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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隐一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便是觉得自己真真是光干活没拿钱的,这整个大庆之中有哪个皇兄皇弟比他更加苦恼,这偏偏是被安生在了户部的位子上,还得整日地盯着那空荡荡的国库,还要祈求着大庆国泰民安,除了这雍都有赌坊,其余的地儿也的确是有几个赌坊,但即便是这样,这钱也不是立刻就能够生出来的,而且那赌坊的钱是真的半点也没有经过他的手进了国库填补来着,他现在唯一的也就是同云姝合作的份上有那一成的收益。
“既然你手上有赌坊,咱们就合作,从赌坊下手。”云姝道,“我们卖彩票吧!”
“彩票?”谢淮隐对于云姝所说的,也是觉得十分的有兴趣,虽然不知道这彩票到底是什么,但他也想听听。
“对,人人都能够买得起的彩票。”云姝道,她见谢淮隐十分的有兴趣,她就干脆把自己所想的同他开始说起来,“现在不是有水磨印刷么,图书馆的书如今也基本上已经是印刷的差不多了,就连书局的书也一并印刷的差不多了,这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印刷那些个精装版本藏书了不是?这一点也不用着急,我们可以趁着现在开始印刷彩票。”
“这彩票也简单,用的是千字文的前八十个字,我们可以找工匠制作两个摇奖机,用木头制作成小圆球,每一个圆球上面刻上字,摇奖机分为红球和篮球两种,每一张彩票售价两文钱,买的时候每一个人选定六个红字和一个红字,只要是全部选中的人那就可以获得一等奖,选中了六个红字的为二等奖,选定了五个红字和一个篮字的为三等奖,中了五个红字或者是四个红字加一个蓝字的为四等奖,选中了四个红字或者是三个红字加一个蓝字的为五等奖,这末奖就是一个红字加一个蓝字又或者是一个蓝字。当然这每一个奖项那都是有限定的,比如说一等奖就是当期奖金的七成,中了一等奖的人不管是有几个人都是平分这七成的钱,二等奖那就是那一起高等奖的三成,至于这三等奖我们可以按照销售出来的金额来限定一个数字,从此不变,而四等奖我们可以设定成为一百文,五等奖为五文钱,末奖就是三文钱。如果这一期开奖出来没有人中最高的一等奖,那么下一期的售卖的金额和这一期所剩下的银钱那就滚动到一起成为奖池奖金,在奖池奖金低于一万两,单注最高奖金不超过一百两,当奖池里头奖金超过一万两之后,一等奖的奖金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当期高等奖奖金的武城和奖池之中累计奖金之和,最高一注不超过五百两。两文钱一注彩票,彩票不记名,可以重复购买同一个号几注,也可以买不同的号。你觉得这样的提议如何?”
云姝这说的也就是现代的的双色球概念,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买过双色球的,虽不能算是对这双色球的概念太过清晰,但对于这福利彩票一类偶尔也是会关注一下的,当然她这花了钱也没中过。她这用千字文的想法也是因为现在古代根本就没有阿拉伯数字,而且这用千字文八十个字可就比原本的双色球还要增加了数字,到时候这中奖的难度也会相对高很多。这一点还是也从民国那个时候的白鸽票给云姝的启发。
“我们这叫两文钱买一个希望。”这广告词也十分的带感,两文钱一个希望,要是中了你就是富翁。
谢淮隐听得津津有味,对于云姝那说辞他是感兴趣的不得了,这脑海之中也想过了这八十个字里面选六个红字和八十个字里面选出一个红字的几率到底是有多低,要是真有全部都选中的,那真是祖上烧高香可遇不可求的很。所以这彩票一旦投放出去,这样一来之后,因为每一注彩票所花的银钱极少,想必也是会有不少人来买,而且就像是云姝所说的那样,这可真是带了一些个诱惑性,想想这最末等的奖金还比自己买的那一注彩票高上一文钱,这真的要是中了大奖外,那可算是一个大奖了。
“而且,当奖池的奖金过高的时候,我们可以安排内部票。”云姝道。
“什么意思?”谢淮隐巴巴地问着。
“也就是安排作弊,这卖出去的票是要留着存根的,也就是要一式两份,在卖给别人的时候我们要定制一个专门的印章同时盖在两张彩票上,一张留作存根,要是那写个中五等奖和末奖的也就算了,只要是四等奖以上的,我们都是要对过存根,当两张彩票上的印鉴能够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够领奖。至于如何安排作弊,这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彩票不记名,存根也在我们手上有,所以可以安排在开奖之后制作出那些个内部票来充做中奖票,安排我们的人去领奖。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我们知道就好,安排的也是要能够信赖的人,这领奖时间可以安排在十日之内,我们可以在赌坊门口安排一张告知,把每一期的中奖号码写上,十天之内都可以来领奖,过了十日之后若是不来领奖就作废。”
