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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河岸的泥土变得越来越黏腻,每一脚踏上去都油滑粘滞,让人站不稳身体,战士们没办法确定自己脚下只是被喝水泡得软烂的泥土,亦或是同袍身上的碎肉。
鲜血混合着汗水从额角滴落,流入眼中让人看不清前方还有多少敌手,每一名燕国士卒都已杀红了眼,再也看不到主将的调动——他们原本也没有什么主将,只凭着司马尚留下的一句再也没等到回援的吩咐而不断拼斗着。
因为太子丹的存在,燕人的抵抗出奇激烈,但可惜的是,即使一个个壮硕的身影顶在太子丹面前替他搏命,燕军消失的速度也远远超过太子丹能够忍受的范围。
又过了一个时辰,围在太子丹身侧的一千亲卫已经剩余不足白人,原本红得耀眼的袍服变得惨淡无光。
太子丹双目胀痛,心中悲凉,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再孤注一掷的将燕军最后剩余的这些青壮精锐留给似乎从未减少的秦军屠戮,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高声大喊:“整军,向蓟城回撤!”
能够活到这个时候,剩余的燕军战力毋庸置疑,哪怕他们曾经都是燕国最没有本事的士卒,经过这一场拼杀也立即成了最有战场资本的勇士。听到太子丹的喊声,剩余燕军立刻集结成却月阵,拱着圆弧收缩阵型与秦军对抗,且战且退,终于沿着小路撤进秦人绝对不会知晓的山谷。
两侧山壁陡峭,完全遮掩了炎炎烈日的光辉,秋风从占满了汗水和鲜血的战袍上刮过,霎时让燕军冷得直打哆嗦,借着山壁缝隙长出的树苗也让通道显得越发深邃幽静。
太子丹不安的皱了皱眉,只觉得心头狂跳个不停,连眼皮都来回抖动。
忽然,战鼓与喊杀声从头顶传来,闪烁着寒芒的箭尖排满了整个山壁。
太子丹抬头望去,一名高大壮硕的年轻将领神色略有些得意的对上他的视线,洋洋得意的高声道:“燕太子丹,你今日逃不出我秦军的天罗地网了!”
“秦军虎狼之师,行不义之战,必遭天谴!”太子丹怒喝一声,全然不为李信的喊声所动,挺直的脊背显示出身为燕国太子的气节。
“李信,退下。”一道清雅的声音从李信背后响起。
须臾之后,一名身着月色长袍、头未加冠的年轻男子从李信背后走出,他举止高雅、相貌堂堂,身材高大又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清瘦,但自从他出现在人前,竟然将浑身彪悍之气的李信压得再也引不起他人的注视。
年轻男子又上前一步,他的长袍下摆微微一动,露出只到了他腰间的一个男童,那男童长得高鼻深目,却有着一场小巧的脸型和两片分外红润的嘴唇,柔软的卷发在颊边打了个弯,衬得脸蛋越发小了。
太子丹霎时了悟两人的身份,失魂落魄的惨笑出声。
他再也顾不上八百年老诸侯的贵气和礼仪,伸手指着年轻男子,咬牙切齿的说:“你们是嬴政的儿子,你们根本不是被十万大军拱卫着回去咸阳请罪,而是直奔战场而来——嬴政的儿子果然如他一般心狠手辣。好!真好!你们两个既然能舍得秦王信印做诱饵,我燕丹败得不冤!”
秦军对战燕代联军本就具有人数上压倒性的优势,更何况本该离开的四名勇武将领和十五万大军成了一支奇兵出现在战场上呢?
难怪代地会忽然需要司马尚回防,难怪大军东边会出现秦军的弓弩营堵住去路,难怪秦军可以一举堵住燕南长城!
太子丹悲愤交加之下呕出一口黑血,他紧紧压着剧痛的胸口,抖着声音道:“武阳城……武阳城是否已经被你们攻下了?司马尚将军呢?”
