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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莫离,米夏的眼圈明显的泛起红:“是。”
瞿让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追问:“出了什么事?”
米夏抽噎的:“离离不见了。”
“什么?”
又有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虽是风尘仆仆,却难掩风采,雅痞劲酷,一身成功男士的范儿。
过来直接伸手搭上瞿让肩头:“瞿让,那女人呢?”
如果换个时间,米夏肯定狠狠鄙视这家伙:这里是公安局,不是妓院,来这找女人,胆子巨肥啊!
瞿让看了一眼陶赫瑄,不咸不淡的来了句:“真不是一般的有速度。”
又对米夏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刚才走在他旁边的那个大队长忍不住插嘴:“局长,那个车?”
瞿让干脆利索的:“继续找。”
米夏和陶赫瑄随着瞿让进了他办公室。
不等坐稳,陶赫瑄就开口了:“瞿让,我两天没睡了,别跟我卖关子,那个女人呢?”
瞿让抬手当空压了压:“赫瑄,你先等我一会儿。”
按住陶赫瑄,接着转头看向米夏,轻言慢语的引导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米夏始终垂着头,听见瞿让问她,吸了吸鼻子:“前天下午,离离她舅妈让她去车站接她表妹,离离出去了,一个小时后,她表妹打电话说她没去车站,我就给她打电话,结果是关机,当时我以为是她手机没电,没当事,可随后她表妹一直说她没去,这两天,我把她可能去的地方找遍了,也没找到她,直到现在她都没回来。”
瞿让双手撑住桌子,霍然起身:“这是真的?”
陶赫瑄反应过来:“离离,就是那个很像……”
瞿让肯定的点了点头,而他首先想到的是要赶快通知沈夜,坐下,直接拨通沈夜的电话:“夜,莫离不见了。”接着简单的复述了一遍莫离失踪的过程。
沈夜听完后,冷静的说:“把车站及其沿途的监控视频统统给我调出来。”又说:“我马上就回去。”
被强制留守在家看孩子的洛邈,仍没一点困意,坐在沙发上,紧攥着自己的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米夏才买回来的新座机。
而在他左右,分别坐着两个神情一致,眼睛红肿,双手托腮盯着电话的浅尝和辄止,他们这两天除了被米夏按住睡觉,就是坐在这里等妈妈。
电话响了,洛邈看着浅尝抢在辄止之前接起。
“莫离你个白眼狼,做的真他妈绝,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就让你表妹在你家住几天,能吃你多少东西,你还躲了,现在你表妹没钱吃饭了,要是你还有点良心,就去盛泰给尔岚送点饭钱,之前你把她一个人丢在车站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到时候我们加倍还你,十倍还你。”
连浅尝都知道,盛泰是本市最豪华的大宾馆,一天要好多钱。
“我妈妈不见了。”
舅妈火气又上去了:“怎么着,为了几个钱,连小野种都派上来了?”
浅尝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却透着哭腔:“我才不是小野种,我妈妈就是接了你的电话出门,然后就不见了,米夏阿姨已经去报警了,我妈妈要是不回来,警察叔叔肯定会把你们这些坏人抓进去的。”
舅妈沉默了一小会儿,撇下句:“呸,真他妈会装!”然后,竟匆匆挂了电话。
浅尝的眼泪再次落下来,洛邈轻轻把她揽入怀里,替她擦掉眼泪。
浅尝的小短胳膊吃力的抱紧洛邈:“洛叔叔,我想妈妈,可她都不回来。”大声哭出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辄止的泪水也在眼圈里打转,可他却咬着唇,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不要乱讲,妈妈最爱我们了,才不舍得让我们‘像棵草’,她一定会回来的!”
洛邈又伸手将辄止揽到身边,低下头闭着眼,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泪水到底溢出他紧闭的双眼,沿着优美的脸颊静静流淌。
就在米夏伤心,洛邈难过时,几百里外的某大医院vip病房里,宋立文向坐在病床边翻看规划图的言休汇报下面传上来的最新消息:“言先生,之前老麦包揽的那个收购计划,如您所料,虽打着您的旗号,可还是败给了何以恒。”
言休继续看规划图,波澜不惊的:“嗯。”
宋立文接续:“老麦不甘心,把何以恒他儿子给绑了,打算借此要挟何以恒把那块地原价转让给他。”
言休将视线从规划图转到宋立文脸上,看了他好一会儿,玩味儿的笑起来:“虽说这个事儿他办得不够漂亮,可他好歹是我爹的人,我得给他留点面子不是,随他去吧。”
宋立文点了点头,可还是提了嘴:“对了,老麦的人动手时,何晓佐正跟个女人拉扯在一起,他们就把那个女人也给绑了。”
言休挑挑眉:“女人?”