云姝对于这彩票的新闻也看了不少,尤其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什么有人中了几个亿的彩票,当然也是惊讶过的,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真的有人运气好到爆棚,后来倒是有朋友说过,那中几百万一两千万的还真是运气到家的,这中了几个亿的,那根本就是安排的一些个内部票而已。有朋友还曾说过,其实那公证摇奖机也是可以动了手脚的。这不管是真是假,每每一期的彩票的销售额也是足够叫人咋舌的,想要一下子改变人生的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那应该都是不少的,所以云姝也觉得这彩票一行在这里应该也是行得通的。
谢淮隐除了咋舌还是咋舌,他这原本就觉得云姝能够想到这彩票这件事情已经是足够让他惊讶无比的了,她甚至连防伪和作弊的事情都已经考虑到了,这……这真应该让云弘那老东西来听听,他这当初不要的是什么样的宝贝,这可是一个聚宝盆啊,要是被云弘知道,只怕当场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了吧。
云姝看着谢淮隐那一脸呆愣的样子,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你觉得不可行么?”
“可行!坚决可行!”谢淮隐连连点头,这样的主意还不可行,还有什么事情是可行的!“你真要将这件事情交托给我来做?原本你完全可以自己做这件事情的。”
谢淮隐这一句话倒是半点不假,云姝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考虑妥当了,如果她真的要做的话,依着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专门搞出一个卖彩票的铺子来,完全没有必要来同自己说这种事情。
“因为我认识的人之中,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最需要银子,而且现在图书馆和书局的事情也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也不到税收的时候,户部应当是最有空,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是再好不过了,我也没有想过要涉及到赌坊上面去,不过既然我是将这个主意提供给了你,你在大庆之中的赌坊也不少,你若是有心,应当也不会亏待我的吧?”云姝看着谢淮隐道,“而且,这银子虽好,这有命赚也得有命花才好。我一想是将自己看的十分的透彻的,属于我的银子我会自己赚,这不属于我的银子,我也不会怎么去贪。毕竟银子是赚不完的不是?”
云姝当然知道这彩票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由自己亲自出马,但她同样也知道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如果彩票真的在几个省份之中开始推行起来,两文钱一张彩票不算贵,也不算多,但等到这买的人一多之后,这聚集起来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就算是整个大庆每个人给一文钱那也可算是一笔大的财富了,这奖池奖金还是滚动的,这数额一大哪里不能够招人恨的。元熙帝是个开明的帝王,还只怕也是容不得她的吧,还有那七公主,那可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物,倒不如像是现在这样将这件事情给了谢淮隐,反正这赌坊直通国库,就算是没有得了半点的好处,好歹也算是卖了皇家的一个颜面,这也算是无形的资本了。
谢淮隐这一想之后也便是觉得云姝果真是个聪慧的,别看她做事看着像是随意,但这前因后果都是考虑的清清楚楚的,真真是聪慧到家了。
“自然是如此的。”谢淮隐道,“这主意既然是你出的,我自然是要给予你一些好处的。这钱贺兰可不是只有赌坊一类的,至于这花楼一类的,你打算如何对付?”