扶苏怜悯的看着只比自己父王年长三岁,可看着却老了三十岁不止的燕国太子,举起手中的强弩,拉满弓弦,平静道:“两日前,司马尚已经战死在河谷西口,昨日一早,王贲将军传回战报,武阳城已被攻下,他带着几乎没有受损的五万大军奔赴蓟城而去——此时此刻,恐怕你父亲燕王喜已经投降了。”
话音未落,扶苏猛然松开弓弦,秦军规制的青铜箭头破空而来,带着刺耳的哮鸣贯穿了太子丹的胸膛,将他一箭穿心。
太子丹身体颤了颤,抬手摸向心口,却保持着这个姿势猛然向后衰落马背,尸身狠狠砸在地上。
“此战,秦军不杀降,想要留下性命的放下武器向我大秦投诚,发誓永世对大秦效忠。”扶苏缓缓垂下手,清朗的声音像一道阳光穿透了整个山坳,震得疲惫不堪的燕军士卒从他们的精神领袖——太子丹——的死讯之中清醒。
燕国士卒茫然无措的相互对视,再看看那一只从两百步外分毫不差扎入太子丹心口的箭矢,纷纷惊恐不安的放下武器。
霎时,“叮叮当当”的声响连成一片,燕军士卒争前恐后跪在地上,再也看不出片刻前他们在战场拼杀的血性。
扶苏点点头,神色疲惫的低声道:“李信,清点我军伤亡,给投降的军国士卒登记,对了,通知上将军‘扶苏不负所托,射杀了燕太子丹’,让他派人前往代地剿灭矫诏登基的代王嘉吧。”
“咳咳,咳咳咳!”扶苏猛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病态的殷红神色,他无力的笑了笑,自嘲道,“看来,我是等不到上将军亲自为我表功了。”
“大哥,咱们快回去吧。你烧了好几日了,夏无且原本不让你出门的。”胡亥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紧抓着扶苏的衣摆,他并不是黏人到不肯离开扶苏,而是为了不让太子丹发现扶苏已经病得站不稳,主动做了人形扶手,撑着扶苏生病无力的身体。
“胡亥,谢谢你。”扶苏笑了起来,听到幼弟的声音,之前还充满身体的疲惫似乎消散了不少,连气力都有所恢复。
他想也不想一把将胡亥从身侧捞起,抱在怀中,用力在胡亥颊边亲了几下,然后说:“咱们走吧,我回去躺躺。”
胡亥挣扎着想要脱出扶苏的怀抱,可看着扶苏有些摇晃的身体,他又不敢动作太大,以免连累得扶苏彻底站不稳跌倒,只好回身抱进扶苏的脖颈。
胡亥不高兴的责备:“大哥不注意自己身体,怎么还教训我不听话——回到咸阳我要告诉阿爹,让他惩罚你。”
扶苏听得心中发烫,一片熨帖,轻轻摩挲着胡亥柔软的卷发,包容的说:“正好我和胡亥一起被父王禁足,省得你夜里害怕。”
“大哥还肯跟我一起睡?”胡亥忍不住高兴起来,嘴角露出两枚小酒窝,可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开心,简直像是一瞬间都嗅不到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儿了似的。
扶苏低笑一声,打趣道:“现在自然还是要和你一同睡,再过两年,就算你想要睡在我床上,恐怕你嫂嫂也不会同意了。”
胡亥身体骤然绷紧,脑中一片空白,他呆愣愣的保持则抱进扶苏脖颈的姿势僵在他怀中,过了好半天才将扶苏口中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拆开,嚼烂了塞进脑海之中,随即,脸色更加古怪。
……大嫂?
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没想过扶苏身边会有这种耽误老子做任务的生物啊!
╮(╯▽╰)╭所以,亲爱的大哥,你暂时还是不要娶妻了。
胡亥将脸紧紧埋在扶苏颈窝,闷着嗓子说:“不要,我不要大嫂,有了大嫂,大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扶苏并不着急娶妻生子,上辈子与夫人也不过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罢了,更何况他曾经被嬴政赏赐了无数美女,早已过了贪花好色的心里年纪,虽然身体偶尔会有些躁动,可这些与教导出一个合格的秦二世的诱惑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扶苏毫不迟疑的卖掉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将其当做一场交易,语带笑意的说:“好,回到咸阳城之后,若是胡亥能够每年学习一部我选择的书,我就将婚事推后一年。”
胡亥立刻点头,抱进了扶苏的脖颈,满足的说:“大哥,我会好好学的,你要亲自教导我才行,不能再跟着大军东奔西跑了。”
扶苏笑了笑,捏了捏掌下的小屁股,柔声道:“你学好了才有资格管教我,现在我是不是上战场,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胡亥撅起嘴唇,在扶苏脖颈咬了一口,引得扶苏笑出声来,调侃道:“还跟不满一岁时候似的,有什么不高兴都咬人。”
兄弟二人说说笑笑,回到马车上。
就着内侍梁早已准备好的温水胡乱擦了擦身子,扶苏将胡亥抱在怀中沉沉入睡,胡亥窝在他怀中描画着扶苏越发俊朗的眉眼,不知不觉露出笑容。
抓着鸟架的十五忽然发出一声鸣叫,震得胡亥愣在当场:“扶苏公子要娶妻,你为什么不同意?你是要让秦朝万世千秋啊亲!他不娶妻,你任务能算完成了么?自己给自己拖后腿,你也蛮拼的!”
