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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
生活在钢筋水泥结构里
吃白米面
喝纯净水
偶尔回到乡村
走至畦间地头
看清纯而又可爱的土生土长
当远方高楼的灯火亮起
我的心
却沉浸在黑油油的泥土
从炊烟里走出
从耕牛边走来
在霓虹闪烁的街头
我目睹一把镰刀
废弃在锈迹斑斑的路口
我似乎感到
尊贵的低廉
傲慢的浅薄
炊烟在头顶徐徐升起 在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十字街头
一排五颜六色，傲慢冷酷的面孔，横行着
一群衣不蔽体，微不足道的生命，呻吟着
热情被风化
良知被踩痛
理喻被嘲解
在出卖和算计的时刻
我只身行走在冷漠的街巷和钢筋框架中
躲进半开放半封闭的电话亭
孤寂而又无援
愤懑而又惶恐
想起了回家！
故乡
我时刻能看到你
桃红柳绿的秀丽
棉白油灿的飘香
我时刻能摸到你
苍凉却遒劲的脉搏
遍及而深远的根系
从你黑油油的泥土中
我挖出一枚枚绿果
浸透着阳光的真诚
散发出露珠的清新
我的心，酥醉了
我的歌，飞越了
麦子
你为炊烟的升起而自豪吧！
金属
你为包装的争夺而破裂吧！
1998年5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