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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话虽语气淡淡,可虎台身上杀气更甚,而他之前身受重伤,尚未大好,身上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儿和刺鼻药味儿,这下子快把陈琼吓得要坐到地上了,他好半天才憋出来:“家姐同庾主簿……未……未完婚……”
观其人知其行,虎台并不认为陈氏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那庾倩翩翩少年郎,有才干有学识,生死时刻也能甩着膀子冲在前面,虎台很是看得起他,见他与自家公主交好,也不由多留了一个心眼。
他信手就把名刺扔回陈琼身上,带着恶意道:“庾主簿去了我家公主府上,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陈琼手忙脚乱接住名刺,张口结舌道:“公……公主?”
虎台抱起双臂,居高临下看着陈琼:“陛下钦封新安公主,邑会稽、新安二郡,你永嘉陈氏,竟没有一点眼力劲?”
“某不敢!不敢!”陈琼又开始抹汗,退到了一边讷讷不言。
他顶着虎台的目光,满心却转起了自己的主意。他见庾倩是两年前的事情,陈氏虽然不过二流氏族,但对于庾希为族中得力子侄来说亲,陈家的长辈还是很乐意的。
只是庾倩数年来为官品数没有进步,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且他家一个寡母,靠族中接济甚为贫穷。虽然族中子弟成婚皆有定例,但陈氏嫡女出嫁怎可将就,他们便借故拖着婚期为难庾倩,至少也可以在庾氏面前抬抬身价。
谁知这样一个无伤大雅的拖延,就拖来了海贼。若是早令姐姐嫁到会稽来,此刻陈琼就不用腆着脸上门了,何况他的这位姐夫这回可发达了,陈琼后悔得只想捶胸顿足。
听这鲜卑蛮子的说法,庾倩能够出入公主府邸,似乎是私交极好的样子,当今陛下就那么几个孩子,若是新安公主就那么看上庾倩,庾倩必定拒绝不了。
前朝司马氏的公主看上了王氏的郎君,强迫那可怜的郎君休了发妻。那王氏郎君有情有义,甚至不惜烧伤自己的双腿规避赐婚,可是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最后公主还是嫁了进来,只可惜那个才高俊逸的王郎君,却因伤势反复,受尽苦楚,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
陈琼才不会理庾倩的心意,他现在就想着靠着和庾倩那点关系,搭上新安公主这艘大船,好谋个前程。
他在虎台的瞪视下,恋恋不舍地慢慢离去,磨蹭了半天也只走出十几步。突闻马车“哒哒”啼声,于他不吝于仙乐,回首一看那驾马车竟有四匹骏马拉驰,天子仪仗不过六匹,整个会稽只有新安公主够格用四马马车,陈琼不由自主地就回头走去。
他眼睛越睁越大,庾倩竟从那马车里下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位葛衣玉冠的小郎君。
二人均是翩翩少年,那同行的小郎君与庾倩穿着与身量一般无二。只是眉眼精妙与婉转却要更盛十分,看来那新安公主喜好的就是这等江左美少年。
陈琼也顾不得想父母为何不给自己生副好皮囊,抖着肥硕的身子一路冲过去,嘴里大喊:“庾兄,庾兄,小弟从永嘉来看你啦!”
他一双三角眼还不着痕迹窥视二人身后的马车,发现除了两个婢女打扮的女郎,马车已空空如也,新安公主并未一同前来。
陈琼失望至极,但思及庾倩可坐公主马车出入,足见公主对他的喜爱之情,于是稍稍释怀。至于是何等喜爱,陈琼但觉庾倩这书呆定是用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功夫,将公主侍奉得舒服欢畅。
庾倩怔楞了下才想起面前这双三角眼是谁,连忙作揖:“陈兄,你怎的在会稽,永嘉陈氏其他人可平安?”
陈琼“哇”地一声当街大哭起来:“海贼凶残,某全家出永嘉逃难,路上与家人离散,不得已才来会稽投靠庾兄啊!”