云姝朝着谢淮隐一笑道,“这赌坊既然是靠你了,这花楼自然是我自己亲自动手了,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这是又想吃独食了?”谢淮隐笑,“我原本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处会带上我一起来着,原来在姝儿你的眼中我还是那般的不可信赖的啊。”
“哦,我们合作的地方也可算是不少了,再多,就要生厌了。毕竟这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今我把彩票这个行业交给你,至于这彩票的印刷的事情我也会帮着你办妥,这别的方面你我就不要搀和在一起了。不过就算这一次玩不死他钱贺兰,但我保证,最多两三年之后我会告诉你如何将那高利贷的事情给打压下去的方法。”云姝认认真真地朝着谢淮隐道,她虽然有不少和谢淮隐合作的地方,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彼此算的清清楚楚的,如果太过深入,那就牵扯太深了。如果不是这一次柳云轩的事情需要用到谢淮隐的地步,她也不会在这彩票上面和他合作了。
原本谢淮隐听到云姝有办法打压这高利贷的事情,他还有几分的高兴,但一听到云姝说是要两三年之后,他的心中也就不免的有几分泄气,“为何要两三年之后,不能现在吗?”
云姝摇了摇头,“资本还不够。”
她所说的资本并不单单只是指自己又或者是说谢淮隐的,更多的指得还是大庆,如今大庆王朝穷的和鬼似的,哪里有这样的资本去做那种事情,这要是弄得不好,只怕到时候她还得倒了一场大霉不可,到时候她可不像是九命猫妖一样能够再一次的死而复生,所以她也打算看看这是两三年之内的大庆的发展如何,重点还在于如今这局面如此,这两三年之后的局面那可真的不好说,天到底有没有变色那还是一件未知之数。
谢淮隐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也就是明白不管自己再怎么问下去,云姝大概也不会把说给他听的了,但他也明白,这两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其中所蕴含的变数也比较大,到底在这一段时间之内会演变成为什么样的情况那还真不知道是会变成什么样的。
而且,两三年之后,这丫头也便是应当长大了啊……谢淮隐十分意味深长地看了云姝一眼。
云姝被谢淮隐那一眼看的莫名其妙,“有什么事?”
谢淮隐敛了敛眼神,笑道:“没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印刷彩票的事情,这什么时候将彩票投放到市场之中去好一些?对了,姝儿,若是哪天我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可直接同我说,可千万别像是对付钱贺兰一样地对付我才行。”谢淮隐觉得还是得和云姝达成一气才好,这要是遇上云姝这样的对手那真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情,这指不定哪天自己怎么被她给整死的都不知道。
云姝白了谢淮隐一眼,要真有这么一天,她能够这个手段去对付谢淮应,也没有这个能耐去同他作对的,他流着的可是皇家的血脉,同她这个平头老百姓的可不一样。
云姝又仔细同谢淮隐商量了一下这彩票发行量的事情,两人决定这福利彩票每三天发行一次,也大致地将彩票的大小和版型给确定下来,为了防止有人造假,云姝还决定在每一张彩票上印刷上数字编号,然后便是准备让人去制定那摇奖箱和印刷模板。
