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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得出神,外头来人禀报,说是关老爷突发急症,已请了太医。王取早便嘱咐下去,要好生照看关家人,因此关老爷有恙便是直接请的太医,同时也随时禀报给了冷王两人。
王取惦记着关碧儿,忙起身同冷临来到西厂大牢,随着狱卒来到一间新的囚室,便见廖太医正细细瞧看昏迷不醒的关老爷,过了许久这才写起药方,挥笔而就后拎着药箱出了囚室。
关老爷已经昏迷,正由人照顾着,想来是睡下了。王取匆匆看了一眼,这才随着廖太医到了别处,急问道:“廖太医,如何了?关大人这是何症?”
“肝阳暴张,阳升风动,气血上逆,夹痰火上蒙清窍,风火痰热内闭经络,故面赤身热,口噤不开,喉中疾鸣,舌红苔黄腻,脉弦滑数或洪大,均为痰热郁闭之象。”廖太医将药箱子合上,恭敬说道。“就是急火攻心,需慢慢调养才是,另需宽心才好。”
“多谢廖太医,关大人犯的是大事,想来也无法宽心。”王取不想被廖太医瞧出自己的意思,便敷衍说道。
廖太医常在宫内行走,虽不是太医院翘楚,那也是会察言观色的,只看着王取点头笑笑,表示默认。
“廖太医,这方子开错了。”冷临拿着廖太医方才开的方子细细查看,慢慢转身,用手指轻轻弹着纸张,皱紧眉头说道。
廖太医忙道:“下官虽学艺不精,但这常见的方子还是不在话下的,没错。”
“巴戟天?蛇床子?淫羊藿?关老爷需这几味?”冷临不解问道。
“哦,关老爷此番虽是急火攻心所致,但他此前是肾阳虚,且极为严重,此番既能给他开方子,便将原先的几味药也一并捡起来。”廖太医见冷临越听越纳闷,便说:“下官也是时常到关府的,关老爷都是下官调理,他……”毕竟是个人**,廖太医也是有医德的,便打住转而说起别的。“需调理调理。”
“调理?这三味药药性极辣,你计量上又下得极重,关老爷身子到底如何?还能否行房事!”冷临浑身一阵战栗,想起婉苏今早说的话,心急如焚。
廖太医见冷临已急红了眼,有些慌乱地看看王取,心道你们西厂就是再嚣张,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能人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天大的丑事,关老爷虽已不年轻,但总算是正当壮年,若是此事被人知晓,岂不是跟撕了衣裳游街般难堪。
王取皱皱眉头,轻咳一声说道:“廖太医,你自去吧,明日再来瞧看。”
“站住!关老爷到底能否行房事!”冷临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盯着廖太医说道:“此事关乎人命,从实说来!”
“不,不能了,几年前便不能了,一直是由下官给调理的,但总不见起色。”廖太医慌张说道。
“冷大人。”王取有些不悦,总算是自己心上人的父亲。
冷临忽地推开廖太医,匆匆出了屋子,跑到院子里,抢了一个领班的马,一个纵身,干净利落地飞身上去便往关府奔去。王取顾不上廖太医,也抢了马急急跟上。
冷临只觉得心已到了嗓子眼儿,攥着缰绳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双腿想要夹紧马腹,却因紧张使不上力。今早听到婉苏提到的羞人声,自己一时疏忽未往上面想,只以为是关府的丫头们之间的把戏,此时听了廖太医的话,霎时间所有的细节都串联起来,直吓得他不敢呼吸。
街上行人已渐渐稀少,有的已经闭户休息了,些许晚归者也是寥寥无几,冷临的马疾驰在大街上,倒也畅通无阻。躲闪不及时,踢翻了路边的摊位,刮掉了墙边的幌子,一脸狼藉。王取不明所以,见冷临一句话不说便离开西厂,自是紧紧跟着。瞧着冷临一路往关府而去,王取隐隐约约觉出有些不对劲儿。
冷临到了关府上,勒紧缰绳急急停下,喝道:“我家丫头在何处?”
