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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许机心专心干饭,一心一意;建小木屋时,她专心致志,目不斜视。
小木屋建好后,她在谢南珩靠近时,拿出玉简猛地跳起,边往外逃边道:“南珩,我去给你采药。”
一天天的,只看得到她的身影,以及背影。
谢南珩的瞳仁,随着许机心一天天地避让,而越发深邃暗沉。
在许机心采齐其中一个药浴方子的药材后,谢南珩拦住许机心,面色苍白,语带忧心,“悦悦,药浴时我担心我晕过去,你能帮忙照看下吗?”
许机心扭头去看月牙湖方向,“那条蛇呢?让它看呗。”
谢南珩垂着眼眸,长睫微颤,声音脆弱,“那巨斓蛇,和咱们没定契约,我伤重无意识时,谁知道它什么立场?这世上,唯有你我可信。”
“悦悦现在,和我生份至此,连这样的小忙也不肯帮了?”
谢南珩一示弱,许机心立马举手投降。
一看到他的病容,她就会想起,谢南珩这样,是她新婚夜没把持住造成的。
她忙不迭地开口:“好好好,我来看顾。”
谢南珩轻勾嘴角,眼底闪过抹得逞的笑。
第32章逗人
说完话,许机心恨不得咬下舌头。
这不是,这不是又一次对她意志力的考验吗?
谢南珩得了准信,款款走向小木屋,许机心负手站在湖边,没有动。
她望着小木屋,苦大仇深。
虽然是临时建的小木屋,但这小木屋也花了许机心不少心血。
毕竟一梁一壁,都是她亲手打磨的,连木屋外边的色彩与图画,也是她摘了花草,亲手调出来的颜料。
小木屋有两层,第一层废弃不用,用承重柱撑着,架起一米高的空隙,万一涨水,不会漫上正屋。
一侧建有小台阶,小台阶刷成珍珠白,上边画着一只鲸鱼,潜游而上,好似奔往自由的海面,鲸鱼旁边,还画着灯塔水母,五彩斑斓的小鱼,颇为童趣。
二楼门道上设了栏杆,栏杆也是珍珠白,颜料里加了贝壳粉,一根根柱子,砂砾质感,流溢着七彩泽光。
栏杆后边的小木屋,也是这样的质感,从屋顶到屋身,干净整洁,素白高雅,仿若艺术品,遥遥瞧去,似万千星河细微闪烁,清摇似梦。
看着看着,许机心被小木屋美到了,心情也没那么差。
她暗道,怕什么,就当大反派是人体行为艺术家。
人体行为艺术家是崇高的,纯洁的,正直的,要是对艺术家还能起色心,那就是下流、龌龊、老色坯。
安慰好自己,许机心再想起之后的事,也不再如上刑。
谢南珩倚靠在二楼栏杆上,居高临下,目光清寒,古井无波,“悦悦,你怎么不上来,莫不是后悔了?”
许机心仰头,对上谢南珩的视线。
谢南珩长身玉立,眉目如画,鸦羽似的长睫轻颤,黑色琉璃似的眸子泛着点点寒星,珍珠白大幕下,他一身气质清冷如月,青丝与袍角微动,泠泠的,若仙若神。
容貌盛绝,气质脱俗,一举一动,便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许机心呼吸微窒,之前做的心理准备全然崩塌。
这样的人间尤物,谁能挡得住?
她后悔了,她能说吗?
