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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人生真是奇妙,前天是端午节,晚上会吃到500里外青岛胶南农家包的粽子。据操着胶南版普通话的亲戚说,这是她的婆婆包的,坐了一天的车,晚上8点运到我这里,然后填到我肚子里。亲戚是丈夫姐姐的女儿,我该叫外甥女的,她婆婆我未曾谋面,想必也是个操着浓重家乡话的农村妇女,可以想象在胶南不知名的村子里一个的农妇,坐在炕头,细细包这些粽子,粽子里的糯米和花生是自家地里出产的,那些庄稼被家里的汉子从刚出土冒芽就开始拾掇,经过海边的风吹雨打,然后收割,打场,也许农村的汉子还守在场边抽过一根烟,看过天上的星星,然后粮食颗粒归仓。端午节前几天,家里的主妇们就忙着洗棕叶,挑出上好的糯米和花生,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包好蒸熟,烧得土炕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觉着烫,然后粽子被运到500余里外的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胃里,想想真是神奇。
粽子带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在形式上和街面上卖的粽子没有任何雷同:用一种大大的树叶包裹,外甥女说是棕叶,当地市场有卖,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包裹粽子的蒲草叶或者竹子叶或者芦苇叶什么的;形状呈砖形,个头若是照超市标价,我想可以标到10元一只。味道和超市的一样,花生糯米馅的,里面的花生比超市里的大多了。
外甥女的孩子拖着鼻涕,脸上两道暗颜色的道子,不知是灰尘还是天生的一块记,半年前我在老家过年时印象他脸上就有那么两道子,不会今天还是凑巧没洗净吧。看着我精心呵护而长大的女儿和外甥女家的孩子玩的一处,心里一愣想到,他们如此不同,可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我和丈夫本来素昧平生,经人介绍认识、结婚,从此鲁西南的我们家族和丈夫胶南的家族有了关系,我们生下的孩子,有我们一半基因,我对象和外甥女之间也有血缘关系,我孩子就与她孩子也有了血缘关系了,想一想人类社会真是奇妙,这就是所谓的姻亲社会吧,因婚姻而产生的社会关系,还有一脉叫血亲关系,指的是血统遗传形成的关系,家谱纪录的是这部分人的繁衍发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人类,看着毫无关系,说不定细细一推算,发现原来我们是亲戚。我们很多人都说祖先是从一个山西大槐树下搬来的,我们家是,千里之外的丈夫家也是,别的省份也有人这样说“五湖四海皆兄弟”这话有点道理。人生如一张大网,也许可以在任意两件事物之间进行时空连线。
有一次说起我们老家一个当地的商业新星,原先并不认识,后来竟然发现我们还是亲戚,不由感慨:以后在街上不要与人争吵、骂架,世界如此小,万一以后发现是亲戚,面子上多抹不开啊。
不由得想充满激情的高呼一句:亲爱的路人甲,或者乙,咱们也许是亲戚,或者是朋友的朋友等等,总之,世界是普遍联系的,马克思他老人家说的永远是真理,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