大凯的伤害,风干鸡甚至是用手腕把大凯打昏。以鸡哥的能耐,他要是起了歹心,刚才那一拳,就直接把大凯的后脑,打成豆腐渣了。
见大凯晕了过去,我们几个立刻围了上去,风干鸡慢慢起身,对我说道,“先拿绳索把他绑起来,以免等会醒了又闹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小哥下手吧?”我一面从大凯的背包里拿出绳索,一面问道大家。
老头这个时候也从前面走了过来,蹲在了大凯的身边,翻看了一下大凯的双眼,又开始仔细的检查大凯身上,是否有何不对之处。而夕羽惠和风干鸡此时都不约而同做着同一件事,两个人都在四下的寻找着什么。
老头把大凯的身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然后朝夕羽惠和风干鸡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不用找了。”说着,老头从我身上借过了龙刺,轻轻的在大凯的眉心位置划了一下,一条极小的血印子就留在了大凯的眉心处,从那个血印子里,慢慢的渗出一点点的血。老头嘱咐我,现在暂时切勿帮大凯止血,等他醒了之后才能止血。说完老头便帮着我,把大凯给绑了起来,并让我背上大凯继续赶路,我们马上就能从仙山出去了。
“大爷,你刚才说让他们不用找了,他们俩找什么东西呢?”我不解的小声问道。
“尸花蓝菊。”老头轻描淡写的回答。见夕羽惠和风干鸡走了过来,老头才语气略有抬高的告诉我们,这里虽然看不到尸花蓝菊,那是因为尸花蓝菊被埋在了土层的下面,可是尸花蓝菊的花香,依然可以透过土层钻出来,因为被土壤的气息所覆盖,所以尸花蓝菊的花香,让人更加的难以发现。
老头说话间,又借过我的龙刺,在地上的土地里使劲的撬了一下。伴随着土层翻出来的,就有一个个小小的花骨朵,还包含着几片较大的花瓣。一见到那几个花骨朵,夕羽惠立刻捂住了口鼻,顺便也伸手捂住了我的。老头倒是不显紧张,继续对我们说道,让我们在后面的路上,尽量将自己的口鼻捂好,从现在开始减少呼吸的次数,避免将这里的花香吸入身体。说起大凯,老头认为刚才大凯可能无意中下蹲时,伴随着土壤的气味,吸入了大量尸花蓝菊的花香,所以行动渐渐的变迟缓,也就更容易将大量尸花蓝菊的花香吸入身体。刚才大凯的出乎意料的行为,可能就是源于尸花蓝菊制幻的影响。
老头说这里的土壤除了掩盖尸花蓝菊的花香,还阻碍了花香向上的播散,所以只要不是下蹲,或者是大量的呼吸,身体中所吸入的花香,在短时间内,并不足以起到制幻的作用。所以让我们,只要捂住口鼻,并减少呼吸即可,没有必要带上防毒面具。
老头说完之后,从他的棉服里面撕下了一条里子,围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又再次走了起来。我们三个人都是直接拿袖子堵在了口鼻处,我们虽然没有带防毒面具,但是夕羽惠还是给昏迷的大凯,带上了防毒面具,以免大凯处于昏迷过程时,吸入更多的花香,从而对他的身体机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害。
经过老头刚才一解释,我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大凯蹲在地上看了会儿,再起身的时候,整个人就变的奇怪了,原来是吸入花香导致。还好后来大凯是奔着风干鸡刺去的,这倒霉孩子要是冲我来,那我可真的是猝不及防。
见到那些尸花蓝菊之后,大家一路上也都没有话了,夕羽惠和风干鸡也都没有再过问九重子的事情。大家一个个的表情,都像是若有所思一般。我背着大凯,我们一行人就继续朝林子的深处走去。说起尸花蓝菊,我不禁想起了那几具满身开花的尸体,夕羽惠之前也说过,尸花蓝菊生长在尸体之上。换句话说,我们现在脚下所走的土地,地底卖的可能全都是一具又一具,全身开满尸花蓝菊的尸体。想到此处我就感到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老头既然能用龙刺掘出尸花蓝菊,说明这里的尸花蓝菊和土层距离不远,尸体或许同样和土层距离很近。想到我现在每走一脚,都是踏在长满尸花蓝菊的尸体上,我便觉得一阵阵恶心。这个仙山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还会有埋着长有尸花蓝菊的尸体?