看门人一时未反应过来,怔忪间便叫冷临推开去闯了进来。王取后跟上来,瞧见冷临丢在门口的马,也弃马进了关府,心中极为不悦。
已经入夜,白日里进关府尚且需要走那偏僻的小门,此时这般闯进去,极损关碧儿的名声。王取紧紧跟着,见冷临直来到关碧儿院子前,作势便要闯进去,忙上前阻拦。
“冷临!你这是作甚!”王取急急上前,挡住风风火火的冷临,脸上已带了怒意。
“来不及了,稍后同你解释。”冷临急得火急火燎,用力推开王取胳臂硬闯了进去,守夜的丫头婆子皆被推了个踉跄。
“你站住!这般硬闯小姐院子,还得问过我!”王取又上前一步,拔出刀拦住冷临。
“你让开!”冷临也拔出了佩刀,两人呈剑拔弩张之势,都急红了眼。
婉苏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头愈发沉重。回到冷府后睡下,直到了晌午时候醒来后方才想起自己新学着做的糕点还未带回来,左右冷临也未起,婉苏决定赶回去取回来,给冷临尝尝鲜。
来到关府,关碧儿也是一夜未睡好,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肿得跟个核桃似的眼睛,仍旧有些不明王取的心思。婉苏瞧见关碧儿可怜,便答应留下来陪她用晚饭,又细细地宽慰她一番,婉苏才打算离开回府。
第八十章月下细语紧相偎
第八十章月下细语紧相偎
英姑晓得婉苏是特意回来去糕点的,便说昨日做的糕点早便留不住了。婉苏本想回府做,英姑却很是热心地还要再指导一次,婉苏便留下来,想着做好了再带走,顺便再同英姑学习一番。
期间英姑离开厨房一阵,直到婉苏做好了糕点,这才气喘吁吁地回来。婉苏问其何故,英姑说是去后面库房里为婉苏找一个屉笼,一会儿好带走回府。
婉苏随着英姑回了关碧儿上房,正说着道别话。英姑又端来了一盘点心,据说是晌午新做的,两人便各自尝了一些。
关碧儿心情好转,英姑有凑在一起逗趣一番,婉苏这便准备离开了,谁想却觉眼皮发沉,浑身软弱无力,直到没了知觉。
这一昏迷便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待再睁眼时,天已彻底黑了。婉苏只觉不妙,微眯着眼睛看看屋内,自己躺在一处榻上,双手双脚皆被缚住,嘴里也堵了一团布,动弹不得。
屋内有人翻箱倒柜,婉苏眯着眼睛看去,待适应了屋内黑暗的光线后,发现竟是英姑,再看床上,关碧儿也慢慢苏醒,嘤咛一声。
婉苏想要提醒关碧儿不可叫英姑发现两人已醒,却已是来不及,关碧儿一个深闺女子哪有这心思,这声音便惊动了英姑。英姑手上一顿,凌厉回头,将一个大包袱抗在肩头,拿着把匕首慢慢走向关碧儿。
“英姑,你!”关碧儿吃惊不已,待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不敢相信地看着英姑说道:“你就为了银子?你有难,我会置之不理!”
