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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妈妈炒着虾米芹菜,拍开她的手,“孕妇闻不得油烟味,你快出去。还剩一道青菜就可以吃饭了。”
许寞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娇气到这样,在消毒柜拿了碗筷到客厅摆好。又进去厨房鲶鱼和腐竹。然后和许爸爸一起在餐桌上坐等吃饭。
不一会儿,许妈妈就端出了虾米炒芹菜,鸡脯扒小白菜。许寞准备开动,许妈妈说道,“先喝汤。”说完又去厨房端出了南瓜猪蹄汤。
他们家晚上一般吃的都比较清淡的,今天居然那么多菜,许寞流口水,她早就饿了,把刚盛好的汤端到许爸爸面前,然后又拿了一个碗盛汤,说,“今天什么日子啊,那么丰盛。有客人来么。”
许妈妈又去厨房的高压锅里盛了板栗炖鸡端出来,“就我们三个。哪来的客人。”
板栗炖鸡!许寞两眼放光,我最爱的板栗!“我们三个吃不了那么多菜啊。妈,你今天是不是中奖了?还是有什么喜事,让你大晚上的大显身手?”
许爸爸喝了一口汤,“贫嘴,你妈是想让你补补。”
许寞夹了板栗咬了一口,点点头,“是要补补,我都很久没有吃得这么丰盛了!”以前她太胖,为了让她减肥,许妈妈一直控制她的饮食,尤其是晚上。
许妈妈忙完了,也在餐桌上坐下来,“我这是怕饿着我外孙。”
许寞笑嘻嘻的,“感情我现在是沾了我孩子的光啊。那我可要多吃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怀孕原来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吃货。
许妈妈看到许寞吃的开心,自己也高兴。仿佛昨天还是哇哇待哺的小小人儿,今天就已经要为人母了。“多吃点。你要去b市了,也吃不到妈妈的手艺了。”许妈妈没忍住,眼泪就来了。
老妈情绪来的那么快,许寞愣了,她放下汤匙,把椅子移到许妈妈身边,抱着她的肩膀,“妈,好好的你哭什么啊。我还不去b市呢。估计要下个月才能去。公司还有事没做完,辞呈也还没递上去。”
许妈妈擦了擦眼泪,“那也还是要走啊。女儿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不能一直在自己身边了。”
看到老妈这样,许寞心里也不好受,她也快要做妈妈了,也更加能体会到自己爸妈的心情。“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是我的家,我当然会回来的啊。谁说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我一直都是许家的孩子啊。”许寞抱着许妈妈摇晃着撒娇,“妈你都是要做外婆的人了,还像个孩子那样哭啊。别哭嘛。我给你亲一个。”
☆、第19章昏婚已醉
许妈妈破涕为笑,“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我这不是学你的嘛,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许爸爸在一边说,“我看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许妈妈不满许寞和许爸爸的话,“你怎么不说你是学你爸的呢?”
“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当然学的是妈妈。”许寞撒娇。说实话,许寞真不习惯自家老妈走柔情路线,平时她都是在老妈的魔爪下生存啊啊啊啊啊。
特别是最近老妈貌似更年期了,脾气特别不好。连老爸都要坠入魔爪了。不过虽然平时看老爸对老妈无语不想跟她计较的模样,但是许寞觉得老爸也甘之若怡的吧。
因为爱,所以懂得退让。
其实许寞一直很羡慕自己的父母。许爸爸和许妈妈是自由恋爱。两人年少的时候就认识了,然后一起玩耍发展了友谊。后来两人就恋爱了。那个年代男女的界限还是挺严格的,两人的感情也很隐晦,最多就牵牵小手。
许妈妈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当时经济条件不好,家里孩子又多,供不起那么多孩子上学。于是许妈妈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了。
当时正好改革开放,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划了一个圈。
那个圈的深圳严重缺工,去各地招工,时机正好,许妈妈就去了深圳。
这一去就是许多年。好在许爸爸痴心不移视其他女人如粪土坚定的守在原地……(此处许寞脑补了五百字的形容词)等候爱人回来。后来许妈妈回来了,两人感情没变,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结果当时遭到了双方父母的强烈反对。
最后两人披霜露,斩荆棘,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据可靠线人(许寞的小舅妈)爆料,许爸爸许妈妈结婚宴请宾客那天,许寞的外公气愤到居然在宴会门口扔石头。至于许寞的外婆呢?早就在许妈妈十三岁的时候去世了。于是只剩下外公孤军奋战,当然只有败北的份。
许寞琢磨着,即使放到现在这个年代,这绝对也算是荡气回肠的爱情了。嗯,不像她,她的爱情最后都没走到一起,还把自己弄成了一副鬼样子。于是她就只能不断的相亲,相到麻木之后,恰好遇到了俞宁泽。又或许她该庆幸,相了那么多歪冬歪枣之后,还是遇到了俞宁泽。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又是什么呢?至少目前为止,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要求不高,不求轰轰烈烈,仅求好好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她只知道现在的她走着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路程,她不讨厌甚至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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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多,徐谦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俞宁泽的办公室还还有灯光,意思意思的敲了敲门进推门走了进去,“还没搞定啊?”