这个树林倒是不大,我们走出树林所用的时间,比我想象中快了很多,经过大凯之前的折腾,我们也就是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便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中间大凯微微的醒了,但是意识还是挺模糊,不过我还是告知了老头,老头也帮大凯止住了血。此后大凯就一直处于一种昏昏睡睡的阶段。虽然一路经过树林,并没有受到尸花蓝菊制幻的影响,可是我仍旧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而且时不时的伴随着偏头疼。
走出林子之后,恰好是傍晚时分太阳西下,这时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到阳光,虽然日薄西山,不过仍旧让我兴奋不已,总算是从仙山之中出来了。而我们前面又是一条条的山路,老头长出了一口气,便对我们说道,“先在这里暂时休息,今晚我们要连夜赶路了。”
我不解的问老头,到从仙山从来,还用得着这么赶命的急着走吗?平平安安慢慢悠悠走回去就可以了。老头却摇了摇头,告诉我,我们要赶在,我们身前那批人之前到达塔甫图。
第一百五十一章返回
果然,如风干鸡之前说的一样,我们前面还是有一批人,在我们之前走出了仙山。可是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赶在前面那批人之前,赶回塔甫图?
老头刚刚的话也引起了夕羽惠的兴趣,夕羽惠走过来问道老头,“老先生,我们前面那些人,是之前我们在玉室见到的那些人吗?再者,为什么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塔甫图?”
老头摇了摇头告诉我们,我们前面的那些人,并不是之前在玉室见到的阿富等人,而是另外一批人,这批人至今还没有和我们照过面儿。老头说阿富他们,应该在我们的后面,我们若是行动太慢,用不了多久,也会被阿富他们追上。以我们两方人,在玉室时的胶着状态,如果被阿富他们赶上,免不了又是一阵纠缠。所以我们只能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路。至于前面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着急赶回塔甫图等关键的问题,老头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简单的说是,他要赶回去拿东西。
夕羽惠摊了摊手,一副毫无办法的表情。也轻轻地拍了拍我,示意我也不要再问了。虽然出了仙山,但是我对老头还是十分的好奇。特别是他急着赶回塔甫图的原因。再就是老头刚才说起阿富他们等人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十分肯定阿富他们还活着的口气。他怎么就能如此肯定阿富等人还活着?也许那尊应龙玉像上,出口并非只有我们所走的那个,阿富他们可能从别的出口离开了那间玉室。可是离开玉室之后,先是被不明的庞然大物紧追,接着又是那已经融化的万年冰,还有迷人心魄的尸花蓝菊,我们在阿富等人身前,能经过这一系列的危险,逃出仙山已经实属侥幸了,阿富他们在我们身后,生还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我见夕羽惠已经坐回了一旁休息,于是走到了老头身边坐下,轻声的问道,“大爷,你怎么能肯定我们在玉室见到的那批人,现在还没有死?”说话间,我忽然意识到,老头可能并不知道我们曾经在虵国和有熊,见到过阿富,我在心里琢磨,要不要告诉老头,我们曾经也见过阿富?只是我还是有所顾忌,现在也不明白老头和阿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万一我告诉老头,我们曾经见过阿富,老头对我更是缄口不说,那就弄巧成拙了。
老头还是闭着眼睛一副养神的神态,简单的回答我,“他们,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大爷,这一路过来,我也明白你和小哥是一路的,别的我也不多问了。咱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不过,看在我们三个人,一路帮忙的份儿上,你就正儿八经儿,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别的我也不感兴趣。看得出来,你是认识我爷爷,我就想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安好否?如果他一切安好,那么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他?”我问道老头。
老头微微睁开了右眼,浑浊的眼神看着我,先是冲我点点头,随后便对我说,“到了塔甫图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我就告诉你,李为民现在的下落。年轻人你放心,我说到即做到。”
见到老头说话如此的诚恳,我长出了一口气,只求老头在到达塔甫图之后,能够履行自己的诺言。经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就要知道爷爷的下落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趟仙山看样是没有白来,虽然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带走,但是爷爷下落的消息,可是抵千金。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不久,待太阳完全下山之后。老头便带着我们继续前进了。大凯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完全不用我再背着他。夜晚,这里的温度比起仙山冷了太多,我们几个人都是一路小跑,这样才能感到暖和一点,只要稍微在原地停留几秒钟时间,身体马上就会凉下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渐渐地飘起了雪花。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但是我们却没怎么感受到。这里雪花越飘越大,我反而觉得温度越低,虽然一路跑着,但还是冻得我直哆嗦。老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不住的让我们快点跟上。实在没办法,风干鸡和大凯,分别从背包里掏出了烧酒,我们几个人轮流灌了几口,还稍微有点御寒的作用。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雪下得越来越大,地下一会儿就被雪覆盖了,漫天的大雪,能见度也就不到十米,也不知道老头在这种环境下,是怎么确定我们前进的路线的。
我们这个时候所走的路线,和之前来仙山走的完全不是一个路线。之前老头还说恶魔谷是通往仙山的必经之路,可是我们这次走出仙山,并没有经过恶魔谷。甚至连恶魔谷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再就是现在脚下的山路,比起我们进山时走的山路,平坦了许多,不然我们几个人,也不可能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小跑。因为风雪实在太大,连喝口烧酒都要灌进半嘴风,所以我也张不开嘴问老头,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什么路,为什么不是我们进山时走的那条路了?再就是恶魔谷哪去了?
