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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妃痛哭流涕,晏子阳再也没有同她说上一句话,哪怕她跪着祈求他的原谅,也无动于衷。
郡王妃最终还是选择走了,出京五百里,她同侍女互换了服饰,假借如厕,在晏子阳亲信的护送下偷偷离开了——被监视的只是晏子阳两夫妇,侍女等人不在亲卫的监控范围。
可是没想到,郡王妃前脚方走,后脚便传来了厮杀声,晏子阳受惊,在亲卫的保护下躲回了马车之内,谁知对方来势汹汹,即便是坐在马车内被完好的保护,他依旧能听到外边清晰传来的血肉飞溅之声。
原来出了宫,他依旧逃脱不了皇宫这层枷锁,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罢了,当日他一时脑热,找上影杀,间接害死了十一皇弟,今日便权当做老天对他的惩罚罢。
厮杀声渐渐停止,他接连听到了倒地之声,他苦涩一笑,忍泪闭上双眼,等待着冰冷的刀剑划破他的喉咙,等待着感受热血飞离的一刻。
赵恒,我来陪你了……
“君日……君日……”
听,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他来迎接我了……
“君日,君日!”
不对!晏子阳赫然睁开双眼,目光凝聚的一刻,蓦然潸然泪下。眼前一位男子掀开车帘,与他双目对望。当日冰冷尸首上面目全非的脸庞,如今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身血污,一身亲卫服饰,若非那熟悉的气息,晏子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赵恒……”齿缝中方挤出一声,他就不可自抑地捂住了自己的眼,低声落泪,感觉到对方的走近,他蓦地抱住他,放声大哭,“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对不住,为了你能出来,方瞒着你。”赵恒拍着他的背,眼底也涌上了泪光。他低声泣诉,将这段时日自己的隐忍一一倾诉。
原来当日杜明谦突然攻击他,他猝不及防,仓促躲避之下就被晏殊楼一掌拍晕了,醒来时就听闻他们给他易了容,并找了个同他身形相仿的死囚,易容成他的模样派人秘密送给刑部的人,呈给天子。赵恒听闻大惊,说这样晏子阳会崩溃的,杜明谦不咸不淡地道,我们早知你会反对,是以方击晕了你,而我们要的便是让晏子阳崩溃,只消他崩溃了,便会认了所有的罪名,届时便有理由将他废了,以动摇天子放他出宫。
赵恒抹去了晏子阳眼角的泪:“今日跟我来的,俱是影杀中曾经追随我的手下,燕王殿下说,若想日后同你在一块,天子派来监视你的人必得杀了,替换成我们的人,”看晏子阳大惊,忙添了一句,“放心,你的亲卫我认得,他们的命还留着,杀掉的只是天子的人。”
“君日,”听闻外面的厮杀声渐渐歇了,有人跑到了车前禀报天子人手已经杀尽,赵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握住了晏子阳的手,“虽然西南封地荒凉,我不能陪你天涯海角,但我却可与你永生相伴,你是否愿意?”
晏子阳的笑容从嘴角,蔓延至了眉梢,他反手握住了赵恒的手,拍了拍,重重点头。
没有什么海誓山盟,没有什么扣人心弦的话语,只是一瞬的对视,就明了对方心意。
风筝离了线,终究会落地,但它可以被他人捡起,再次高飞,只是这一次,它将永远都离不开那条线了。
不过没关系,因为——
“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罩罩跟小日日的感情戏太纠结了_(:_」∠)_撸到现在才撸完,发晚了不好意思。
小罩罩:君日,你愿意嫁给我么?(⊙v⊙)
小日日:我愿意。(*/w\*)
小罩罩:你愿意被我压么?o( ̄ ̄o)
小日日:我不愿意。(*/w\*)
小罩罩:甚好!(≧▽≦)/那我们就……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第五十八章·禁药
废太子晏子阳走后,朝廷便少了一个主心骨,一下子空寂许多。
天子念及御史中丞杜御恭敢于顶着压力,调查晏品城及其外家,揪出其背后恶事,实乃朝廷众臣的典范,遂赏其纹银千两。
杜御恭谢主隆恩,领了赏赐,表示了自己对天子的忠诚以及为百姓解忧之心,让天子龙颜大悦,对他愈发赏识与重用。
至此,杜御恭在朝中的地位逐步攀升,在方千昀的帮助下,亦积累了不少人脉,形成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
而这一夜,杜御恭得了天子首肯,打着调查晏品城背后所牵连的党羽的旗号,前往禁宫询问晏品城。
将下人屏退,杜御恭负手走入冰冷的禁宫之中——他的人手知道他的品性,询问人时,向来是亲自出手,用自己的方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对付晏品城亦是如此。
“王爷,许久不见。”
晏品城听闻这熟悉的声音,赫然回首,眼中的血丝赫然化作了希望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同敬,你是来救本王的么,你是来救本王的么!”他激动上前,杜御恭却冷面倒退:“六殿下,我唤你一声王爷是尊敬你,但你此刻已并非王爷。”
惊雷朝头顶直直劈来,晏品城方想起,自己已非王爷,而是一个被圈禁的前王爷。
“该死的,同敬,究竟是谁人检举本王……我的,你要替我出头!”
