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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近了,能听到两人在骂架,当然,是单方面的骂架。
毕方不断抖动翅膀,旋转三百六十度翻身,意图将身上的琴虫的抖下去,边翻边骂,“小虫子,给我下去,你自己能飞,趴你姑奶奶的背做什么?”
“小心我一把火,将你给烧成炙肉!”
琴虫死死趴在背上,只懒洋洋地开口,“别介意嘛,反正搭不搭我,你都是要飞过去。”
毕方气得要死。
就算她要飞过去,就不代表她想载他啊,她的后背,未来伴侣都没坐过,凭什么给他坐?
她不开心地道:“那怎么不是你载我?你比我还多两双翅膀呢。”
琴虫无语,翅膀是这么算的么?
“因为你一只翅膀,比我四只翅膀都大。我飞得好累啊,你就行行好,载我一程吧。”
毕方骂道:“信你个邪,你们琴虫跑起路来,咻咻咻地,比风还快,快下来,快下来。”
见谢南珩和许机心追过来了,毕方翻滚频率更高,到最后气喘吁吁,差点没将自己的头转晕,琴虫依旧扒在她背上,趴得死死的。
“下去下去下去。”毕方暴躁。
琴虫往前爬了爬,爬到背中央,“小鸟儿,你在说什么?风太大。”
毕方气死。
而这时,谢南珩在这许机心追了过来,毕方拍打两下翅膀,认了命。
她双翅一震,掉转头,继续往玄一宗方向飞去。
谢南珩视线在毕方鸟儿身上掠过,垂眸望向许机心,道:“悦悦,要不要眼罩?”
“不要。”许机心喝着果汁,拒绝道。
刀身竖起一个结界,能将大风和烈烈日光都挡在结界外,投入结界之内的,只有柔和的微风以及暖暖的日光,好似阳春三月,风暖日曛。
在这种环境下晒太阳,浑身都懒洋洋的,舒服得很。
许机心望着空中的云,满是惬意。
谢南珩见许机心没受毕方红色鸟儿影响,拎起的气彻底松懈。
他笑了笑,俯身在许机心脸颊亲了一口。
许机心感受脸颊温热,有些意外,扭头望向谢南珩,眸光流动,朝他啵啵嘴。
谢南珩抬眸,见前边毕方飞得只剩下红影,他又在许机心唇上亲了一口。
唇上触感一碰极分,温热轻浮得若幻沫,但许机心心情却说不出的轻松与快乐。
她低头吃了一个灵果,感觉无比甜。
到了玄一宗,毕方准备潜入玄一宗,许机心拉住她,道:“等等,你们来看看,这块石碑。”
许机心拉着谢南珩的手,带他来到玄一宗山脚下,剑意生机无限、如沐春风的石碑前,道:“南珩,你瞧瞧,这石碑是不是有问题?”
谢南珩手指落到石碑上,“是,有问题。”
“有问题。”同时出声的,还有琴虫。
他手指敲击石碑,通过石碑发出的声音,辨认出石碑上设有阵法与禁制。
双重保护,将石碑原本的信息藏得严严实实。
第70章乾坤宗
许机心抬头望向两人,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建议,“咱们将这石碑偷走吧?”
这是个十打十的证据。
谢南珩毛绒绒的尾巴捆住许机心的腰,闻言失笑,“这块石碑,和护宗大阵勾连在一起,要偷走,除非先将护宗大阵给破了。”
“哦。”许机心有些失望。
她捏捏狐狸尾巴上的毛毛,又想出一个主意。
她歪头望向谢南珩,笑靥如花,“那,咱们直接破掉?”
“除了强行破,并没有其他办法。”谢南珩点头道。
“那强行破吧。”许机心摸出留影石,准备记录证据。
谢南珩凝眉,“玄一宗护宗大阵,是伪仙阵,上边禁制,带有渡劫修士的神魂之力,若强行解开,会惊动幕后之人。”
琴虫歪歪扭扭的站着,漆黑的眸似睁非睁,他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护得这般严实紧密,我更好奇,石碑后边,原本刻着什么了。”
毕方冷笑,“管他遮掩什么呢,破掉后就真相大白了,我用真火烧一烧。”
谢南珩开口拦住,“咱们只有一次机会。”
若是一击不中,之后,石碑之后的秘密,他们要再花费百倍千倍心力,才能探知到。
琴虫瞧向毕方,懒洋洋地笑道,“小火鸟,别想了,你才渡劫初,破不了阵法的。”
毕方气得去瞧他脑袋,“你看扁我?”