“嗯,刚听名字有点耳熟,后来我又问了一遍,好像就是前一阵我们收购的‘浅辄饭店’的老板——莫离。”
言休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准备直升机,我现在就过去。”
宋立文有点惊骇:“言、言先生,老麦的面子……”
言休不耐烦的:“他那张老脸皮子重要,还是我爹的儿媳妇重要?”
再说这栋修建在深山老林里的二层小洋楼,一看就不像干正经事的地方。
事实上,它曾是某位“气功大师”点化女弟子的“世外修仙圣地”,结果女弟子都被点化大了肚子,然后,该大师也进大狱里“闭关”去了。
后来这里被老麦的某个跟班买下来了,打算“退休”后颐养天年用,老麦瞧着这里甚好,是藏污纳垢的首选之所,所以大嘴一张,“征用”了。
莫离跟何晓佐,就是被绑到了这里。
何晓佐随着那个笑容猥琐的家伙来到了二楼监控室,见到监视屏前的秃头男人,三个字就能概括出他的整体形象——短、粗、胖。
那笑容,比带何晓佐过来的家伙还猥琐:“何少,这两天过得舒坦不?”
何晓佐笑得一脸“真诚”:“多谢麦哥照应。”其实,老麦的年纪,是该跟何以恒称兄道弟的。
老麦笑眯眯的捋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一小簇胡子:“老哥我看人准成,一眼就知何少是个敞亮人。”
“多谢麦哥抬爱。”
老麦摆摆手:“我就一粗人,年轻那会儿,全靠拳头说话,现在上了岁数,胳膊腿没从前轻快了,好在子弹这玩意儿,比胳膊腿可是快多了。”朝着何晓佐,比了个开枪的手势:“砰砰——哈哈哈……咱交人,喜欢干脆利索的,别嚼那些酸溜溜的文词,听着咯耳朵。”
何晓佐面不改色的微笑:“小弟也喜欢麦哥这种豪爽人。”
老麦对站在一侧的五个打着赤膊,肌肉纠结的壮汉招招手:“都没看见何少么,还不快去给搬把椅子过来?”
椅子搬过来,何晓佐在老麦审视着目光下,从容的坐了。
老麦抬手比了比监视屏:“何少的小情人醒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何晓佐看了一眼监视屏,顿觉头皮一麻,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监视屏上放得明明只是周边环境的监视画面,怎么一转眼,全成了莫离各个角度,同一时段的监视画面。
心底的起伏,绝不该在敌人面前展示出来,何晓佐仍微微的笑着:“是啊,被惯坏了,能吃能睡。”是他宠着的,老麦应该不会妄动吧?
老麦又大笑起来:“瞧这两天何少把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的样儿,就知道这才是何少的心头肉,只是这位身份不怎么合趁,才搞了叶厅长家那位小美人撑台面吧?”
何晓佐佯似尴尬:“让麦哥见笑了,男人嘛,谁还不好个脸儿!”