下雪的天空总是显得特别明亮,虽然是夜晚,但是周围并不是特别的黑,因为风雪使能见度下降的原因,我现在也只能看到我们脚下的山路,看不到稍远一点的位置的景象,也不清楚我们在风雪之中,近似漫无目的地走了这么久,现在究竟身处何处了。
我们一整个夜晚都在不停的赶路,老头片刻时间都没有让我们休息,只是前进的步速偶尔稍有放慢,当做是休息了。也许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我们几个人也都没有放慢脚步,都是紧紧的跟着老头。这一次我也没觉得,因为长途跋涉自己身体非常吃不消,倒是走了一晚,身上起了不少冻疮,特别是脸上都有一小撮一小撮的白点了。
大雪并没有因为太阳的升起而停止,虽然以前在山东的时候,也偶尔会遇到太阳雪的天气,但是像现在这种“太阳暴风雪”的天气,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们头顶顶着大大的太阳,但是鹅毛般的大雪却飞舞在我们身边,能见度依然不足十米左右。
大约到了中午时分,太阳已经正冲头顶之时,这里的漫天大雪才渐渐的停了下来。周围全部都是白雪皑皑。老头此刻才让我们,再在原地休息片刻。风干鸡拿出仅剩的干粮,给我们几个人分分吃了,两大瓶烧酒,在不知不觉的赶路中,也被我们灌的没剩多少了。要是像我们进山时,再走个四五天才能到塔甫图,那我们后面这几天,就要吃雪度日了。
我懒懒洋洋的问道老头,“大爷,你领的路没有错吧?之前也是你说恶魔谷是进山毕竟之路,怎么出山的时候也见不到恶魔谷了?你说我们要赶上前面那批出山的人,可是我们都披星戴月跑了一晚了,结果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该不会前面的人已经到了塔甫图了吧?再就是,我们还要再走几天,才能走回塔甫图?你也看到了,咱现在快弹尽粮绝了。要是超过两天,咱们就要先想办法找吃的了,这种天气下,没有吃的提供能量,和等死没大多区别。”
老头抬起头四处的望了望,告诉我,他是说过恶魔谷是进山的必经之路,但是他没有说,恶魔谷也是出山的必经之路。如果按照之前的步速,我们旁晚时分就能到达塔甫图。这里的路和我们进来的路,并不是同一条,所以从仙山回答塔甫图,所用的时间要比进山的时候少很多。至于我们前面那批人,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老头也不甚清楚。看老头一直很警惕的看着四周,我心里隐约有种不祥之感,万一前面那批人,知道后面有一批人在追赶他们,那么他们停下来设伏,先搞定追赶的人,再继续前进岂不是更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螳螂捕蝉
看到老头神色依然很警惕的看着四周,我想老头可能和我想的一样。他也在担心,万一前面的人留了一个心眼,先除了后患在上路,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刚才一直大雪直下,不方便动手,现在雪停了,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突然遇到“意外”状况!