俞宁泽看了徐谦一眼,继续敲击着电脑,“最后一道程序了。”
徐谦眯着桃花眼打量俞宁泽,“哎我说,你从香港回来后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徐谦和俞宁泽是高中同学兼大学舍友,两人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外面公司的活做程序。毕业后就一起出来闯荡,然后合伙开了公司。两人长短互补,这些年来公司也越做越大,已经是业内的翘楚。
别看徐谦在人前是业内精英人模人样的,私下里和熟人却是没个正形。
俞宁泽头也不抬,“你眼花了吧。”
徐谦摸着下巴,“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以我经验来看,你满脸都是吃饱奄足的骚包样啊。”徐谦眼眸转了几转,坏笑道,“你该不会是在香港偷腥了吧。开荤了,就知道其中的妙处了?”
在徐谦眼里,俞宁泽一直是异类的存在。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处/男一个。每次对着女人都会带着一种莫名的疏离。徐谦私以为,俞宁泽喜欢男人。可是俞宁泽身边来往密切的男人也没有几个。最密切的就是他了。于是有段时间徐谦都非常提防俞宁泽,唯恐俞宁泽要是喜欢上他兽/性大发的话自己晚节不保。
好在这男人结婚了,缓解了他的危机感。
俞宁泽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关了电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拿了车钥匙和手机,就往外走,“你继续。”
“喂喂喂,别走啊。我们还没谈完人生追求呢!怎么可以无情的扔下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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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十恶不赦
俞宁泽甩掉徐谦那个牛皮糖,开车去了b大附近的花园小区。
吃饭的时候,俞盛一向不喜欢讲话。在俞宁泽的映像里,父亲一直都是严谨,不苟言笑的。因着俞盛的习惯,所以俞宁泽和吕琼梅吃饭的时候基本也是寡言少语。
其实俞宁泽很不喜欢沉闷的气氛,相反,他更喜欢许寞家那种浓烈的亲情氛围。
吃完晚饭,俞盛去了客厅。俞盛走后,吕琼梅才说道,“宁泽,你有没有考虑过让阿寞也来b市。”
儿子结婚也快一个月了,可是现在结了婚跟没结婚似得,还是像以前那样一个人。
俞宁泽回答道,“我跟阿寞商量好了,她处理完那边的工作,下个月就来b市。”
吕琼梅点点头,“嗯,是该来b市了。两地分居也不是个办法。过几天我和你爸要去趟英国,估计要去一个月,你周末就不用过来吃饭了。”
俞宁泽正好吃完饭,放下碗筷,“好。”
吕琼梅看着俞宁泽,记忆中的翩翩少年早已长大成人,儿子越长越大,在家也开始收敛情绪,也越来越像俞盛了。“这些年我跟你爸越来越忙,也很少照顾到你。好在你也成家了,也有自己的家庭了。阿寞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对人家知道吗?老婆是用来疼的,别学你爸那么古板。”
俞宁泽抿着嘴笑道,“不会的。爸那套严肃我学不来。”想了想,还是说道,“妈,阿寞她已经怀孕了。”
吕琼梅眼睛一亮,“那么快!”