这印刷模板倒也还是方便,毕竟这专门制作印刷模板的人也可算是个熟练的工匠了,没两天就制作出了让云姝满意的模板来,倒是那制作摇奖箱的工序要慢上一些,毕竟还要将那千字文的前八十个字雕刻在那打磨成圆球的木头上,甚至这每一个圆球还得统一大小。这个工序即便是交给几个工匠来做也得花上三五日的功夫。而且,谢淮隐决定先在雍都之中试着发行彩票一个月看看,要是这效果不错,他便是决定将这彩票发行到旁的赌坊之中去,而且也亏得这印刷术是云姝所制造出来的,那些个工匠签订了合约,这一旦泄露之后所要赔偿的赔偿金可算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云姝给予的工钱和福利又是十分的不错,再加上谢淮隐接手这印刷术的时候印刷图书馆所需要的用书的时候更是让自己的心腹来敲打过这些个工匠,在工匠之中都是有着民不同官斗的想法,更何况这如今所遇上的还是天家,自是一个一个都安安分分,不敢有半点二心,就怕自己哪一日这脑袋上人头都不保了。
而钱贺兰的网子收起来的时间比云姝所预定的时间还要快几日,在定下了制作彩票的第三日的时候,那传说之中倾慕柳云轩才名的琴卿姑娘就上了门来。
云姝原本便是觉得这早晚都要出事情,所以自打那一日寻了谢淮隐之后,她也不怎么去那书吧了,干脆就在家中应对着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也不知道是应该说云姝是早就揣测到了还是担心什么来什么,那一日,就在柳云轩还在书院之中,而柳博益刚刚下了朝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门房的人便是来报,说是有一位名叫琴卿的姑娘求见。
“老爷在哪里?”云姝一听到琴卿的名就觉得这事情多半是要坏,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摸麻将牌的时候这运气都没来得这么准的。
“老爷正在书房,小姐可是要通知老爷?”
门房的人早就已经被云姝打点过,除了那些个熟悉的人,这凡事是不怎么眼熟的人来求见尤其是女子来求见的,那都要一律先通知了她再说。门房的人也不敢忤逆了云姝的意思,经过傅妈妈的事情之后,他们都晓得这府上最不能招惹的人就是大小姐,凡事大小姐所吩咐的事情那都是要听的,所以这今日那姑娘一来便是巴巴地通知了云姝。
“不用通知老爷,那姑娘现在在哪里?”云姝一边问着一边起了身。
“管家让人到了偏庁。”
云姝听到管家柳贤让人到了偏庁的时候这眉头便是微微一皱,依着云姝的意思最好是这人也不给让进了门来的,但这人求见不让人进门的确不是柳家的规矩,柳博益是一个敦厚的人,所以不管是谁来了都是让人进了门来的,也算是一种客气了。
“我去见,别让老爷到了偏厅去。”云姝一边吩咐着便是领着丫鬟出了院落朝着那偏厅而去。
就在云姝领着丫头出了院落离开之后,在那阴暗角落之中便是走出来一个人,这人看着云姝的眼神里头带了几分恨意,直觉便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着一阵一阵的疼,那布满着皱纹的脸上带着算计的笑,这人不是那傅妈妈又是谁。
“小贱丫头,这般藏着掖着,还不让老爷知道,定是在外头惹了什么祸事了,看我怎么整死你!”傅妈妈抚着自己的腰,啐了一口,朝着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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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那延迟了十天的大姨妈终于来了,我真心不知道是要感到高兴还是应该感到蛋疼,它一来就让我各种没有码字激情,其实我还是希望它不来的,但是不来我又要捉急……
说起彩票,其实新哥曾经也是个幻想过一票中个一千万什么的娃子,可惜中的最多的时候还是五块。我爹当初看到我买的彩票,还狠哈皮地问我中过没,我说中五块,我爹甚是欣慰地说——至少你还赚了三块钱!然后我苍凉远目地回答说——老爸,我是花了十块钱买了五注,然后中了五块钱,其实我还亏了五块钱。然后我爸就……
两块钱买个希望什么的,我再也不相信了!tat
柳哥哥的蛋疼岁月就要开始了,不过蛋疼完了好了,这货还是能变好的!
正文、第九十二章事发
虽说这杖刑一事并非是云姝最后下的令,但在傅妈妈的眼中还是将这件事情全部都归结到了云姝的头上。只觉得如果当日不是云姝逼得柳云轩没了法子,少爷哪里会下那样的令,这些事情不算在云姝的头上又能够算在谁的头上!