她不能。
许机心叉腰,仰头道:“谁,谁后悔了?我是觉得这太阳晒得真舒服,我多晒会儿。”
她小跑到木屋一侧,噔噔噔地踩着台阶上去。
谢南珩笑了一下,方往前走,“悦悦若喜欢晒太阳,等我药浴完,我陪悦悦一起晒太阳。旁边阳台空间大,视野也好,正是晒太阳的好地方。”
小木屋一共三间房子,中间是正堂,左右两边是卧室,卧室很大,带浴室,用木墙隔开,谢南珩住左边,许机心住右边。
最右边,还空着一个小阳台,这个小阳台,许机心刻意留着晒太阳的,不过摇摇椅还没做好,小阳台暂时空着。
许机心私心里不太愿意和谢南珩待着,怕自己意志不坚定。
现在的谢南珩,让她害怕。
他比她还像个妖精,拒绝他,好难哦。
她有些明白,之前她千方百计往谢南珩身上扒,谢南珩是什么感觉了。
又抗拒又纠结又享受。
呜呜呜,太难了。
风水轮流转,谁也逃不过。
她纠结着眉头,苦恼道:“再说吧,我还要寻药草呢。”
谢南珩瞥了她一眼,伸手推开门。
“吱呀——”
大门打开,带进一地清霜,谢南珩率先踏入,对许机心道:“我去拿换洗衣服,你去浴室等我。”
许机心紧随谢南珩进入房间,听到这话,禁不住浮想联翩。
没办法,这话暗示性太足,换个场景完全可代入。
她视线落到浴室方向,悄悄咽咽口水。
宽肩厚背大长腿,八块腹肌排队队,肌肤滑溜,腰腹有力,涓涓细流蜿蜒落。
吸溜吸溜。
谢南珩的脸忽然迫近,眼底笑意盎然,“悦悦,你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许机心望着眼前忽然放大,但依旧无损精致昳丽的脸,吓得后退两步。
她的心噗通噗通乱跳,呼吸下意识放轻,生怕呼吸声大了,被谢南珩听出她对他身体的觊觎。
她嘴硬道:“我那是晒的。”
谢南珩轻轻低笑。
许机心脸又红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但,只要她不承认,她就是没有回味他的身子。
“悦悦,你的鼻子——”
许机心条件反射地仰头望天,捂住鼻子。
她大拇指偷摸摸地摸摸鼻下,干干的,没有流鼻血。
“哈哈哈哈——”
谢南珩难得这般开怀,扶着书桌笑得毫无形象。
悦悦真是他的小开心果,她的反应怎么就那么可人?
谢南珩忽然不急着证明,自己魅力尤在,以为悦悦不亲近他,是他失了宠。
身体本能是遮掩不住的。
悦悦对他的色,依旧那般垂涎。
既如此,那便慢慢来。
许机心听到谢南珩畅快的笑声,知道自己受了骗,羞窘得放下手,去掐谢南珩手臂,她瞪着谢南珩,恼羞成怒,气势汹汹,“不许笑,你说说,我鼻子怎么了?”
谢南珩放松手臂,任许机心掐,他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答道:“悦悦,你的鼻子好翘,真好看。”
答完后,又嗤嗤地乐出声。
许机心去戳他腋下,“不给笑,不给笑,你逗我,别以为你夸了我,我就不生气了。”
“好好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笑你,更不该逗你。”谢南珩躲闪着,从善如流地道歉。
只是他脸上的笑,怎么看都没诚意。
谢南珩也知道,他从书桌上摆放着的花瓶内,掐了一朵新鲜的三品朝牡丹,他持着霞牡丹花,插入许机心的发髻,夸道:“牡丹国色,为夫人佩。”
朝牡丹通体雪白,唯瓣尖渐变绯红,好似朝云日出,霞光万丈之时,花瓣重重叠叠,又似堆砌新雪,上边腊梅齐放如云。
以其花姿,不愧国色之名。
然这绝色牡丹,簪在许机心鬓边,却压不下她本身半点光艳,若一小小点缀,为她添了一抹雍容与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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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珩微敛双目,狭长的瑞凤眼盯着小妻子,眸光幽深,他腹中有一肚子的夸赞要说,最后只缩成两个字,“好看。”
谢南珩的视线有如实质,丝丝缕缕地落在许机心脸上,浓烈而有温度。
许机心感觉自己犹如雪人,似要在这带着热意的视线下化开,她心内不明不白地生出一抹羞涩,手脚也有些无措,在这无措下,她反而气势暴涨,怒瞪谢南珩,骂道:“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忘记你逗我的事。”
但触及到谢南珩温雅的专注的深邃的眸子,她似烫着般收回视线。
她不甚自在地侧过身,摸出镜子,对着镜子去摸鬓边牡丹,又担心自己手重,摸坏了牡丹花瓣,让它颜值有损,只虚虚地摸了摸。
谢南珩瞧见这镜子,惊讶道:“这镜子?”
好似是谢家府库里收藏的照魂镜。
能照出神魂原本模样,凡有夺舍的,或者容貌伪装的,都能被这镜子照出。
许机心听到谢南珩的疑问,也从那种无所适从中抽出神,她看了镜子两下,想起来了。
她边从储物戒里取从谢家拿走的宝物,边道:“这镜子,还有这些,都是从你谢家拿的,你看看,有什么你用得上的?”
“这些,是我替你取的精神损失费。”
谢南珩认了认,发现还真是,他乐道:“我家悦悦,本事越来越大了。你取走的,你自己收着。”
“我用不上。”许机心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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