想到许寞,俞宁泽心情也变好,他言笑晏晏,“嗯,还不到一个月。”
“那更要把她接到b市来照顾了。”吕琼梅又摇了摇头,“不对,来了b市,我也没时间照顾她。在a市的话还有亲家母照顾她。可一直待在a市也不是个办法。对了,李阿姨(俞盛家的保姆)!李阿姨可以照顾她。”
李阿姨是俞宁泽去世奶奶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有一个儿子。本来李阿姨五十多岁的年纪也该让儿子好好孝顺了,结果儿媳不满婆婆在家闲着,说家里开销大,让她去找活干。而吕琼梅和俞盛由于工作的原因,家里需要煮饭打扫屋子的保姆。家政公司推荐的保姆经常干不久,最长的也就干了两年就不干了。后来因着亲戚介绍,知道李阿姨要找这类工作,于是就请了李阿姨。这一干就是七八年。
现在李阿姨已经六十岁了,身体依然健朗,所以依然在俞家做保姆。
看着母亲唠唠叨叨的,俞宁泽也觉得无奈了,“妈,李阿姨要照顾你和爸。”
吕琼梅说道,“李阿姨在我们家做了那么久,做事细心,我也比较放心。我和你爸还没老呢,不用照顾,我自己也可以煮饭。
…………………
一般周末俞宁泽回家吃饭,晚上都是要直接在父母这里休息的。洗完澡,俞宁泽给许寞打电话,跟许寞说了今晚吕琼梅的话。
许寞不在意,“不就是怀个人嘛。没那么夸张。我可以自己搞定的。我又不是瓷娃娃。”
俞宁泽突然更加无奈了。怀孕可不是小事,是真的要细心护理照顾的。怎么许寞对这事神经那么大条,说的跟吃饭一样简单。
“据说怀孕初期是要特别护理的。”俞宁泽提醒她。
对于生孩子,许寞没有经验,不过她觉得自己吃好睡好什么事都没有,不至于那么劳师动众。要是真的那么多枷锁,她觉得搞不好自己直接掀桌不生了。
许寞:“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了b市就搬到你父母那里去住吧。”
俞宁泽说道:“不是。我妈只是说要家里的李阿姨照顾你。”
“你之前让我去b市的时候只是说周末去趟你父母家吃饭的。现在又变卦。要我去你父母家住,那你一开始就要说明白,你这不是敷衍我么。”许寞误以为俞宁泽的意思就是让她搬到他父母那里去住,她有点生气俞宁泽之前骗她。
她知道大多数家庭,媳妇都是要和公公婆婆住的,要是一开始俞宁泽这么跟她说,她也可以接受。可是,既然要一起住,那一开始就不要给她希望和期待。她最讨厌那些空有的希望了。
许寞的房间门没关,许爸爸经过许寞的房间,恰好把许寞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他脸色一沉。
许寞听到脚步声,侧头看过去,老爸沉着脸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许寞心里一跳,完了,死期不远!
“我要睡觉了,不说了。”许寞匆匆挂掉电话,然后嬉皮笑脸的走到许爸爸身边,“老爸,你找我啊。”
………………
许寞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拿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时不时偷偷瞥向坐在最近旁边浑身散发着‘我在怒气’中的老爸。
她知道自己的老爸有多古板,多严肃。平时她要是做错了什么事,都会被训斥得很惨,长篇大道理压得你死死的。她最怕的就是被“教导”了。
现在许爸爸把她叫到客厅,却不说话,可身上的低气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尼玛干嘛这样摸着她,既然要死,就死的痛快点啊。
许妈妈正好洗澡出来,看到那两父女坐在客厅那么严肃,她问道,“你们两个坐在那里又不看电视,唱大戏啊。”
许寞抬头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给自家老妈,救命!
虽然不知道许寞到底犯了啥错,但许妈妈收到女儿的求救信号,心领神会。她慢悠悠的走到女儿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无视掉丈夫的低气压,故意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随意道,“都十点了,阿寞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许寞恍然大悟,放下手中的杯子,“对哦。我还没洗澡呢。”然后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等我说完再去。”许爸爸突然开口。
许寞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坐回沙发上,扁着嘴可怜兮兮的和许妈妈眉来眼去的对腹语。
看你的了,你老公最听你的话了。
那是在不触犯他原则的情况下他才听我的话,看现在的阵势你是触犯他原则了。我帮不了你了。
你忍心看你女儿在这么压抑的气氛下被你老公这么严肃‘教导’么。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爸,谁叫你不注意着点。搞不好我也会被你连累。
死也要拉个垫背啊。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外孙呢。
许爸爸眼神扫过许寞和许妈妈。许寞立刻低头对手指,许妈妈立刻撇开眼神看电视。
许爸爸肃着一张脸,一板一眼的说道,“阿寞,你已经二十六岁了,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