傅妈妈是一个心眼十分小气之人,打从那一日之后,她就已经是将云姝恨到了骨子里面,尤其是躺在床上养伤的那些个日子里面她几乎是日日都在心底之中诅咒着云姝希望她出点什么事情才好,等到她将养了两个月能起身的时候却是见她这不但是半点事情没有反而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开起了铺子来,而且这生意做的还十分的热火朝天,这让傅妈妈又怎么能够安心,还有就是她发现这府上的下人也没有像是以前那样地听了她的话了,恨得直道这老天爷是没有长了眼睛的,这恶人多作怪也没得见天给收了去。
今日傅妈妈是在家里头转悠着,她虽是恨着云姝却也还是没有胆量再到云姝面前同她争斗什么,就怕到时候她说一回家规做奴婢的欺压到了主子头上要让人再给打她一顿,她这老骨头也实在是吃不消再被打一顿了。她年纪大了,原本在柳家就没有什么繁重的事情让她干着,之前的时候还倒是管着后宅的事情,现在这当家的权都在云姝的手上,她就完全似一个废人一般没得什么事情做,只在府上游手好闲的。
她这今日看着日头不错也便是出来转悠转悠,便是看到柳管家领着一个妙龄女子去了偏厅,而门房的人这不去通知老爷转而是朝着云姝的院落而去,当下的傅妈妈就一直跟在后头,见云姝出来的时候那神情也微微有些紧绷领着人朝着偏厅而去,那样子一看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她哪里是能够放过这一次的机会,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还是不敢让老爷出门,现在都已经被人找上了门来肯定是要把事情给闹大了,而云姝这急急忙忙地就是赶着去处理事情去了。
这脑海里头这样的想法一过,傅妈妈又觉得自己像是捉住了云姝的把柄,一想到自己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日子,她这心中也是恨得厉害了,就想着扳回一城,至少也要让老爷晓得这丫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别整日地拿了别人的女儿当了宝贝似的疼,这说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傅妈妈也不想细想,当下就朝着柳博益的书房之中而去了。
柳博益这寻常的下了朝回来只要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又没有朝堂上的同僚相邀的时候,白日里面多半的时间都会在书房之中要不就是在万淑慧哪里,傅妈妈虽说现在不管着府上的事情但对于柳博益这个时辰在哪里也是极其清楚的,再加上现在不过刚下朝没多久,这自然地也就是在书房之中的。
傅妈妈当下火急火燎地进来了,还没得让门口伺候的小厮通传一声,就已经嚷嚷开了:“老爷,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柳博益本也在考虑着事情,乍然听到傅妈妈的声音的时候也给吓了一跳,但到底也还是念在傅妈妈是柳家多年的老人的份上也没说什么,让人让傅妈妈进了书房来。
“傅妈妈,你这伤大好了?”柳博益问了一句,他原本的意思原本是想让傅妈妈养好了伤之后便是让给她一笔银子让她回了老家去的,傅妈妈虽是同柳家定下了死契的,但到底也还是柳家的老人,柳博益做事情一贯又是个亲厚的从来也不做那些苛待下人的事情,只是傅妈妈自己不愿意走,柳博益也不反对,依旧是好好地待着她。
傅妈妈一听到自家老爷问着自己的伤处的时候,她的面上也有几分不自在,她知道自己老爷虽说待自己还算不错,却也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了,自己现在府上也便是因为老爷亲厚待人罢了,她的面上也便是有几分尴尬,“是的,老爷。”
“既是好了,那也便是好好休养着吧,府上人手也不缺,有些个事情就交代给那些个年轻的女子来做就好了。”柳博益道了一声,“刚刚你在喊些什么?”
傅妈妈听到柳博益这样问着自己的时候,她这想起自己刚刚跑来不是为了和老爷闲话家常的,她道:“老爷,大小姐好像是闹出了什么事情来了,今日都已经有人寻上了门来了!”
“什么?”柳博益在听到傅妈妈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有几分呆愣,对于傅妈妈这话,他的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大相信的,毕竟云姝做事他一直都是十分相信的,她做事一贯十分的稳妥,又怎么可能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但傅妈妈那样信誓旦旦的模样又不像是作假,“怎么回事?”