陈琼是使了心机,他当日与友同游郊外,归程才得知永嘉遭到海贼洗劫。他心想家人必定凶多吉少,也不敢回城,好在牛车里有干粮、钱财和被服,足够他一路行到会稽。但如他此刻承认家人俱死,一身重孝的他是进不了太守府的,更不要说戴孝面见贵人了。
庾倩是个心善之人,看着涕泪横流的陈琼道:“陈兄快收拾一下自己,随我家去。家母已准备了麦饭汤饼,你先用些,住多久都无碍。我早已派人去永嘉打探陈氏家人的下落,相信不日便有音讯的。”
这番话落在陈琼耳里,就是庾倩要把他拘在家里,要是被他打听到陈家人一个不剩,自己哪里再变出个姐姐来拿捏他。
陈琼于是彻底放下脸面,揪着庾倩的衣襟不放,越发哭得感天动地:“家人无踪,某怎能安心吃喝?求庾兄体谅某一片殷切之心,某也要为永嘉横尸千里的百姓们报仇啊!”
庾倩面皮薄,陈琼这番作为,他心里明了,却不敢点破,当下为难道:“陈兄,你本无品衔,我亦不过一介主簿,有话我们回去说,莫要在太守府前纠缠。”
庾倩这话一说就捅了陈琼的马蜂窝,陈琼一不做二不休,跪在庾倩脚下抱住他双腿大哭:“庾兄,你不能赶我走啊!你想想我那苦命的姐姐,等了你这么些年,如今不知所踪,你如今攀了公主的高枝,就不认咱们陈氏了?家尊真是瞎了眼,怎把姐姐许给你这样人?”
虽然手段下作,但是陈琼这样的无赖恰恰捏住了庾倩这等读书人的死穴,庾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怯怯地看了眼一边看热闹的曹姽,只得涨红着脸道:“陈兄莫要乱说,你快快起来,某已派人去找你的家人,你不要这样……”
陈琼得意,想着庾倩果然不经事,自己再加把劲,就可以拿下这个老实人,堂而皇之进太守府求到庾希面前,少不得沾点光,求个照应,以后回了永嘉还怕别人如从前一般笑话自己没有功名吗?
一个故意啼哭不止,一个焦急语无伦次,曹姽在旁看得稀奇,见个白胖矮子唱念俱作、有模有样、声情并茂、泪如绵雨,且又正正捏住了庾倩这个傻瓜,不由觉得好笑,便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这讥笑落在陈琼耳里,想着这个小郎君不知来历,仗着几分姿色,竟也敢笑话自己,平日一定少没在公主面前和庾倩争宠。自己今日煞一煞他的威风,来日庾倩一定感谢自己。
他抬起发着股汗臭的袖子抹抹眼泪鼻涕,朝着曹姽恶狠狠一瞪:“你这狂妄小儿,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庾主簿的小舅子,你也敢笑话我?识相的快快滚开,不然要你吃某一顿教训,来日庾兄去公主面前告上一状,要你不得收场!”
曹姽没料到战火是怎么烧到自己身上,见这胖子变脸了得,须臾又狐假虎威起来,越发觉得好笑,并没有阻止。
却觉身边一股劲风,已有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怒吼一声“放肆”,挥手就朝陈琼脸上一拳,打得陈琼像个白胖包子一样滚远。
周威淡淡扫了眼庾倩,庾倩看看突然出现的黑脸少年,又看着被一拳打翻的“小舅子”,连忙让人把陈琼扶起来。
曹姽不知周威怎会来了这里,只见周威一个转身,朝她抱拳:“末将来迟,见过公主!”因有曹致一番话在前,他心里隐隐一甜,抬起头露出白牙朝曹姽笑道:“见了公主无事,威甚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周小哥发威了!可是庾倩不够格是你的情敌啊,厉害的那个藏得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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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曹姽之前被罚在永宁寺思过,归台城不久又纠缠曹致将自己封为新安公主,得逞后就来了封地,细细一想倒是很久没见过周威。
周威素来浓眉大眼、体高面黑,这一年来大多待在台城侍奉太子,面皮甚至白皙了一点,让人能够轻易看出一些独属十五岁少年的青涩来。只是他此回放下心中包袱特地赶到会稽来,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曹姽,不复从前拘谨,迎头一个灿烂笑容反让曹姽讶异。
见公主怔楞,小周将军尴尬地抱拳而立,半晌无语,大虎忙上前解围:“周将军乃是太子亲近之人,怎么这时来了会稽?”