胡亥下意识皱起眉头,抵触的说:“扶苏公子不用娶妻……暂时……”
☆、第61章我有特殊的糊弄技巧
胡亥说着停下声音,心里产生了一个古怪的疑问:我为什么觉得扶苏公子不必娶妻生子?而且在十五开口提醒之前,根本没把“暂时”两个字列入考量。
一股诡异的感觉笼罩在胡亥头顶,他不由自主停下了思绪,没敢让自己继续往下想。
抬起头来,胡亥已经恢复了笑容,眼神清正没有一丝一毫心虚的对十五说:“反正始皇帝平灭六国的时候,扶苏公子也才弱冠之年,他到时候再娶妻也没有影响,晚点结婚生孩子正好能让身体更健康,也省得娶进门的夫人不知道轻重,影响咱们的计划——扶苏公子是个端方君子,就够让我头疼的了,要是他娶来的夫人也是这样的性子,咱们任何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
十五不满的拍了拍翅膀,低叫一声,被过身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这确实不是必须做的事情。”
话落,十五将头埋在腋下,轻轻梳理着丰厚的羽毛。
胡亥伸手抓紧扶苏的衣襟,将脸蛋埋进扶苏怀中深吸一口气,驱散了十五刚刚问题带来的抑郁心情,他勾着嘴角闭上眼睛,扶苏温暖的怀抱很快让胡亥陷入沉眠,引得胡亥迷迷糊糊的越发往扶苏怀里挤去。
第二日一早,胡亥就睁开了眼睛,他往扶苏怀中蹭了蹭,微微挪动脸蛋枕在扶苏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整个人越发放松。
胡亥小心翼翼的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搭在扶苏额头,和自己相差无几的温度立刻让他露出笑脸。
“偷笑什么呢?”扶苏张开眼,抬手握住搭在自己额头上的小手,抖开毯子将胡亥裹回怀中。
刚刚结束一场大战,剩余的都是类似于将再无抵抗秦军之力的代王押送回咸阳之类的简单活计,成与不成都不会影响此番大胜的局势,扶苏紧张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放松,看着胡亥的眼神透出丝丝缕缕慵懒,上挑的眼尾既带着疑问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洒脱的风情。
(﹃)口水……
这样的大哥看起来好迷人。
胡亥将头埋在扶苏颈窝蹭了蹭,默默咽下快流出来的口水,赶忙说:“真好,大哥退热了。”
扶苏轻笑一声,将胡亥往上抱了抱,捏住他的鼻梁轻轻摇晃,柔声道:“胡亥也会照顾人了,果然长大了。”
胡亥哼哼着挣脱开扶苏的手掌,双手扒在他脸上,整个人都平摊在了扶苏怀中,他看了扶苏半天之后才神色郑重的说:“大哥今天面色好多了,昨天脸皮黄黄的,不好看。”
扶苏嘴角笑容更加温柔,任由胡亥的一双小手在自己脸上乱摸,自己只是轻拍着他的脊背,低声说:“今日无事,你陪我再睡一会吧,现在天色还早。”
胡亥点点头,松开手掌,转而抱着扶苏的脖颈,扶苏轻轻勾着嘴唇,将他掉了个方向,自己侧过身躺着,让胡亥背靠在自己怀中,被他双臂紧紧锁在胸口。
扶苏看着胡亥柔软卷发下露出的一段白嫩脖子,忽然有了些许玩性,用嘴唇温存的裹住胡亥后颈的皮肤,轻咬了一口,在胡亥颤抖着身体反抗的瞬间将他用力压在褥子里,对着腋下、腰间的位置搔起痒来。
“哈哈哈哈,大哥你放开我!”胡亥哆嗦着身体左闪右躲,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伸胳膊蹬腿的样子看着简直像是翻不过身的小乌龟。
眼看着扶苏越发往自己身边来,胡亥干脆一把抱住扶苏脖颈,抬腿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但胡亥很快发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哪怕自己窝到扶苏怀里,扶苏的手脚仍旧是自由的,甚至因为他主动拉近了距离,想要骚到痒处反而更容易了。
“自作聪明了吧。”扶苏笑着捏住胡亥一只脚,往他脚心挠。
胡亥笑个不停,脸上早就憋得通红,再被扶苏调侃想要反驳,狠狠一下呛咳出声,没等扶苏着急,他自己已经像只找到攻击方法的奶狗似的,奔着扶苏的脸和脖子咬过去。
“让大哥坏,让大哥欺负我,啊呜!”胡亥眼见扶苏有躲闪之意,更加来劲儿的往扶苏的脸和脖子上啃,可他自己根本意在阻止扶苏瘙痒,牙齿上根本没用力,一口接一口的蹭在皮肤上,传来湿润又温暖的感觉。
扶苏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熟悉的骚动从下传到脑中,扶苏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他直接把胡亥按在怀里,用毯子将两人紧紧围在一块,语调生硬的说:“快睡吧,我困了。”
胡亥用脸蛋蹭了蹭扶苏的脖颈,低声说:“大哥,擦擦脸吧,我弄了你一脸口水。”
胡亥惊讶的发现自己话音未落,与他紧紧相贴的身体就变得更加僵硬了,简直像是自己直接靠在一块打磨光滑的木板上!