杜御恭面上冰霜不减,一字一句,如冰刃刺入晏品城心坎:“不巧,正是我。”
轰地一记闷雷在耳边炸开,晏品城双瞳一睁,指着杜御恭叱道:“你……是你!你为何要背叛我!”
“不曾效命,何来背叛。你我归根究底,不过是利用一场。”杜御恭似乎不耐心同他说废话,双手一负,简单地道,“你利用我对付晏殊楼,我利用你当踏板走上高位,相互利用,何来背叛之说。”
“你……你……”晏品城气结,舌头都打了卷,说不出一句顺溜的话,“那你当初为何要帮助我!”
“若借晏殊楼之力登高位,易落人口实,倒不如借你一用,如此还可对付晏殊楼,一举两得。便凭你们母子的能力,能活到这个时候也甚是不错。如何,你是要主动招,还是要我用些特殊手段逼你招。”看晏品城激动得想说些什么,杜御恭又泼冷水地添了一句,“你现在并非王爷,加之你屡次触了圣上的逆鳞,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倒不如好好地配合我,将他人拖下水,换得你一生平安无事。”
晏品城的口中发出了激动的喘|息,他觉得胸腹间有一口恶气在滚滚燃烧,他大吼一声,手中拳头愤怒地挥向杜御恭:“你个混账东西,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杜御恭镇定自若,五指一张一拢,接住晏品城的拳头,再顺着力道一折,便将其箍得无法动弹。他双眼危险地一眯,凑到晏品城耳边,声若蚊鸣:“若是殿下不配合,我不介意以殿下反抗不从的理由,将你的这只手给废了!”
晏品城全身一抖,呼吸跟着滞住了,看震慑力已足,杜御恭丢开了他的手,轻轻松松地整了整衣衫,唤人进来,准备做口供。
晏品城知道凭自己的武力斗不过杜御恭,打着宁死也要拖人下水的决心,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党羽尽数说出,大到三品大官,小到一小小的县令,关系网竟是从京城蔓延至东南西北各方,十分惊人。耗时两个时辰,盘问方在震惊之中停止。方封王的晏品城当然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织就这张关系巨网,是以显然,这张网是由他外家织就的。
果真是宁死也要拖个人陪葬。
杜御恭再盘问不出新的消息后,淡定地坐起,掸了掸衣袖,令手下将那份口供呈给圣上,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慢条斯理的打开。背光的他,脸上的神情被掩在了黑暗之中,明明他没有笑,晏品城却仿佛听到他桀桀的怪笑声。
京城的春末已经不算寒凉,地面也升了几度温,可晏品城还是感觉到一刺骨的寒意从地面,顺着脚心,通过血液,冻至他的心口。
“你……你想作甚!”不安的情绪随着骤然安静的宫殿,被无限的放大,晏品城步步倒退,看接过那包东西的手下,缓缓朝自己逼近,心中涌上一股莫名恐慌。
杜御恭一挥手,其手下蜂拥般将晏品城钳住,在其反抗的嚎叫中撬开了他的嘴,将那包东西往他嘴里灌去。
“唔……唔……”
“那是一种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东西,”无视着晏品城狰狞的嘴脸,杜御恭的声音冷若冰霜,“此物名唤底也伽。上瘾之人,一旦得不到服食,便会自残身体,因此,”他手中赫然现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抓过晏品城的手腕无情地一划,鲜血喷涌,血流如注,“你便发狂攻击我们,还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自尽而亡……”
嘀嗒,嘀嗒……
晏品城的挣扎毫无用处,他只能无力地睁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推进坟墓,在杜御恭替他安排的棺材中走向死亡……
“你做这些究竟……图什么……”
“天子大病,太子被废,淮阳王死亡,若齐王与燕王亦亡,这天下将交给何人?”
“你……皇位……不可能……”
“若有朝一日,我成了新皇的亲戚或是重臣,你道我可不可能?”
“你……妄想……”
“哼!”
