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如止水

陈天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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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想为母亲写点什么,可是不知何故,一拿起手中的笔,便像握住千斤重的东西。不管我怎么暝思苦想绞尽脑汁,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心愫混乱。偶尔独步在异乡的陌生的街道上,思绪如潮水泛滥奔腾冲击着血脉,匆匆归来,却不知从何处落笔。

    在网络上频频地将心迹情感幻作文字,在报刊杂志也找到自己思绪的落脚之处。情感想法经历文字的蜕变,那是一种无限的表达的快感。可这种惬意似乎总让我觉得隐约的不安与愧疚,或许因为我的所有的文字一直不敢也不能触摸到关于母亲的点滴。

    春天,母亲最忙碌的季节,母亲最喜欢的季节。

    在这个春天里,我决定在这个安静的角落,静下心来写点关于母亲的文字。是的,我必须控制那股潮水般的情感的涌动,静下心来。母亲说:“静下心来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

    面对夕阳。眼前飘动的是咖啡的袅袅腾起的热气,而远方的家中,母亲该正是端坐与炉灶前,家里的烟囱也该不断腾起袅袅的轻烟了默默地感受这样的简单却动人的画面对远在异乡的我已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了。每次回家我总偷偷盯着母亲忙活计的背影,像小时侯看着桌上的供品一样贪婪。

    2

    母亲,平凡中的平凡者,地地道道的善良淳朴的传统型农村妇女,个子不高。

    母亲没读过书没有什么文化。那时读书对穷孩子来说只是一种奢望,是泡沫般的梦,因此她常说督促我珍惜读书的机会。

    岁月沧桑几经风雨,曾乌亮的头发已稀稀拉拉地崩出了白发,岁月的痕迹懒懒地却也悄悄地爬满着母亲的前额。

    早出晚归的劳作给了母亲一双结满老茧的灵活的手。

    3

    记忆如水慢慢地流淌过眼眸。儿时的点滴,渐渐汇集。

    记忆里我一直称妈妈有洁癖,家里不但要窗明几净,床上雪白的床单。

    妈妈终日忙碌,忙完家里的活儿就骑着那辆哐当作响的老车出去卖杂货,帮着父亲赚钱撑起这个家。

    也因此母亲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小时侯我心里对她有一丁点的怕。

    也因此,白天家里常常只有我们兄弟妹。儿时懵懂冲动,因此我们常为丁点小事打架,扯得头破血流。每次母亲拖着疲惫的步伐进门看到我们满脸伤痕,总是无奈地叹息,有时有对我们大发雷霆。我们躲在角落,回头却遇见母亲的泪花,散在地上,却湿透我儿时的心我害怕母亲伤心,可惜这种害怕却一直只在母亲伤心时产生。那时我们只知道玩淖,一转身就抛却了母亲的忧伤

    十几年前,我们过着清贫的日子。但清贫有清贫的幸福。

    母亲怕我们饿着了,吃饭时总是频频往我们碗里添饭夹菜。每次我们表示吃饱,她总逼着我们再吃一碗。也因此,穷,却让我们长得高大强壮。

    夜里,我能聆听到母亲的在如山涧的细流在悄悄地流淌,流淌过夜空,如同月光泻满我的四周,滋润着我的心房。小时侯,我很怕夜。所以母亲总一直哄着我,直到我在她的怀里甜甜睡去;长大了点,我渐渐驱除了对夜的恐惧。于是我不必再与母亲睡一起。可不知多少个午夜,母亲悄然地来到我的床前,摸摸的的额头身体,检查我的棉被是否掉了,我出汗了就帮我扇扇风甚至直到现在我放假回家,母亲依旧如此半夜起身。我知道这是一种习惯。是的,母爱是一种任何时空都无法动摇更改的习惯!每次即使我已醒来,我总装着沉睡着,借着淡淡的月光,偷偷欣赏着母亲转身的背影,那是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画面。?如今我喜欢上了夜,因为母亲。有时喜欢夜里听着妈妈平稳舒缓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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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不善表达,生气时,不住唠叨;关心时的那几句注意冷暖别挨饿等等简单的话我自小就背得出了。而母亲总不厌其烦重复这样的言语。长大一些的我总拿她与别人的妈妈比较,发现她似乎少了些什么,我不清楚。但在我要离家上大学的那一刻,欢快的爆竹震耳欲聋的响起,妈妈脸上的泪珠却成串的落下,洒在我的脚丫上,暖暖的,给我一路的幸福。我在妈妈的眼睛里看到难舍难分看到妈妈深埋在心底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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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一直依靠一辆油漆斑驳的“永久”车驮着货物情趣赚钱。现在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大清早蹬车出门。只是,车跑的时候,没有当年那么欢快。我知道车老了,母亲也老了

    而我的路蔓延向未知的远方所以母亲的心一直不肯抵抗着岁月的雕刻不肯老去。我知道母亲心底有一滴血在固执地要为我流淌一生一世。

    当我在母亲面前显耀的的第一笔稿费时,母亲的脸上,安详恬静的笑容如静静流水,而她的泪花却滴落在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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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倾尽一生的心血。

    时光流逝,转眼间,我们长大成人,渐渐懂得了母亲的辛酸和泪水。

    但我们依然为用什么回报母亲而迷惘。当每次我大电话报平安时,母亲总是放心的松口气,话筒里传来母亲很欣慰地笑声。

    于是我醒悟,我的平安快乐居然也是对母亲的一种回报!而我所能做的居然有就这些!

    7

    母爱。止水。

    几次试着写歌颂为母亲的歌,却屡屡在写完之后发觉所有华丽辞藻堆砌出的只是空虚的城。

    之后我才明白,关于母亲,关于爱,任何言语都难以抒述全尽诠释彻底。

    母亲是平凡的。所以此时我只想用平凡的语言记录母亲所做的?和天下所有母亲所做的一样——的事情来表现母亲爱之山的某一菱角。也借次机会祝天下母亲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