一语点醒梦中人,想着海贼之患尚未平息,兄姐的命运未必就此改变,这个时候周威离开曹修身边,怎不令人焦急?
曹姽一惊,忙拽住周威袖子,几乎是疾言厉色问道:“你怎么不待在我太子哥哥身边?”
周威心中乍然一甜一痛,万般复杂滋味只有自己知晓,若是略懂得风情的女郎,此刻恐怕已知情意、羞红满面了。可他面对的曹姽,她不懂,且身份高贵,甚至未必需要去懂,周威只得告诉自己等她再大些就好了,便强笑道:“臣就是奉了太子之命赶来的,太子爱妹之心,臣下岂能不成全?这事就连陛下也是知道的。”
这番解释虽然合情合理,曹姽却仍是有些不高兴,甚至情不自禁啃起了指甲,悉悉索索像只小老鼠,担心如今已迫近广陵的孙立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将自己好不容易扭转过来的局势又回归旧途。
小虎是个藏不住话的,她见周威脸上藏不住的疲惫,隐约还有伤心之色,她与姐姐大虎都要比曹姽大上两岁,且不像曹姽那般不通俗务,当下便知道这番是流水无情了,心里很是不忍,便对曹姽道:“公主,周将军远从建业赶来,看样子还是日夜奔驰,我们不要立在门口说话,让他找个落脚处赶紧歇一歇吧。”
曹姽心里不高兴,脸上挂出老大一副不情愿来,但是她知道周威是个好人,自己历来还受了他不少照顾,况他还是太子近臣,自己于公于私都不该大摆脸色,便按下怒气,想想周威的好处才道:“周兄,我方才是关心则乱了,不如我们去喝一盏酒为你洗尘,今日早早休息,广陵之战迫在眉睫,少不得母亲还要用到你。”
周威见曹姽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下来,心头一松,正要回话,那被他一脚踢开的胖子此时在侍人怀里悠悠醒转过来,眯了眯那对三角眼,慢慢想起了方才的事情。白胖的脸陡然涨成猪肝色,肥硕的身体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伶俐速度滚过来,干脆利落地跪下,大声求公主饶命。
曹姽本心不悦,并不理他,甚至不搭理庾倩,只是招呼周威:“周兄,会稽城的朱雀大道上有家酒坊专酿果子酒,我旧伤才愈,你又是宿夜疲乏,不好饮烈酒,我看我们就不如喝得清淡些?”
这话在周威听来,喝什么酒并不重要,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方才见陈琼对曹姽无礼,情急之下便弃了所骑马匹,这会儿那马儿已经溜达到一边吃草。周威吹起一阵响亮的口哨,马儿便欢快地小跑着过来,小虎给曹姽牵来坐骑“飞夜白”,这神驹如今身量足够、足显气势,就连周威也艳羡不已。
曹姽翻身上马,见周威眼神落在身下白马,便笑道:“周兄还不走?今日要是喝得不痛快,来年飞夜白下了小马驹,可轮不着你。”
这话缓解了气氛,周威当下慨然一笑,催动马匹与曹姽同行,可惜陈琼仍在“砰砰”磕头,曹姽双脚一夹马腹,留下一句话:“饶了你可以,本公主最讨厌吃肥肉,来呀,给陈郎君上十斤肥肉,记住,一点瘦的都不能带,你们给我看着他吃下去!”
说完头也不回,一白一黑双骑便跑得不见踪影,大虎小虎打点好一切,便匆匆跟了上去。
虎台拎着用瓦缸装的肥肉从门里走出来,重重放在陈琼面前,庾倩闻着挺香,伸过头一看就被腻得缩了回来,虎台拍拍热气腾腾的瓦罐,对惊恐的陈琼吐出一个字:“吃!”
