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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冬日的早晨
南方冬日的早晨
总笼罩着空蒙的晨雾
每次醒来，总有遥远的事物
被悄悄运载回来
那些远去的山峦和季节
那些走散的村庄和亲人
那些枝头上沉睡的梦
和梦一样的，感知
而时光之河——
总会在这时停下脚步
它站我的窗口
屏住呼吸，凝神探望
这些不可捉摸的真实
这些安静的马匹
这些空阔而枯黄的草地
宁静之美。都是我想告诉你的
柔软
你是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即使很久没有想它
就像在异乡，经常把自己忘了
也总能在最后——找到它
它可能是云
可能是花
可能是水
——很轻
轻得像散去的蒲公英
仿佛一切，都在它梦里
你
那么多人热爱和喜欢阳光
惟独你身上，充满了它的味道
我
我就是一颗浮尘，小小的颗粒
只有被你紧紧攥在手中
才感到热度
和重量
冬雨
似乎就这样一直下着
从屋檐落下来
而不是从空中落下来
天空几乎看不见
似乎就落在体内
但又像落在某个
遥远的角落
世界几乎被它包裹着
可你听见了吗，我听见了吗
——谁听见了
似乎有人在大声呐喊
可没有一个人回应
庆幸
雨还下着，时光依旧低缓
房子外面的车流轻涌而过
——更多的时光
它带走了我也带走了你
胡子继续在奔忙中疯长
但我庆幸：我还能整个下午
一动不动坐在窗前
举耳倾听
倾听雨天此起彼伏的声音
倾听内心里遗落的那些梦
那些很老很旧的旋律，并在那里
找到往昔或着未来的你
我也可能什么也有没听见
只是坐在时间光滑的石头上
清醒看见——多年之后
依然那样热爱：孤独和安静
我经常不能从一些事物上移开
我经常不能从一些事物上移开
比如今年这个多雾的冬天
空蒙的天空，经常笼罩着我
我在下面经常觉得：这就是我
无法逃避的命运。比如雨
经常落在我的路上我的周围
它们经常在路边那些幽暗的角落
交头接耳。如远去的往事
经常会在黑暗的梦里重新聚集
直到我也变成一颗，小小的
跳跃的雨花。比如爱和想念
我经常觉得：它们就是
构筑我生命的，缄默的河流
古老的村庄——
而我也愿意在缄默中付之一生