“……大哥?”胡亥疑惑的叫了一声,伸手推了推扶苏的身体。
扶苏立刻将扶苏按回被褥之中,将他紧紧裹住,然后干巴巴的对外面吩咐:“梁,取些温水来。”
“是,长公子。”服侍人的方面,这群内侍都有一绝,也不知道身在荒山野岭之中,梁是如何找到柴火的,但没多一会,宽大的车厢内已经摆上了一盆温度适宜的清水,顺便还准备了一条干净的……袴……
胡亥名义上闭着眼睛装睡,可在扶苏转过身的刹那已经偷偷翻转过去偷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放在水盆边上的袴,胡亥抿着嘴唇笑得像是偷到油吃的小老鼠,趁着扶苏回过头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悄悄回过身闭上眼睛,可他始终抿着上挑的嘴角,压不下心中愉快的泡泡。
扶苏听到车厢窸窸窣窣的声响,知道胡亥在偷看自己,但以胡亥的年纪,他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意义,扶苏听到他似乎无趣的翻过身子继续睡,无奈的笑了笑,匆匆擦了一遍身体,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快速解决了刚刚骤然升起的小麻烦,随后换掉身上的袴,躺到胡亥身边。
他拥抱着幼弟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古怪,毕竟男人被人蹭一下都会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和对着谁根本没关系,反而是胡亥在扶苏重新把他抱住的时候,忍不住扭动了几下,心里蓦然有了一种“是不是该避嫌”的想法。
扶苏身上最后一丁点睡意也被换洗消磨掉了,眼见胡亥同样没睡着,干脆一面握着他柔软的手掌揉着小小的指节,一面说:“你想好见到父王该怎么说了么?”
胡亥讨人喜欢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抿着嘴唇,可怜巴巴的说:“进去指节冲到阿爹面前,一把抱住他大腿往怀里钻,然后把、把手伸出来,随便打——反正不可以打屁股了,阿爹书房里常常有许多大臣呢。”
扶苏听到胡亥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贴在他耳后低声道:“王翦上将军此番大捷,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负隅顽抗的代王和早就没有一拼之力的燕王都会投降,被当做战俘送到父王面前。到时候父王肯定要办大朝会,甚至会干脆在咸阳城门外迎接将士归来——你想要找个人少的地方跟父王认错,怕是不可能了。”
扶苏话一出口,胡亥立刻吓得坐起身,双眼瞪得圆滚滚的看着他,总是弯出笑意的红润小嘴也的张开了,看着傻乎乎的,他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胡亥听了片刻才苦着脸说:“什么?当真要在全咸阳城百姓面前被阿爹打屁股么?……大哥,我还是不回去了吧,阿爹的信印放在你那里,我我我……往哪里躲才安全呢?”
扶苏刮了刮胡亥的鼻腔,掐着他的脸蛋低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偷了信印跑出来之前,就该想好退路和应对方法,省得被父王训斥。”
胡亥捂着脸蛋,泪眼汪汪的看向扶苏,十分谄媚的抱住他的手臂,往扶苏怀中一坐,不停用脸蛋磨蹭着扶苏的胸膛,语速飞快的说:“大哥,你帮帮我,大哥最厉害了。”
扶苏笑着把胡亥抱在怀里,等到胡亥安下心来,以为他同意了才忽然说:“既然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该做好准备了——我不会帮忙的,你好好吸取教训,现在知道疼了日后才会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大哥,你的画风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的善良、仁爱、宽宏、体贴呢?
这和人设说好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