我把一侧的夕羽惠叫了过来,小声的把我想的告诉了她我的想法。夕羽惠抿着嘴想了一下小声对我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不知道那批人是什么人,但是那些人,肯定来仙山的目的异常明确,而且知道他们身后有人,在仙山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一直避免和我们,或者说和另外一帮人发生正面冲突。如果要设埋伏,在仙山之中设伏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跑到仙山外面再来设伏?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既然那些人在仙山,就极力避开我们,此时更不会出手。别忘了之前老先生说的话,他们还要赶去塔甫图拿东西。不会为了涉险埋伏我们,而耽误他们自己的时间。”
我听夕羽惠说的也有点道理,可是那老头现在没事就东张西望,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老头还在担心别的事情?
我们几个都坐在雪地里,唯独老头走了这么老远的路了,现在依然是站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再看看四周。大概因为担心我们长期疲惫,如果休息的时间过长,或许对我们接下来的行进造成麻烦,所以我们也就是原地休息了一刻钟不到,又拍拍屁股跟上了老头的脚步。
整个下午这里都没有在飘落一片雪花,不过温度还是比较冷。除了高矮不平的积雪,我们行进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大凯看样恢复的不错,又恢复了话唠的本色,一路上不停的说不停地说,从仙山中的事情,说到他昏迷那段的事儿,又从那段的事儿说回仙山。知道自己差点误杀了风干鸡,自己还连连惊讶,问我当时他和风干鸡对打,到底谁比较厉害。我对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都充耳不闻了。说到最后大家都没人搭理他了,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以至于夕羽惠都忍不住说,大凯估计是脑子被尸花蓝菊熏坏了,让我回到潍坊,领大凯去人民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别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正如老头之前估计的一样,大约在傍晚的时候,太阳刚刚有点落山的迹象,我们眼前就看到了,塔甫图那圆顶八角屋。和我们走的时候没有区别,那圆顶八角屋仍旧一排排的竖在那里,这么离远了看去,那圆顶八角屋倒是有几分像骨灰盒。我同时也看到了,我们来塔甫图时开的那辆车,还是停靠在之前的位置。只是我们此时的位置,和离开塔甫图进山的位置正好相反,所以看到的汽车,恰好是在我们的左上方。
我心里在这琢磨,闹了半天原来我们进山的时候,是舍近求远走了一个远路。当时要是从我们出山的这条路进去,比我们之前进山时走的路不仅方便百倍不止,而且还大大节约了时间,更是不需要走那个恶魔谷。我一开始以为,老头并不知道这条路,可是老头要是不知道这条路,又怎么可能顺利,把我们从这条路上带回塔甫图呢?
这也就是说,老头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带我们绕远路,我实在想不明白,老头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不仅使我们多次在恶魔谷中陷入危险,而且还让我们被前面的人甩开了。那些什么进山必经恶魔谷,这样的鬼话纯属扯淡。
我们眼前出现那些圆顶八角屋后,老头不由的加劲了脚步,我们几个人也都马上跟了上去。可是我们还没走多远,只见我们开来的那辆车,车前的圆顶八角屋突然就冒出了零星几点火星。之后,我就看到从圆顶八角屋的下方,直接窜出了一团巨大的火团,整个圆顶八角屋马上就被大火团团的围住了。屋顶的八个角,也瞬间被烈火吞噬。
看到这一幕,老头的脚步却突然的慢了下来。夕羽惠神色匆匆,急忙在一边冲老头说道,“老先生,那间屋子不就是你的住所吗?”说着夕羽惠喊了一声我和大凯,让我们两个赶忙跟着夕羽惠去帮忙灭火。
“不用去了,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让它烧吧。”老头很淡然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几个人呆呆的看着老头,不明白老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还不等我们发问,老头所住的圆顶八角屋,旁边的那件屋子,也是瞬间就被烈火包围住了。之后很短的时间内,那些圆顶八角屋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烧了起来,整整那一排圆顶八角屋,已经连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这些破房子怎么自燃了?还他妈一个接一个的自燃?”大凯在一旁问道。
我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有点傻了眼。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几分钟之前,还看着好端端的圆顶八角屋,怎么会在几分钟之后,就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被点燃了呢?这火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仔细的看了看,那片圆顶八角屋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直接的火源,在这种寒冷且并不算干燥的天气下,这种房屋怎么可能自燃呢?