英姑凉薄一笑,薄薄的嘴唇仍旧紧紧抿着,说道:“自不是只为了银子,我的大小姐。”
关碧儿不明所以,处于英姑侧面的婉苏则清楚地看到“她”下面渐渐昂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上涌,婉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英姑生得细皮嫩肉,怎会是男人!昨夜的羞人声!婉苏惊讶之余不忘做样子,仍旧一动不动。
英姑冷冷一笑,眼里带上了诡异的光,淫邪、变态、柔美、阴测。“小婉姑娘气息都不似睡着时那般平稳了,醒了就一同看看好戏吧。”
婉苏脑子轰的一声,见隐瞒不住便彻底睁开眼,只见英姑将一个大包袱轻轻放到地上,开始宽衣解带。
包袱里定是关碧儿的金银首饰,抑或还有田产地契,英姑身上也藏了几件,脱了外衫后便除下轻轻放到一侧的梳妆台上。
“英姑,你要做什么?”关碧儿一直看着英姑的脸,没有注意他下面的变化,愈发迷惑起来。
“要做什么?做你我都喜欢的事啊。”英姑彻底放开了嗓子,声线里带了男人的微微粗气,想来平日里是控制着,于是本就有些阴柔的英姑便瞒住了所有人。
英姑将中衣脱下,这才看到其亵衣上缝了两团碎布,充当了女人的特征。饶是未出阁的关碧儿也看出了端倪,紧张地盯着英姑脱下裤子,想要起身逃走却已是无用,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两人药性还未全部散去,即便不用绳子缚住手脚,也是走不动的。看着英姑褪了亵裤,露出男人的秘密,婉苏只觉得又急又悔,心里想着冷临,直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去。
此时已无人能救得了两人,若是冷临在此便好了,婉苏紧张得哆嗦起来。
“你拿了银子首饰快走,若是迟了可就走不了的。我是要回府的,若是我家少爷见我久不回府,是要来寻我的,到时你可就走不了了!”婉苏见英姑准备侵犯关碧儿,急中生智说道。
“不必为我担心,我早便去了冷府,给你们的李妈妈传了话,说是你今晚还要留下来陪关家小姐,你家少爷不会来寻你的,你们好好服侍老子,待过了今晚我远走他乡,自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你们也不会傻到告诉旁人来捉我吧。”英姑笃定女子受了侵犯,能不声张便不声张,基本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便有恃无恐,这些年来用此招数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
英姑边说边笑着将关碧儿衣衫扯去,只留了亵衣亵裤,将其丢进床里。关碧儿又羞又怕,哭着大叫,却被英姑一巴掌扇昏过去,歪在床里头不再动弹。见关碧儿暂时昏了过去,英姑又转身奔着婉苏而来。“老子以往每次只是夜御一女,今儿总算有机会并蒂双开,倒要好好享受享受,你关姐姐先休息一会儿,老子先来疼疼你。”
婉苏想要大叫,却发现浑身无力,发出的声音只是细小的嘤咛。待要用尽全力大叫时,英姑已将匕首抵了上来,冷笑道:“叫一声,割去你一只耳朵,再叫,再割你鼻子!”
婉苏不敢再叫,英姑敢这般做,定是将院子里本就不多的人都打发了,自己叫也是无用。英姑好像并不着急,只慢慢将匕首伸进婉苏扣袢里,稍一用力便割断了袢子,外衫尽开露出了湖丝绸料雪白的中衣,柔软细滑。
“丫头也能穿这般好的,看来你主子对你不错,开了脸了?”英姑问道。
“是开了脸了,可我宁愿不要这衣衫,也不想给他做通房。”婉苏急得鼻子冒了汗,声音颤抖说道。
“哦?为何?”英姑光着身子,下面的软肉似乎碰到榻上,叫人心里一阵恶心。
“少爷他流连烟花之地,不知带了多少暗病,我也不能幸免。与其为了几口好吃的几件好衣衫遭这般罪,我倒不如身子爽利地找个老实人嫁了。”事出紧急,也至于往冷临身上扣屎盆子了,婉苏想到。
“哈哈哈,我本只想拿了银子占了关家小姐身子便走的,你晓得我为何非要施计将你留下吗?嗯?”英姑听了哈哈一笑,用手背轻轻撩拨婉苏细嫩光滑的脸颊,挑眉问道。
婉苏不语,她怎知变态的世界。