琴虫蛇皮走位,绕着石碑和谢南珩与许机心躲避毕方的手锤,“我实话实说,暴力不能使我屈服。”
毕方知道琴虫说得是实话,但她就是气不过。
她继续追打琴虫。
“我来吧。”许机心摸摸腰间毛绒绒,将留影石递给谢南珩,“南珩,你记录一下。”
“好。”谢南珩后退一句,高举留影石,朝许机心点头,开始录制。
许机心朝谢南珩笑了下,收回视线,手摸上石碑。
莹白指尖银色丝线交织,泛着霜色的寒芒,阳光闪烁间,蛛毒流溢七彩的光。
若飞瀑倾泻而下,又是微光照耀。
打闹的毕方和琴虫停了下来,双目灼灼地盯着许机心,呼吸下意识放轻,等着结果。
数息之后,只听到道道咔嚓声响动,石碑表层布满蜘蛛网的裂缝,若摔裂还没碎的玻璃,布满无数伤痕。
又过半息,石碑表层若白雾散开,露出后边真实的界面。
黄岩石底,乾坤宗三字熠熠生辉。
乾坤宗三字上边,剑意依旧温柔,包含大爱。
“果然是乾坤宗!”毕方瞧见这一幕,意外,又不是十分意外。
毕竟,乾坤宗真传,都和这个玄一宗有关。
这时,琴虫、许机心和谢南珩抬头望向宗门方向,有威压连绵如海往这边排山倒海而来,与威压一道而来的,还有威严而冷厉的声音,“何人在我玄一宗放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方道:“跑?”
琴虫连连点头。
许机心眨眨眼,伸出手做出抓去动作,“先藏起来,再联手抓一个,再抓一个,一个个地抓起来。”
毕方和琴虫对视一眼,对这个建议疯狂心动,“好。”
来的,估计就是当初乾坤宗逃跑的那群王八羔子。
四人身形一闪,遁入虚空。
几乎是同时,空中落下三道虚影,似那闪电般来到石碑前。
他们神识外放,满脸戒备,察觉到挑衅的人已跑远,神情凝重。
再一看玄一宗变成乾坤宗三字,更是脸沉如水。
青衣渡劫扬手挥出,在石碑上又设置禁制遮掩,但禁制刚布上,便如气泡般碎裂,乾坤宗三字依旧张扬显现。
见状,青衣渡劫心知不好,“来人实力很强。”
才会离开后,残留的威力,依旧破掉他的禁制。
“喊老祖过来?”头戴玉莲花冠渡劫开口,“老祖实力为修真界顶尖,一定能瞧出,对方使用什么手段。”
“不行。”青衣渡劫拒绝,“老祖被天道盯上,一露头便会强迫渡飞升劫。”
天道不允许人飞升,渡飞升劫不是找死?
所以,老祖不会来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莲花冠渡劫开口,“难不成,咱们乾坤宗,真要如那谢家一样,明面上解散,隐姓埋名,躲躲藏藏?”
“咱们乾坤宗,不是早已经躲躲藏藏了?”青衣修士道,“早在五千年前,世上早无乾坤宗,有的,只是玄一宗。”
中间白衣渡劫颔首,“不错,解散玄一宗,还会有天二宗,有咱们在,乾坤宗的根就在。”
而老祖,就是乾坤宗的根。
“咱们将这石碑搬走峰上,再另立一个宗碑吧。”
他们舍不得乾坤宗这块石碑,是因为这石碑上的三字,是乾坤宗始祖刻下的,始祖飞升后,这石碑留了下来,成为乾坤宗的独景。
也是乾坤宗独特的财富,到哪都得带着。
乾坤宗弟子,进门前都会被人科普始祖的事迹,瞻仰这块石碑,于每个乾坤宗弟子心里,这块石碑拥有特别的意义。
乾坤石碑在,乾坤宗就在。
不然,他们大可令立一块石碑当玄一宗,而不是废诸般功夫,在石碑外边做遮掩。
他们宁愿冒着被揭穿的危险,也要将石碑立在宗门前边。
此时石碑伪装被揭穿,他们第一反应是,将石碑小心珍藏,而非毁尸灭迹,可见对石碑的看重。
“可以。”青衣渡劫点头,眸光微暗。
乾坤宗的人,只有他们这群人,门内那些弟子,都是玄一宗弟子。
他们的归属是玄一宗,而非乾坤宗。
所以,这石碑收回他们居住的峰头,由他们这些乾坤宗弟子守候,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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