太阳一点点的落山了,老头并没有再继续向圆顶八角屋走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连成一片的火龙。老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来晚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脑子中的问题,已经向外溢了出来,于是把刚才憋在心里的一秃噜问题,全都脱口而出问向了老头,“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房子就是我们身前那批人点着的?我怎么也没看到他们人影儿?再说他们为什么要点着这些圆顶八角屋,而且着火的方式非常特别,就像是以你的房子作为原点,而向两侧延伸的一样。这些房子里的住户怎么办……”
我的问题还没说完,夕羽惠就在一旁轻轻碰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再问了,除非老头自己想说,不然就算我问再多,老头也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我看了看夕羽惠,问道,“你觉得这件事……”
夕羽惠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向了老头,淡淡的对我说道,“我们只是看客,他才是局中人。”说完夕羽惠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们一行人就站在离着火圆顶八角屋,不足100米的地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大火,渐渐地把圆顶八角屋慢慢地吞没。没过多久,对面的火势渐渐的停了下来。而那些圆顶八角屋早已是被烧成了断壁残垣。老头这个时候才又迈起步子朝那里走了过去。我们几个人也都紧紧的跟在老头的身后。
近距离的看到圆顶八角屋,发现这些屋子都被烧得非常彻底,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有些圆顶八角屋甚至已经坍塌了,看起来不像是自然火势造成的一样。大凯先是上车检查我们的车况,而我们三个人,则跟着老头走进了他曾经的那件住所。
当我一迈入屋子,就看到屋内被烧的很“整洁”,都是烧开的木墙和断片,跟我之前想象中的狼藉之象相差甚远。我记得我们当时走的时候,这里可是遍布家具,火势烧的再旺,也不至于把老头家里的所有家具,烧的连灰都不剩吧?难道这屋子在我们走了之后,被人动过了手脚?
第一百五十三章出乎意料的转折
我又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确实这里被火烧的有些太“空”了。现在的情形,就好像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样。在我的脚底,也没有发现有烧落成灰尘的痕迹。老头看起来并没有在意这圆顶八角屋已经被烧成废墟,而是自己径直沿着原来屋子里的那条走廊,直接向内走去了。我本想跟着老头,看看他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可是却被风干鸡一把拉住了,风干鸡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朝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跟着老头进去。
风干鸡的眼神中有些闪烁,此时的风干鸡没有了昔日那锐利的目光,一脸的疲惫,看起来让人心生怜悯。风干鸡见我没有继续跟着老头,便自己又在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屋子里转了起来,不停的上看看下看看,像是在回忆什么。自从这些圆顶八角屋突然失火后,风干鸡的脸色有些奇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风干鸡现在的表情,只是觉得比起老头,我有种模糊的感觉到,风干鸡好像更加的留恋这些圆顶八角屋,他来来回回地在被烧毁的屋子里度着步子,眼睛也一直盯着四周的断壁残垣看着。
“你们先上车里等着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等一下就离开这里。”风干鸡背朝着我们,冷冷地对我们说道。
于是我和夕羽惠只好讪讪地走了出来,大凯见我们俩出来摇下车窗,左手啃着香肠,右手往嘴里灌着牛奶,这些都是当时我们一路带过来,出发的时候留在车里的东西。大凯边吃边问我们,“我开着暖风,你们麻利进来暖和暖和。外面太他娘的冷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今晚是留在塔甫图,还是咱们绕路直奔拉萨?我检查过了,车况什么的都不错,要走咱马上就能走起。车里吃喝的东西都有,支撑咱到城市完全不成问题。”说着大凯就从车窗里,扔给我和夕羽惠两袋压缩饼干让我们先垫垫肚子。
大凯随后抻了抻脖子,透过烧得破破烂烂圆顶八角屋,看了看在屋内的风干鸡,小声的又问道我们,“那俩人还不快出来,又在里面干吗啊?小哥从后面一看,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学者。楞有型。”
夕羽惠朝大凯摊摊手,打趣的和大凯说,风干鸡的心思一般人怎么能猜到呢?让大凯也省省心,别瞎操心了。
“走走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夕羽惠转过身子对我说道。
我让大凯盯好风干鸡和老头,别让他俩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风干鸡这个人神出鬼没,保不准一会儿又要跑路。我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老头的承诺,等他告诉我,爷爷的下落。大凯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让我们转完之后快点上车。