老麦了然的点头,却又说:“男人啊,确实都有点癖好,何少好脸儿,而老哥我,说句心里话,这脸儿啊,倒是不那么在意了,这几年,却尤其好点刺激的,想来何少已有耳闻喽。”仍是肯定句。
何晓佐的心瞬间沉下去,老麦前段时间一直跟他家争一块儿地皮,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们对这个老麦做了个比较系统的调查。
老麦是泰国人,父母双亡,自幼在中国长大,走过南闯过北,晃荡了大半个中国,三十岁巴上了言休那个金三角总把头的爹,从此飞黄腾达。
老麦极贪女色,富贵后,一晚上找好几个女人伺候,体力不支,就吃药,国产的、进口的、正规生产的、山地野方子,但凡能网罗来的,统统都敢用,到底从“天天向上”搞成“永垂不举”。
再然后,他就转了兴趣,自己搞不成,就看别人搞,高清无码的还不行,他要看真人现场版——血腥的,暴力的,越重口,越叫他兴奋……
先前何晓佐只当那个喽啰拿莫离诈唬他,只要他过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却没想到,这个闲的蛋疼的老变态是真有祸害莫离的打算。
不由自主的抬眼扫过那五个赤膊壮汉,恍然大悟:怪不得都没穿上衣,原来是在这等着呢!这招眼的一排,恐吓力度果真非同一般。
冷静,这个时候逆着老麦来,没什么好处,毕竟屏幕上那个女人是莫离,不是叶小宛——没有个公安厅长的父亲撑腰,又跟他没名没分,激怒了老麦,那老王八蛋可不会“怜香惜玉”。
想到这里,何晓佐抢在老麦之前开了口:“既然麦哥都这么说了,就是相信小弟,那我也就不瞒着麦哥了,其实这女人是我弟弟的老婆,碍着这层关系,她一直都不让我上。”痞气十足的露出个暧昧的笑容:“如果麦哥想看点刺激的,我愿意配合配合。”又有点“猴急”的:“还望麦哥成全。”
老麦的脸笑得严重脱相:“果真够上道,老哥没看走眼,其实何少的女人。”顿了顿,支起戴着大扳指的拇指和宽指环的食指比了比那五个壮汉:“这些个粗糙玩意儿哪享受得起,还得何少亲自‘操’劳。”
何晓佐抱拳:“大恩不言谢。”起身就要挪步。
“等等。”
何晓佐的身子僵立住,他就知道,这矬胖子没那么好对付。
“桌上那五个小酒盅,何少瞧见没?”
何晓佐朝桌子看过去,确实转圈摆了五只盛满液体的小酒盅。
“喝了,助个兴。”
容量虽小,可架不住多啊!
“这是?”
老麦神秘兮兮的:“好东西,喝了,保管让你撑一整夜!”
☆、第三十九章
何晓佐额角青筋蹦了蹦,有汗珠子沁出来,勉力维持着不变的笑容:“麦哥这是信不过我?”他妈个老瘪犊子,把自己玩萎了,又来玩他!
作为一名有型的“逆袭屌丝”代表,老麦爬上高位后,尤其容不得别人质疑他的发言,而且十分厌恶像何晓佐这种出身优渥,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显贵。
一旦有显贵落入他手里,看他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地求饶,用他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像对待牲畜一样极尽可能的侮辱他们,能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心理满足。
逮到一条像何晓佐这样的超级肥鱼,实在让他暗爽在心,可这条肥鱼不求饶也就算了,还敢反问他,简直不可饶恕,老麦拉长老脸:“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让我那五个久等的弟兄喝了。”
见老麦怒了,何晓佐忙摆手,干脆利索的回复老麦:“说笑,说笑,这好东西哪能错过。”边说边大步走到桌前,绿林好汉一般豪气,一盅一口的全干了。
喝完把最后一只空酒盅翻给老麦检视,换得他竖起大拇指:“痛快!”
何晓佐那个恨啊,恨得牙痒痒:丫个老太监是“快”了,但老子“痛”啊!
老麦还不放过他,拉着他从公鸡扯到雄狮,从皇帝老儿转到午夜牛郎,最后再论平均三秒和一夜七次……
何晓佐的脸上已经晕开一层媚红,他本就生的艳丽,内有药液激发,外有言语催动,双重夹击,眼神渐渐迷离,声音愈发靡哑,简直勾魂摄魄。
老麦不经意的看过来,身上某个沉寂多年的特殊部位竟奇异的动了一下,这使得他兴致空前高涨,笑的涎水直淌,连连摆手:“看我一遇上知音,唠起来就没完没了,把正经事都给忘了。”挤眉弄眼的:“是不是够‘劲儿’?”
体内奔涌的激流冲击着何晓佐的脑子,使他连老麦究竟说了些什么都听不太清,只是胡乱的点头:“是。”
监视屏上还在全方位播放着莫离的一举一动,老麦站起身,食指点着中间主监视屏上大床的一角:“何少,到时候就把她按这上,咱们也看得带劲儿些。”
要不是都带着枪呢,何晓佐是真恨不得把屁股下的椅子抡起来拍老麦那铮明瓦亮的大脑壳子上。
“去吧,老哥我就在这给你打气。”
猥琐带枪哥头前领路,俩赤膊壮汉一左一右把他“护送”回那个装满高科技的简易小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