“老爷,老奴这也是刚刚过来,大小姐大概也是不希望老爷担心,所以也便是没有让门房的人通知老爷,老奴就是怕大小姐这年轻一些,这不知不觉地着了人家的道也是不知道,所以老老奴这才来找了老爷,想着要是能够有老爷在旁边帮衬着应该就不会出了什么乱子,所以这才来找了老爷。”傅妈妈说的是十分的情真意切,像是就怕柳博益不相信一般,她恳切地道,“老爷,老奴也晓得自己当初的时候做的多少有些过了,但老奴只是信了外头的传言,又是打大少爷小的时候一手带大的,这说句不中听的话,老奴也是将大少爷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就怕少爷吃了什么暗亏,所以才做出那些个不上道的事情,如今老奴也受了惩罚也已经知道错了,这往后再也不敢,自然会全心全意地看顾着大少爷。大小姐虽是个能干的,但到底也是没经过多少世事的,这人性那般的险恶,万一大小姐吃了什么亏那就不好了。所以老奴这才冒着被大小姐不喜也是要来告诉老爷知道的。”
柳博益听着傅妈妈那些个说辞,他也是一直都知道傅妈妈这个人的,也知道她是真的将云轩当做亲生儿子来的,所以即便是有时候她做的有什么不对的时候他也多半都体谅了她。现在见到傅妈妈能够认知到自己的错误这也是一件好事。但他哪里晓得傅妈妈说着这些个话主要是为了将他给引到偏厅去而已。在傅妈妈的骨子里面她哪里是觉得自己有错的。
柳博益见傅妈妈说的那样的诚实也没有多想,倒也有几分担忧起云姝来,他是不怕云姝那些个铺子不赚钱的,要是真的不赚钱,哪怕是让他这样一直养着云姝他心中也是甘愿的,但也怕出了什么事情闹得太过难看怕自己也护不住她,这样一想之后他也起了身来,想着去看看情况再说。
云姝不知道柳博益已经被傅妈妈说动了朝着他这里而来,她到了偏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偏厅下手处的一个年轻女子,就算是用云姝的眼光来看这个叫琴卿的女人都是一个漂亮的,那模样生的极好,这倾国倾城之色云姝也没有看到过,但眼前这个女人光是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让人忍不住眼睛一亮,甚至是有几分移不开眼,那眉眼无一不是精致的。但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也有几分精明之色,在风月场所呆得那么久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就冲着她今日不请自来,云姝便是知道这女人绝对没有那般的无害。
琴卿坐在位子上等着人来,在看到云姝从内堂而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之中多少也有几分意外,她知道现在的柳御史已经下朝在家,而柳云轩现在已经在学堂之中所以才上了门来的,觉得既然是有客来访的话,那应该是做主人的出现才对,现在却是来了一个小丫头。
琴卿忍不住多看了云姝几眼,发现她也是在打量着自己,那眼神带了几分挑剔,甚至还带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仿佛已经看穿了她这一次的来意似的,琴卿心中一惊,她也能够猜出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也是听过她的事情的,原本以为不过就是有几分手段的丫头片子罢了,但现在对上她的眼睛之后,琴卿便是觉得自己心中一惊,甚至还有几分没了底气。
但琴卿转而一想之后又觉得自己刚刚那想法是想太多了,不管一个丫头是再怎么厉害到底这年纪和阅历摆在那里,又怎么可能是会将她的意图看得清楚。
琴卿这样安慰着自己,将手上的茶盏搁在一旁的茶几上朝着云姝施施然地行了一个礼,开口柔柔地道了一句:“奴家琴卿,见过柳小姐。”
“坐吧,琴卿姑娘。”云姝道了一声,她径自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看着同自己隔了一段距离的琴卿,“今日琴卿姑娘来拜访,不知道是何用意?”