我和夕羽惠围着被烧毁的圆顶八角屋,走马观花的看着,我知道夕羽惠是在意,之前我们在圆顶八角屋下面发现的水棺。可是现在圆顶八角屋都被烧透了,我却没有看到屋子下面有那种奇怪的水棺。虽然现在从外面,就能清楚看到圆顶八角屋下面的隔层,但是隔层之下,却是什么都没有。
“能看出这些屋子着火的原因吗?”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的脸色有些沉,拉着我开始往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夕羽惠一边对我说起,夕羽惠觉得这里的火源很是古怪,刚才在老头所住的那所圆顶八角屋时,她仔细的看了一下屋子的残骸,发现屋子内部似乎比外部烧得还要彻底,而且在屋子的四角,有一些粘质的坨状物,看起来有些像烧透的蜡质一般的东西。照这种情形来看,屋子应该是从里面开始燃烧,然后火势才渐渐蔓延到了外面。火源也许就是屋子四角那些坨状物。但是夕羽惠也非常疑惑,为什么我们刚刚到塔甫图,就看到老头所在的圆顶八角屋着火,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要说是人为纵火,但是却没有发现人的踪影。再就是,现在刮得是西北风,就算圆顶八角屋的屋檐宽长,也不至于将火势一路向两侧蔓延。这并不符合客观规律。更像是主观认为造成。
夕羽惠越说越觉得这些圆顶八角屋着火的方式太过蹊跷,她觉得如果是自然起火,应该不会将整整这一片圆顶八角屋全都点着。所以夕羽惠还是认为是有人故意纵火,致使发生了如此大火。既然现在整片圆顶八角屋都已经化为了灰烬,说明……夕羽惠说着眼神有些迷离。
“说明什么啊?”我着急的问道。
“说明——有人想把这里隐藏的秘密掩盖掉。整个圆顶八角屋,现在全部都被抹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屋子的存在了。关于这些屋子的秘密,更加不会有人染指了。”夕羽惠答道。
之后夕羽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硬是冲我挤出了一个微笑,安慰我道,我们现在该帮的忙已经帮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不需要再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纠结了。我们出门的时间也不短了,等风干鸡他们处理完事情,我们就抓紧赶回山东。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好。夕羽惠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风干鸡和老头已经从圆顶八角屋内走了出来,二人已经陆续上了车。我和夕羽惠也快走几步马上尾随上车。
车上老头靠在车窗位置,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而风干鸡则做到了副驾驶,脸朝着窗外,看着外面已经渐黑的“夜景”。大凯早已经在驾驶座上呼呼的睡了,大呼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叫了大凯好几声,他才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问风干鸡接下来我们还要干什么?风干鸡略显呆滞的摇了摇头,让睡眼惺忪的大凯和他交换位置,由他来开车,让大凯继续休息。并告诉我,让我们再送他和老头一程,他和老头会在到达拉萨的中途下车,之后,我们再驾车回山东。
我朝风干鸡点点头,多嘴的问了一句,“都从仙山出来了,你要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你还要去什么地方?”问完之后我自己都笑了,我笑着朝风干鸡摇了摇头,自然自语的说道,“话多了,话多了。”我知道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显得太“幼稚”了。以风干鸡的性格,我这个时候问他,关于他行踪的问题,肯定是要碰刺儿。我已经习惯了风干鸡,对各种问题的缄口不言了。
风干鸡看摇着头笑了,他也表情有些憨的傻笑着。好像是他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笑着问道我,“这一次没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了吗?”
我也同样笑着点点头答曰,“没有了,以后也不希望再有了。不过,这一次你要是再走,起码要和我们三个告个别啊。”风干鸡听我这么说,爽朗的笑了,我们俩就这样对视傻笑着,第一次感觉风干鸡不冷酷的时候,还是很平易近人。
老头现在也已经睡了。我并没有把老头弄醒去问他,关于爷爷的下落。而是直接坐到了老头旁边,生怕老头在我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离开,从而失去关于爷爷的下落。
累了这么多天,加上长时间的睡眠不足,现在窝在暖洋洋的车里,身上还盖着毯子,整个人马上就困乏了,浑身上下都觉得酸酸的。不一会儿,我眼皮也就撑不住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夕羽惠硬把我叫醒的,此时已经是艳阳当空了。我们的车子停在路旁,四周都是低矮的平房,看上去这些房子也有些年头了,而我们对面停着一辆解放牌的大卡车。风干鸡和老头此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夕羽惠见我醒了,马上告诉我,风干鸡和老头就要离开了,是风干鸡让她叫醒我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赶紧把刚刚迈出车门的老头叫住,“大爷,大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我冲老头喊道,自己也马上跳出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