“因为你同别个女子不同,有灵气,浑身都透着那么一股子精神头,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女子,一见你便觉得满身都是心眼儿,我就特想疼你。”英姑猥琐笑道:“既然你说你被你家少爷传了那病,无妨,叫哥哥替你看看,莫怕。”
英姑识破了婉苏的假话,顺势抽去婉苏的汗巾子,动作娴熟地褪去了她的裤子。
婉苏这才真的觉得害怕,咬着嘴唇使自己冷静下来,含着泪说道:“这位大哥,小女子是个苦命人,求您放过我吧,您定能逢凶化吉,事事顺当,求您了。”
“苦命人,有人比我还苦吗?哪个都没资格同我说这样的话!”英姑忽地失控了一般,目眦欲裂地瞪着婉苏,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英姑很快又恢复了阴柔之态,动手褪婉苏的衣衫边说:“既然都是苦命人,那就应惺惺相惜,小婉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婉苏感觉到英姑微微带了细汗的手,慢慢滑过自己的双腿,腰部,手臂。觉得身上还是没有力气,便趁机拖延说:“你每次都是这般下了药的吗?女人在你身下跟条死鱼般,有何趣儿?你是还未尝过那般滋味吧?我家少爷就极是喜欢。”
英姑果然顿住,怀疑地看向婉苏说:“哼,小心肝儿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的花样可多呢,我家少爷夜夜都离不了我。”婉苏尽量做出一副妩媚样,却无法控制自己紧张到极点而扭曲的声音。
“那就先尝尝你酥软无骨时的趣儿,再带你走,此后都伺候我一人儿。”英姑说完便亲了婉苏的肩头,鼻子也凑近了细细嗅着,顿觉身下已昂立起来。
婉苏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令人作呕的英姑已经扶住了那物。婉苏用尽全力喊叫,却只是沙哑的呜鸣声。
正在婉苏觉得自己彻底没了希望之后,门被猛地踹开,接着一道黑影闯进来,一下子勒住了英姑的脖子,随手将一件外衫抛向半裸的婉苏。
两人扭作一团,冷临忍着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发疯似的将力气不小的英姑拎起,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成拳雨点般砸向英姑的头脸,招招用尽全力。
很快,英姑便成了个血葫芦,也没了力气反抗。冷临仍不解气,仍旧全力一下下地砸向英姑,直到对方鼻骨塌陷、眼珠干瘪。
“留个活口!”随后赶到的王取大声道,却已是来不及,英姑已经没了气。
冷临从未如此激动过,因方才用尽全力而微微有些发抖的他,几步走向榻上的婉苏,用外衫将其裹住轻轻护到怀里。“莫怕,莫怕。”
“少爷。”婉苏死里逃生,只觉得梦一般,一个没忍住便泪如雨下,可怜兮兮地趴到冷临怀里,双臂搭在他的肩头浑身发抖。紧紧攥着冷临肩头的衣衫,泪水蹭了他满身,或许他会不高兴的吧,他有些小洁癖,婉苏这般想着,微微后退想要离开冷临的肩头,却不料又被其紧紧搂紧,紧紧的。
冷临将婉苏抱紧,想起她曾说过,被个东瀛人侵犯过,此番又险些受辱,定是怕极了。冷临心疼不已,慢慢抱紧婉苏,不停说谎安慰道:“莫怕,莫怕,她是个女子,她同你玩闹呢。”
婉苏只觉得浑身的紧绷都已松懈,只想安安心心睡一会儿,也是哭累了,趴在冷临怀里迷迷糊糊说不出话来。
王取则奔向床上的关碧儿,忙扯过被子将其裹住,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猛地,王取站起身,抽出刀回过去狠狠插进英姑的前胸,还旋了一圈。
两人算是解了气,王取顾不得其他,决定留下来直到关碧儿醒来。天还未亮,冷临看着怀里的婉苏,梦中仿佛还流着泪,便执意回府,冷临觉得,只有冷府才是两人安心的所在。
王取挽留不住,冷临便出了府们,却发现来时的马已不见了,想来是独自跑回西厂寻了主子。西厂饲养的马匹,都是有灵性的,冷临也想过驯一匹马,却总是找不到合心意的。
“少爷。”婉苏被冷风一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穿戴好衣衫,正趴在冷临背上,便紧张地抓紧冷临的肩头,小声道。
