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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年
今天
两只振翅高翔的鸟擦翼而过
一只向北
一只向南
用着迅雷也无法企及的速度
背道而驰
一个是你
一个是我
没有人知道我的
眼里饱含着泪水呵
更没有人知道
我们
同出一巢
2
不该失去的失去了
应该得到的却远未得到
撕扯的线既断
就别问
风筝
身
向
何
方
再由不得它自己！
再由不得它
自己！
3
昨日已成灰烬
别再为凋逝的繁花而垂悔
别再为早落的青果而感伤
昨日尽是灰烬
4
时间作证这个时代
真的说变就变了
真的不再是真的
假的自然还是假的
至纯至美的金子也将
发霉发臭！
像恒久爆晒的臭豆腐一样
溃烂为泥
瘫软成蛆虫的温床
我却
还在傻傻地奢望
那遗落在风中的
诺言
坚硬如金
5
一个又一个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
贸然走错的人很多
敢于重新择向的却甚为稀少
你是最最最最
最勇敢的一个
请允许我
再一次来到你的面前
请允许我向你合十膜拜
你这最贫最贱最失群所的女人
我在心宫为你安设了宝座
唯一的宝座
只要你高兴只要你愿意
我的母亲
也将为你而起身
6
我要找到你
向你合十膜拜
然后，诉说我的苦楚
可恶的黑暗却
死死地捂起住了我的眼睛
半点儿留不得缝
再寻不到你的芳踪
我问风儿：你在哪里？
风儿回应：你在哪里？
用的全是我的音符和声调
7
你在哪里？
你近在咫尺！
你到底在哪里？
风在吃吃地发笑
没有光源的夜晚
我丢掉一个男人的尊严
孩子气地偷食着自己的泪水
频频发问
8
你到底在哪里？
风还在吃吃地发笑！
我要用我的利剑
劈海成道
削山为路
再苦再难也要找到你！
你到底在哪里？
噢，利剑！
利剑利剑！
劈海劈海！
噢，利剑！
利剑利剑！
削山削山！
9
请不要感到震惊和害怕
更不要哆嗦着逃离
我的拨剑的念头才起，就已然遭了恶报
丧失了作恶的力量
变成了那最贫最贱最怯懦的孩子
未来的懦夫！
只要你高兴只要你愿意
你可以肆意地对我痛斥喝骂
我的心是怯懦的
我手中的利剑也是怯懦的
一如父亲手中的暴躁的皮鞭
就算抡得再强再有力
照样瘫软在母亲绵弱的泪水中
你犀利的目光无需啜泪
这道最强最猛最烈的激光
转念间就把我的恶念歹心给焚尽
我那纸琢的宝剑也将毫无踪迹
10
空气凝固四下底一片死寂的静
眼睛捕捉到眼睛
分飞的两只鸟儿再次迎空相遇
请允许我振翅于痛苦的中心
作一次最后的质问：你为什么还浑身是泥？
快快轻闭你燃火的眼睛
好让我的利剑在焚尽之前将它他统统削落
将净洁之躯还与你！
将至纯至美的爱还与你！
久垢成衣，剥落必然是一次最为痛彻的龟裂
请务必隐忍这短暂的疼痛
这恰如我们那流星般短暂的欢畅
一样短暂的疼痛
不要害怕真的不要害怕
如果感觉到痛就
狠命地咬住我这颗赤裸的心吧
好让它也试着学会
那种因痛苦而生的颤动
振落那些不洁
不净的东西！
11
阳光的笑脸何其灿烂
而我希望的光环却逐渐失去血色
在风中
一点一点地腐化
一点一点地溃烂
背光而泣
捕捉到的永远只是泪水和
自己猥琐的影子
忘忧花不开
一公升的眼泪又算得了什么
重拾你的足迹
拷问每一座大山每一条河流每一枝树叶每一片花瓣
一千次，一万次
也无济于事
那个上午
天空陡然走失的又何止失向的星子
这个时候猎人就出现了
散着余烟的枪管，直戳向天
我要成为那粒幸福的子弹
直入天空
搜寻那道最最急速的闪电
急切而又盲目
然后，落地生花
在无垠的荒漠生出一缕幽香
再不然
就化作那无知的野草吧
从石缝里蹦出
缝春
踩着自己的身体
在萧索的赤地添一抹新绿
黑夜的风一阵紧过一阵
思念之伤，这无声无形的疤痕
如被春雷蛰醒的种子
在疯狂抽芽
根置于我心之上，要把它从记忆里剜除
就非得把心完整地摘掉！
屈辱的战士
必须自己剖开自己的心脏
那才是通向勇敢的捷径！
天还未黑得顶透
希望还不是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沫
必须等待等待再等待
用足够足够多的时间一再迟疑
是否，皎月真的就会上来？
或者，来上一场纷纷扬扬的雪吧
给所有的土地植上白肤
管它肮脏还是净洁
然后，勇敢的战士拨出剑来
和着呼啸的闪电
鲜艳似火的血
返它们统统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