琴卿见云姝坐在那主位上,那姿态倒是有几分当家主子的味道,半点也没有因为她那年岁而打了折扣,光是在哪里一坐就有着一种威仪天成的感觉,她道:“奴家这里有柳公子前两日所遗漏在奴家房中的玉佩,今日特地来送还给柳公子,希望是不要给柳公子造成了什么困扰方好。”
琴卿这般说着,便是从袖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出来,她想要直接递到云姝的面前来,这起了身上前了两步来了之后又像是想起这般作为有几分不大合情理一般,站在一旁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模样,那样子看着也是十分的楚楚可怜。
云姝朝着站在自己身边已经呆愣住了的梅子看了一眼,示意她上前将琴卿手上的玉佩给拿了回来,梅子被云姝这一看之后方才缓过神来,上前了几步将玉佩接了过来,还是忍不住朝着这人看了一眼,这才拿了玉佩到了云姝的身边将手上的玉佩递给了云姝看。
云姝接过了那玉佩,她看了一眼那玉佩,上面的确是刻着一个轩字,这个玉佩云姝也是瞧见过的的确是柳云轩所有之物,原本是用一根红线系在他的脖子上的,据说是那已经过世了的柳夫人留给柳云轩,他也甚少离身,而且现在看着那红线也还完整并没有被利器剪短过后的痕迹,也就是说这玉佩要么就是柳云轩自己从脖子上拿了下来,要么就是被人拿了下来。
云姝将玉佩拿在自己的手中道:“那真是多谢琴卿姑娘来归还我柳家之物了,梅子,让人去账房哪里拿二十两银子过来谢谢人。”
琴卿见云姝接过那玉佩之后这脸上的神情变也未变,甚至还十分平稳地让奴婢领银子过来,这让琴卿一下子也有几分呆愣住了,这和她心中所想的那画面是半点也不相同的,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见到的是柳博益又或者是当家主母,甚至是想过自己这拿出了玉佩之后一定会在柳家掀起一场风波,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丢了一个石子下去之后这湖面甚至是连涟漪都没有掀起一层来,就这样被打发了?
这怎么能这样?
“柳姑娘,我今日来并非是为了这谢银来的。”琴卿急急忙忙地开口,她道,“琴卿虽是青楼女子,但也不是个没有什么规矩的人,并非是要来柳家要了银子。”
琴卿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她身边跟着的那一个小丫头也跟着开了口道:“我家姑娘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难道还差你们那二十两银子不成,要知道那些个恩客们要想见小姐一面随随便便一出手那都是好东西,你莫要拿了这二十两银子来折辱了我家小姐!”
云姝听着那小丫头的话,看着她那一脸的“你拿钱侮辱我们”这样的姿态,她慢慢悠悠地笑了起来,“既然这谢礼没有入了琴卿姑娘的眼,那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也便是在这里同琴卿姑娘道一声谢了,我如今还有些事情要忙,那就不同琴卿姑娘在这里说一些个有的没的事情,我请人送琴卿姑娘出去吧。”
既然看不上这银子,云姝还乐得不给钱。
琴卿见云姝这三言两语的也没有说到她这想要的地步,当下便是有些着急,她见云姝起身就要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便开口道:“柳小姐怎么的不好奇,为何柳公子的玉佩会在奴家这里吗?”
她这面色微微一红朝着云姝道:“虽说说出来也便是有些不合情理,但奴家……”
“既然你都觉得这有些话是不应当说的也是不合情理的,那么就不应该说出口。”云姝看着琴卿道,“有些事情说的太过难堪了反而是对你不好,我在这里奉劝姑娘一句,到时候这颜面弄的太过难看了反而是让自己下不来台,梅子,送客!”