“莫怕,我们走回府。”冷临使自己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回头轻声安慰,背起婉苏往冷府方向走去。
冷临的背暖暖的,不知是热汗还是什么,背上的衣衫将自己严严罩住,就这么贴在他的背上,稳稳的。看到冷临鬓角的碎发,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拢了拢,触到他温热的脸颊。
感受到他的体温,婉苏眼眶一热,想起自己险些被用强,便是浑身颤抖。感受到婉苏的异样,冷临微微放慢了脚步,边走边回头说道:“莫怕,那人再不会出现了。”
“少爷,这案子算是破了吗?真相大白了吧?英姑才是彩珠的经手人。”婉苏知道冷临对案子的痴迷程度,有一丝疑惑都不会草草了结的。
“哪来经手人!她是女子,她同你玩闹呢。莫想了,再不提这案子,此后你就在府里,再不出府了。”冷临后悔莫及,若不是时常带了婉苏出来办事,想来她也不会出事。
婉苏迟愣一下,知道冷临是怕自己心里留下阴影,这才拒不承认英姑的性别。此时也不想多说,只觉得有些累,便懒懒地趴在冷临肩头,脸颊也随意触到他的脖颈,暖暖的。
风微动,路很长,冷临同婉苏的影子更长,从关府门前的大街一直延伸,一直延伸,在青石板路上拉出长长的好看的画面。
冷临的脸颊触碰到婉苏的脸颊,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脸上软软的,只想这条路长长的,长长的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一章来如此呜呼哉
第八十一章原来如此呜呼哉
婉苏在府里养了几日,只知道冷临日日夜夜都同自己在一处,却不知他已派出了自己手下所有人,查探英姑的底细。不查不打紧,这一查下来,其牵丝拌缕的过往直叫整个西厂为之乍舌。
他原名桑冲,英姑只是他化名中的一个,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原是山西太原府石州李家湾文水东都人,从小卖给榆次县桑茂作义子。成化元年,他被养父卖给了一个叫谷才的人,这人便是男扮女装,到处教女子做手工活,暗中与她们同宿行奸,时间长达十八年之久,一直不曾被人发现。谷才还是个走旱路的,长期对桑冲实行非人的虐待,桑冲在这种环境下性格也愈发扭曲。之后谷才教他把眉毛绞去,把头发分成三股,戴上发髻,化装成妇女的模样。桑冲又跟谷才学会女人做的手工活,如描剪花样,在鞋上绣花,配菜做饭等等。成化三年三月间,桑冲离家,在外混了十年,专门j□j妇女。他走过大同、平阳、太原、真定、河间、济南等府和朔州、永年、大谷等地共四十五个府、州、县、乡。每到一处就用心打听良家美貌的女子,假装成从家中逃出来讨饭的妇人,或是命苦被主人家发卖的下人,混进人家宅内做坏事。
他一般只在一处住上个把月,怕被人识破,就又转移到别处欺骗行奸。初步估计,这样十年下来奸污良家女子不下百人人,一直没有被发现。知道他奸杀了彩珠,这才将西厂人引了过来。
冷临没有将此事上报,王取也极力安排,只想叫这个人无声无息消失便好,免得叫婉苏和关碧儿两人蒙羞。然西厂知桑冲其人者已达数众,然案宗尘封只能成旧档。
为掩人耳目,一直无子的关老爷将彩珠抬进府里,却久久不同房。彩珠也使尽浑身解数邀宠,关老爷却只想着寻个由头将其打发走,以堵了众口,如此拖延纳妾的日子,于是派人私下里查看彩珠言行,以便找到她的差错。
那日,关老爷得知彩珠独自去了荣喜园,便尾随跟踪,觉得会寻到她偷汉子的证据,谁想看到的却是彩珠的尸体。一时慌乱,此时此地只有自己,哪还有凶手的影子,关老爷一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二是想要暂将此事按下再细细查看,于是命人打造了粗糙的木屋,整个将彩珠罩住,制造了那无懈可击的现场。墙下的碎瓦,也是英姑来去时蹬落所留。
事后又想隐瞒自己不举的事实,承认杀了彩珠以求破财免灾,险些害了两个女子。关碧儿情绪一直不稳定,着实被英姑吓到了,整日恍恍惚惚。王取给关家下了聘,韦瑛思来想去,还是主动做出让步,将关家人放了。
然关老爷的官是做不成了,自此靠着祖产过个平淡的日子就是了。关碧儿则安心待嫁,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