时值午后,周威看见酒坊的幡旗招展,这才恍然觉得自己饥肠辘辘。
曹姽熟门熟路坐下,要了金浆甘蔗酒和花汁染色的酥山,她怕周威吃不惯这等甜腻的口味便问道:“甘蔗酒和酥山都是些清甜的零嘴点心,周兄若是腹饥,不必管我。”
周威也不推辞,要了一壶稗米酒,又要二升米饭配盐二勺五撮,又让店家上了嫩黄笋尖和蒲心的素菜,也不说话,大快朵颐起来。
这两人出门在外,也不管什么“食不言”的礼仪,曹姽好奇地看周威就着米饭吃得香,不由大奇:“周兄,这家的新鲜鲤鱼片烩溜黄熟紫苏味道极好,又能下饭,不如……”
周威喉头“咕咚”吞咽一声,摆摆手道:“我在军中习惯了的,日食二升米饭,将将管饱。”他见曹姽瞪着小山一样的白米饭目不转睛,觉得可爱有趣,又解释道:“军中饮食寡淡缺乏油水,所以我等饭量异于常人。但平素也少吃荤食,不然上了战场,不得口腹之欲,日子真是难过。”
曹姽听得有趣,“嘻嘻”一笑,也不分尊卑,给周威舀一勺酒:“莫非就连一点佐餐都没有吗?”
周威皱着眉头,仿佛回忆那些吃食是天下最难受的事情:“军粮不足的时候,常以大豆充饥,每人发三升,可顶上一天,吃得满肚子都是卵石样东西碰来碰去。将领的待遇稍好些,会发些干肉,只是要嚼烂那些东西,”周威指指还高悬的日头:“恐怕太阳都下山了。”
“提起这些,倒是我的不是了。”曹姽一乐,端起酒樽作势要敬周威:“不如干了这杯?”
周威仰脖就灌了下去,放下酒樽赞了句:“好酒,武帝曹操当年言稗米酒酿制之法,粗米二斛,曲一斛,成酒六斛六斗,取自平日可见食粮,做甘醇芬芳之酒,最是行伍之人所爱。”
这番话投了曹姽所好,周威出身武盛之家,平日却被北人豪族所不齿,谈吐不差却也懂得观人眼色,他提到曹操便赞到了曹姽心里,一下扫了她方才不快:“周兄所言极是,母亲宫中所饮,最爱就是这稗米酒。”
见曹姽心情有所平和,周威看了看她袖管所掩那处臂膀,热切想看她的伤处,却偏偏动不得,到底耐不住问道:“会稽被围第三日,建业就收到了急报。我闻那兵士所说情况实为紧急,又听说你手臂受了伤,真恨不得生了翅膀来会稽助你一臂之力。”
“何须周兄?老天不是也在帮我?”曹姽年纪还小,且伤在前臂,她也不避人,信手就撩起袖子,嘴里还谈笑不止:“阿爷晓得我伤了,肯定急得团团转,八成又冲母亲吼了。”
可不是吗?慕容傀一出声,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台城闯进了老虎,满地地咆哮呢!
周威这般想着,眼神落在眼前的那方玉质手臂上,那处不复自己曾见那样娇贵白皙,被会稽连着三月的炙热阳光晒出了淡淡麦色,却依然不掩肌理柔滑、雪肤玉魄。其上一道红薄嫩痂,令周威不由想要触一触,却情不自禁捻了捻指尖常年握持兵器而生的老茧,惊觉自己的手这样粗粝,定会把金枝玉叶的手臂弄痛。可他却偏偏忘了,就是初见时曹姽这双凝若羊脂的手,电光一闪间便要了三个人的性命。
曹姽根本不知看似面黑的周威心里已走过万水千山,她眼里不过面前一杯水酒,拾起就往嘴里倒。
周威却伸手按住她手,不赞同道:“明明还未大好,公主少喝一些。”
那手交叠在一起,一黑一白煞是显眼,曹姽戏语:“周兄过于谨慎啦,再者我们是熟识,你又亲如我兄长,就是叫我一声阿奴,那也是无妨的。”她掩着嘴愉快地打了个酒嗝又道:“周兄的手热得蒸人,都是汗呢……”
周威的手却没动,他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黑里透着红,心里却在告诫自己再等等,等对面的可人儿再长大一些,嘴里却已不由自主唤道:“阿奴……”
那声音比之周威壮实体型,委实过于渺弱,被远远盖在数步之遥的小虎的一声叫唤之下:“公主,你竟在这儿,可让我和姐姐好找!”