云姝的神情也微微有些敛了,她那眼神冰冷无比,看着琴卿的时候完全就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太过得寸进尺,否则这难看就是她了。但琴卿今日来了柳家原本就是打算着将整个柳家搅合成一团乱,就这样被人轻轻巧巧地推出了门这让琴卿哪里是能够甘心的,她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朝着云姝道:“这些日子柳公子时常便是同我在一起,这玉佩是那一日柳公子吃醉了酒在我房中过了大半夜之后留下的。”
琴卿的意思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厅堂上伺候的那几个丫鬟无一不脸红起来,看着琴卿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鄙夷的神色,只觉得这女子好不要脸,竟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更何况小姐如今年岁还小哪里是能够听得这等事情的,真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云姝站定了身子,她回头看着那红了一张脸站在哪里似乎十分害羞的琴卿道:“琴卿姑娘,你知道要脸这两个字要怎么写么?”
“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当着我家家奴的面对着我说这种不干不净的话,你可觉得你自己挺有脸面的不成?还是你们这些个花楼里面的姑娘一个一个的都无所谓将这些个事情摊开来同人说道,甚至这有没有被人睡了还是一个十分光荣挺有颜面的事情?”云姝嗤笑着,“我原本以为我是足够胆大妄为了,但现在同琴卿姑娘你一比之后,我倒是觉得我还是十分的含蓄的。”
琴卿被云姝那一番嘲讽的话说的这脸颊也有几分惨白,她刚刚说那一番话出来就是为了引起云姝的恼怒,最好是让她闹得整个柳家都知道,但现在被她这么一说之后倒是完全是她不要脸,想她除了在主子面前可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说过,那些人那个不是捧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自己,哪里像是现在这样的。
云姝看着琴卿,她道:“你想要什么?”
琴卿听到云姝这般问着自己的时候,她这眼神之中微微一窒,声音有些迟疑却又带着几分娇羞,道:“我并没有想要什么,我只是……”
“行了,在我的面前你也就不用装出之中模样来给我看了,我不是男人不会因为你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就同情你怜惜你。你要知道这女人看女人,尤其是看到比自己好看漂亮的女人永远只会越看越厌烦,恨不得将那一张狐媚的脸给撕碎了。如果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刚刚我让你走的时候你就会乖乖地离开而不是在这里说这些个不干不净的话。如果你真的没有什么所求的,今日你就不会拿着玉佩到府上来了。”云姝看着她那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觉得恶心,这样装可怜的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之前那朱碧琴是一个,眼前的琴卿又是一个,用那样一张楚楚可怜脸装作无辜,她光是看着都觉得腻味了,也亏得那些个男人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同人玩着这样的戏码。
云姝可不相信这琴卿是毫无所求的,要是真的不想闹出什么事情来,今日柳家的大门她就不应该踏进门来,就应该直接将玉佩交给门房的人,现在她不但是来了,还说了那样的话,甚至还也用言语明说了她和柳云轩的关系是十分的亲近甚至已经到了柳云轩那贴身玉佩都可以落到她的哪里的地步,这不就是暗示着她和柳云轩的关系那已经是超乎寻常的关系了么,她这样明示暗示又当着她的面说出那种话请她走都不走,这不是有所图是什么。
“你刚刚那样说着自己同哥哥关系非比寻常,甚至到了这贴身的玉佩都能够遗漏在你那里的地步,你是想做什么呢?是想当柳家的少奶奶?这一点只怕是要你失望了,虽说我爹不看重门庭,但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青楼女子进了柳家的大门成为大哥的正妻的,至于你要是想当个姨娘,对不住了,我也不会同意的,不为别的,因为我实在是不喜欢你,你的花花肠子太多,我没什么心情整日来收拾你。”云姝漫不经心地道,“而且,往难听里面说,琴卿姑娘你所在的百花楼原本做的就是送往迎来的生意,就算是真的你和我哥关系匪浅那又如何呢,这男女之间吃亏的总不会是男人,而且闹得没脸了,男人还可以说是年幼无知,而这女人么,在花楼之中也不止一两年的你也应该是知道对于青楼女子的口碑,总不是那般的好听,到时候要是传出什么狐狸猸子勾了人的话来也不是那样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