杜御恭适时地丢开了晏品城朝外走去准备后续事宜,冷清的宫殿里只剩下一片哀嚎。
不久,闻讯赶来的天子,见到晏品城一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脸上却带着奇怪的欢愉笑容。而杜御恭及其手下身上负伤,形容狼狈,用杜御恭的话来说,便是晏品城突然发狂攻击他们,后又割腕自尽而亡。当然,杜御恭密谋了这件事,自然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论是他带来的手下,或是禁宫中的宫人,都一致口径指明是晏品城发狂。
天子虽心存疑虑,但看杜御恭等人负伤不假,晏品城又确实手握匕首,证人证物确凿,无从怀疑。天子挥手让人带杜御恭等人下去疗伤,令人查明晏品城的死因。而杜御恭以自己未看好晏品城而愧疚为由,请求天子给其机会戴罪立功,查明晏品城发狂的原因。
天子恩准,杜御恭便借此收买了太医院的人,一致指出,晏品城生前有偷偷服食底也伽,此次发狂是因未能及时服食底也伽之故。天子闻言大惊,令人速去查明底也伽的来源。
不久,杜御恭查明,底也伽是由宫外的一家私店购买而来。再查这家店,竟意外发现该店竟是从西域进的货,专门供给宫中人服食。天子大怒,责令御史台查出宫中究竟有谁人服用底也伽。
这一查下去,更是不得了,竟是直接查到了皇后一家之上,连前太子妃也脱不了干系。
顺着这一条线牵引,往深处去查,竟得知陈家这些年来,暗中同西域各国做买卖,进了不少的底也伽,一来给本家人服用,二来则暗中销售到各地谋取暴利。
为官者,食之国家俸禄,当为百姓解忧,如今陈家上下不为百姓谋利,还私通西域外国,以禁药赚百姓之财,实乃罪大恶极。
天子身心疲惫,太子刚废,皇后亦跟着犯事,这一家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派人到皇后寝宫及其外家府上一搜,果真发现其藏有大量的底也伽,人证物证俱在,皇后百口莫辩,当场跪下,声泪俱下,声称自己服用底也伽只是用于缓解压力,并不知外家贩卖底也伽之事,恳请圣上恕罪。
关键时刻扯出外家之人来顶罪,让天子对皇后的厌恶到达了顶点,天子怒火冲天,一脚踹开皇后,直接将其打入冷宫,抄其外家家产,举家流放。
作者有话要说:(*/w\*)偷偷摸摸又加更,我之前说过,这一系列事情牵扯很多,不单单是太子而已……小攻小受依旧在玩地下党
顺说,底也伽就是现代所说的毒品。。至于为啥古代叫这个名字我也不造。。
☆、第五十九章·欢乐
宫中的消息又顺风传到了晏新的手里,得到消息后,他立时匆匆忙忙地赶去找晏殊楼两人,谁知方到房门前,就听门缝中泻出了几丝低低的喘|息,里头之人分明是在做些脸红心跳的事情。
晏新的脸瞬间一红,眼观鼻鼻观心,退开几步,僵直着身体站在外边等着里头的人结束。
晏殊楼在听到晏新的声音时,就已经发觉了,他身体跟着僵硬,朝外一吼:“滚远点!不准靠近!”听晏新跑得远了,才泄愤地朝身下的杜明谦啃上一口。都怪杜明谦,这时候动来动去,让他一下子忍不住就吟了出声。
杜明谦笑意满满,双手扶着晏殊楼的腰部,无辜地道:“你咬我作甚,我何其无辜。”
“你……你还说!谁让你乱动了,不准看!”晏殊楼气恼,拿起软枕往杜明谦的脸上压去,阻挡他的视线,自己继续动起来,“你再乱动,我就不同你好了!”
“好好好,我不动,”那你自己动。杜明谦拍了拍晏殊楼的臀部,继续享受着他的取悦。
欢|好过后,晏殊楼像泄了气的球,软软地瘫在杜明谦的身上,滚了几滚,看其皮肤太白,就啃了他一身的红印子,还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又拍:“不错,红通通的,好看!”
杜明谦无奈之至,将他放到床上,取过布巾给他擦拭干净身体,方想给自己擦汗时,晏殊楼手一快,就把另一条布巾扯在手里,帮杜明谦擦拭后背了:“你帮我擦,我帮你擦!瞧我对你多好!”
杜明谦会心一笑,握着他的手引导他擦自己身体:“初珩,你若累着,便让我自己来罢。”
“别说话,擦得正仔细呢!啧啧,你怎么这么白,皮肤还真好!”0晏殊楼擦出一块干净的皮肤,又啃了一口红印上去,非得留下一点痕迹才舒服,“你不是会武么,为何身上都没点儿伤。”
“我师父可疼我了,哪儿舍得我受伤,便是受了伤,他都生怕我会伤口感染生病,因此有个小伤他都会用药给我治好,连个疤都不留下。”
“什么药,如此神奇,快快快,给我一些擦擦!”
“你想要啊,”杜明谦捏了捏晏殊楼的脸,抱着他躺在床上,盖好了被,自己却起身穿了衣,“偏不给你。”
“为何不给我!”晏殊楼趴到杜明谦背上,挂在了上面,“你不给我,我不给你走!”
“成啊,那你便赤着身体去见晏新罢。”
“你……你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