相比小虎粗枝大叶,大虎却已看出端倪,却来不及阻止小虎发声,周威一颤,曹姽手上酒樽便洒出来,二婢围上前去给曹姽擦拭袖口,小虎尚无知无觉埋怨道:“奴婢晓得周将军一片好心劝公主不要饮酒,可这手也太不稳了。”
大虎恨不得拿手指戳戳小虎的脑袋:要不是你吵吵嚷嚷,周将军哪会失手?亏你还比公主大两岁,竟也学得全然不解风情!
因是金浆甘蔗染身,大虎便问店家要了些清水擦拭,小虎领着曹姽去了后面。大虎便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声:“周将军莫怪奴婢多言,只是今日此举比之往日唐突了。”她看看周威还算镇定的脸,须臾笑道:“看来周将军是有把握了。”
到底才十五岁,周威黑脸还薄嫩得狠,当下只能作揖:“大虎姑娘千万不要作弄在下,我……我……”
大虎偏偏还笑:“周将军家世人才都是上上品,看来陛下是给了准信了。”
曹姽和小虎出来就叫在座二人之间有一通官司,却都不明就里,小虎不满地直嚷嚷:“姐姐有什么好笑的怎不说出来,任妹妹瞎猜?”
曹姽则直接想到了别的地方去:“大虎姐姐照顾我多年,最是柔顺体贴,周兄可不要夺人之美,怎么样都要将大虎姐姐给阿奴多留几年!”`
作者有话要说:周威你好悲剧……爱要坦荡荡嘛
昨天在外面没有找到网络可发,加更换到明天,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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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嘟嘟很快就出来了,哇,15万字都没有男主,也算我的一个创举啦
去给隔壁丛林文的愫头写长评去,啦啦啦,因为她有肉~
☆、第三十四章
这话说得周威和大虎都是一番惊愕,又不好解释,周威只能暗暗叫苦,不敢再看大虎,只有小虎呆呆拍手叫好取笑二人。
曹姽却话锋一转,一下就回到了眼前的正事上:“周兄回程是直往建业还是北上广陵?”
周威想了想回答道:“既是代陛下和太子来看望公主,少不得要回建业复命。如今孙立从海盐转到广陵,正在屯粮积兵,我若从建业往广陵而去,说不定还能赶上我父灭敌,为国效力!”
曹姽与海贼交过手,永嘉、会稽都是偏安已久之地,又多豪门权贵,几无进取之心,遇上突如其来的海贼作乱才会毫无还手之力。但堪为建业屏障的广陵、京口与海盐则是全然不同景象,那几处重兵云集,乃是从东吴时期就为国家倾力根植的军事重镇,贼军如今失却头领孙平和军师丹娘,孙立其人刚愎自用、沉不住气,沪渎垒大胜又让他起了骄横之心,从他在海盐受阻不退却,反而北上广陵就可看出此人愚蠢而蓬勃的野心,广陵有扬州都督周靖大军坐镇,孙立的下场几乎已经可以预知。
因此周威要是能赶上这场大战,简直就是唾手可得的军功,以周威的身家背景,这样的升迁速度也很是惊人,况他又是太子近臣,若不是他有一腔热血要报效东魏,曹致等人又深知他性子,他这样上赶着跑到广陵去参战,其实并不是上上之策。
曹姽便有意给他找件事做:“孙立在会稽溃逃,让我抓到了一个人。”
看来是颇为要紧的人物,周威便把先前的尴尬抛在脑后问道:“公主所言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